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48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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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算算日子,这胎足月落地之时,就是纪致诚杏榜放榜之时,都说喜上添喜,可不就能双喜盈门了嘛。
    如此好兆头,笑得纪尚书合不拢嘴,昨日已经拎着纪致诚好好交代过了,让他千万争气,莫要拖了他媳妇儿的后腿,把好好的“双喜”给弄没了。
    哎呀,这还有半年多呢,日子可真慢,急死他了。
    庑廊另一头,永王爷慢悠悠往御书房走,隔着大半个园子,他正巧瞧见了纪尚书与徐砚。
    永王爷停下了脚步,眯了眯眼,问身边的内侍道:“纪尚书怎的这般高兴?国子监这个月的月考榜单,我记得前些时日就贴出来了吧?”
    “您说的是,月初就张榜了,纪尚书的孙儿依旧得了个好名次,跟上个月一样,前十,”内侍答道,“纪尚书今儿个高兴倒不是为了孙儿的考绩,奴才听说,他家孙媳妇有喜了。”
    永王爷在听到“前十”的时候就已经很眼馋了,再一听人家孙媳妇有喜,越发羡慕。
    他可是亲眼看着纪致诚从“混不吝”转性子成了学问出众的监生的,此时有多羡慕,如今更加羡慕。
    他紧追着纪尚书的脚步,也给自家混球儿子定了个媳妇,可惜动作还是慢,纪致诚成亲快一年、都要当爹了,孙恪的儿媳妇还在娘家备嫁呢。
    让孙恪长进,这辈子估计是没戏了,但让孙恪当爹,板上钉钉的。
    永王爷背着手好生感慨了一阵,礼部和钦天监定下来的日子,肯定不能催了,可惜还有四个月,怎么就这么慢呢!
    愁死了,愁死了!
    在这一点上,永王爷和小王爷十分默契,很有共识。
    孙恪前几日给符佩清的回信上,也在感叹一日如三秋,这四个月,足够把他好几辈子都过完了。
    好在,婚礼是从京中发亲,符家人过了中秋之后就从凤阳府启程,估摸着九月就抵京了,听皇太后的意思,还是安置在清平园里。
    这么算算,足足能少一百多年呢。
    凤阳府那儿,孙恪去不了,但清平园,他还是能想到法子的。
    圣上和永王爷不是三五不时教训他让他跟蒋慕渊学学吗?
    那他就跟蒋慕渊学,别以为他不知道蒋慕渊以前翻了多少次顾家院墙,他舞刀弄枪比不过蒋慕渊,翻墙可未必会输,毕竟,他俩小时候调皮捣蛋,没少翻过宫墙。
    小王爷乐滋滋地眯着眼睛,脑海里勾画着一路南去的地图,计算着蒋慕渊他们行到哪儿了。
    他与孙睿、孙禛那两兄弟是不够亲近,但他盼着那两人赶紧回京来,喜宴之上,他一定好酒好菜招待着,南陵有什么好待的,京城繁华才是正途。
    可千万别折在那群山里,否则他娶不了媳妇儿,连算账都找不到这两个“添事儿的”。
    在孙恪的日盼夜盼之中,蒋慕渊一行人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着,总算出了两湖地界,再往南行上一两日,就能抵达与南陵接壤的宜平府。
    先前,卞大人被袁二救下之后,就是赶到了宜平府的首府给京里送消息的。
    此时,余将军也就扎营在宜平的最南边,直直对着南陵的群山。
    这一路比蒋慕渊和顾云齐事先预料地要快一些,主要是孙祈没有摆架子,夜里也不一定要让人找宿头,荒郊野外的,也坚持住了。
    第802章 戏唱得卖力
    孙祈愿意风餐露宿,他身边那几个亲随侍卫却冷下了脸。
    倒不是这些人平日精细惯了,而是见不得孙祈吃苦,在他们看来,孙祈这样金贵的出身,何曾受过这等委屈,又何时受过这样的苦?
    何况,这一带也并非找不到宿头,却是会耽搁些时间,但好歹能叫孙祈歇得安稳些。
    孙祈板着脸训了亲随几次,说他们既然选择往军中去,就该把京里锦衣玉食的那一套收起来,否则就是瞎添乱。
    他是皇子,他是金贵出身,难道蒋慕渊就不是吗?
