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逾静看着她，有些惊讶。
    朱文慧却很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
    林逾静伸手接过手帕，心中其实还挺复杂的。
    提问环节，林逾静无比担心，她怕云晋尧的脾气会忍不住发火。
    可是，一直到最后，他都忍住了，任何一些带攻击性的言语都没能成功激怒他。
    她慢慢松了口气，目送他回答完所有问题，从台上下来。
    林星辰的死，警方也说了，属于自杀行为。
    而且，就算她再爱慕云晋尧，后者也是有妇之夫，即便拒绝，也是理所应当。
    可关键不是林星辰，她只是一根导火索而已。
    伴随而来的，是有关于云家所有的丑闻。
    包括周欣怡之死，以及云晋尧的身世。
    没想到，周欣恬竟然会是第一个站出来攻击他们的人。
    在记者面前，周欣恬指认，朱文慧就是害死她姐姐的幕后凶手。
    而朱文慧表现得很平静，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而她的沉默，一句解释也没有，对于外界来说就是一种默认。
    发布会后，朱文慧迎接的将是一番审讯和调查。
    碍于舆论压力，警方也不可能会置之不理，一定会重新调查当年周欣怡的案子。
    只是时间这么久了，一切调查起来都有些困难。
    朱文慧接受闻讯的时间，她被隔离起来了，因为周欣恬那里提供了确切的关于她如何迫害周欣怡的证据。
    林逾静陪着云晋尧来看望朱文慧的时候，她竟然一点儿都不紧张，甚至从她脸上，似乎有了认命的淡然。
    这不是林逾静印象中的朱文慧。
    不过是几天时间，她似乎看上去苍老了许多，神色尽显疲倦。
    “阿尧……”
    看到云晋尧，朱文慧几度哽咽。
    “对不起，伤害到你，不是我愿意的。”
    最近，一个人的时候，朱文慧时不时会想起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
    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以为的爱护，其实是伤云晋尧最深。
    她不是个合格的母亲，从来只按照自己的方式来成就他，却忽略了他的感受。
    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她渐渐才想明白。
    希望时间还不算太晚，希望还有被原谅的机会。
    云晋尧沉默不语，可眼神有着轻微的变化。
    林逾静都看到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离开的时候，云晋尧还是沉默。
    他漫不经心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静。”
    他忽然停下喊她。
    “无论什么办法，我都不会让她坐牢。”
    他看着林逾静，眼里闪动着挣扎。
    “你……会支持我吗？”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他的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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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1章交换
    “会。”
    林逾静的回答，毫不犹豫。
    那个瞬间，云晋尧心中像是打翻了调味瓶，心情错综复杂。
    离开庭的日子渐近，私底下云晋尧也找过周欣恬。
    她开出条件，要云晋尧离婚，娶自己，否则什么都免谈。
    林逾静理解他的苦恼，却不能替他分担，心里同样难过不已。
    夜深人静，云晋尧躺在她身边，虽然他一动不动，但林逾静知道，他肯定没有睡。
    已经连着好几个夜晚他都是这样了，疲惫不堪，却又不能轻易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