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5)
庄容见状轻点了点头,随后也将棋子放在了棋盒里边儿,道:师尊可是累了?
倒也不是。青玄长老笑着摆了摆手,又道:只是你心不在焉下起棋来真是不爽快,还是寻你水云师叔下棋去。边说边往外头行去。
随着两人的离开,屋中又陷入了寂静。
时若也在此时走了出来,他看着桌面上的棋局低低地笑了笑,师尊还真是什么都知道啊。
第二百三十二章
他在说完后又低低地笑了笑,直到屋外的声音彻底消失才出了云鹤峰。
没能在云鹤峰内寻到关于浮华白莲的踪迹,但却从青玄长老口中得来了关于九宫珠的消息。
所以他转而去了剑阁,不过他发现剑阁外竟然有人守着,没有令牌没能进去。
左右思量了一会儿他又回了药阁,见碧浅仙子正在煎药,也不知是何人的。
她听到脚步声抬起了头,见人过来起了身,道:过来把药喝了。
恩?时若还在想着是在给何人煎药,不曾想竟是自己的,有些缓不过神来。
不过再缓不过来也没有多停留,缓步过去接了药碗喝了下去。
苦涩的气息伴随着烫意在他的口中蔓延,微皱了皱眉便全数咽下去了。
你身上的伤是打神鞭?碧浅仙子见他喝了药又开始替他处理身上的伤痕,在瞧见那些伤痕时多少有些被吓着了,身前根本就寻不出一处好地方。
而这上头的痕迹她还认得,是青玄长老才有的打神鞭,一度让她怀疑这是青玄长老打出来的。
时若倒也没有多隐瞒,轻应着道:我没事,随意包扎一下就好。说着才动手将衣裳全脱了,同时也露出了那染了一整个后背的伤痕,触目惊心。
怎么会伤成了这样?碧浅仙子一见这些眉间微微的皱了起来,余光又瞥了一眼他露着森森白骨的右手,道:手也是一块儿伤的?
许是被手腕处的骨头给惊着了,她的话音中还带上了一抹颤意。
时若听了出来,笑着点了点头,只是小伤罢了,仙子若无事我就去屋里陪师兄睡会儿。说着才打算将自己的衣裳穿上。
这些伤经过这几日早就有了溃烂的迹象,若不是他连着吃了几颗续命丹恐怕早就在那天陪着庄容死在棺材里了。
那时他真的已经没了活下去的念头,庄容都走了他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继续活下去的念头,兴许就这样陪着死在棺材里才是最好的。
以前觉得那些想要同穴而死的道侣真是奇怪,好不容易修炼到了如此高的境界,甚至已经到了长生不老可却为了自己的道侣愿意结束一生。
如今他知道了,就是因为自己的道侣才愿意结束,就如同庄容一样,为了自己能活过来而放弃生命。
可是他一点儿也不想,他宁愿自己从未回来过,这样庄容会好好的活着,而不是同现在一样只是一具冰冷到即将腐烂的身体。
至于他如今也成了同庄容一样的傻子,若最后庄容仍然是回不来他想自己会带着他睡在棺木中,永远都陪着他。
想着这,他缓缓低下了头,眼中的笑意也渐渐溢了出来,兴许这就是他最后的念想了。
碧浅仙子虽然不知他心中所想,可从他眼中的挣扎也看出了些什么,她没有出声而是仔细替他包扎上药。
直到时若身上的伤痕都被包扎完她才抬起了头,道:你吃了续命丹所以并没有太大的危险,吃几贴子药就能好。
她在说完后起了身,接着从一侧的柜子中取出了个小木盒,道:这里头的是浮华白莲的莲子,你应该也发现他那具身子已经有了腐化的征兆,要不了多久就会成为一堆白骨,你每日都要喂他吃一颗。
仙子知道为何吗?时若当然清楚庄容的状况,从昨日开始就发现了。
可他真真是有些不解,就算是普通人的身体腐化都要多日,可庄容不过才两日就出现了这种征兆,而且是会被瞬间腐化,怎么会这样呢。
而后头他便知道为何了,只见碧浅仙子将东西递到了他的手中,低声道:他是不是返老还童过?
恩。时若点了点头应了。
碧浅仙子见状无奈地笑了笑,道:那就没错了,浮华白莲能续他的命可也同时在透支他的身子,返老还童可见他的状况已经是极其危险了,不过他能够依照还童后慢慢长大也是可以逃过一劫,可如果......