    蒋慕渊早几年就已经在军中历练了,怎么轮到他孙祈,就连吃几顿干粮,睡几夜郊外,就不行了呢。
    那番话被孙祈说得掷地有声,训得几个亲随抬不起头来,明明都是孔武有力的汉子,却是两颊通红,羞愧不已。
    他们的这番动静也没有避着蒋慕渊与顾云齐。
    顾云齐听见了些,心里不由嘀咕,是不是他看错了孙祈,这位殿下还真的没那么娇贵,知道轻重缓急,不是个难伺候的。
    可念头也就是在心里转了转,因为顾云齐发现,蒋慕渊没有对孙祈的这番话表达过任何意见,他跟没听见似的,不停给寒雷和惊雨安排着事儿。
    蒋慕渊当然不理会孙祈。
    孙祈这一套,糊弄糊弄与他不熟悉的顾云齐就差不多了,根本不可能瞒过蒋慕渊。
    蒋慕渊与孙祈做了两辈子的表兄弟,这位皇长子究竟是个什么性情,他一清二楚。
    孙祈骨子里就是个爱玩乐的,他吃不起苦,贪图享受,要不然,也不会这里一处别庄那里一间小院,安置了数不清的女子,最终为了女人之间的事儿被人参本,被圣上责罚了。
    这次南行,孙祈是想做一番面子文章的,不止是在军中,也要在蒋慕渊跟前。
    无论他心里有多厌烦这一路辛苦、日夜兼程,他都要摆出样子来给蒋慕渊看,以获得蒋慕渊的认同。
    争太子之位的当下,不管是孙祈和孙宣,都不知道蒋慕渊其实是圣上眼里要打压的棋子,以为他真是圣上最宠最喜欢的得力外甥,能多少左右圣上的决断,纷纷使出法子拉拢着。
    即便拉不到自己这一方,也不能叫别的兄弟得逞,获得不了支持,起码不生恶感。
    孙祈坚持了一路,可背着蒋慕渊和顾云齐的地方,他的脸色是铁青的。
    体力的消耗、吃住上的不顺心,让他的脾气到了爆发的边缘。
    一行人赶到余将军阵中时,天边余晖缠绕在远处的高山之上,余将军带着手下副将、宜平府的官员也闻讯来迎接。
    孙祈绷着脸,认了认人。
    宜平府的同知眼力好,一看就知道孙祈累得够呛,干脆道:“殿下与小公爷一路辛苦,不如先到帐内歇息梳洗,等晚饭妥了,使人给二位送去,等明日一早,再商议军情?”
    蒋慕渊淡淡看了眼孙祈,孙祈沉默着点了点头,去了准备好的大帐。
    顾云齐原就在余将军麾下,去岁是抽调去北境,此时回归帐中,自然有他的去处,依旧跟以前一样,就是个普通兵士,吃住都与大军一块。
    余将军倒是想给他行了方便,顾云齐推了,也就作罢。
    蒋慕渊并不觉得疲惫,回帐简单梳洗过后,惊雨端了饭菜进来。
    军中的伙食其实算不得好,两军还未交战,后续军资本就有问题,哪里舍得让兵士们胡吃海吃,但亏待谁也不敢亏待了两位贵人,给添了些野味,荤腥占了大头,味道还算不错,起码比干粮好了无数倍。
    蒋慕渊匆匆用了,就去了余将军帐中。
    南陵地图悬挂在大帐内,油灯明亮,余将军和收下副将指着地图不停说着话,知道蒋慕渊来了,赶紧迎出来。
    蒋慕渊拱手道:“离孙璧兴兵造反已经有些时日了,两位殿下和先前在南陵查案的官员又迟迟没有消息,圣上很是担忧,将军先给我说说如今的状况吧。”
    余将军往外头看了一眼,疑惑道:“那大殿下那里……”
    蒋慕渊还未开口,只听着一阵脚步声从身后过来,转头一看,来人就是孙祈。
    孙祈此时看起来精神多了,脸上也带了些亲和的笑容,与余将军颔首。
    既然孙祈和蒋慕渊都不想多休息,余将军自然随便,使人去把宜平知府、同知都请了来。
    人员纷纷到齐,孙祈朝众人拱手行了一礼:“我平素练武不够用心,骑术委实比不上阿渊和云齐,下午抵达时,实在太累了,就没有好好与众位请教,是我怠慢了各位,还请各位莫要怪罪。”
    谁敢怪罪孙祈啊,自是一番客套话,说这一路来必然辛苦。
    蒋慕渊站在一旁,浅笑看着孙祈,心说自己这位大表兄,这出戏唱得太真挺卖力的。
    孙祈下午时并非真的撑不住,可唱戏讲究腔调起伏,他初来乍到,一味表现的亲厚,是对付不了宜平知府这样浸淫官场几十年的老人的。
