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2)
啊?程宗平被这么一问也有些清醒了,又见那只迷踪符幻化的红顶白鹤哪里还不知何意,他不敢再去想别的而是赶忙取出了顾九明的令牌,又道:这是方才他们换衣裳时摆在我这儿的,顾师弟的也在。边说边将仙门令牌递了过去。
时若一见什么话都未出,指尖轻抚了抚红顶白鹤,瞧着白鹤落在了令牌上才收了手。
只见白鹤在令牌上轻啄了啄,接着便是一声低低地鸣叫,这才挥动着翅膀朝着两人一侧的位置行去。
跟上去。时若瞧着白鹤的方向跟了上去。
边上的程宗平见状也快步跟了上去,那是一点儿也不敢含糊。
密林里边儿显得很是阴森,因着下雨的原因阵阵浓雾弥漫,一时间连路都有些分不大清楚。
若不是有红顶白鹤指路,怕是这会儿已经迷途在这片密林中了。
约莫行了片刻,寂静的林中传来了低低地呢喃声。
时若听着声音停下了步子,同时还伸手拦下了程宗平,道:有东西在附近。说着看向了四周。
因着浓雾的原因,只能依稀分辨出声音的来源,可却瞧不出究竟是什么东西发出的。
在原地站了片刻,他才动了步子,朝着声音的来源行去。
随着他的步子,低喃声也愈发的靠近,终于是在一处枯木下发现了一个浑身长满血菇的蓝衣弟子,低喃声正是他传来的。
是星罗门的人?他虽然瞧不出这人的样貌,可依着这一身衣裳以及死在崖壁内的紫焰门弟子多少也猜了出来,应该就是那个逃出去的星罗门弟子。
还以为这人应该已经死了,却没想到竟然没有死,并且受的折磨也不少。
因着他的鲜血流淌,地上也已经长出了许多的血菇,一丛丛血红如火,令人骇然。
时师兄,是我们的衣裳。
也在这时,边上的程宗平又传来了声音。
时若听着话看了过去,一眼就瞧见了丢在不远处的一个包袱,正是顾九明出去时带着的布包。
他看着那些东西下意识皱起了眉,抬眸又看向了四周,也不知是看到了什么直接越过程宗平去了不远处。
不过是一会儿,他就看到了蜷缩在树底下身着云中门青衫的人,眉间也随之皱的愈发厉害。
前头也只是猜测这人出事了,但多少还是抱了些许希望,好歹也是云中出来的不至于这么蠢。
可现在看来,果然还是年级太小。
程宗平也跟了上来,他看到了蜷缩在树底下的顾九明,惊呼着迎了上去,顾师弟!
只是这步子才出,他就被拦下了,不解地看了过去。
时若见状轻摇了摇头,道:他中了血菇的毒,这会儿已经毒发了,你现在过去也是送死。
怎么会!程宗平听着这话犹如五雷轰顶,眼中染满了震惊,片刻后才又去看顾九明。
这时他真是后悔,明明顾九明是几人中年级最小的,对什么都好奇。
明知让他一人出来有多危险,可他们几人竟然还让他一人出去,现在还中了血菇的毒。
那血菇的毒有多厉害他也是看的清清楚楚,可现在,现在......
满是懊悔之下,他再次看向了时若,哑着声道:时师兄要怎么办,是我不好,是我这个做师兄的没用,顾师弟他还这么小,如果死了死了......
后头的话他是无论如何都说不下去了,因为他根本没有办法想象顾九明死在这儿,这个总是喜欢捣乱可却很听话的小孩儿死在这儿。
额
也在同时,卧在树干边的顾九明好似也听到了动静,他挪着僵硬的身子转过了头。
许是毒素也才蔓延,他的面容上并没有长出什么血菇只是青的有些恐怖,可那双手上却是长满了血菇,触目惊心。
他看着眼前的两人,尤其是在看到程宗平时,眼中的恐惧快速溢了出来,委屈地唤了一声,师兄......我疼......说着还想伸手去触碰。
可一想到自己中了毒,他又赶忙缩了回去,蜷缩了起来。
顾师弟......程宗平听着他喊疼真是愈发的自责,又道:师弟别怕,我们这就回去,这就回去。
顾九明听着这话又抬起了头,可眼中的惊恐还是极深,师兄我是不是要死了,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看他太痛苦想送他一程,不知道怎么就碰到他的血了,师兄我不想死......
