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穿成年代文炮灰[快穿] 第119节
可虞清娴不一样,她不怕伤心,且这本来就是她的东西,哪怕闹大,闹得整个家属院都知道了也是她有理。
家属院里是不知道原主的生母给她打了手镯?谁不知道这是她的嫁妆,林敏一个后妈一来就把人家给闺女打的嫁妆拿走安的是什么心?
那时候,林敏纵然在家属院里关系再硬人脉再广也不好使。
林敏那一肚子劝说的话就这么憋回了肚子里,她脸上强装下来的笑容也僵住了:“清娴,咱们不是说好了,不提这件事了么?”
当初白书庭说了,林敏拿原主的手镯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往后谁也不许拿出来说事了。
虞清娴在心里冷笑一声,白书庭真是会慷他人之慨。原主所受的委屈在他的心里一文不值,远远没有他的家庭稳定来得重要。
但凡是能牺牲让家庭稳定的,他能毫不犹豫的把原主推出去。
换了他那两个儿子试试看?林敏但凡敢给他那俩儿子一点眼色看看,他能把林敏的天灵盖都给掀了。
“说好了?谁跟你说好的?谁答应的?我答应了吗?当初你就是跟我说想给白宝珠也打一个跟我一样的手镯,借我的手镯去看看,现在十多年过去了,天天看日日看也该看腻味了吧?赶紧给我换回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虞清娴冷着脸,林敏知道,白书庭没在她的身边,她在这件事情上理亏,跟白清娴对上她没有任何胜算。
于是她沉默了一会,低声状似十分低落地说:“清娴你赶紧吃面吧,这件事情我晚上再说。”
林敏夺门而出。
虞清娴看都不看那碗面条一眼,她坐回床上,等着白书庭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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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敏捂着脸回到房间,白书庭的目光从报纸上挪到她的身上:“这是怎么了?”
林敏使劲揉了揉眼睛,把眼睛揉得通红,她挤出两滴泪来,望着白书庭,委委屈屈地开口:“书庭,我刚刚去给清娴送饭,清娴又问我要起了那只手镯。她说了,要是不把她的手镯还给她,她到时候就把这件事情闹大。”
白书庭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我不是跟你说了?让你不要去管她?你还去管她做什么?”
白书庭照样不管林敏究竟是受了什么委屈,先发泄的是林敏不遵守他的话而让他产生的不悦。话音落后,他才又道:“这件事情不是解决了?我不是说了不许再提这件事了?她又提是什么意思?”
林敏跟白书庭过了十多年了,白书庭甭管在外头装得怎么样,但在家里他确实个十分刚愎自用自负自大的男人。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又人忤逆他的话。
林敏知道这一点以后,没少用这个方法在白书庭面前抹黑白清娴。
林敏知道,她的宝珠在这个家里的地位是不可能超过和白鸿运兄弟的,但她却是能超越白清娴的。只要把白清娴拉下来,那么她的宝珠在白家的地位就会上升一大截。
白清娴的名声越臭,她的宝珠在白家的地位越稳。林敏的计谋成功了,现在的白清娴就是下水道的烂泥,看一眼都让人发呕,她的宝珠呢,就是天上的白云,让人一看便觉得赏心悦目。
“我怎么知道她怎么想的,书庭,你可得为我做主啊,当初那个手镯,我可都是找人融了给你了。”年轻时候的林敏眼界还没有如今高,在知道白清娴有一个她都没有的手镯后起了贪心,想要把那个手镯据为己有。
但好景不长,那个手镯才刚刚拿来不久,她就被白清娴当众问什么时候把她的镯子还给她。
时至今日,林敏都还记得当初饭桌上大家看她的目光有多么的诧异与冷漠。
林敏已经忘了她当初是怎么糊弄白清娴的了。她只记得当天晚上回房以后白书庭让她把那个镯子拿出来。
林敏以为自己会被白书庭骂,她连怎么辩解都想好了,可白书庭却什么都没说,拿着手镯看了一会便交个她了:“拿去找个地方融了吧,再做一个花色跟这个完全不一样的镯子回来。”
林敏去了,融了镯子时她多了个心眼,让做了个看起来又大又精美的雕花手镯,剩下的边角料她做了两个耳钉,一个吊坠。
那是林敏第一次拥有纯金的首饰,她又开心又忐忑,她又不敢戴出去,只能等家里都没人的时候在家里偷偷的欣赏欣赏。
那个雕花手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里,她看到戴在了市长夫人的手上。
到了现在,她已经有了更好的首饰了,那时候偷偷摸摸做的那两件首饰她早就不喜欢了,现在就丢在她的首饰盒里,一年也不会戴一次。
白书庭并不想记起自己曾经送过礼的事:“说这些做什么,我下去看看她,真是反了天了。”
白书庭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林敏抹掉脸上的泪痕,打开首饰盒的最底层,看着里头曾经喜欢到不行现在却落了一层厚厚的灰显得又脏又旧的耳环跟吊坠,嗤笑一声。
跟我斗。
第142章 团宠女主的姐姐
白书庭推门而入, 在自己家,除了进白宝珠的房间他会注意一点敲一下门以外,进别的谁的房间他都是推门就进来的。
极其没有礼貌。
他一双因年纪渐长而耷拉下来的三角眼盯着虞清娴, 目光凌厉, 若是原主,被父亲这样盯着, 她一定会感觉到害怕。
可他的这点眼神对于虞清娴来说,那就是屁都不是, 虞清娴目光平静的跟他对视。
“哼,真是翅膀硬了。我问你,你是不是跟你林姨说了,让她把你的手镯还给你?我当初不是说过了,这件事情翻篇了吗?现在旧事重提, 你想做什么?都是一家人,总是提这些事情不是伤了和气?”
