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妈妈，你为什么打人？”舒颜蹲下身子，语气尽量平稳的问道。
    天宝瞄一眼舒颜，见她真的没有发火才气愤的说道：“是他先骂我没有爸爸的。”
    “你本来就没有爸爸。”一直抽泣的小男孩闻言大声吼道。
    “你还说。”说着，天宝抡起小拳头就要冲上去，被舒颜一把拎了回来。
    “阳阳，怎么说话的，还不快给这位小朋友道歉。”来人到门口就听到自己儿子的吼声，先指责了自己儿子一句，“虽然我儿子说错话了，但是你儿子也不能打人吧，你看看这脸，都乌青了。”
    舒颜看了一眼，什么乌青，根本就是他自己玩的时候蹭的灰，不过这个妈妈还算讲理的那种，不是胡搅蛮缠的类型，不然舒颜真的要头疼了。
    “知错就改才是好孩子，阳阳小朋友，能告诉阿姨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天宝吗？”舒颜心情有些沉重，她单身带着两个孩子，非常清楚会吸引很多一样的眼光，但是没想到这么快，而且还是孩子先受到了影响。
    “我没有错，天宝就是没有爸爸，妈妈说的，对吧妈妈。”阳阳被他妈打了一下。
    “这孩子，乱说的，我怎么会说这种事呢，再说咱们也不认识，我怎么会说你你呢？”阳阳妈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舒颜。
    “就是你说的，你和奶奶说天宝妈妈被老公赶出来，天宝是没爸爸的孩子，我都听到了。”然后阳阳又被他妈打了一下。
    舒颜似笑非笑的看着阳阳妈，现在已经不是两个孩子打架那么简单，“小孩子才不会骗人，你儿子既然说是你说的，那肯定是从你这里听到的，背后议论他人的是非可不是什么好的家教，而且我很好奇，你又是从哪里听到了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阳阳妈打量着舒颜，确实如传闻中的那样不好看，但是也没有传的那么难看，其实她是认识舒颜的，上回舒颜找吴奶奶说幼儿园厨房的事情，她就在一旁，不过她一向不冲在前头，无论如何，要不是她，阳阳现在也吃不上放心的午餐，所以她心里还是挺感激她的。
    “这两天确实有些不好的话，说你……因为不检点所以被赶出家门，才会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到南城打拼。我也就是跟孩子的奶奶说了两句，真没跟别人说什么，可能孩子不小心听到了。阳阳，还不快跟天宝小朋友道歉。”阳阳妈拉着阳阳来缓解尴尬。
    她说的吞吞吐吐，舒颜相信原话一定更加难以启齿，眼睛微微眯起，很好，又是哪只臭虫在背后造谣？
    “我想知道是谁说的？”舒颜直接问道，
    “这个……”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说是你说的，我就是想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这么造谣我。”舒颜脑海中浮现出几个名字，都觉得不太可能。
    “那你可别说是我说的。朱虹你认识吗？她娘家就在我们小区，回来的时候跟她妈说的，这不……边上的人也就知道了。”阳阳妈检查了阳阳的身体，确实没受伤，在舒颜也要求天宝道歉之后，就带着孩子走了。
    没了阿乐，又来一个朱虹，这三个人果然是一丘之貉，恶心的让人发呕。
    一路上，天宝有些沉默，接到叶菁菁后，天宝才小声的问，“妈妈，爸爸呢？他好久没来看我了。”
    小孩子忘性大，之前跟天宝说过的离婚，分开，跟她之类的，他一点不记得了，就算记得也不懂。
    “爸爸在西城，等以后……你再大点，妈妈带你去看他。”舒颜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么小的孩子解释，只能先拖着，等他再大点知道爸爸妈妈离婚了，不可能在一起了，自然就不会想着找爸爸。
    一旁的叶菁菁一直没吭声，和天宝不一样，她已经记事，也知道一点什么叫离婚，什么叫爸爸不要妈妈了，何况叶志强对叶菁菁这个女儿真的不好，所以她是半点都不想爸爸，相反，她希望一辈子都不要见他。
    带着孩子回家，将老胡之前给她的资料翻出来，之前她重点关注了阿乐，没有仔细看朱虹的资料，现在需要好好看看了，她现在住的小区是在城北路那边，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小区了，她的老公是一家服装厂的小领导，这家厂的名字有点眼熟？舒颜想了很久，这不就是张柏宗办的厂吗？所以朱虹的老公是通过阿乐才进入服装厂的吗？
