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冲来之人，白小凡有些不敢直面。
    虽说他不是害死小航之人，但凶手他并还没处置。
    刘晓燕飞奔而至，抱着地上的尸体抽噎细泣，似乎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不同于嚎啕大哭，这更显得凄凉悲惨。
    这时陈大洋急匆匆地赶来，问道：“白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我把小航从河底捞了上来，恐怕河底里还不止一具尸体。”
    河底？此言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一般人体溺亡后，尸体都会浮上水面，怎会反水压地潜在河底？
    这也是为什么警方对多宗失踪案毫无头绪的原因，他们根本没搜查的河底。
    很快陈大洋便向上级汇报这一情况。
    离开前，白小凡来到刘晓燕面前，突兀道：“小航是个很乖的孩子。”
    他指的，自然是小航安然归阴的举止。
    刘晓燕闻言一愣，看了白小凡一眼，不由失神，因为对方眼神真挚无比，仿佛真与小航接触过一般。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苦笑道：“我知道，他一直都是……”
    而后白小凡快步离开了现场，今晚之事还未完，黑水童未处理。
    为了避免招人耳目，白小凡决定远离事发地点。
    只要是河流流经区域，他都能将黑水童唤来。
    一路往下游走去，已经快到城市边缘，白小凡最终在一个村庄里到达河流尽头。
    拿出先前写下黑水童生辰八字和死忌的黄纸，摊放在地。
    而后他又取出百钱剑压在了上面，没再做其他事。
    单凭这样，白小凡已经猜想到此时的黑水童痛苦不已。
    那百钱剑破邪挡煞，正气凛然，压在阴魂的命格上，每分每秒都在磨蚀对方命数。
    即便黑水童能忍着痛苦不前来，他亦可一把真火烧掉黄纸，烧得对方魂飞魄散。
    所以说来，生辰八字和死忌是鬼魂最私密重要的信息。
    不到生死关头，绝不会说出。
    让白小凡意外的是，黑水童来的比想象中要快。
    仿佛它就是一路随着他来的。
    “我来了。”黑水童哆嗦道，看着地上的百钱剑发抖。
    白小凡冷哼一声，这才把那杀器拿了起来，对方当即舒缓不少。
    “你可知道自己犯下了多少滔天罪恶？”他冰冷道。
    黑水童镇定道：“栽在你手上我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随尊便，但你若要我认错教化，那还是别费心机了。”
    不敢想象，黑水童生前遭受了什么为难。
    使得它现在一点活下去的欲望都没有。
    害人，成为它唯一的念头。
    “似乎，你不是因为变成了水鬼才变得这般嫉世愤俗。”
    黑水童一愣，没想到白小凡连这都看了出来。
    “与你无关。”
    白小凡追问道：“你前世发生了什么？”
    黑水童依旧一副我行我素的模样，什么都不肯说，就等着被了结。
    “你不肯说，我也有办法知道一点。”
    要知道，白小凡可不是一般的抓鬼道士。
    在他们蓝星，白小凡的存在有另一个称谓，便是阴阳师。
    也就是奉行阴阳五行的道士，可观星宿，相人面，辟鬼邪。
    所以推前世，知未来，也是白小凡的必修科目。
    想看一只鬼魂的前世，对他来说自然不是问题。
    想罢他正要作法推算，却发现少了一件必要工具。
    事因这不是他平日的业务，自然没准备在身上。
    “也罢，反正还有另一个办法。”白小凡呢喃道。
    想到对方杀人如麻，似乎并太实际，但试试无妨。
    “就看你这小鬼心中的善念完全消散了没。”他喊道。
    说罢他取出一张黄纸，点下朱砂便在纸上挥舞起来。
    仔细一看，并不是在画符，也并没有写字，似乎在作画。
    待作画完毕，一副五行命格图映入眼帘，但不同的是，五个命格此时空荡荡的。
    那是当然，因为测命者还未将命格填入。
    “你给我老实点。”
    白小凡说罢，将命格图贴在了黑水童脑后。
    并吟念道：“五行命格，推前眺远，倾覆三元，魂魄归宫！”
    话音刚落，黑水童瞬间就被控制了一般，脑后一抽，仿佛被人抓住了后脑。
    有一股吸力攀附着它，思想被不断搅浑。
    似乎有人在意图挖掘它内心深处的事物。
    很快，命格图悄然发生了变化，白小凡将其取下。
    五个命格都有不同程度的发黑痕迹，五个格子分别是阳宫，阴宫，明宫，金宫和宿宫。
    白小凡首先注意到的是乌黑不已，甚至溢出格子外的阴宫。
    此宫代表着黑水童的邪念，鉴其怨气冲天，杀人如麻，阴宫尽黑也是正常。
    再看阳宫，此时毫无黑痕，那是因为黑水童为鬼魂，自然没有人气。
    如果五行命格图用以测活人，则能看出对方大概的剩余寿命。
    至于金宫，代表着黑水童生前的财富状态。
    “看来你前世过的很落魄啊。”白小凡呢喃道。
    黑水童撇了他一眼，没想到对方还有如此神通。
    让白小凡惊喜的是，明宫竟然还有一丝黑痕。
    这是意味着被测者心中仍然残存善念，哪怕只是一点。
    这恐怕也是为什么，黑水童自觉地随行白小凡到此处的原因。
    它并没有想着逃。
    “你看来有话要跟我说。”白小凡煞有其事说道。
    而后他看向最后的宿宫，呈现出一条墨色越渐明显的曲线。
    这是预测未来的命格，没想到竟然不是空白的。
    白小凡见状不由陷入了沉思。
    系统给他的任务是消灭黑水童，如此一来，这小鬼根本不可能存在未来。
    而这墨线的颜色逐渐加深，意味着黑水童的未来定有生机和积极的转折。
    “难道你命不该绝？”
    一时间，白小凡不禁犹豫是否消灭了这厮。
    当然，这一切还得察看了黑水童的前世再坐定夺。
    鬼魂流荡在阳间，定是有怨念未消，这也是白小凡看待鬼魂的角度。
    此时他又取出了尽生盘，将其翻转过来，没想到背面竟是另一幅景观。
    比起正面，罗盘底面要复杂得多。
    上面列布着五行八卦，星宿阵图，太乙神数图等奥妙术法，功能极其强大。
    简单来说，尽生盘的正面是白小凡的战斗组，背面则是情报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