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几天有什么人来看你？”
    林灿摇了摇头。
    姜宝松了口气，确定了对方没有露出端倪。
    她已经适应了一段时间，所以现在心态很平和，姜宝换了个姿势又问：“你知道为什么是我们吗？”
    不等对方回答，她就自己说出了答案：“我们是双胞胎，你是我妹妹。”
    林灿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这怎么可能，没人告诉过她，而且两个人长得一点不像。
    姜宝看出了对方的疑虑，“林小媛不会告诉你，她爬上男人的床换了笔钱，把双胞胎中的我送回去又换了一笔钱，还能留着你给她赚钱，这多好的买卖。”
    她们都只是对方待价而沽的货物，姜宝不认为那个女人可以当母亲。
    “我们不像，是异卵双胞胎。”
    林灿：“……”
    她觉得以前的认知，都受到了冲击。
    姜宝：“你的生活真是一团糟，不过我还能勉强应付，这段时间你先不能回美国。”
    她回想了下，林灿追悼会的那个晚上，她曾经在心里说过一句话：如果我是她，绝对不会这样。
    不知道会不会和这个有关系。
    这件事本来就诡吊，也许她们过几天就换过来，也许要很久才能换过来。
    两种情况都要考虑到。
    姜宝先给大学教务发了一封信，说明因为身体原因要休学。顶着林灿的脸，她暂时回不到以前的轨迹。
    这件事说出去没人信，还可能被做文章。
    圈子里很看重学历，如果她很长一段时间是林灿，那不得不考虑后路。
    “你现在不能去学校，mit不行，普通高中也不行。不过可以自己学，你必须能在sta拿到高分，有什么不懂可以问我。”
    林灿点头，又问：“那我要告诉妈妈吗？”
    她想到落地书柜成列着的奖杯，对方虽然和自己同龄，但是要优秀太多，说出的话很有条理性。
    ……这也让她很崇拜。
    “不用管他们，他们不是你的亲人。”见到林灿的脸色难看，向来不在乎别人感受的姜宝，破天荒的补充了一句。
    “你有亲人，是我。”
    林灿抬起头，震惊的看着人。
    姜宝突然不知道说什么。
    二十一岁的林灿，再彻底失望以后，经历了偏执、逞强、神经质的阶段，最后变得不爱说话，非常敏感。
    而她现在能感觉到十七岁的林灿，对自己如履薄冰的讨好。
    只是有时候太懂事未必是好事，理解满足别人的期许和要求，那你自己的位置呢？
    她们的性格，简直是两个极端。
    林灿拿出了手机，小声的又说：“对了，有个叫‘谢燎原’的人打了七个电话，还发了短信，我都没敢回。”
    姜宝的话脱口而出：“这个人有暴力倾向，你不要理会。”
    她没想到那个家伙还有两副面孔。
    第10章
    姜宝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回来，开口说：“为了避免被人看出端倪，我认识的人你要必须熟悉。”
    林灿点头：“我会都记住的。”
    姜宝打开了笔记本，桌面上完成的课题，只是最近都用不上了。她翻墙上了facebook，准备她给林灿那些人照片。
    “我的大学同学先不要管，暂时见不到，至于其他的人嘛……”
    姜宝脑子转过弯，哦，其他人也不用管。一般都是别人捧着她，家世相当的那几个名媛和自己关系也恶劣。
    只是表面虚与委蛇罢了。
    姜宝又合上了笔记本：“这样吧，你遇见上来打招呼就应一声，回答不要超过三个字，不耐烦就直接走掉。”
    林灿满脸震惊：“可是这样好吗？”
    感觉有些不太礼貌。
    姜宝笑了起来：“当然好了，幸好我没朋友，也和谁都不熟，所以一般不会被人轻易发现。”
    “……”
    林灿真的不懂了，当初她被孤立的时候很痛苦过，可姜宝却因为没有朋友由衷的……开心？
    姜宝把手机还给人：“这样吧，我的手机你暂时拿着，你身边的人不用说，我都有数了。”
    半个小时后，姜宝把门外的alva叫了进来、
    “你家的小姐有话要交代。”
