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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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周又菱和付勋州的时候,薛伊宁装作碰巧遇到,主动伸手打了个招呼。
    周又菱看了眼付勋州,忍不住淡淡一笑。
    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不过也不是她的事情了。
    付勋州看出周又菱眼底的讽刺和不屑,下意识说:“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周又菱没有说什么,毕竟这已经与她无关。
    “付先生事务繁忙,我就不多做打扰了。”周又菱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她走得潇洒,脚步轻快。她早已经脱掉了难穿的高跟鞋,穿上了自己最喜欢的运动鞋,再也不用担心后脚跟会磨破皮了。
    几乎是周又菱刚走,薛伊宁就走到了付勋州的面前。
    薛伊宁微微带着轻轻的喘息,一脸惊讶地问付勋州:“难道传闻是真的?你们离婚了?”
    昨天在付老爷子的寿宴底下闹出来的事情,现在几乎已经成了整个南州市的一个谈资。一些爱好八卦的人都已经知道付勋州和周又菱在闹离婚的事情,传得更多的自然也是周又菱在付家受委屈一事。
    一时之间,付家成了众矢之的。
    虽然坊间有传闻周又菱当年嫁入付家不太光彩,但曾经的周家毕竟也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名门。人生在世,高低起伏,逆境顺境,付家未免有点太欺负人了。
    当然,也有人说这一切都是周又菱自作自受。传闻周又菱当年为嫁入付家不择手段,逼走付勋州的白月光远走他乡,气得付家老爷子卧床不起。若是当年她不嫁入付家,就没有今天的一切。
    付勋州也是今天才知道外界对于周又菱的这些传闻,不免觉得好笑,当时他问付和煦:“这都是哪里传出来的鬼话?”
    付和煦只是一脸事不关己地笑:“我怎么知道,这关我什么事吗?你不如想想这和谁关联比较多吧。”
    看着眼前的薛伊宁,付勋州不由想到前段时间她遗留在自己车上的那根口红。
    如果说一切是巧合,那也未免过于戏剧化了些。
    “你怎么会在这里?”付勋州冷冷地看着薛伊宁问。
    “碰巧路过而已。”薛伊宁说。
    她有些不太自然,毕竟是有点心急了,原本只是想远远证实付勋州和周又菱是不是真的离婚,没想到不小心暴露。
    付勋州看了眼自己身后的几个大字,问:“碰巧在民政局?你是要结婚还是要离婚?”
    第23章
    “妈,离婚手续已经办完了。”周又菱对电话那头的容慧英说。
    她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红色的离婚证, 原以为一切将会是新的开始, 却仍然觉得太过梦幻。
    容慧英在那头问周又菱:“你现在要回家吗?妈妈带你去购物?或者我们去做spa?要不然我们准备去欧洲旅游, 你也一起来?”
    周又菱笑:“不了,我还有其他事情, 你们不用担心我。”
    “行, 你现在想做什么就起做, 妈妈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谢谢妈妈。”
    母女两人又说了几句,互相挂断了电话。
    周又菱独自一人坐在车后,手里拿着那本薄薄的离婚证。
    离婚证和结婚证其实很像,一样的色调,一样的大小,夫妻各执一本。
    可结婚和离婚,心境却大不相同。
    当时结婚时有多高兴, 现在就有多落寞。
    周又菱脑海里不断想起刚才薛伊宁出现的场景, 内心终不能平静。
    明明已经不关她的事, 为何还要干扰她的思绪?
    她用力甩了甩自己的脑袋,迫使自己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停车。”
    司机应声停下,周又菱下了车,吩咐他:“您先回去吧,我一个人散散步。”
    “好的,小姐你路上小心。”
    只身一人, 现在的周又菱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 丝毫不用在意别人, 也不用担心几点回家。
    办完离婚手续不过下午两点,已经步入初冬的南州市已经有些许寒意。但炽热的阳光普照大地,微风徐徐,走在大马路上慢悠悠的散步也并不会觉得寒冷。
    大约是工作日,这里离市中心有些距离,所以这段路上基本没有什么行人。
    这一代绿化做得不错,旁边是绕湖公园,适合假期的时候一家老小来吹吹风绕湖散步。
    周又菱没有目的地,仿佛与世隔绝。她走走停停,偶尔抬起头看看眼前的高楼建筑。不远处有一个小学,操场上正有小孩子在上体育课。
    再往前走,是一处正在施工的工地显示着“结顶大吉”几个字样。
    工地外围了一圈的鸟瞰图,看起来大气磅礴。一般在这种施工地的旁边就是售楼处,果不其然,售楼处就在不远处。
    望着不远处的售楼处,周又菱突然有一种想法,她想买一套房子,只给自己一个人住。
    周又菱鬼使神差走了装修精美的售楼处,里面并没有人接待。
    和大多数售楼处一样,这里放着沙盘模型,还有一些宣传海报等东西。
    周又菱围着沙盘望了一圈,发现这个小区还挺大的。
    周家原来就搞房地产开发,周又菱或多或少也曾经了解过一些。像这种大面积的住宅区域,光是用地审批都需要花费不少人力物力。而且像这种大楼盘,前期的你争我夺肯定也是一场血雨腥风。
    当年周家就是因为投资失败,最终破产。
    “您好,请问是需要买房吗?”