如果什么?时若听着仙子的话沉下了眸,总觉得后头会说让他害怕的话。
他有些不敢去听,可若是不听他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庄容到底为自己还做了什么,那样自己也会疯掉。
事实证明他真的猜对了,庄容真的做了什么。
只见碧浅仙子侧眸看向了外头,沉默了好一会儿,道:如果他中途变回了原来的模样那就说明返老还童的续命失败了,那是回光返照,在续命后还会被散魂也就正常了,因为他已经承受不起一点刺激。
失败?时若一听这话下意识握紧了拳头,双眸里边儿有疼意渐渐涌了出来。
那一日清月湖时庄容说自己是逃出来的,逃出来的魂魄同他说话。
可依着此时碧浅仙子的话,那哪里是逃出来的那分明就是快死了所以回光返照,为了能同自己过寻常的一日。
而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真真是将他当作了因为吃醋才逃出来。
因为吃醋,呵!
难怪那一日清玉说是自己要了他的命,可不就是自己嘛。
庄容在那颗泉珠上留了气息,自己取出时就切断了那具身子同庄容的牵连,让庄容以为自己死了。
回光返照本就是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如此一来可不就是自己将那口气给打散了,可不就是自己亲手将人送上了黄泉。
呵呵!
他忍不住低低地笑了笑,伸手推开了碧浅仙子替自己包扎手腕的动作,起身回了隔间。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是在护着庄容,自己是在宠着庄容,甚至觉得除了自己以外任何人都不配同庄容在一起。
可事实证明,整个云中门谁都可以,只有自己不可以,自己根本就不配。
看着躺在软榻上安静浅眠的人,他笑着低眸倚在了他的额间,哑着声道:师兄你恨我吗?
这时候他真是希望庄容能起来打自己,能对自己说恨,哪怕说讨厌自己也好。
可他知道,如果这个傻子醒来了也只会傻笑着唤自己阿若,即使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也是那么傻乎乎的唤自己。
许是心中的疼意太过深邃,染着暖意的清泪顺着落在了庄容紧闭的凤眸上,最后滑落在了发丝间。
而这一幕就好似哭泣的不是时若而是这个已经没了任何声息的人,委屈地哭着。
时若也瞧见了,他伸手抚了上去,哄着道:乖,不哭,夫君在这儿,不哭。搂着将人抱在了怀中,好似只有这样才能给与庄容最大的安抚。
可怀中已然僵硬的身子却又让他心疼万分,甚至连抱着人的动作都在颤抖。
这具身子已经出现了腐化,所以在抱了一会儿后他取了碧浅仙子给的莲子,含着吻了上去。
庄容已经无法吞咽,他只能探着舌尖将那颗莲子往他的喉间绕,接着又用灵气帮着将莲子分化渗入体内。
待片刻后他又脱了庄容的衣裳,搂着他白皙俊美的身子轻轻揉捏着,让他的身子不那么的僵硬。
他这一捏就是一日,手都有些酸涩可却也不舍得停下,抱着人倚在了自己的身上,笑着道:舒服吗?等你醒了我天天给你捏好不好?说着又捏了捏他挂在自己腰边的双足。
只是他的这番询问终究是得不来半句回应,屋中仍是一片寂静。
过了许久,直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他才收了动作,搂着人靠在了怀中,低眸吻了吻笑着道:陪我睡会儿。边说边轻抚着怀中这具让他欢喜不已的身子。
在他的一番轻揉下身子已经柔软了许多,所以他这会儿抱起来到也是同以前没什么两样,除了温度太过冰冷。
不过他不在意,只要能抱着自己这个傻师兄他一点儿也不介意。
阿若你好重,阿若好重!
他这才闭上眼睡过去就听到耳边传来了庄容满是不悦的声音,同时还有推搡的动作袭来。
这也扰的他微皱着眉睁开了眼,就见怀中的人正挣扎着要出去。
看着这一幕,他笑着将才挪出去小半的人又给抱了回来,吻着他的唇,又来胡闹了?
