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
他甚至不知道沈重城背着他偷偷喝了自己的汽水,当他拍完戏又回到休息椅时,发现他的汽水没了大半杯还愣了下,觉得钱灿对他的叮嘱不是没有道理的,这剧组人来人往,真的很难知道有没有人会在这些饮料和吃的糕点上动手脚。
只是沈重城特地买给他的汽水被莫名的人喝了大半,谢予安有点不高兴了,回去的路上就和沈重城说:“重城,你给我的汽水被人喝掉了。”
沈重城闻言看了谢予安一眼,语气淡淡道:“下次再买就是了。”
谢予安还是闷闷的:“可这是你给我买的呀,别人怎么可以喝?”
“你吃醋了吗?”沈重城觉得谢予安这是吃醋了,还有点高兴,不过等他想起谢予安在片场和钱灿说话时那亲密的样子,又沉下脸道,“但是该吃醋的人应该是我。”
谢予安有些不解地看向沈重城。
沈重城告诉他:“那汽水你喝过,又被别人喝了,这是间接接吻,你被别人亲了,你不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宝贝儿了。”
沈重城这番话的言外之意,就是想借此为理由从谢予安身上索取“补偿”。
可是谢予安想了想,却说:“那个汽水第一口是你喝的,偷喝汽水的人不止亲了我,他把我们两个都亲了啊。”
沈重城:“……”
谢予安对他说:“你也不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宝贝儿了。”
“你是不是知道汽水是我喝的了?”沈重城进门后又按照惯例把谢予安抵到了墙面上。
“一开始不知道,后面猜出来的。”谢予安说。
沈重城一开始的表现太淡定了,甚至在发现他有些吃醋后才也跟着装出一副吃醋的模样,谢予安哪还猜不出来就是沈重城喝了他的汽水?就凭沈重城这醋王的性子,要是他的汽水真被别人喝了,沈重城恐怕在听到他第一句话时就该吃醋了。
“霸虎哥哥,你的演技太烂了。”谢予安笑了笑,毫不留情地开始嘲讽沈重城。
“你笑我?”沈重城挑高眉梢,质问谢予安,“你还是不是我一个人的宝贝儿?”
谢予安也挑起眉梢,眼底满是笑意,却故意用哀伤的语气说:“霸虎哥哥,我被别人亲了,已经不干净了,不配做你一个人的宝贝儿了。”
“你果然出来几天就变野了。”沈重城抱着谢予安把他掼到床上,俯身压下,意味深长道,“我今天就要好好治治你。”
沈重城看不下去无码的gay片,昨晚好好查阅了很多文字资料,自认为已经做好了准备,现在自信满满,低头就去亲谢予安。
沈重城的吻技还算不错,当然谢予安也没亲过别的人,没有对比的样本,不过两人都已经亲了这么久了,就算什么都不懂现在也该学会配合了,但是谢予安被沈重城亲着亲着,忽然就想起了白天钱灿给他说的那番处男理论,没忍住就笑了起来。
他和沈重城之间的气氛本来挺暧昧的,亲了一会衣服也脱了大半,谢予安身上现在就只挂着一件衬衫,白皙修长的腿一条曲起踩在沈重城身侧。沈重城白天看到谢予安在片场穿着白衬衫的模样就心痒痒,现在又把人脱到自己心仪的样子了,身体起了反应,正准备继续做下去,结果谢予安却忽然笑了起来,把旖旎的氛围都笑散了,沈重城沉着脸问他:“你笑什么?”
谢予安如实道:“笑你是处男。”
沈重城:“???”
第62章
沈重城不知道谢予安哪来的自信笑他,大家都是处男, 这不是五十步笑百步吗?
难道谢予安已经不是处男了?
沈重城皱了皱眉, 又觉得这不太可能, 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谢予安身边除了他以外还有什么前任——当然, 在谢予安和他玩之前的那堆“老公”“老婆”是不算的,那些都是外室,和他这种喝过合卺酒的不一样。
于是沈重城又问谢予安:“处男怎么了?”