    林灿照着人刚才的吩咐，让对方这一段时间……要听‘姜宝’的话。
    要把对方当自己对待。
    alva跟了姜宝有五年了，对大小姐的话向来言听计从，没问缘由的应了下来。
    姜宝下的第一条指令，是把酒店的房间续费一周。
    她受够了又小又挤的宿舍。
    还有那几个聒噪的女生，鸭子一样吵死了。
    等忙完了这些，时间也才到九点。
    姜宝一直没有打通二哥的电话，据她所知，姜晧峥最近在澳洲开拓市场，那边很多地方信号不好。她发了信息，让对方看到后务必回电。
    她现在准备去学校一趟，昨天自己就这么走了，还不知道那边情况怎么样。
    姜宝习惯做事有头有尾，至少现在自己的身份是学生。
    要等二哥过来，这边的事情处理完，差不多要期中考试后吧。
    所以她会考完再退学，带着林灿回美国。
    姜晧峥在宁市二环的边缘有个中式的私人会所，十几年前买的地皮的时候很便宜，现在倒是寸土寸金。
    不过他一年到头住不上几天，平时交给管家打理，会所占地面积10余亩，请了业界建筑大师设计。曾经有商人提出过以每年九千万的价钱，承包下来做高端私人酒店，这还不包括后期分红。
    不过二哥觉得为了这点钱没必要，所以一直空在那里。
    alva让会所的人，送来辆车过来，最近一段时间要用。
    按照姜宝交代的‘低调’要求，那是辆百来万的黑色奥迪a8。
    ———
    姜宝刚到教室，班长就让她去办公室一趟。
    昨晚的事，已经在整个年级传开了，林灿突然发疯，把室友的床都泼了水。
    办公室里。
    班主任愤怒的看着人：“你太过分了！我已经通知了你的家长，你是不是想受处分？”
    姜宝：“你就不先问问我原因？”
    “不管因为什么你都不能这么做！”
    “哦，那我无话可说，作为班主任，你的职业素养似乎欠缺。”
    姜宝说话一直这种风格，往好处说是情商低、往坏处说就是刻薄。
    不过作为姜家的小姐，和在各种比赛中崭下金奖的天才光环加持下，和常人不同的特质是可以被容忍的。
    姜宝云淡风轻的一句话，轻而易举激怒了人。
    王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说期中考试后就退学，我本来是不想多管你！还有你的家长！我早上打电话过去，你妈妈居然说自己太忙了不能来，让你舅妈看着有没有时间可以来学校？一家子这都什么人！”
    姜宝：“对的，他们非常让人讨厌和不快，我也这么认为。”
    “什么？？？”王珊有些懵，她明显在拐着弯的埋怨。
    姜宝不觉得愧疚，居然比自己骂的更直接。
    “你说不想管我，这点上我们达成了共识，也可以避免耽误彼此时间，还有，我建议你不要联系我的家长，徒劳无功的事。”
    “你说什么？？”王珊怀疑自己幻听了，见人要走又咆哮道：“你给我站住！”
    隔壁桌的老师也惊呆了，“这位同学你怎么说话的，你看把王老师气得脸都红了！”
    姜宝停下脚步，回过头：“情绪激动，脸红、喘不过都是肾上腺受刺激的正常反应，但是如果经常这样就要考虑心脏疾病的可能，注意排查是不是甲亢。”
    “你居然敢诅咒我！”班主任‘砰’的一声跌坐在地上，“快给我拦住她。”
    姜宝这下彻底不耐烦了，又问：“你又怎么了？”
    不是都达成共识了吗？她还好意提醒对方注意身体。这个女人事真多。
    “林灿你上学期的成绩成什么样子了！你是什么态度？”
    她要被对方气死了，仿佛自己才是无理取闹的人。
    姜宝思索了一秒，开口又说：“我明白了，和你达成共识的条件是我必须成绩优秀？你早说啊。”
    这个很简单，根本不算什么。
    王珊知道今天是扯不清了，喘着气说：“孺子不可教！晚上给我交三千字的检讨！”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还有十来天就期中考试。不要紧的，这个人马上就滚蛋。
    时代不同了，很多学生都是独生子女，老师不能管得太苛刻，更不能使用暴力，被媒体曝光得出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