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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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丈高楼平地起,有了这个基础之后,他们的服装厂无论如何扩张,都会向着更好的方向发展。
    “大哥,二哥,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把跟这四位小商贩的销售订单时限拉长。我们要改变现有的生产模式,多存货。然后,大家就拭目以待,等着我们占领市场的那一天。”
    江夏想要借用之前胡大哥工厂赶工的那种生产模式,把所有的服装都拆分成各个小部分,最后由专门的人来组装。
    简单来说,就是流水线的作业方式。
    从广州带回来的设备中有电动裁衣刀,一次性可以剪裁五十件衣服,大大提高了生产效率。除此之外,还有电动织毛衣的机器,以及电动缝纫机。
    现有的设备加上这次新买回来的,人手一台还有富余,江夏想要招聘一批临时工进来。
    如果这些临时工中有合适的,可以留下来重点培养。要是有那些话多、做事还总是偷懒的,用一次就不会再叫她第二次。
    “我来说说分工的调整,如果你们有异议的,可以等我说完之后提出来,或者单独来找我。”江夏拿起手中的本子,看向黄桂花,“黄姐,我需要你帮忙管理库房,然后负责所有的剪裁工作。”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自从离开罐头厂,黄桂花每天过得特别充实。在不知不觉中,她比辞职那会儿更瘦了。现在的她完全跟胖没有一点联系。瘦下来之后,整个人变精神了不说,就连穿衣打扮也换了一种更有女人味儿的风格。
    前天她在路上遇到罐头厂的熟人,打招呼的时候对方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从来没有听说过,辞职还能瘦身变美的!
    那些曾经暗中嘲笑过黄桂花的人后悔不已,早知道应该跟黄霸霸搞好关系。没准还能以批发价买到心仪的衣服。
    “红梅姐,我希望你能够负责所有衣服的组合以及质检工作,我会给你安排一个助手。”
    “夏夏你放心,我会努力做好的。”
    “江金盛同志,你还是负责门卫工作,不过现在要新增一项,安排临时工打包衣服,然后按照仓库的布置放好。”
    听到江夏的称呼,大家都笑了。不过,这个时候正在谈公事,这么叫也是应该的。
    “吴秀群同志,你担任生产组一组的组长,陈淑芬同志,你担任生产组二组的组长,胡小兰同志和谭亚红同志分别担任三组和四组的组长。每个组长给配两名助手,协助你们完成生产任务。”
    被叫到名字的亲妈、婆婆和嫂子都站起来表态,她们会在保证生产的前提下,尽可能的发掘和培养可以用的人才。
    江家大哥和二哥的工作内容和职责几乎没变,但是江夏对他们提出了新要求。
    宣传力度不能松懈,但是收紧对外销售的瓶口。
    忙完厂里的事情,江夏没忘记去接阿阮放学。想起自己刚刚穿越时见到的刘阮,跟现在的她相差太大。尤其是在人际关系这一块,江夏几乎见证了她从人人都讨厌的扫把星到拥有很多好朋友的班级核心人物。
    “夏夏,如果你忙的话就不用专门来接我了。”虽然刘阮很喜欢一放学就看到江夏,可是她也不舍得让江夏这么辛苦。
    “上车吧,我有一件礼物想要单独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更时间待定。
    第55章
    昨天晚上江夏和江瑞清回来的时候已经给家人分发了礼物,这一份是她额外准备给刘阮的。
    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刘阮抱着江夏的腰,把脸贴在她的背上。
    “夏夏,对我来说,最好的礼物就是你能够一直陪着我,看着我长大。”早熟的刘阮没有忘记夏夏要跟爸爸离婚的打算,越是相处,她越是埋怨自己当初居然那样对夏夏。
    要是时间可以重新回到两个月前,她一定不会做出那样无礼的举动。
    感受到刘阮的依赖,江夏嘴角微微上扬,“我会看着我们家的小树苗长大的,阿阮不用担心。”
    一刻钟之后,刘阮房间里,她惊喜地打开手中的袋子。
    “是钢笔!还有带锁的笔记本!”
