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丝未半，虽老未衰，白中无浊，虽老未疾……”他呢喃道。
    李风扬在旁是一个字都听不懂：“你的意思是？”
    “说你命不该绝。”
    白小凡敷衍道，此之谓明发术，明发术若成，则可动用五行命格图。
    因黑水童是鬼魂，魂魄游离于本体之外，故不需明发术多此一举。
    随即如法炮制，白小凡顿时得到了五行命格走势。
    其余的他都不看，只看了宿宫一眼，当即收回了命格图。
    这是天机，哪怕一旁的李风扬不懂得看，也可能记下来求助他人。
    白小凡此时只测命，其他四个命宫可不方便泄露。
    他瞄到那根黑线长度并不短，虽不能测出准确余寿，但大概也还有十年以上。
    这对李风扬来说并不多，毕竟他今年才四旬过半。
    别的不说，目前看来这五年寿对方还是折得起的。
    他沉声道：“你长寿得很，对付这五年的阳寿绰绰有余。”
    当然，白小凡这是夸大了说，那黑线其实最多延伸到十五年罢了。
    李风扬闻言先是惊喜而后又是尴尬，即便是这五年他也不舍得白送。
    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窃笑道：“白先生，你方才说我长寿，那说明我没有因为破产而跳楼不是？”
    本来李风扬是想着航运公司过不了这一关，到时候债务累累，家破人亡，迟早会被人逼死。
    现在得知自己长命百岁，那他为什么还要折这五年的寿？
    白小凡眉头一皱，寻思自己还是不适合当神棍啊，话术这方面实在缺点火候。
    反倒让这李风扬抓住了马脚，不过这问题并不大，大不了多送他一卦。
    他又摊开了对方的命格图，指着金宫解释道：“你命虽长，但金宫黯淡，是大贫大白之相，注定你下半辈子衣食堪忧。”
    随即白小凡果断收图，负手而立，俨然做出一副要离去的样子。
    不悦道：“李老板若是甘愿就此渡过下半辈子，就当我白小凡没来过吧。”
    说罢他冷哼一声便要走，李风扬尴尬不已，连忙拍打着自己的脸追了上去。
    “白先生留步啊，谁想贫穷度日，那样我还不如死了算。”
    白小凡撇了他一眼，鄙夷道：“鼠目寸光，自作聪明！都在悬崖边上了还妄想苟活！”
    李风扬被训得抬不起头来，毕竟风扬物流现在资金紧张，要是能省下白小凡这一笔费用，自然是好。
    所以他才表现出一副过桥抽板的态度，殊不知白小凡还留了后手。
    “好了白先生，恕我愚昧，还望你大人有大量，搭我一把手！”李风扬终于是贴服了。
    “好，那就折寿吧。”白小凡干脆道。
    李风扬难堪不已:“能不能不折，或者有什么别的办法？让人代替我折这五年如何？”
    “可以。”
    闻言，李风扬的两眼一亮，心中庆幸不已。
    “把你的公司转让到那人名下就行了，毕竟业随主运。”
    “额。”
    李风扬嘴角微微抽搐，从此打消了走捷径的念头。
    他委屈道：“折吧，折吧。”
    白小凡笑道:“你也不用太担心，折掉的寿日后多行善积德，烧香拜佛自然就攒回来了。”
    “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
    李风扬闻言是禁不住地叫好，不用白小凡吩咐，只要此难一过，他李风扬也会亲自抬着大烧猪登上金华山还神祭祖。
    想罢他正要提醒白小凡快快动手，不料对方却不为所动。
    “怎么了？白先生，有何问题？”
    “没什么问题，我已经取了你五年寿命。”
    “啊？”
    李风扬一脸懵逼，打量了自己全身，没少胳膊少腿的。
    况且白小凡方才也没触碰他啊。
    此时白小凡晃了晃手中的命格图，笑道：“窥天天机，定遭天谴，算余寿折三，测财富折二，共折五载无多。”
    李风扬闻言差点没一头倒去，原来白小凡早就把他算计好了。
    只不过他若是不同意此卦，折的便会是白小凡的寿。
    所以当他主动催促白小凡作法折寿时，便已经无形间法毕了。
    此时李风扬被助手扶到一旁歇息，白小凡也懒得理会，罗盘此时微微颤动，怕是已经与水神搭上了渠道。
    他恭敬地呢喃道：“道宗玄子白小凡，特请司水之神，解信徒李氏近惑，望神恩。”
    此时罗盘上的道宫十二阵自行转动，水神的宫格缓缓移到正中，将其他道家法神压了下去。
    毕竟现在被请的是他。
    正常来说，神明愿上正中便是同意出现交涉，但对方迟迟未发话，似乎是被白小凡的名字给吸引到了。
    “你果真唤作白小凡？”水神低沉道。
    白小凡果断应是，对方也再无别话，只当是多想罢了。
    “那李氏涂炭生灵，扼杀海兽，自引海之神力报复，本尊不予同情。”
    水神的语气甚是不悦，一听便知清楚内幕。
    白小凡听着也大概有些头绪，海兽指的是海中的万种生物，难不成李风扬伤害了海洋生物？
    他追问道：“李氏鲁莽之事已是确凿，不求同情，往水神指点明路，本玄子定引其向海中万灵赎罪！”
    白小凡的话还算中听，而且对于水神，其身份特殊，倒是敲开了对方的口。
    “李氏数月前命船出海，途有污液泄露，未见任何补救急走，激怒海灵。”
    此言说罢，水神便再无音讯，道宫十二阵图也恢复原貌。
    见状白小凡才长舒了一口气，跟神明打交道可不是那么轻松的。
    随后他气冲冲地跑向李风扬，质问道：“我问你，风扬物流可发生过泄露事件？”
    李风扬闻言当即愣住，眼巴巴道:“白先生何以得知此事？公司明明把消息……”
    “哼！本以为是天作孽，没想到是你自作孽，不可活！”白小凡冷哼一声。
    被这么一顿劈头盖脸狠训，李风扬有些懵逼。
    他追问道：“可这跟失船事件有何联系啊？”
    “我已与水神通涉，告知你泄露异液，污染海洋，祸害海中上万生灵，才使得其联合报复你。”
    “啊？”
    这显然有些科幻，李风扬一时间也消化不来？
    白小凡的意思是海里那些鱼把他的大货轮一起给拱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