这话才落,他便觉得喉间一疼,猩红的血水涌了上来,猛地就吐在了地面。
血水落地,不过是片刻间就长出了血菇,令人骇然。
程宗平见状惊得瞪大了眼,好半天后才去看时若,祈求似地道:时师兄,顾师弟不会死的对吗?你方才说今夜找不到,可是现在找到了,师兄你有办法的对吗?话音中染满了颤意,惊恐不已。
麻烦。时若听着他的话皱起了眉,眼底也都是不悦。
第二百八十九章
时师兄你有办法对不对!程宗平一听这话知晓定是有救。
想来也是,自知道时若会跟着他们一块儿来中原时,他就已经被师尊唤着知道了许多事。
虽然时若性子不大好,但实力却是极强,什么药理医术也都样样俱全。
那会儿他还觉得是师尊夸大其词,可现在才知并不是,而是真的如此。
想着这,他高兴不已,看着时若的目光也是愈发恭敬。
时若自然也瞧见了,不过他却是根本不想搭理他,从储物袋中取了枚续命丹喂到了顾九明的口中,接着才提着他的衣领离开了原处。
真是麻烦,前头就已经明确告知要小心血菇,结果还是中了。
若不是这人是自己的师弟,真是想将人丢在这儿自生自灭了。
一阵穿云之下,他快速跃上了崖壁,将顾九明直接给丢在了边上。
注意到里边儿的几人迎上来,他头都未抬便出了声,别过来,他中了血菇的毒。说着直接将顾九明的衣裳给脱了下来,露出了里边儿同样已经长出血菇的身子来。
原本还有些白皙的身子此时因为血菇呈现出致命的血色,身体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腐烂,触目惊心。
知晓这是要毒气攻心了,一旦进入心脉,就是大罗神仙在世也救不回来。
他看着这一幕,不再多想又取了一颗续命丹喂了下去,接着运作灵气打在了他的心口,护下了他的心脉。
也正是他的这番动作,顾九明苍白的面色此时也稍稍缓和了些,不再如方才那般的厉害。
不过这也仅仅是抑制了毒素的蔓延罢了,人却还没有救回来。
血菇根本就无药可救,染上就必死无疑。
不过刚染上的时候万松丹还是能用一下,然后再用灵气将他体内的毒素都祛除便可以了。
也不知是不是顾九明走了运,再晚些可真是要给他收尸了。
待这人彻底缓过来后,他才又去看边上的几人,道:你们过来把他身上的腐肉都剔了,这些血菇也都全数挖出来,全身上下不可以有一处地方遗漏,不然他就真的死定了。
他在说完后才起了身,同时还开始脱身上被染湿的衣裳,冰冷的气息随之而来,扰的他再次皱起眉来,愈发的不悦。
只是在瞧见庄容过来时,暗沉的神色却在瞬间散去化为了暖意。
他将人抱在了怀中疲倦地靠在了他的肩头,凤眸半阖着委屈地道:师兄,走路好累,脱衣裳也好累,用灵气也好累啊。边说边在他的颈项边上轻轻嘶磨着,很是亲昵。
很累吗?庄容听着他染满疲倦的话音心疼地侧过了头,又道:那阿若你歇会儿,我帮你换衣裳。
时若见他心疼了有些得逞地笑了起来,后头还嘶磨着往他的颈项边蹭着,竟是学着庄容平日里的模样撒起娇来。
这也惹得庄容很是无奈,偏偏又说不得什么,只能任由他胡闹。
待衣裳换下已是片刻后了,时若这会儿还真是有些累,枕着庄容的腿躺了下去,嗅着他身上浅浅的莲香舒心的轻叹了一声气。
师兄真香。他说着扯过了庄容的衣袖掩在了面容上,美眸微抬看着眼前的人,笑着又道:师兄我手酸。说着又抬起了手,一副要他捏的模样。
庄容一见忍不住低笑了起来,白皙如玉的指尖也在此时抚上了他的手,小心翼翼地轻揉着,我给你捏捏,一会儿就不酸了。
恩。时若笑着应了一声,片刻后才缓缓闭上了眼,打算睡会儿。
自从上回遇上那个同样拥有行云流水的人后,他几乎日夜都不得安睡,实在是对这件事思虑不通。
明明只有自己一人才有,甚至前头百年都没有出现过,可现在却是莫名其妙出现了。
真真是奇怪啊。
正是这些使得他这几日疲惫不已,这会儿又帮着那个倒霉顾九明解毒,还真是有些累。
这也使得他不过是一会儿便睡着了,寂静不已。
守在边上的庄容也注意到了,侧眸看去见他睡着了下意识低低地笑了笑,美眸里头染满了暖意。
他瞧了一会儿才伸手将掩在上头的衣袖给捋到了边上,露出了时若那张风华绝代的面容来。
许是真的累了,时若的眉宇间染着倦意。
这也惹得庄容很是心疼,指尖缓缓抚了上去,低低地道:睡吧。话落又是一声低笑,轻柔不已。
不知是过了多久,外头的雨越下越大,阵阵雨声落在石面传来了清脆的声响。
仙师。
也在同时,身后传来了程宗平的声音。
庄容听着快速回过了头,同时还对着他用了个低声的手势,这才道:有事?
