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过我好几七次机会，我都胆怯了，不敢朝她走的更近。我害怕不小心会伤害到她。我心里也知道我跟她的差距有多大，我没有办法给她幸福，我还可能伤害她。这些我心里都明白。可我走不出来。”
    金宣听到他这番话，心里也难受不已。
    如果有什么话能安慰的话，他一定会说。
    可是真正的伤心，真正的绝望，又怎能是一两句话就可以安抚的？
    于是，他走过去将这个难得在他面前显露出脆弱的孩子抱住，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周寒墨心里的防线那只是推开了一个缝隙，让心里藏着的百转千回，微微的露出一个角。
    随后便被他的理智给压了下去，再次被关的严丝合缝的。
    许久之后，他声音平静的说道：“我会跟封长语见面。”
    金宣听到这句话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索性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
    翌日。
    周寒墨主动给封长语打了电话，封长语接到电话的时候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周总，稀客稀客啊。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接到你的电话呢。”
    “你说笑了。这几天有空吗？一起出去走走。”
    “你给我打电话，我就算没空也得抽出时间来陪你。”
    “谢谢。”
    “别客气，好歹是我喜欢你多献点殷勤也是应该的。”封长语不拘小节的说道。
    她的态度让周寒墨有些没有办法适应，说道：“你不用这么贬低你自己。”
    “我没有贬低我啊。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现阶段是我喜欢你，我在追求你这条路上付出更多一点也没有关系。要是没有付出，直接得到美味的果实，那我心里才会不安呐。”
    “你是个很特别的女孩儿。”
    “但我没有在恰当的时间出现在你身边，所以你心里只有一个霍以安。”
    “也不是。”
    “那我就勉强相信一下。你心里有她，我也不觉得意外，她确实是个特别好的女孩儿。我大哥不也喜欢人家喜欢的不得了吗？”封长语笑道，“我哥那个眼高于顶的人居然也会因为一个人魂牵梦萦。”
    “那你会不会……”
    “打住！你别跟我说你怀疑我，是因为要帮我哥才故意对你表白。我还没这么有牺牲精神。他喜欢一个人就自己去争取，我喜欢你我就自己去争取。当然，前提是你没有跟霍以安两情相悦。要不也没有我跟我大哥什么事了。”
    “你的态度让我很意外，但谢谢你。能遇上你这么有趣的女孩子是我的荣幸。”
    “别客气，你什么时候有空，晚上我请你喝茶。”
    周寒墨把电话给她之前心里还有些不舒服，跟她聊过几句之后，心里的紧绷感蓦地消失了。
    她是知道他的心里藏着谁的。
    这是他遇到的第一个能走进他的心，但却不是他喜欢的人，像是突然找到了一个朋友的感觉。
    她的性格也更爽朗，相处起来不会扭扭捏捏，会更舒服。
    ＊＊
    封长语挂断电话之后，兴高采烈地冲上楼化妆。
    封长宁在她身后叫道：“你不是平时不化妆吗？今天是抽了哪门子的风？”
    “好歹也是第一次约会，不化个妆像样吗？”
    “跟谁？”
    “周家的家主。”封长语说完之后，干脆利落地甩上房门。
    封长宁的眉头皱了起来。
    同在殷城，他自然是知道周寒墨是谁的，也知道他妹妹喜欢这个人。
    可对于周家的事，他有些不满意。
    周家是一众大家族里作死作的最狠的，本来好好的周家硬是自己把自己给作死了。
    周寒墨的那些经历他也都有所耳闻。
    在交际圈中，他也刻意回避与周寒墨的相处。
    他承认周寒墨是个非常优秀的人，他的优秀与坚韧有目共睹。
    可经历过挫折与磨难的人，他以后能承担变故的能力也比其他人要大得多。
    这一点也确实是他的优势。
    可也就是如此了。
    如果要把自己的妹妹嫁给这样的人，他还是不愿意的。
    这个人连最起码的亲人都没有，在处理亲情上难免有一堆缺点。
    这一点是他无法忍受的。
    他就这么一个妹妹，以他们家的家世完全可以为他妹妹找更好的家庭。
    然而，他妹妹却一头扎进了名叫周寒墨的池塘里，根本不愿意上岸。
    就在封长宁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封长语又噔噔噔的跑了下来，“把我的车钥匙给我，我要出去购物，发现没有衣服穿了。”
    封长宁眉头也没抬一下，“让家里的司机开车送你去。”
    “我是要出去谈恋爱的人带一个老头子出去合适吗？”
    “你别傻到不知道周寒墨心里藏着谁，你这么一头热的扎进去，以后受伤了谁管你？”
    封长语干脆坐到了他对面，百无聊赖的挥着她刚才用过的筷子，语气懒洋洋地说道：“就为了以后可能受伤这种问题把现在的高兴于否给限制了，你不觉得这个逻辑很搞笑吗？你现在高兴就是高兴，不高兴就是不高兴。我谈个恋爱还要想着以后我的孩子姓啥？要不要这么夸张？遇到喜欢的人就想尽办法让自己高兴一点，也让对方高兴一点。如果对方不高兴，那也没关系，我高兴就行。”
    封长宁被她这臭不要脸的理论给震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战斗力，“你这么流氓的性格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我们家的基因在你这里发生突变了吗？”
    “可不是嘛。哥，我就觉得吧，你想的太多了，你们男人就喜欢多想。一起谈个恋爱，怎么就是女孩子吃亏了呢？我谈恋爱的时候我挺高兴的呀，我遇到个喜欢的人看他笑或者看他皱眉，我也觉得挺好的。恋爱里不只是有甜蜜，眼泪也是必不可少的。谁知道谈着谈着不会变成彼此的真爱呢？”
    “你觉得你能取代他心里的人的位置？”
    封长语眉毛一挑，“我也没打算取代啊。我跟霍以安本来也不是同一个性格的人，我为什么要取代她？她有她的好，可我也不差呀。虽然在你们男人的心里她简直是天上的仙女，不可侵犯，不可亵渎。我看到她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可这一点也不妨碍我喜欢周寒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