    老胡真的厉害，不但查到了阿乐和张柏宗的关系，还查到了朱虹老公中饱私囊的证据，故意将一些好的衣服当做残次品处理掉，拿处理货的人是朱虹的弟弟，衣服最后进入朱虹的店铺当做中高档的男装卖掉。
    她就说呢，一个厂里的小领导怎么能换房子，还给老婆开店的，原来钱是这么来的。
    本来呢，这些资料她之前就没看，也不打算看，毕竟她主要对付的是阿乐，跟朱虹几人不怎么搭边，偏偏对方要撞上来，既然如此，不让她流点血，都一直当她是软柿子。
    趁着天色还早，舒颜让叶菁菁带着弟弟洗澡，她下楼给胡瑞雪打去电话。
    “真难得。怎么会想起打电话给我？”胡瑞雪轻笑，她以为舒颜在知道她的背景之后，很快就打电话给她，结果一直没动静。
    “你已经接手你前夫的工厂了吗？”舒颜开门见山。
    “正在交接，怎么了？”胡瑞雪好奇的问道。
    “你们厂里有个人是阿乐帮忙安排进去的，这个人的老婆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就是那天在城南西路，阿乐开口让她帮忙，她说自己瞎了眼的那个。”舒颜没挂完抹角，“我手头上有些她老公中饱私囊的证据。”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胡瑞雪没有接着说这件事，“我这边快要交接好了，接下来我打算自己经营，服装厂原来是做男装的，不过我打算做女装，我对这个更感兴趣，我好像一直没跟你说吧，我原来是学画画的，一直对服装设计感兴趣，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跟我合作？”
    舒颜被她的大拐弯弄得一愣，还以为她兴致勃勃的跟她说理想，怎么转头就跟她说合作的事情了呢？
    “什么意思？”
    “张柏宗的服装厂还算不错，现在有二三十个工人，我打算扩建一下，然后自己成立一个品牌，我上回看过你店里的衣服，搭配的挺好看，不如我们一起合作。”胡瑞雪笑道。
    自己创建一个品牌？胡瑞雪的建议还真叫舒颜心动了，要说到了这个时代，对事业没点企图心是假的，只是舒颜带着两个孩子，就限制了她的想法。
    “我有两个孩子，现在开一家服装店就忙的脚不沾地，再跟你办厂就更忙不过来了，还是算了，而且你也不需要跟我合作，相信以你家的条件，有很多设计师，搭配师等着你挑选。”冷静下来，舒颜忍不住想胡瑞雪为什么要跟她合作，再说她也没有这个资金跟她玩。
    “我想要做份属于自己的事业。以前一直靠家里，结婚后也没管外面的事情，张柏宗最早回来和我说一些外面的事情我都接不上话，倒不是为了证明什么，只是觉得跟你比起来，我好像太颓废了，你也许不知道，我从你身上感受到了很多能量。”胡瑞雪没有骗舒颜，她真的是因为看了舒颜的情况才下定决心踹掉张柏宗。
    “想法很好，我相信你也能做到，但是我……自创一个品牌需要时间，精力，资本，我资金有限，带着两个孩子，这些都不能满足，所以……”舒颜委婉的拒绝。
    “那你当初为什么会在南城刚落脚就开服装店？什么没时间，都是借口，资金发面也不需要担心，暂时不会用到太多，我是这么想的，我拿厂房，你拿你开的那服装店入股，股份的话对半开，你觉得怎么样？”
    舒颜顿时哭笑不得，“这当然不行，我这家服装店怎么能跟你那个服装厂比？”
    “你那家服装店当然不值钱，但是你值这个价。”胡瑞雪沉默了一下，“你开业做的活动，让我大哥都赞不绝口，说你如果读过书，经过培养，绝对是商业精英。”
    舒颜汗颜 ，她根本就是拾人牙慧，这夸得她都脸红了。
    “我就是一点小聪明。”也不能说学的别人的，只能模糊带过去。
    “你那怎么能叫小聪明呢，能得到我大哥夸奖的没几个，舒颜，我是真心跟你合作的，电话里也说不清，这样，我们明天出去吃个饭，我们面谈吧，另外那个什么朱虹，交给我来处理就行。”
    回到家，舒颜连祛斑大业都没心思弄了，草草洗了个澡，躺床上在那想跟胡瑞雪合作的事情。
    谁还没点雄心壮志，想当初她大学毕业的时候也是壮志凌云想要闯出自己的一片天，投简历都不带看小公司的，全都是外企，上市公司，三十多封简历没有一份回头，一巴掌把她拍醒了，灰溜溜的回老家找了份工作，美名其曰准备考公务员，开始还想着考上公务员要如何如何，结果连着两年没考上，当时家里又逼婚，又拖着行李回到了南城，找了一家普通的公司当一个普通的小白领。