恩。程宗平自然也注意到了时若睡着了,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回 看到时若如此毫无芥蒂的睡下,要是以往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这个人都会醒来。
这也使得他连出声的声音都压低了许多,道:仙师,时师兄可有说挖了血菇后该如何吗?
已经挖完了?庄容听着他的话下意识往里头瞧了瞧,一眼就瞧见了未着半缕衣裳的顾九明,地上还有许多被剔下来的血肉以及血菇,阵阵血腥味缓缓而来。
他被这些扰的皱起了眉,目光收回看向了程宗平,道:阿若什么都没有说,不过他先前交代了顾师弟身上的腐肉血菇都要处理掉,他既然这么说了肯定会有地方遗漏,你们再细细瞧瞧。
是。程宗平听闻没再说什么,转身又回去了。
没了他的打搅,庄容再次低下了头,瞧着怀中浅眠的人低笑着。
他到现在还是觉得自己好似在做梦一般,曾经连碰都不会碰自己的一个人,如今却睡在自己的身边。
并且自己还成了他的道侣,还能够同他双修。
这些是他从来不敢想的,就算想过可却也不敢去做。
因为他不敢看时若对自己厌恶的神色,那会让他崩溃,让他无法呼吸。
可如今自己却能肆无忌惮的在他的怀中胡闹,真好。
想着这,他低笑着抚上了时若的眼眸,低低地唤了一声,阿若。话音中染满了轻柔,动人心弦。
也正是他的这一声轻唤,时若终于是醒了过来,入眼便见庄容正眼含笑意地瞧着自己。
看着这一幕,他猛地皱起了眉,哑着声道:故意的?
恩?庄容瞧着这突然醒来的人有些愣神,还想说什么却听到他说了这么一番话,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时若并没有解释,快速起了身攥着他的手就往山洞里边儿行去。
阿若怎么了?庄容瞧着眼前的人,诧异地出了声。
也正是他的话音,洞内的几人也听到了,抬眸看了过去。
他们看着自家的仙师被攥着手往里边儿行去,并且时若的身上还染满了冷意,下意识便要出声。
可连句话都没有,他们就看到了时若看过来的冰冷目光,所有的话都给压了回去。
哼!时若看着他们低低地冷哼了一声,余光却是又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顾九明,又道:脚底那么大一块腐肉没看到?眼睛瞎了就赶快回云中去,不准跟过来!说着才又攥着庄容越过了几人,直接入了山洞里头。
他这突如其来的怒火把几人都给吓了一跳,当然被吓着的还有庄容,凤眸轻颤那是半天缓不过来。
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明明方才还好好睡在自己的怀中,怎么不过是一会儿就这幅模样了。
这也使得他半天不敢出声,只得乖乖的跟在后头走。
他的安静时若也注意到了,可他这会儿真是被扰的浑身不适,待入了山洞里边儿确定外头几人瞧不见后才抱着人倚在了墙面上。
也不顾这人恍惚的模样,动手将他的衣裳全给脱了,这才低眸吻了上去。
他是真的快被逼疯了,好不容易睡会儿结果梦里全是同庄容的缠绵,真是要了他一回又一回。
结果醒来什么都没有也就算了,庄容这傻子还那么勾人地唤着自己,哪里受得了。
阿若......庄容被他的动作给愣着了,待片刻后才回过了神,也终于是知道为何突然恼起来,原来竟是因为这事。
这让他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待片刻后才顺从的勾上了他的腰间,乖乖地启了口任由他同自己缠绵。
只是下一刻他又想到了件事,几个弟子可还在外头,就算自己不出声但行事还是会有声音的。
于是他拍了拍时若的肩头,趁着亲吻的空袭,哑着声道:阿若,他们会听到的,用避音符好不好?话音里边儿染满了情、意。
恩。时若低低地应了一声,这才从储物袋中取了张避音符丢了出去,掩去了他们之间的声音。
待片刻后他才再次低下了眸,亲吻着庄容白皙漂亮的颈项,指尖也随之轻抚着,还用着暗哑的嗓音哄着道:帮我把衣裳脱了。
哦。迷迷糊糊的庄容那是一点儿反抗都没有,乖乖地就脱他的衣裳,只是因着不断传来的异样扰的他连动作都显得格外杂乱。
他脱了好一会儿都没能脱下,疲惫的靠在时若的肩头,低低地呢喃着。
这么小声做什么,他们又听不见。时若听着耳边那小声到根本听不清的清音很是不悦,嘶磨着咬了咬他的耳垂,又道: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