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玉的目光盯在那些照片上，全都是她跟顾蝶在一起的照片，有两人一起吃饭的，还有顾蝶送她包的，还有她跟制片人在一起吃饭的照片。
    常玉眼神躲闪，冷汗琳琳。
    “我真不知道自己给别人养了一条这么忠心的狗。”陈昊冷笑，原本他调查常玉只是为了给顾晚舟一个说法，随便抓点常玉的小错处就行。
    这些经纪人私下拿艺人的回扣不是什么大事，娱乐圈很常见的事儿，他也懒得管。
    可没想到，却查这女人跟光旭传媒的艺人走的很近，还不只认识一两年，两人交际很多，竟然能查到六年前，而且这个女人还私下带艺人去见投资人，陪投资人吃饭，从投资人手里挖取好处转给其他公司的艺人，最后收益都进了她自己的腰包。
    “好一招欺上瞒下，常玉，你真是好样的。”陈昊气的磨牙，他很多年没被人这么骗过了，上一个敢骗他的人现在已经不知道被埋在哪里。
    “陈总，我错了，陈总。”常玉抖着腿求饶，她怕了，这一刻她想起了关于陈昊心狠手辣的传闻，传言说他为了争权夺利，不管自己老婆的死活，还把当年提拔他的恩人都给弄成残废了。
    陈昊一步一步走到常玉面前，常玉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陈总，我真的知道错了陈总，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犯。”这一次什么都是虚的，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你觉得有这么容易？”陈昊冷笑，像看傻子一样俯视着常玉。
    “陈总想怎么样？”常玉浑身发抖，感觉自己像是被毒蛇盯住了一样。
    “之前投资商给你的好处不少吧？”
    常玉瞳孔极速紧缩。
    “怎么吞进去的就怎么给我吐出来，”陈昊双手环胸靠在桌子上，“不然，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
    常玉低头沉思，暗暗咬牙，“我知道了陈总。”
    “还有那个光旭的艺人，叫什么来着？”陈昊回头，刘经理立刻凑上去，“陈总，叫顾蝶。”
    “对，顾蝶，听说她还是顾家的大小姐是吧？”
    常玉没想到陈昊会提到顾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们两个六年前就认识了，为了什么你们清楚，我也知道。”陈昊的话让常玉浑身的血液都变冷了。
    “你们毁了我一个摇钱树，你觉得应该怎么赔偿我？”
    常玉慌忙解释，“陈总，不是这样的……”
    陈昊打断了她，“你敢说如果不是你跟顾蝶从中作乱，顾晚舟会是现在这样？”
    常玉不说话了，按她做经纪人的眼光来看，顾晚舟一定会红的，所以越是这样，她跟顾蝶才越是要挡着顾晚舟的路。
    一开始是因为她收了顾蝶的钱，帮顾蝶的忙，后来不是了，因为顾晚舟发现她故意阻拦她的发展，对她有了戒心。既然这样，就更不能让顾晚舟红，否则，这个圈子将再也没有她的立身之地。
    陈昊蹲在常玉面前，拍拍常玉的脸，“敢做就要敢认，知道吗？”
    常玉抖的更厉害了。
    “让我损失六年的收益，你说这笔账应该怎么算？”
    “陈总……”常玉心惊，陈昊这是要让她赔钱！
    “敢阴我就要做好被发现的准备，怎么，难道你以为能一直骗我？常玉，你胆子还真不是一般大，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能把你怎么样啊？”
    “不是的陈总，你听我解释，我也不想的，可是我没办法。”常玉抱着陈昊的裤腿解释。
    陈昊还不会听她说那么多，一脚踢开常玉。
    “不是什么样，是你没故意雪藏顾晚舟，还是你没跟别人合作贪了公司的钱？”
    常玉说不出话来，因为这两点她都实打实的做了。
    陈昊冷哼，“我还以为你胆子有多大呢，怎么，敢做不敢认了？”
    “陈总，你放过我吧，你看我为公司工作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把钱都还给公司你看行吗？”
    常玉欲哭无泪，也许一开始她的确害怕过这事儿被公司发现了会怎么样，可是慢慢的，顾蝶给的好处越来越多，还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收益，让她渐渐忘记了会被发现的恐惧，胃口越来越大，最终导致了现在的局面。
    “你还有脸说！”陈昊一脚踹过去，把常玉踹翻在地，“老子养着你就是让你这么对我的，要不是看在你是老员工的份儿上，我早就直接报警了。”
    常玉大哭。
    陈昊跟刘经理对视一眼，刘经理了然的点头，陈昊走回椅子上坐下，抽出雪茄就开始抽。
    刘经理冷漠的盯着哭的一脸鼻涕的常玉，哪儿还有平常的半点精明，比普通的家庭妇女还要邋遢。
    等常玉哭的差不多了，刘经理才上前，蹲在常玉身边，安慰常玉，“常玉，你也不能怪陈总，你自己说陈总对我们怎么样，这么多年有亏待过你吗？”
    一场大哭让常玉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脑袋一片空白，根本没留意刘经理说了什么，下意识跟着点头。
    “你当年入门还是我带的。”
    这个刘经理说的是实话，常玉最初入行是跟着刘岩学的，只不过那时不在星光，是另一家娱乐公司。
    后来刘岩跟公司另一个经济人管理闹翻了，带着几个艺人跳槽到了星光，常玉一个刚出社会的新人，带的也是公司新签约的艺人，公司一点也不重视。
    这个时候刘岩邀请常玉加入星光，愿意重金培养她所带的艺人，常玉看到了机会，说服了自己带的艺人一起加入星光，星光果然大力培养她所带的艺人，连带着常玉也跟着风光起来。
    可是好景不长，她跟艺人的经纪合约到期，艺人跳槽去了别家公司，她又没有带别的艺人，在星光的位置一时间就变得尴尬起来。
    但星光没有放弃她，还分了几个新的艺人给她带，虽然没有从前风光，但过得还算不差，不过因为之前的艺人她学会了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同时培养好几个人艺人，为的就是保住自己的饭碗。
    即使如此兢兢业业，她手里的艺人还是没有几个能混出圈的，能拿到的佣金不会太多，所以在顾蝶抛出橄榄枝的时候才会毫不犹豫的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