真是, 不要脸到了一定的境界。
虞清娴以前遇到的每一世的父亲都是好人, 像这种类型的奇葩她是第一次见到, 新鲜极了。
“一家人?这个词可真是新鲜啊?我跟你们算是什么一家人啊。你们吃好吃的不带我,你们出去玩不带我,你们都住在同一层楼,房间又明亮又大。可你睁大眼睛看看呀,我住的是什么地方?”
“我住的这个房间有你的房间一般大吗?我住的这个地方有白宝珠住的奢华吗?”
随着虞清娴的话音落下, 白书庭的目光在虞清娴的房间里看了看。
屋子确实很小, 也确实是光线不好,但那有什么,他小时候住的还是茅草房呢。
“我不是跟你说了,家里的房间就这么多, 你要是住楼上了就不够住了,宝珠要是住到楼下来,来咱们家做客的人知道了他们会怎么说?你就不能够为我想想?”
“你妈死的早,我一个男人带着三个孩子饭都吃不着,衣服也洗不干净,你自己想想,当时咱们爷几个的日子过得多么邋遢?”
“你林姨有什么不好,贤惠又温柔,做饭又好吃,你当初不是也很喜欢她?你现在跟她闹得这么僵,让你爸我夹在中间很难做啊,你难道还想你爸我七老八十了再找一个对象?”
“再找一个能像你林姨那么好?听爸的,闺女,别再闹了,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闹大了对咱们都没有好处,只会让人家笑话咱们。”白书庭疲惫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头。
来了来了来了,渣爹带着他的pua走来了。
跟林敏一样,白书庭显然也是知道原主的软肋在哪里。每次白书庭让原主吃下哑巴亏的说辞基本都是这一套。
小的时候让原主让出她的玩具是如此,到大了让原主让出好的房间是如此,说辞都类似,从来没改变过。
“凭什么呢?凭什么让我来替你的婚姻安稳买单呢?这些年,为了你的婚姻安稳。我做出了多少让步,可我得到了什么呢?”
“我在家里越发边缘化,你们说话做事从来不考虑我的感受,你们会在全家一起游玩回来以后在饭桌上激烈地讨论白天都玩了什么,有多好玩,我就像个傻子,坐在饭桌上,想插话都插不进去。”
“你还记得你是用什么理由劝说我留在家里的吗?你说,你的自行车前头坐大哥,后头坐二哥,林姨的力气小,只能带的动白宝珠,让我不要去了,在家等着你们回来就好,你说你会给我带礼物。可你们回来了,带回来的礼物没有我的份。”
“你知道我小时候有多羡慕白宝珠吗?我羡慕她有好多好看的娃娃,有好多好多的玩具,而那些玩具,大多数都是你买的,我也想要,我问你要,你说,你的钱只够买一份,我们两个一起玩。白宝珠不让我碰,我跟你告状,你说,我是姐姐,要让着妹妹。”
“我上学了,老师拖堂,等我跑回家,你们已经吃饭了,没有给我留,只剩下一个个盘子底,我甚至连你们吃了啥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那天晚上的青菜汤泡饭难吃极了。那是长那么大以来吃过最难吃的饭菜。”
虞清娴现在说的,都是刻在原主记忆里最深刻的记忆,像这样的记忆还有很多很多,若是一件件的拉出来说,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白书庭确实是急不得这些了,虞清娴说了,他才隐隐约约的回忆起一些事情来。
白书庭从来不认为自己有错,也不会跟子女认错。
“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说这些做什么?”白书庭不是来跟虞清娴翻旧账的,虞清娴这一通翻,让他很是不耐烦:“别跟我扯那些没用的,我就告诉你,那个手镯被我用了,跟你林姨没关系,别再提这件事了,出去到外面也把嘴巴闭上不要再说一些有的没的。”
白书庭走了,他的闺女他知道,她翻不出浪来。
虞清娴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
林敏送来的面条已经坨了,虞清娴把面端出去连碗带面丢在垃圾桶里,挎着自己的小包包扬长而去。
