软软的确感觉到自己和景润之间的关系发生了什么微妙的变化。
    原本她每天送蛋糕，基本上都是趁他不注意放下盒子就跑，偶尔他慢吞吞地看过来的时候，就拿那双深不可见底的眸子看一眼软软。而现在，她每天放蛋糕的时候能感受到景润黏在她身上的视线。
    ——一如既往的冷漠冰凉，却又好像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程维维注意到了这点，平时的笑容更少了，尤其是面对景润的时候，她冰冷的厌恶丝毫不掩饰，就如同锋利的刀刃狠狠刺向景润。
    软软知道，程维维并不赞同自己和景润在一起。
    说起来，“程维维养成游戏”……不，是“程维维改造计划”进行的意外的成功，大基数减肥运动量一上去，每天都在掉秤，她的脸至少小了一圈，配上一头短发，竟然真的有了一丝帅气的感觉。
    没人再拿她阴郁的气质说事了，有次秦知月告诉软软，她听到有些女生在背后说程维维瘦下来还挺好看的。阴郁在一个胖子身上是令人恶心的，但在如今的程维维身上，别人只会觉得这个女生有点酷。
    有天软软突发奇想跟486说：如果不是程维维的性别和她是一样的，她都怀疑程维维要爱上自己了。
    486觉得，这次任务结算时获得的奖励一定会很丰厚。男主女主同时被攻略，想想就很刺激。
    ——虽然软软觉得一点都不刺激，还有点点尴尬。
    这样的尴尬维持的某一天大课间的时候，景润打算去装热水，走到教室后面发现程维维正视线灼灼地盯着门口。
    任何人都无法忽视对自己抱有敌意的对象，景润也不例外。尤其是他还隐隐约约地知道程维维的敌意来自于谁。
    从那一天起，景润就很在意软软。他悄悄观察了软软很久，知道程维维在班里什么都不关心，唯独特别关心软软。
    他顺着程维维的目光向门口望去，果然是有关软软的事情。
    一个看起来很阳光的男生露出一排白色的牙齿，正在对软软说着什么。
    景润走近了点，听到那个男生说，“我真的喜欢你好久了，你不要那么快拒绝我嘛……”
    软软拒绝得一本正经：“抱歉，我们是学生，现在应当以学习为主要目标。”
    男生止住了笑容，“那景润呢？”
    景润浑身一震，握紧了手上的水杯，不知道自己在紧张着什么。
    软软有点无奈，“学长……”
    “景润除了一张脸，还有什么？别说他从来不搭理女生，就算你真的追到了他，他那样冷冰冰的性子，会疼你宠你吗？”
    沉默了许久，软软开口说：“谢谢你，学长。”
    她转身欲回教室，却与站在不远的景润对上了眼，软软有些心虚地躲闪他的目光，绕过他逃也一般的回了自己的座位。
    程维维嘲讽地开口，“我觉得他说的挺正确的。”
    景润仍然不吭声。
    程维维态度恶劣，“和你谈恋爱，还不如和一个冰块谈恋爱。至少冰块可以捂化，而你，捂不化——”
    程维维的话让景润骤然想起了某些被他遗忘的事情，某些他认为不太重要的事情。
    “这个孩子成天冷着一张脸，怎么逗他他都没反应，成天只知道捧着他的东西躲在角落里，也不知道随了谁。”
    “你可不可以有点反应啊？”
    “你那么冷漠，是在装酷吗？”
    “你凭什么这副表情？”
    “哥哥……笑……”
    无数漆黑的人脸在回忆里不断闪现，明明景润可以做到毫不在意的，但每当它们聚在一起涌来的时候，却化成了深深的恐惧与无力。
    景润呼吸急促，脑子里莫名出现了少女那明媚的笑容。
    ——软软很喜欢笑，尤其是喜欢对自己笑，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弯成一个明朗的弧度，仿佛能够驱散永无止境的黑暗。
    ——
    其实别人对润润有挺多误会的，简而言之是润润很多事情是真的不在意，但是别人就会误解他觉得他冷酷。
    可是润润对别人的情绪还是挺敏感的，长期就这么一直受着来自他人的谜之压力……
    唉   可怜见的
    下章沅沅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