    “喜欢吗?”江夏在刘阮身边坐了下来,敏感的孩子最需要的是安全感和独立的空间。她在广州路过文具店的时候,给刘阮精挑细选了这样一份礼物。
    刘阮连忙点头,“喜欢,我真的是太喜欢了。谢谢你,夏夏。”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钢笔的笔帽,拧开笔筒,放在墨水中轻轻捏了一下钢笔的吸水管。在他们学校,只有五年级的大同学和老师才可以用钢笔。
    把笔筒合上,刘阮打开笔记本,在封面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这不是她第一次使用钢笔,却是她第一次拥有一只属于自己的钢笔。因此,刘阮格外珍惜。
    刘阮收起钢笔和笔记本,转身搂住江夏的脖子,“夏夏,之前是我错了,对不起。我喜欢你,你可不可以不要跟爸爸离婚?”
    轻轻地拍了拍刘阮的后背,江夏可以感受到她完全的信赖。
    “好,我答应你。”
    “真的?”刘阮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狂喜之后,她在江夏的侧脸轻轻地吻了一下,然后害羞地跑出了房间。
    江夏摸了摸自己的侧脸,她希望刘阮永远都能保持刚才的笑容。
    三天的时间,盛夏服装厂招工的消息在镇上散播开来。前来应聘的人不少,可惜留下来试用的人不多。在陈淑芬的犀利眼神中,那些企图来占便宜的人都被刷了下去,留下了十名平日里就擅长做衣服的中年妇女。
    因为把招聘的事情全权交给婆婆负责,江夏一点没操心。
    有了新的设备,车间生产人员也增加至二十人。盛夏服装厂每天的产量从两百余件飙升至一千五百件。而且,随着工人们做工渐渐熟练,日产量还有上升的趋势。
    “江厂长,你可总算是来了。你们仓库里明明有这么多存货,为什么你大哥偏偏把我的订单周期定到一个星期以后?这不是让我们寒心吗?”
    说话的人是盛夏服装厂开业第一天便上门下订单的二道贩子。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通过跟盛夏服装厂的合作,他足足赚了一千五百块钱。
    这件事,被他紧紧捂住,就连他老婆也不知道他具体赚了多少钱。
    遇到同行上门打听,他也不会说实话,只说现在买卖不好做,赚来的钱都压在了定金和存货上,勉强够填饱肚子而已。
    他本来就是流动商贩,也没有人专门为了查探他赚多少钱而跟踪他统计他的销量。
    因此,即便有同行知道盛夏服装厂的规矩,明白单件衣服的利润是透明的。他们也依然对这种交易模式持怀疑态度,毕竟盛夏服装厂协议中明确表示,卖不出去的衣服服装厂是不会回收的。
    俗话说得好: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他们敢于接受新鲜事物,赚钱也是必然。
    江夏轻飘飘地看了一眼对方,做人太贪心可不好。
    “真是抱歉,仓库里的衣服早就被别人给预定了。还有一点,你不知道我们厂里的规矩吗?没有我的允许,任何外来人员不得参观仓库和车间。李师傅,你是不是不想跟我们继续合作了?”