    突然一道浑厚的声音从周又菱身后响起。
    在空旷的售楼大厅,这道声音也显得冷冷清清的。
    周又菱转过身,见到一个身穿白色休闲衬衫的男人。男人个头很高,形象良好,穿着打扮也不像是一般的售楼先生。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帅哥大多都有些相似的地方,周又菱第一眼觉得这个人还有点眼熟。
    这人目测大概有一米八五左右的身高,看得出来是经常锻炼的身体,宽大肩膀撑起简单的一件白衬衫都像是行走的衣架。
    男人朝周又菱走过来,再一次询问:“有什么需要了解的吗?我可以一一为你解答。”
    周又菱注意到男人戴在腕上的手表,几乎是下一秒就可以断定,这个人不是售楼先生。
    因为巧合的是,两年前付勋州生日的时候,周又菱买过同款牌子同系列的男士手表。光是这一只手表就能抵得上这里任何一套房子的价格,绝不是一个售楼先生能够消费得起的价格。
    “你是,周又菱?”男人仿佛认出了她。
    周又菱有些意外:“你认识我?”
    “我是冀阳文。”冀阳文主动朝周又菱伸手,“我认识您的先生付勋州,也和您父亲周启山有过生意上的往来。三年前我参加过你的婚礼,昨天我也参加了付老先生的八十大寿。不过,你可能从来没有注意过我,更不知道我叫什么。”
    这么一说,周又菱觉得这个世界可真小。她礼貌地伸出手与男人握手,笑说:“所以你不是售楼先生?”
    冀阳文笑着耸了下肩膀,笑说:“反正横竖我也都是卖房子的,只不过称呼不同罢了。”
    看到周又菱眼底的疑问,冀阳文语气轻松地解释:“下午售楼部的工作人员正在里面开会,前台小姐可能开小差去了。抱歉,招待不周。”
    “那要麻烦你介绍一下了。”周又菱说。
    她再认真地回忆了一番,怎么都对这个冀阳文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么一想,或许是这些年她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付勋州的身上,导致其他任何男人都入不了自己的眼。
    “投资还是自住?”冀阳文开门见山。
    周又菱说:“自住。”
    冀阳文顿了一下,问:“你自己住?”
    周又菱点头:“我自己住。”
    “那么,二房、三方、四房,你想要住几户型的房子?”冀阳文问。
    周又菱想到自己和付勋州那套冷冰冰的大别墅,下意识说:“我想要小一点的房子,我希望里面密密麻麻塞着家具,挪不开身的那种。”
    冀阳文闻言淡笑,“你很孤单?”
    周又菱被冀阳文一点,顿时哑口无言。
    孤单吗?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冀阳文注意到周又菱脸色的变化,解释说:“抱歉,我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按照我专业的角度,一般提出这种要求的客户,内心都有同一种诉求。你渴望有一个温暖的家,希望所有东西都随手可及。这样的话,我推荐你住单身公寓。”
    “单身公寓。”周又菱轻轻呢喃着这个词。
    是啊,从今天起,她就已经是单身了。
    单身匹配单身公寓,似乎是一个挺好的选择。
    “好,我现在就签合同。”周又菱斩钉截铁道。
    冀阳文被周又菱脸上那副严肃的神情逗笑,“我都还没有做相关介绍,你就决定签合同?”
    周又菱有些尴尬,说:“其实……我也不是很懂。”
    冀阳文扶了一下额,“不懂?你不怕字签下去,我把你给卖了?”
    周又菱认真严肃地对冀阳文说:“拐卖是犯法的,5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
    冀阳文举双手投降,彻底被打败。
    *
    付勋州的车其实一直都跟在周又菱的身后,他看到她下了车,也看到她走进了一处售楼大厅。
    他很想下车,甚至想去和她解释自己和薛伊宁之间没有什么。可他却懦弱不敢,他怕自己的纠缠会让她反感,又怕自己的到来会让她厌恶。
    坐在副驾驶的助理萧优扬见到付勋州看着楼盘的名字,介绍说:“这是冀氏集团三年前从我们手中抢走的土地,现在已经在结顶大吉了。”
    付勋州当然记得。
    三年前他刚上任就丢失了一块到口的肥肉,这件事他怎么能忘。
    冀氏集团现在基本上已经由冀阳文在打理,付勋州难免和他有过接触,对冀阳文这个人的一些处事风格并不是十分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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