谢予安笑得有些喘, 被亲的红润的嘴唇还带着些水迹, 摇头道:“没什么。”
沈重城见谢予安此刻还斜靠在枕头上笑着,一双内勾外翘的凤眼微微弯起,望着人时里头眼波流转,像是藏着千万句低喃的情语,他身上的衬衫被解开了两个扣子,松松散散地歪着领口, 露出一半精致白皙的锁骨, 就又有些意动,抬手抚着谢予安的面颊, 无奈道:“安安,别笑了。”
“好, 我不笑了。”谢予安抿着唇努力忍住笑, 脸颊却因为憋笑而泛出淡淡的绯色。
“真的别笑了,宝贝。”沈重城见他还是想笑, 眉梢高挑, 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 附到谢予安耳畔缓缓道,“今天是13号,还有两个小时就到14号了,我们要赶紧做,做到明天就是做了一生一世。”
“……”
谢予安这会是真的笑不出来了——沈重城对于数字的执着真的已经到达变态的地步了。
而沈重城看谢予安终于老实下来了,就勾着唇继续去解他的衬衫:“我今天在片场看到你穿白衬衫的时候,就很想把它脱下来,然后——”
“——这样亲你。”
随着沈重城话音落下的,是一个印在谢予安锁骨上的轻吻,当沈重城温热的唇瓣贴上来时,谢予安觉得那里像是有簇火顺着两人接触的地方燎起,瞬间燃遍他的心野。
他抬眸望,看见的就是沈重城虔诚亲吻自己的模样,整间屋子里只有暖色的夜灯亮着,投射出温暖的光芒,将沈重城一半面容的轮廓勾勒得越发清晰深邃,也将另一半脸庞眼底的慎重、深情与温柔照得了了可见。
谢予安眼睫颤了两下,忽然就觉得有些紧张,搭在被子上的手指动了动,攥住一截被角轻声道:“重城、我们关灯好吗?”
“关灯做什么?你有的我没有吗?”沈重城仿若抓住了谢予安的把柄,重新找回主宰一切的气势,嗤笑道,“关了灯你怎么看得到我的大?”
谢予安:“……”
谢予安抿了抿唇,耳根微红道:“我……我可以感受。”
“不行,感受不如直观来得印象深刻。”沈重城握住谢予安的手,将他往某个地方牵去,“不然你以后到处乱说你老公小。”
谢予安倏地把手收了回来,脚趾踩着床榻往后缩了缩,却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被沈重城的双臂禁锢在身下,根本无处可躲,反驳道:“我什么什么说过你小?”
沈重城又是一声冷笑:“你看看,我就说你自己说过的话从来都不记得。”
谢予安是真的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说过沈重城小。
“霸虎哥哥,关灯吧。”无奈之下,谢予安只得又去哄他,半是诱哄半是乞求道,“关了灯,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沈重城心里犹豫着,但面上还是装出经验老道的样子,同意道:“那好吧。”
而开灯有开灯的乐趣,不过关灯也有关灯的乐趣。
起码谢予安可以借着黑暗掩饰自己的羞赧,沈重城也可以借此遮掩自己的生疏,两个都没什么经验的人在仅有些许透过床纱映入室内的月色中摸索着,因为没有了光,所以听觉和触感都变得分外敏锐——另一个人微乱的呼吸,手指抚过肌肤时的摩挲,脚踝蹭过床面被单时的声响与体内缓缓攀升的陌生热度都在使这个夜晚逐渐沸腾。
不过沈重城特别在意着谢予安的感受,所以准备做的特别充分,谢予安都没感觉到任何痛感——不,他甚至还没有感觉,沈重城的第一次就结束了。
“你……”谢予安愣了两秒,有些不敢置信的问,“你进去了吗?”
难道沈重城真的很小?
沈重城:“……还没有。”
“噗……”谢予安想忍住笑,但是他没忍住发出点气音,然后赶忙憋住,抱住沈重城的脖颈哄他,“没事,宝贝儿,处男的第一次都是很快的。”
沈重城:“……”
那为什么他比谢予安还快?!而且他还没有进去,就只是蹭了蹭!
沈重城也惊呆了,他又气又怒,然后开始无理取闹,重新压回谢予安身上,恶狠狠地逼问他:“你不是处男!”
谢予安没说话,只是发出闷闷的低喘,但是身体却在打抖,颤得厉害,沈重城顺着他的手摸上去,发现谢予安捂着自己的嘴在笑。
沈重城:“……”
“哈哈哈……咳,我没笑。”谢予安赶紧松了手,掩耳盗铃转移话题,各种甜腻腻的好话张口就来,“宝贝儿~亲亲老公~霸虎哥哥~我们再来好不好?不是说要做到一生一世的吗?”
