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我只是为了保护你，相信我。”陆敬之认真地说道。
    季思兮的神情严肃。“你以为我会信你说的话？”她并不知道，她此刻的脸色很是苍白。
    陆敬之有多么的懂得拿捏人心，她十分的清楚，可是她的心头却充斥着连她自己都分辨不清的……不知是信任还是不信任。
    “我确实不是还是你哥哥的真正凶手，因为真正害死你哥哥的凶手是暗天使，而肖霁只是执行暗天使任务的一颗棋子。”突然，陆敬之沉声这样说道。
    季思兮惊住了，瞪圆了眼眸，许久都没回过神。
    这公司不是他和肖霁的吗？怎么会和暗天使有关？
    陆敬之深望着她，继续坦诚的语气说道，“我记得你问过我和暗天使的渊源，我之前没有告诉你，现在我就告诉你……”
    季思兮莫名感到了一股窒息，似乎有预感陆敬之给她的答案会是惊人的。
    “我是暗天使的首领之一，只是不同于其他的三人，我从来都不参与暗天使的内部事务，因为暗天使需要一个隐形的首领，以保证如果他们三人出事，还能有人继续主持暗天使的事务，所以，即使是暗天使的成员，也并不知道我的存在，真正知道我身份的只有另外三位阁下……”
    季思兮摇头，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
    “我知道你很难相信，但我跟你说的都是事实，这也是之前我对付单衍的时候，关予漠为什么没有帮助单衍的原因。”陆敬之说出更好的说服理由。
    季思兮的声音开始微颤，“你真的……是暗天使的首领？”
    “是的……之前我不让你知道我和暗天使的渊源，也是觉得你知道的越少对你来说越安全，毕竟暗天使不是正道。”陆敬之诚恳地回答。
    “如果说你是暗天使的首领，那你依然是害死我哥哥的凶手，因为肖霁是你们的人。”季思兮厉声指控。
    陆敬之平静回答，“其实肖霁连暗天使都不知道，他只知道雇佣他的是一个黑道组织，而他的任务就是买下你哥哥的公司，但由于你哥哥反抗，肖霁只好对你哥哥下了杀机，买凶杀人……”
    “你的意思是，其实我哥哥的死跟暗天使无关，一切都是肖霁在指使？”季思兮微微眯起眼，反问。
    陆敬之耐心地解释道，“我并不是说你哥哥的死与暗天使无关，毕竟是暗天使在背后雇佣了肖霁，导致你哥哥的死亡……我只是希望你知道，我一直不肯告诉你害死你哥哥的人只有肖霁，那是因为我害怕你会揪着肖霁不放，从而调查出背后的主谋是暗天使。”
    “你害怕我会跟暗天使抗衡？”季思兮又问。
    她此刻的心跳得很快，因为与陆敬之谈论到的每个问题都令她震惊。
    “我并不担心你会跟暗天使抗衡，因为你是个理性的人，你清楚自己与暗天使抗衡只会害了自己和家人，所以我担心的是暗天使会对付你。”陆敬之沉静地说道。
    季思兮美丽的面庞上露出不理解的神色。“难道我不与暗天使抗衡，暗天使也会对付我？”
    陆敬之沉下眼，“是的。”
    季思兮难以理解。“为什么？”
    “因为暗天使买下你哥哥的公司是为了帮助组织内部洗黑钱，而像这样的公司，暗天使执掌的有无数个，但你知道为什么从来都没有人知道这些公司是属于暗天使的吗？”陆敬之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反问道。
    季思兮并不笨，仔细深思一番后，正色回答，“因为所有知道暗天使利用这些公司洗黑钱的人，已经全都死了。”
    “是的。”
    陆敬之庆幸，她的女人很聪明。“你如果调查你哥哥的死，这就意味着暗天使是致使肖霁的背后组织有可能被牵扯出来，这样就会损害到暗天使的利益，甚至让暗天使曝露出来……”
    季思兮顿时皱起了眉，“可是凭我的能力，要调查出肖霁背后的指使者是暗天使，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陆敬之点头，“这当然不是件容易的事，但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而暗天使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可能发生。”
    季思兮久久地怔在原地。
    她感到暗天使恐怖，身体微微地颤抖。
    暗天使如果要对付她和她的家人，简直比捏死一直蚂蚁还容易。
    “所以，你之前坦诚你是害死我哥哥的凶手，其实是为了保护我？”她立刻想到。
    陆敬之平静地道，“如果当时我不这样做，任由你继续调查你哥哥的死，暗天使会派杀手杀了你！”
    “可是你不是暗天使的首领吗？”季思兮紧紧地盯着陆敬之深沉的黑眸，“作为首领你也无法保护我吗？”
    “自加入组织的那一天起，我和他们三个人都要服从一条规则——一切以组织的利益为主，所以今天即使是关予漠的妻子暮滢知道暗天使洗黑钱的公司，组织也会杀了暮滢！”陆敬之沉声回答。
    季思兮再度怔住。
    她没想到暗天使这样的残忍，毫无人性。
    “这条规则是暗天使得以成为全球第一大黑道组织的原因。”陆敬之补充道。
    季思兮眼睛里泛起了泪光。“所以，你虽然不是直接害死我哥哥的凶手，但你也是背后始作俑者之一。”
    陆敬之轻扶住了季思兮的双肩。“你的确可以这样指控我……但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谅。”
    季思兮别开了头，不去看他灼热的目光。“即使这样，我也无法原谅。”
    陆敬之目光深沉，他一瞬也不瞬地凝着她痛苦的面庞。“我知道这很难原谅，但我为你和你的家人做了一件事。”
    季思兮终于慢慢地抬起头，看着他。
    陆敬之正色地道，“我已经让害死你哥哥的凶手肖霁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季思兮先是错愕，然后不敢置信地道，“肖霁是为你的组织做事的，你的组织会同意你对付肖霁？”
    陆敬之勾唇笑了一下。“他们当然不同意，毕竟一切都以暗天使利益为主，但过去三个月，我谋划了肖霁的‘背叛’，所以，组织内部已经让他变成了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