    在她自己的世界里，社会教她学会做人，所以她穿到这里之后，想的都很简单，她本身就不是个能力很强的人，是龙到哪里都是龙，她就是个普通人，仗着比别人多几十年的见识在这个满是机遇的年代喝点汤。
    问题是现在有一个机会放在她面前，胡瑞雪有背景，有钱，和她合作可谓事半功倍，就这么放弃好像有些可惜。
    不管了，等明天见面再说，顺道把朱虹给解决了，好好的人不做，偏偏作妖。
    第43章 各自飞
    依然是胡瑞雪派人来接舒颜, 见面的地方在一个胡同里的院子里, 无论是外面还是里面，完全看不出是一个饭店, 这里应该就是传说中只接待大佬的私家菜馆吧。
    “这家的南城菜做得非常地道，一会你尝尝看。”胡瑞雪帮舒颜倒了茶，将点心往她前面推了推，“糕点也非常不错，不过别吃多了。”
    舒颜拿起一块咬了一口，她一直以为入口即化是夸张用语, 没想到真的有，太好吃了，不知不觉吃了一块, 克制住拿第二块的冲动, 舒颜现在有些期待后面的菜。
    两人没有说昨晚电话中任何一件事, 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都是一些小事，却非常的轻松自在。
    “我女儿今年三岁，和你儿子同年，什么时候带你两个孩子出来一起玩, 她一直在家里, 都没个朋友, 见到你儿子女儿一定很开心。”胡瑞雪的精神状态看起来比上次要好很多。
    “行啊，下周末我们一起郊游吧。”南城现在其实算不上多好，很多未来非常有名的地方现在还是一片荒地。
    “嗯, 最近天气不错，出去玩玩挺好。”胡瑞雪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跟月亮一样，非常漂亮。
    舒颜挺疑惑的，原身长的丑，没文化，叶志强找年轻漂亮还有文化的大学生能理解，张柏宗为什么会找一个样样不如胡瑞雪的阿乐？难道因为自卑？想从阿乐那得到身为男人的尊严？真贱。
    菜陆续上来，香味坏绕在舒颜周围，她夹了一筷子入口，微微眯起眼睛，舒颜虽然会吃南城菜，但是更偏爱自己的家乡菜，但是今天才发现，没有什么偏爱不偏爱，只要菜做的好吃，什么菜系她都爱。
    吃的差不多了，舒颜端起茶小口的喝着，“你查了朱虹老公的事情吗？”
    胡瑞雪学着舒颜靠在椅子上，觉得虽然不雅，但是格外舒服，然后也端起一杯茶慢悠悠喝着。
    “已经让人去调查了，张柏宗能把生意做到现在也是奇迹。厂里面拢共40个人，10个是领导，其中7个是靠裙带关系进去，什么弟弟呀，妹妹那，妹夫的，对了，还有叔叔舅舅，全都在重要岗位上，差不多厂里的管理层全是至亲。”胡瑞雪虽然没做过生意，也算得上耳濡目染，知道不少做生意的事情，这样的厂真的叫她大开眼界，“最重要的是张柏宗的那些亲戚都不是有能力的人，根本不懂管理，把他们放到了重要的位置，结果就是厂里一团乱麻。”
    华国的家族企业很多，但是真没有像张柏宗这么搞得，要么是几个亲戚合伙做生意，要么是自己生意做大之后，会帮几个亲戚解决就业问题，绝对不会放到重要岗位。
    这个……舒颜倒是经历过，她大学毕业后回老家找的第一份工作，那家小公司就跟张柏宗现在这家厂一样，里面的领导全是老板亲戚，很多员工进去没几天就辞职了，反正在她离开老家前，那家公司已经倒闭了。
    “厂里的财务问题很多，我找了好几个老会计在梳理。这家服装厂已经被下面那些蛀虫蛀的差不多，其实就是个空壳子。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找这么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不对，他连金玉其外都不是。”没有了爱情这层面纱，胡瑞雪再看张柏宗简直一无是处。
    很多话胡瑞雪不会跟别人说，包括她的父母和以前的朋友，但是却愿意跟舒颜说，可能是觉得舒颜和她遭遇差不多，能够感同身受，也不怕舒颜瞧不起她。
    “对这些人你有什么打算？”
    “我直接报警了。”反正那些人一个都别想跑，尤其张柏宗的那些亲戚，本来就没什么感情，现在张柏宗自己都跑了，胡瑞雪更不会管他们。
    “对了，我昨天说的合作你想的怎么样？现在这家厂被我清理出来了，就剩下一个空壳子，还有几个算是熟练的老员工，折算下来也不值几个钱，你用你那家店入股，我们一起创建一个品牌，你看现在那些大牌，全都是国外的，咱们华国历史悠久，传承丰富，不该没有自己的品牌。”胡瑞雪决定自己创业之后，很是做了一番功课。