原主今年二十,从十八岁进厂至今已经有两年了,她的工资每个月有36.5,但两年下来,她却没存下来什么钱。在她刚刚开始上班的第二个月,白书庭说,她长大了,已经开始工作了,家里经济困难,以前只有他一个人挣工资,家里欠了不少债,得还。勒令她每个月交二十块。
原主年纪还小,她交了,这一交就交到了现在。剩下的那些钱里,原主的私人用品化妆用品以及同事间的人情往来支出是大头,这也就导致了她的存款少得可怜,堪堪一百块。
而白宝珠今年市里的师范大学上大二,每个月家里都要给十块钱的生活费,周日她还要回家来吃住,林敏为了让儿女吃得好一点,大鱼大肉的不少买。
除此之外,林敏以及白鸿运兄弟私底下还会补贴不少钱给白宝珠。白宝珠不存钱,但她身上的流动资金从来没少过一百块。
说来多么可笑啊,明明原主才是白鸿运兄弟的亲妹妹,可他们有钱却从来不会补贴她,反而都补贴给了毫无血缘关系的白宝珠。
虞清娴想想都为原主感到肝疼。
虞清娴走在家属院里,在家属院中闲的无事的人对着她指指点点,虞清娴目不斜视地从她们身边走过。
陶瓷厂在乾市的西边,繁华的街区在市的东边,虞清娴在门口站了站,不一会儿,一辆老旧的公交车便晃晃悠悠地开了过来停在陶瓷厂门口的公交站牌下。
虞清娴上了车,找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车子晃晃悠悠的启动,一路上晃晃悠悠的停了七八站,终于到了虞清娴的目的地乾市百货大楼。
现在已经是1982年了,改革开放的春风早已经吹遍了神州大地,百货大楼前头的那条街边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摊子,里头卖什么的都有。
虞清娴从头逛到尾,又进了百货大楼,从一楼逛到三楼,把百货大楼的每一个展位都逛了个遍后才回去。
一出门便有一个人从她身边飞快地跑过,给虞清娴吓了结结实实的一大跳,还没等虞清娴回过神来,又一个人追了上来:“抓小偷,抓小偷。”
这正是人多的时候,这个年代的人正义感也十足,顿时便有人追着那个小偷跑,虞清娴看了一眼叫抓小偷的那个中年妇女,她手摸在腰上,脸色苍白,汗一颗颗地往下落。
虞清娴赶忙上前去扶她:“同志,同志,你没事吧?”
中年妇女摇着头,没顾上回她,只一个劲儿地指着前头:“抓小偷,抓小偷。”
没叫几句,那个小偷就被人抓住了,一个剃着平头的青年一手拽包一手抓着小偷走到中年妇女的面前:“同志,你看看这是不是你的包,里面的东西少没少。”
中年妇女立马将青年手里的包抢了过来,迫不及待地打开看了一眼,见到里头一捆捆的大团结以后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是我的是我的。东西都在,东西都在,一点都没少。”
这时候附近巡逻的公安终于到了,小偷被他们拷走,平头青年跟中年妇女也要到派出所去做笔录。
临走前,平头青年看了虞清娴一眼,笑着说:“一起走?”
虞清娴含笑对他点头:“走吧。”
从派出所做笔录出来已经是半个多小时后了,虞清娴跟这个案子无关,就在院子里等他们,平头青年是跟中年妇女一起出来的。
中年妇女一直在对平头青年道谢,平头青年淡淡地表示不用谢,见到虞清娴,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才终于露出了微笑来,他大步朝虞清娴走来。
“等久了吗?”
“不久。”虞清娴说。
中年妇女也跟了上来,她看了平头青年一眼又看了看虞清娴;“你们认识啊?”
平头青年微微一笑:“我对象。”
中年妇女的表情很是失望,脸上明艳的笑容都失色了不少:“今天这是谢谢你了啊谢同志,我家住在哪里我也跟你说了,有时间你上我们家坐坐哦。”
“行,没问题。”谢蕴应了下来。
中年妇女一步三回头的走了,虞清娴跟平头青年也朝外头走。
虞清娴问他:“你怎么没去上班去?”
虞清娴不去上班,是因为在出了昨天那件事情以后白书庭就帮原主请了一周的假。
谢蕴说:“懒得去,没意思。反正都是混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