    中年男子被江夏的眼神看得有些心慌,他的眼皮跳了跳。
    “江厂长,这可真是误会。我绝对没去仓库,我只是看到他们把成衣从车间搬到库房而已。”
    听说盛夏服装厂有了别的客户,他心里跟猫抓似的。
    他非常清楚,一旦这个市场有别人跟他竞争,他想要持续获得之前的利润就更难了。好在销售协议上签订了销售范围,希望对方离自己的活动范围越远越好。
    “至于你说的订货周期,你难道不知道最近布料都在涨价?这笔订单之后,李师傅要是再想合作,可就不是原来的价钱了。”
    江夏早就把对方的心理给摸透了。他们四个小商贩肯定背着服装厂做了一些勾当,但却不是阻碍服装厂发展的最主要原因。大家这会儿都在试探着前进,谨慎一些也是常理。
    李师傅一早就知道盛夏服装厂的江夏不是好惹的,他不敢看江夏的眼睛,只是一再保证无论价格怎么变化,他都是信任盛夏服装厂的,而且有意跟厂里建立长期的合作关系。
    江夏并非忽悠李师傅,布料价格上涨对目前盛夏服装厂来说,影响很小。
    从百货商店搬回来的布料,外加这次广州采购回来的布料,足够他们七月和八月的生产安排。两个月之后,秋装和冬装差不多也可以排上日程。
    仓库的存货越来越多,然而新的客户一直没有增加。
    江瑞清着急上火,晚上总是睡不好觉,额头上长了很多痘痘,每天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
    要不是江瑞福和那四个客户撑着,江瑞清很担心他们服装厂会亏损。毕竟,人员工资、电费、厂房租金等固定费用加起来还是非常可观的。
    一个星期的时间,盛夏服装厂的仓库里堆了上万件夏装。
    知道现在火候不到,江夏安慰家里人别担心,把重心放在生产上。不然,等订单蜂拥而至的时候,他们就算是想卖也拿不出东西来,就像上次开业一样。
    江夏的话在厂里非常有权威,至少生产车间丝毫没有受影响。
    自打江夏从广州回来的第一天,苏晓月便在校门口看到她把刘阮接走。半个月没见,苏晓月一点也不想承认,江夏比之前更漂亮了。
    不是说怀孕之后女人都会变丑吗?
    苏晓月在接连跟踪了江夏一个星期之后,终于在周六这天,总算是让她找到了一个绝好的机会。
    陆家距离服装厂骑自行车差不多二十分钟,江夏经常在晚上画服装设计稿,所以早上起床会晚点。婆婆陈淑芬心疼她,每天不仅把早饭做好给她温在锅里,还让陆友德把送刘阮去上学的任务接了过来。
    江夏刚出门不久,刘阮看到她遗忘在家里的包,就想给她送过去。
    从陆家出来五分钟后,江夏骑车来到镇上唯一的一座斜坡。这个坡道不算陡,但是斜坡拉得很长。她去厂里是下坡,回来就是上坡。坡道中间往上的位置停着一辆运送蜂窝煤的夹板车。
    此时,钟大叔正在坡道边歇气。
    他脚边放着一担子蜂窝煤,是坡道旁边的人家预定的。他需要休息一下,才有力气把这一挑蜂窝煤送到人家门口。夹板车的轮胎后面用两块火砖头抵着,防止它从坡道上滑下去。
    就在江夏跟装蜂窝煤的夹板车擦肩而过的时候,变故发生了。
    一只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疯狗笔直地冲向钟大叔,他下意识地后退,却碰到夹板车上,使抵着车轮的火砖移了位置。
    满满的一车蜂窝煤连带着夹板车一起,追着江夏的身影砸过去。
    “夏夏!”
    “小心!”
    坡道上方,刘阮的魂都快吓掉了,她尖叫地喊出来,后背直冒冷汗。
    怎么会这样?哪里来的疯狗?
    江夏听到动静回头的时候,想躲开已经来不及了。她扶着自行车把手的双臂一软,差点就要从车上摔下去。
    预想的疼痛并没有发生,江夏睁开眼睛,发现她被一个身穿的确良衬衫的大胡子连车带人给挪了个位置,将将好错开滚落下来的蜂窝煤和夹板车。
    好险!
    这个事故虽然不致命,可是摔下来的蜂窝煤和夹板车必然会碰伤她的身体,搞不好还会骨折什么的。
    从坡道上飞奔下来的时候,刘阮仿佛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苏老师怎么会在这里?
    刘阮连忙停住脚步追了过去,可是对方明显在躲避什么,脚下的自行车骑得飞快。
    路边巷子口,刘阮发现了地上躺着的白白胖胖的包子,她回头看了一眼狂叫着跑远的黄色土狗。这个罪魁祸首,似乎另有别人。
    “同志,你没事吧?”男人的声音有些粗犷,跟他的长相很搭。
    江夏回过神来,连忙从自行车上下来。
    “刚刚真的是太谢谢你了。”他的力气可真大,轻轻松松把她连车带人给抬了起来。
    李定坤搓了搓手,面对如此好看的年轻女人,他藏在胡子下的脸微微泛红。他的行李随手仍在地上,显然刚才情况紧急,他也不能保证自己一定能救下这名女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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