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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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章
    苏眠凶巴巴地说,“你不许读!”
    “哦?”他拿信纸的胳膊往上一抬,挑衅地扬了扬眉,“我偏要。”
    苏眠踮起脚,胳膊伸直去抢,北深的胳膊向上举起,他仰头开始读,“我喜欢的食物如下:萝卜糕、清蒸……”
    苏眠听着里面的内容,脸上的肌肉微微僵住。
    原来里面的内容是这个?
    这下……糗大了。
    读完,北深低头看着苏眠,另一手拍了拍她的头,“所以你觉得哪里不合适?”
    苏眠还保持着要抢信纸的姿势,身体贴北深很近,她连忙后退了几步。
    此时她的脸用一种颜色来形容的话,那肯定是猪肝色。
    熟透的深红,里面夹杂着黑。
    “就、就…就是…”她看着北深,脸颊**辣地烧,还影响了声音,都开始结巴了。
    北深说,“不是怪我不告诉你我喜欢吃什么吗?”
    苏眠嘴唇颤了颤,咽了口唾沫,终于想到一个理由,“可是这么长一串菜单,你不觉得不合适吗?我也记不住。”
    “哦…原来是这样啊…”北深意味深长地拉长尾音,“记不住,我可以每天读给你听。”
    “……”
    苏眠语气加重,“就是这样!”
    内心深处终于松了一口气。
    看来是她自恋了。
    其实她一直都挺自恋的。
    北深可能真的是单纯的把他当做妹妹吧。
    如果是这样,她一个星期突然不理他,真的是特别莫名其妙,简直就像抽风。
    而北深对她居然还出奇的好脾气。
    她内疚的低下头,“行吧,你喜欢的我都会记住,还有我不应该无缘无故就不理人。”
    北深点了点头表示接受了苏眠的理由,他的下巴向屋里侧了侧,示意她进屋,苏眠摇了摇头,“我也没什么事,我马上就走。”
    北深说,“我有好几道题不会,你给我讲讲。”
    苏眠惊讶地看着北深,“你学习已经这么用功了。”然后鼓励北深道:“加油!好好学!你的变化真的很大了!”
    北深爱学习是一件好事,她走进了屋里。
    “嗯,你也是,你的变化也不小。”
    苏眠知道北深说的是自己的性格变化不小,可是一个人一直隐藏本性总会露馅的,这是早晚的事。
    只要对方不喜欢她。
    只要自己没暴露马甲。
    那就没什么。
    这是苏眠第二次进北深的卧室,她看着桌案上摊开了七八本数学试卷册,她问,“你的作业写完了吗?”
    “嗯,昨天就写完了。”顿了顿,似笑非笑地看着苏眠,“为了写作业,我昨天一天没出去,你呢?”
    苏眠没明白对方是在问她写完作业了吗?还是问她,出没出去?
    她想,难道昨天她出门的时候,他看见了?
    “嗯嗯。”她下意识心虚起来,她岔开话题,“我想问,你本来都决定和姨夫打官司了,后来为什么改变了主意?”
    “因为有个人说希望我幸福。”
    “她说如果连最后的亲人都没有了,她会担心,会难过,她会怕我不幸福。”
    北深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仿佛有一湾秋水,波光粼粼。
    苏眠觉得现在的北深很温柔。
    她忍不住问,“是谁说的?”
    “你不知道吗?”
    苏眠:“???”
    我应该知道吗?
    她恍然道:“是你妈妈吗?她好温柔啊。你的脾气是随谁呢?”
    北深:“……”
    看着北深瞬息万变的脸色,苏眠想自己不应该提他过世的妈妈,她连忙道岔开话题,“你哪道题不会,我们……”
    北深打断道:“那个人还告诉我,觉得我父亲和我继母有秘密。”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提示。
    苏眠“啊”了一声,神秘兮兮地说,“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原来还有人和我的想法一样?然后呢?你去查了没?查到了什么?”