这次换沈重城不说话了,他用实际行动说话。
等到14号的钟声响起时,谢予安半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本就昏暗的屋子被他眼里水光模糊得更加云雾迷蒙,像极了他充满困惑的内心:不是说处男都是很快的吗?为什么他只有第一次是不快的?而沈重城和他却是反的。
第二天,谢予安的脸上又出现了久违的黑眼圈。
他衬衫领口以上的脖颈一如既往的白皙纤细,可是被布料包裹住的身体,却没有一处是能看的,因为昨晚没开灯,沈重城亲起来也没个轻重,虽然不疼,但是看起来还是有些可怖。
于是化妆师不得不又往谢予安眼底下多打了两层遮瑕。
谢予安昨晚被沈重城欺负了个透,半夜两三点的时候还被他强迫着说“霸虎哥哥很大”“霸虎哥哥伟岸雄武”这种羞耻的话,不说不准睡觉,所以今天谢予安不想见到沈重城,看到他就绕道走,冷着脸坐在休息上揉腰,还决定今晚不去酒店和沈重城私会了,要留在剧组这边的酒店休息——因为只有试过的人才知道刚破处的小处男能有多饥渴。
哦,沈重城还不是小处男,他是老处男。
那就更可怕了。
谢予安坐了一会,就看见那边刚过完镜头的钱灿蹙着眉像个被欺负了的小媳妇,带着和他同款的黑眼圈缓缓走到他跟前,低着脑袋道歉:“予安,对不起。”
钱灿都不叫谢予安“腿儿”“予安儿”这样亲昵的昵称了,足以证明他此时是真的很认真,也是真心在愧疚,谢予安直起身体问他:“怎么啦?怎么忽然道歉?”
“我昨天说了沈老板的坏话。”钱灿愁眉不展道,“我回去想了想,觉得沈老板不是那样坏的人,你千万不要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钱灿确实不知道谢予安和沈重城过去的事,不知道他们从小认识,而在娱乐圈这样的地方,钱灿怕谢予安遇到的不是良配,却傻傻地把人当做良配错付真心,所以才想要提醒他注意防备,毕竟许多像沈重城这样的身处高位有权有势的人,往往都是表面一套内里一套。
“我当然不会放在心上。”谢予安道,他明白钱灿的性子就是这样,他说的那些话都没恶意,钱灿也不需要他非得听他的话,如果他不想就当玩笑话听过就算了,谢予安本以为他和钱灿该有这样的默契了,结果钱灿自己还是为此纠结了一整个晚上,第二天还来慎重地和他道歉。
而且……
谢予安沉默了一会,冷哼道:“再说灿儿你说的也没错。”
钱灿得到了谢予安的原谅,终于活过来了一点,在心里决定他一定要知错就改,今晚就回去产粮,努力把“霸虎哥哥的鸡崽”挤下去,篡位成公子扎揪揪cp粉圈的大粉头。
他正在心里默默下决定呢,就听见谢予安来了这么一句,便问道:“我说的什么没错?”
“——沈重城,他就是很坏。”
“——啊我知道了,我看你今天黑眼圈很重,果然处男都是很有活力的。”
谢予安和钱灿同时出声,钱灿和谢予安靠的近,所以依旧能够发现他被粉底遮盖过的黑眼圈痕迹,而谢予安听完钱灿在说什么后脸都绿了,抿着唇很气的样子。
钱灿往谢予安手心里塞了个圆溜溜热乎乎的东西:“予安儿,送你个宝贝,别气了,开心点。”
“这是什么?”谢予安展开手心,发现钱灿给了他一个红鸡蛋。
钱灿理所当然道:“报喜蛋。”
谢予安:“……”
“还有我的份子钱。”钱灿说着又从白大褂的兜里掏出一个颇为厚实红包,和一个小锦囊,“我昨晚又和大师求了一个符,这是保佑你和沈老板长长久久的姻缘符,比恋爱符高级,今早顺丰加急到的。”
谢予安木木地接过钱灿给他的东西,脸上没什么表情。
钱灿却很慎重,叮嘱谢予安:“回去就把符戴上。”
谢予安张了张唇,刚想说话,忽然间就见片场来了几个保镖打扮的人,他们穿着黑色的西装,戴着黑色的墨镜拎着几个黑色大箱子过来,比谢予安还要更加冷酷更加面无表情,那气势仿佛下一秒他们就要从箱子里掏出几把机枪扫射全场。
“这是要干什么啊?”钱灿走到谢予安面前挡住谢予安,看着这几个黑衣人皱眉道。
谢予安也很奇怪,不过他很快就见到了熟悉的身影——钱镇川从那几个黑衣人背后走出,掏出个小蜜蜂扩音器开口道:“马上就到午饭时间了,大家都停一停手上的事可以吗?我给大家分享一桩喜事。”
“没事,这个人我认识。”谢予安拉了一把钱灿,让他放松身体坐下休息,“他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那个姓钱的有钱人。”
钱灿“吓”地吸了口气,马上打起十二分精神听钱镇川接下来要说什么。
只见钱镇川往那一杵,俊朗的面容在阳光底下灿烂帅气,大声道:“我要给大家分享的喜事就是,我有个好兄弟,他昨天终于摆脱了——嘿嘿。”
谢予安:“……”
钱镇川不会是来给他或是沈重城送红鸡蛋的吧?
而钱镇川拖长了尾音,没有说完话,只是笑了两声,随后看向坐在谢予安对面休息椅处的沈重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