    反倒是他因疲惫甩脸色、摆皇子脾气,这会儿又低头直言状况,更能让他们接受。
    军中里大汉们就喜欢直爽人,可以甩脸色也可以下场比高低,直截了当在他们眼里远胜磨磨唧唧的,而官场老臣心里自有秤砣,孙祈作为皇长子,以前从未远行吃苦,若是没点儿脾气,跟笑面虎似的,那才见鬼了呢。
    蒋慕渊抱着双臂看孙祈的表演,不得不说,这戏本不错,附和今日戏台下的人的口味。
    孙祈不是个有如此细腻心思的人,与孙宣一样,他的背后肯定也有能人指点。
    路上如何在蒋慕渊跟前表现、初到营地又要如何“拉拢”官员与将领,对方都替孙祈准备好了。
    至于那人就跟在孙祈身边随机应变,还是留在京城只在孙祈启程时交托了他戏本子,就要看过几日的状况了。
    两军交锋,又要查访孙睿、孙禛的下落,局势如何变幻,蒋慕渊都不能完全掌握,到了那时候,看孙祈的应对,便能猜出些端倪来了。
    第803章 消息
    余将军对着地图,仔细给孙祈和蒋慕渊解释:“派了斥候进入南陵,眼下只大致摸清了前沿一带反军驻扎的状况,再往南的深处,还没有消息传回来。
    尤其是南陵府,几乎在最南边了,斥候进不去,我猜测最初派出去的那几个,可能已经折在其中了。”
    副将上前,报了前沿城镇驻军的数量、附近具体的地形、沿途几处隘口的排兵,可见前期工作是费了一番心思的。
    只是,后方的状况实在难以获得了。
    孙祈既然请缨往南陵来,也是做了一番功课的,起码余将军和副将提到的那些地名,他都能迅速地对上号,不至于听得云里雾里。
    宜平同知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道:“先前也有消息过来,说是七殿下受伤了,可能伤势还不清,三殿下想带着七殿下顺利脱身,怕是不容易,不过下官们商议之后以为,两位殿下应该没有落在孙璧手中,否则孙璧应当派出使者来讨价还价了。”
    孙祈一脸恼怒,沉声叱骂孙璧乱臣贼子。
    蒋慕渊看着地图,问众人道:“我们使斥候去调查南陵状况,想来孙璧和董之望也不会束手就擒,他们对我们大军的情况也会有所了解,应当很快就会知道大殿下与我抵达军中了吧。”
    蒋慕渊和孙祈这一路来,也没有想过要隐瞒什么,宜平府上下都知道两位贵人抵达了,若是有百姓与南陵相通,递消息出去,也不奇怪,亦是防不胜防。
    余将军颔首:“他们消息要是快,想必明日就知道了。”
    蒋慕渊不怕孙璧知道,他更希望消息能传到南陵去,周五爷和袁二还在南陵,听闻了讯息,必定会联系他。
    斥候从宜平府无法推进到南陵深处,周五爷和袁二却不同,他们前几个月就在南陵了,手里肯定会有一些此时军中不知道的消息。
    军情商讨到了快三更天,才各自散了。
    蒋慕渊回了营帐,没有立刻歇息,而是看着地图——他在自己帐中也让寒雷给挂了一幅。
    南陵的困局依旧在于崇山峻岭,又是雨季泥泞,根本无法快速通过大量骑兵,无法奇袭各处,迅速压制几座大城,一旦被拖成了缓慢的阵地战,守城一方必然占优势。
    若是对阵外敌,自然可以不计损失,火攻、水淹,真到了绝地,就一把火将整个南陵烧个干干净净,看谁能熬过谁。
    可这些手段此时是用不了的。
    南陵是朝廷的土地,百姓也是朝廷的百姓,孙璧和董之望兴兵造反,和平民百姓没有干系,朝廷收复南陵,不能弄得这里寸草不生,不去斟酌百姓的生死。
    翌日一早,蒋慕渊和孙祈登上瞭望塔,远眺南陵。
    清晨和傍晚,看到的景致略有些不同,余将军指了几个方向,虽然看不到在地图上不过几指距离的城镇,但对没有经验的孙祈来说,倒也算长些见识。
    几人说道了一会儿,依次下了瞭望塔,顾云齐走在最后面,他眼里好,远远看到一人策马从远处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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