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是,你眼神的确不好。不止是不好,根本就是眼瞎。”时寒毫不客气,冷着脸评价。
宁心:“……”
好吧,她知道她的确是这样。
但是,时寒说话能不能不要那么直接。
他看起来好凶好冷漠,她……会怕。
宁心不敢看时寒,她垂下脑袋。
忽然,时寒逼近,却抓起她的手,“那我呢,我帮过你那么多次,又怎么算?”
“……什、什么?”宁心小嘴微张,不敢置信地望着抓紧她手腕的少年。
时寒目光幽沉:“我说,我帮过你那么多次……你特么的也没对我以身相许!”
第24章 (双更合一)
宁心被时寒的话吓得当场怔愣。
她巴掌大的小脸涨得通红, 不敢置信地仰起藏在刘海后的桃花眼, 怔怔地望着他。
小姑娘眼中水光氤氲,眼眶也跟着红了一圈,简直就像下一秒便要哭出来似的。
时寒充满暴躁戾气的双眼, 在看到宁心眼眶泛红的那一瞬, 猛然一滞。
“你……哭什么, 我又没吼你。”
他心里躁得很, 却没办法拿宁心发脾气, 只能略显僵硬地压低嗓音。
可是很显然, 效果并不好。
宁心泛红的双眼,变得更加湿漉漉。
时寒烦躁的发现,他居然从来不具备哄女孩子的经验。
“我不想哭的……”就在这时, 小姑娘软糯糯带着一点哭腔的声音响起。
“我只是, 被你刚才那个样子吓到了。寒哥,我手疼……”
她抬起双眸,有些委屈地看向时寒。
刚才时寒逼近,抓着她手腕的那个样子,好凶好吓人。
就像那天,他揍时珩的眼神。
宁心也不知道怎么了,只要一想到, 寒哥知道她和时珩订过婚,就会像讨厌时珩一样讨厌她。
她的心尖,就会泛起说不出的酸涩。
时寒连忙松手。
宁心纤细白皙的右手手腕上,留下了一圈红红的痕迹。
时寒:艹, 他可真他妈是个禽.兽。
“坐过去,自己揉一揉。”时寒以眼神示意宁心坐到床边去。
宁心眼眶还带着红,傻乎乎看他:“啊?”
时寒轻啧一声,也不跟她废话,这次轻轻抓过宁心的手腕把她带到床边。
自己搬了张椅子过来,坐她身旁。
他抓过宁心红了一圈的手腕,修长的手指贴上去,以指腹轻轻按.揉。
时寒的手掌宽大修长,带着属于少年人的温度。
他温热宽大的手掌握着宁心白皙纤细的手腕,指尖在她沁凉如水的肌肤上划过。
宁心耳尖微微发红,下巴一点点垂下,几乎羞得看不见脸。
小姑娘红着耳朵,任由时寒替自己按了好久。
不疼了,她才低着脑袋,小小声地问:“寒哥……你会不会讨厌我?”
时寒握着她的手腕,眼神微沉,“讨厌你什么。”
“就是,我……跟时珩订婚那件事。你会不会因为,我跟时珩有关系,就讨厌我?”
她说完就悄悄抬起头,小心翼翼地偷瞄他。
宁心能感觉到时寒对一切跟时珩有关人、事的厌恶,她怕时寒再也不理自己。
时寒:……
傻瓜,以为他看不到么。
也不知,是不是被宁心小心翼翼、生怕惹他生气的小模样取悦了,时寒眼底最后一丝微愠散去。
他在心里叹口气,说:“我为什么要讨厌你,就算你不提,你爸妈也会联姻。时顾两家,早有婚约,跟你没关系。”
“是,是吗?”宁心偏过脑袋,仔细观察时寒脸上的表情,她轻轻说,“可是刚才,你明明说我眼瞎呀……”
“啧。”时寒差点被这小怂包气得不怒反笑。
她到底会不会聊天。
非要让他去把时珩抓出来,揍一顿么。
宁心却不知道时寒的想法。
她低了低眸,想到上辈子。
宁心的声音轻柔中透着幽远:“其实你刚才说得没错,我的确眼瞎。
我刚被带回顾家时,很惶恐。妈妈带我去参加宴会,我连高跟鞋都穿不好。
那天,我在宴会厅里摔了一跤,被好多人嘲笑。在那么慌张又狼狈的时候,是时珩出现,扶起了我。”
“我以为,他和那些人不一样,所以喜欢过他……”
陷入危难的时候,很容易对帮助过自己的人动心。
更何况,上辈子,还有剧情设定在背后无形地推动着。
宁心想到时寒说过的话,忽而摇头笑了出来:“我真笨,就这么轻易的喜欢上一个人,还差点以身相许。
寒哥你说得对,他对我的好只是顺手而已,并不是因为我是宁心,才帮助我。时珩甚至,还会嫌弃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
……如果说,真要因为一个人对我好,就以身相许的话,那谁也比不过寒哥吧。”
她说话的时候,微微偏着脑袋,下巴稍稍抬高,一双闪亮亮的桃花眼并没有看向时寒。
而是带着莹润的光泽,凝在墙上一点。
像在思考,又像在放空。
宁心根本就没注意到,自己顺口说了什么。
可是时寒注意到了。
他猛地抬眸看向宁心。
小姑娘柔若无骨的小手,在他掌心忽然变得异常烫人。
时寒就像触电一般,突然甩开宁心的手,“谁要你以身相许。”
时寒的声音,凶狠沙哑。
但仔细听,却有一些震颤。
宁心被吓了一跳,她愣了愣,点头:“嗯,我也觉得寒哥肯定不需要。”
“……”时寒滚了滚喉结,想反悔。
宁心还在一本正经分析:“寒哥你人真的很好,每次都无条件帮我。如果我对你抱有那样的想法,就是在玷污你的好心。”
时寒:妈的,他居然想脱口而出,不介意被玷污……、
他一定是被这个小怂包传染笨了。
他帮她只是因为觉得她像以前的自己,在家里无助又弱小,并没有其他意思。
可偏偏,脑子里却会出现莫名其妙的想法。
宁心还偏着头,以崇拜的目光看着时寒。
在她眼里,寒哥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他就像23班,不……是整个国际部的守护神。
有他在,宁心就觉得心里安稳了,腰杆能挺直了。
时寒撇了撇嘴角,知道宁心是个憨包,不愿再跟她计较这个问题。
他低着嗓说:“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要乖乖地听你父母的话,参加那个狗屁生日宴,再配合他们当众公布你和时珩的婚约?”
时寒只状似散漫地瞥她一眼,目光看起来慵懒无谓。
其实,却留意宁心的回答。
“当然不会。”宁心想也不想,就摇头否认。
她一本正经地对时寒说:“我准备……在那天退婚。”
她想完全扭转上辈子的命运。
时寒漆黑的瞳孔,狠狠一沉。
“你,再说一遍。”他需要再次确认。
“我想退婚……在时太太的生日宴上。”她看着他,怯怯地,“你说可以吗?”
寒哥,会不会因为她要驳的是时家的脸面,就阻止呢?
宁心紧张地望着他。
在片刻的沉默后,时寒忽而勾唇:“你想怎么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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