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父亲和楚清扬朝楼梯走了过去，王曼丽起身也要跟过去，胳膊被狄妮娅抓住了。
    狄妮娅愠声道：“你刚才没听到吗？楚少只想和你父亲一个人聊，你坐下喝茶吧。”
    “哦。”
    王曼丽坐下了，“楚少会不会打我爸？我爸是警察！”
    狄妮娅：“不管你爸是不是警察，楚少都不会打你爸。”
    楚清扬带着王秀成到了二楼的书房。
    椅子很舒服，可坐下后，王秀成却很不踏实，眉宇间满是疑惑：“楚少，这好像有点神秘了，你想和我聊什么？”
    “聊一聊六年前，慕容青衣的爱人孙婉蓉和儿子慕容海云被枪杀的案件。”楚清扬道。
    王秀成不吃惊是不可能的：“楚少，你不是警察，可你怎么对六年前的悬案这么感兴趣？”
    至于真正原因，很简单也很复杂，楚清扬不想朝着复杂方面去分析，只是给出了一个很简单的原因：“因为慕容丽影是我的好朋友，六年过去了，案子还在那里悬着，她已经郁结了很久，所以我想帮她一把。”
    “这个案子很复杂，难度非常高，楚少，你不是警察，就因为和慕容丽影的私交，你就要私下查这个案子，好像很不合适。”
    “多谢王叔的善意提醒，但是针对这个案子，我还是想了解一些内情，王叔你是老警察了，在景湖警界，你是很有面子的人。”
    楚清扬这话说的，让王秀成的心里很舒服，虽然这么多年都没有混上去，可王秀成也是渴望被人尊重的。
    观察着王秀成的表情变化，楚清扬又道，“虽然王叔你从没有经手过这个案子，可我相信，你肯定听说过什么。比如警界内部或者景湖社会上一些人的说法。”
    王秀成沉默了，伸手从兜里摸烟，楚清扬赶紧把他的烟拿了出来。
    王秀成点燃了一根烟，慢悠悠抽着：“我从警三十年，期间做刑警的日子并不多，但我是那种很喜欢琢磨的人。当然了，我这么说，不是在标榜自己的水平有多高，仅仅是人比较喜欢好奇，喜欢瞎琢磨。”
    楚清扬听得很认真，轻微点了点头，并没有插话。
    王秀成道，“在孙婉蓉和慕容海云被枪杀一年以前，景湖的远郊出过一起车祸，车内的一男一女当场身亡。其中那个男人，是景湖古董界有点名气的刘冬青，那个女人，是刘冬青的情人，好像是叫白燕。”
    王秀成又道，“当时并没有发现刘冬青的车被人做过手脚，这场车祸被定性成了一场意外事故。一年后，孙婉蓉和慕容海云被人枪杀，我不清楚接手案子的刑警是不是把这场枪杀案，和一年前刘冬青的车祸联系起来，可我自己在心里是相互联系假设过的。”
    楚清扬：“因为刘冬青和孙婉蓉一样，擅长鉴定古董字画？”
    “对！”王秀成说出的这个对字，很沉重。
    楚清扬：“那么王叔有没有对警方反应过你的猜测？”
    王秀成：“警方办案，比较注重假设和猜测，进而去寻找证据证明推断。而我其实算一个比较多事，比较喜欢给人伸张正义的人，为此没少被老婆骂过，说我本事不大，可就爱管闲事。所以我当时，对我的领导反应过。”
    楚清扬：“你的领导觉得你在扯淡？”
    王秀成：“领导没有说出扯淡这两个字，可也显得很不耐烦，说出的那些话，就和扯淡的意思差不多。至于我的领导有没有向刑警队方面反应，我就不清楚了。”
    王秀成说出了这些话，已经算非常坦诚了，所以楚清扬和王秀成交流下去的兴趣就更大了。
    楚清扬：“我可以肯定，刘冬青和白燕的车祸，和孙婉蓉、慕容海云被杀有关，真凶是同一个人。”
    王秀成：“可是，当年刘冬青和白燕的车祸，定性是意外事故，不存在谋杀。”
    楚清扬：“刘冬青的车应该是被人做过手脚，当时之所以没查出来，只能说明，动手脚的人水平太高了。”
    王秀成：“当时车辆损毁非常严重，这也进一步加大了检查的难度。”
    楚清扬点了点头：“王叔，你放心，今天我们的谈话，我会保密的，你不用有任何后顾之忧。”
    “我本来就是个警察，而且我不是那种胆小怕事的人，而且，我很相信楚少的水平。”
    王秀成这话说的就很有玄机了，他自己的确不怕事，可他毕竟有老婆有孩子，也不想让自己的亲人出事。
    所以王秀成从心里来说，还是希望楚清扬适当保密的。
    王秀成和王曼丽离开了。
    楚清扬正和狄妮娅聊刚才王秀成提供的情况，他的手机收到了王曼丽发来的微笑，一个脑袋很大的笑脸。
    楚清扬发了个问号过去。
    王曼丽：“楚少，没什么啊，我只是看一看，你是不是已经把我拉黑了。”
    楚清扬没回消息，继续和狄妮娅聊。
    狄妮娅：“那个神秘人物，下手非常干净，制造车祸没留下把柄，而枪杀孙婉蓉和慕容海云，也相当于没留下把柄，就算把两起事件联系起来，也算不上多么大的突破。”
    “的确算不上多么大的突破，但是最起码可以坚定查到神秘人物的决心。”
    楚清扬说着，拨了龙欣雨的电话。
    “楚少，我忙着呢，什么事？”
    “关于孙婉蓉和慕容海云的案子，我这边了解到一点重要情况，等你方便的时候面谈吧！”
    “你在哪里？”
    “圆月湖别墅。”
    “那好，我现在就过去找你。”
    看来，龙欣雨正在忙的案子，远远没有孙婉蓉和慕容海云被枪杀的案子重要。
    不出一个小时，龙欣雨赶了过来，楚清扬把情况给她详细说了一下。
    龙欣雨很兴奋：“没想到啊，王秀成这个无所事事的老警察，居然在关键时刻，提供了这么重要的信息。”
    可见，这些年经手孙婉蓉和慕容海云案子的人，并没有把刘冬青和白燕车祸的事，和这个案子联系起来。
    楚清扬：“可是，好像也没有太大的突破。”
    龙欣雨：“上次交谈，一直是你在点拨我，这次就该我点拨你了啊，这应该算是很大的突破，你可以利用这个来敲打葛晨升。”
    “对啊！”
    楚清扬茅塞顿开，笑脸有几分神秘，也有几分尴尬。
    “熊样！”龙欣雨瞪了楚清扬一眼。
    “哈哈……”
    狄妮娅笑了起来，“龙队，敢说楚少熊样，也就是你了。”
    “楚少也没什么了不起的。”龙欣雨看向了楚清扬，“我这么说，没有打击到你吧？”
    “没有没有。”楚清扬笑脸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