    北深深吸口气,强忍住和她翻脸把她赶出去的冲动,“查到了,北木的亲生父亲并不是我爸。我爸当年并没有出轨。”
    苏眠不可置信地看着北深,“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眠听北深讲了半天终于明白了。
    原来当年北珩的初恋是王如彤,后因家庭原因被北珩的母亲强行拆散,拆散后替北珩安排了商业联姻。
    北珩结婚不久后,王如彤也结婚了,从此再无联系。
    北珩婚后一心放在事业上,直到30岁被家族逼迫生下北深后才逐渐回归家庭,又生下一女北雨。
    北珩说不上对北深母亲是爱情,亲情总是有的,两个人也算相敬如宾。
    直到北深母亲去世,他才重遇王如彤,知道王如彤的悲惨遭遇以后更是悔恨自己当年的退让。
    王如彤身体不好,总觉得自己快活不久了,找伴侣只有一个要求,必须对自己的儿子视如己出,当自己儿子的亲生父亲,并永远保守这个秘密。
    北珩本来就对王如彤愧疚自然一口答应,王如彤身体不好能活多久还是未知,只能趁着人还在不要留下任何遗憾,所以妻子过世一年就取了王如彤。
    可偏偏忽略了北深的内心。他答应王如彤不能将这个秘密告诉任何人,任何人里包括他的亲人。
    并且北深当年那么小,告诉他,这个秘密或许就不再是秘密。
    北珩想可能随着时间的推移北深会逐渐健忘。
    北深自然对父亲出轨还带一子的事情深信不疑。
    毕竟谁能想到北珩能往自己头上扣那么大一定帽子。
    当初这件事在a城闹得沸沸扬扬,各种报纸争相报道北珩是如何如何在外面彩旗飘飘,家里是如何红旗不倒。
    北深对北珩深深的唾弃和鄙夷。
    直到苏眠说,她觉得奇怪,他想或许是苏眠对亲人带有深厚的感**彩,但是他还是派人查了查。
    没想到查到了这样的结果。
    苏眠听完故事,心情有些复杂。
    她无法说里面的人谁做的对,谁做的错。
    以王如彤的角度来看,她唯一的愿望就是为了让儿子有爸爸有个家。
    北珩就是想为了爱疯狂一次,完成爱人的愿望。
    而北深,失去了母亲,又恨上了父亲,是故事里唯一无辜的人。
    幸好北珩还是有父亲的责任心,王如彤人本性善良会对北深有内疚补偿之心,而北木一心崇拜哥哥。
    这个家原本的死结瞬间解开了,就算还有些疙瘩,随着时间的推移还是有机会解开的。
    北深听完苏眠对此故事的感叹,又听完苏眠的安慰。
    他忍了又忍,问。“所以,你想起来了吗?”
    苏眠立马说,“对!还得给你讲题呢,哪道题不会?”
    北深:“…”
    给北深讲完题,苏眠立马就离开了。
    北深看着更被关上的门,从兜里拿出那张皱巴的粉色信纸。
    其实上面是一副画,炭黑色的中性笔勾勒出两个人。
    他看着画,笑了笑,“不管你在别扭什么,我都会让你敞开心怀。”
    随后神色又一冷,哼了一声。
    苏眠真是没良心,说了那么多暖他心的话,转眼自己忘的一干二净。
    他把信纸用小心翼翼地撵平整,然后夹在书里,这幅画总会有重见光明的时候。
    苏眠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拍了拍胸口,“今天晚上的北深挺可怕的,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他了?”
    那脸色黑的,掉进碳推里估计都找不到他,鼻孔里时不时发出一声哼,估计进猪圈里都可以以假乱真。
    北深就是猪!
    气哼哼的猪!
    但是一想上个星期自己不也是这样,她扶额,叹了一声,“两头猪。”
    是她有错在先,算了,睡觉。
    一切都在往她期待的方向发展,真好…
    …
    第二天一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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