    “你说的合作我考虑过。说实话，我很心动。但是我两个孩子太小了，到时候我不一定有那么多精力去管厂里的事情。”舒颜最终在事业和孩子中选择了孩子。
    事业以后可以做，孩子的成长可没有以后，也就这几年，等天宝上小学了，她就可以轻松很多。
    胡瑞雪自己也有孩子，能够理解舒颜的想法，她一个人在南城，没有一个人帮衬，难免顾虑更多。
    “没关系，我这个邀请一直有效，等你想要跟我合作了，随时都能来找我。”胡瑞雪笑道。
    这边两人吃得尽兴，另一边的朱虹可就吃不下饭了。这会儿在家里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怎么回事？咱们做的这么隐蔽，怎么就被查到了呢？我说让你辞职，辞职，你非说没事，现在出问题了吧？”朱虹在阿乐出事当天就让李建国去辞职了，一直听话的李建国这回却难得的硬气，说什么都不答应辞职。
    “我之前就说不能做这种事，不能做，是你非让我换货出来，现在出事了吧？”李建国也在埋怨朱虹。
    “我那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这个家？要不是我，你现在还是下岗职工，能进厂里当领导？如果不这么做，我们能住现在的大房子吗？咱们儿子能去那么好的学校上学？还有你能顿顿吃肉，穿着西装，还不都是因为我。现在出了事情怪我了，谁让你自己做事情这么不小心。”朱虹的气焰一下把李建国给压住了。
    “那现在怎么办？”李建国坐在沙发上，六神无主。
    朱虹嫌弃的看了他一眼，窝囊废，出了事情就只会问怎么办，她喘了几口气，坐到沙发另一端，“能不能把事情推到别人身上？你不说张柏宗的几个亲戚也这么做了吗？全都推到他们什么行不行？”
    李建国揉了揉头发，丧气的说道，“没用，拿货的是你弟弟，东西放到你店里卖的，这些随便一查就查出来了。”
    “那怎么办？那我和弟弟是不是也受到牵连了？我们是不是也要去坐牢？”朱虹这下真急眼了。
    李建国抬头看了一眼朱虹，眼珠子微微泛红，到了这时候，她想的是自己有没有受到牵连，那他进去了，她真的能守好家？想到才小学一年级的儿子。
    “放心吧，我会把所有事都揽到自己身上，不会让你受到牵连。”
    朱虹来到李建国身边，抱住他的腰，无线温柔的说道：“老公对不起，我只是想要这个家更好，我真的没想到会出事的，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家守好，带着儿子在家等你出来。”
    李建国没说话，在朱虹去做饭的时候，到卧室把房产证和存折还有户口本身份证都拿上，对厨房的朱虹喊，“我出去有点事，一会儿回来。”
    “我这菜都快做好了，你要去哪里？”
    “我突然想到有个朋友在所里上班，我找他问问情况。”
    朱虹不疑有他，主要是李建国一直都听她的，这会也不会想到他会做什么。
    走出家门，李建国摸了摸怀里的东西，双手微微颤抖。
    当初租给舒颜的那套房子是他爸妈的，朱虹嫁进来之后一直想要把那个房产证换成他俩的名字，李父倒是无所谓，李妈一直没答应，后来登在他儿子的名下，现在买的这套房子是他们两人的名字，没有房产证和户口本，朱虹想卖也卖不掉，存折里有七万块钱，全都放到他爸妈那里，现在能信的也就自己的父母了。
    到妹妹家的时候，他们正吃完饭在收拾碗筷，见到有些狼狈的李建国，妹妹冷哼一声，拿起扫把就要把他赶出去。
    “爸、妈，我错了，我这次真的要完了。”李建国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把屋里的人弄得一愣，妹夫把妹妹拉到里面，人家再不是也是岳父岳母的儿子，他们还能真的恨一辈子。
    “什么完了？发生什么事了？”李父李妈原本打定主意不理这没出息的儿子，现在见儿子这样，又心疼了。
    “我可能要坐牢。”李建国抽了自己两巴掌，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跟爸妈说了，“妈，我怕朱虹守不住，所以打算把东西都交给你们保管，还有你们的大孙子，绝对不能改姓呀妈。”
    听到儿子要坐牢，李妈差点没晕死过去，听到他后面的话，直接哭道：“我就说朱虹不是个好的，你偏不听，现在出事了吧？崽崽是我们李家的后代，当然不能改姓，如果朱虹敢带着崽崽改嫁，我就跟她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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