他知道这是庄容的幻莲,看来是又跑来自己的梦里胡闹了。
虽然有些心疼,可能在梦中见到他却又很高兴,以至于心尖的疼意随着怀中人的轻哼声散去了。
阿若才胡闹。庄容被这么抱着委屈地咬了咬他的脖子,又道:阿若你怎么还不来接我?说着咬的也愈发重了,就好似是在发泄一般。
时若感觉了出来,哄着抚了抚他的后背,乖,很快就接你了好不好?
恩。庄容轻轻地点了点头,不再挣扎反而是圈上了他的颈项,笑着道:阿若你有没有想我?
想?
这简简单单一句询问真真是让人连呼吸都停滞了,时若觉得自己想庄容想的都快疯了,想的恨不得能永远同他不分离,想的都快撑不下去了。
他不知道庄容当初对着自己那具身子是如何撑了十年,可他知道自己真的快撑不下去了。
说自己自私也好,说自己不配也好,他真的只想这个傻子能回来,就算是要自己死在他床上都愿意。
可他不敢将这些话说出来,因为他怕眼前的小傻子会乱想,即使这只是一朵幻莲。
想着这,他轻轻地点了点头,想啊,想同师兄行事,都好些天了。说着还拉着他的手往自己的衣裳里边儿行去。
第二百三十三章
恩?庄容听着他的话微微一愣,尤其是指尖下触碰到的温热身子,轻眨着眼好半天后才笑着道:阿若真涩。说着才搂着他的颈项倚在了怀中,眉眼间染上了笑意,显得心情极好。
而他的笑意也渲染了时若,轻笑着吻了吻他白皙的颈项,在上头留了个浅浅的牙印。
他不敢咬的太重,就怕又听着庄容喊疼了。
聚魂铃已经折磨的他太过厉害,不想自己还这般闹他。
阿若。
也在这时,低低地轻唤声再次传来,他轻应着将人抱了出来,抚了抚他还染着红晕的唇瓣,笑着道:怎么了?
阿若我好高兴。庄容看着眼前的人只觉得心里边儿全都是甜意,在说完后张口含住了他纤细的指尖,轻咬了好一会儿才又低低地笑了起来。
寂静的屋中不断地传来笑声,犹如染了蜜糖般甜腻不已。
时若被这么咬着手倒也没有离开,而是捏着他的舌尖往里边儿又探了些,直到这人皱起了眉才停下。
他轻轻捏了捏那软绵绵的舌尖,听着耳边低低的呢喃声,哄着道:是想着什么欢喜的事了吗?
恩。庄容乖乖地点了点头,轻启了口任由那浅浅的银丝落入下颌,低喃着道:我知道阿若喜欢我,很喜欢很喜欢,所以我好高兴。说着又笑了起来,白皙的身子也随着他的笑意渐渐染上了些许红晕,漂亮的厉害。
时若见了真是心动不已,收了手后低眸吻了上去,同时还将他的衣裳都给丢了出去,对啊,喜欢的不得了,喜欢的恨不得把心挖出来让你藏着,高兴吗?
高兴。庄容听着这番话面色微红了些,眼中的笑意也越发深了。
随着他的一声高兴,屋中渐渐弥漫起了阵阵莲香。
时若抱着人倚在软榻上,细细地啃咬着他的颈项,真是怎么都不够。
正当他伸手帮着舒缓时,怀中的人却是出了声,嘀嘀咕咕也不知在说什么。
他疑惑地抬起了头,又吻了吻他染着水渍的唇瓣,道:你说什么?
阿若。庄容笑着回应了一番,勾着双足倚在他的腰间,又道:阿若我们以后不去北边好不好?就待在江南,好吗?
北边?
这突然提到北边让时若有些缓不过神来,并且还是不想去。
他之前想着等庄容身子好了就带他去中原游玩,至于北边还真没想过。
可此时听他提起了有那么些不解,是北边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在脑海中想了想最近北边发生的事,可半天都没有想到一件。
疑惑之下他抬起了头,指尖抚了抚庄容染着薄汗的精致面容,疑惑地道:怎么了?
阿若你知道龙族在哪儿吗?庄容并未回答他的话,而是说起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可再如何无关紧要却也有所牵连,他口中的龙族就在北边。
时若想到了上回龙母石山的事,难不成是因为自己杀了玉暖,所以担心上了。
这般想着,他吻了吻庄容染笑的薄唇,哄着道:是怕龙母石山的事吗?
庄容笑着摇了摇头,双足勾着挂在了他的背上,轻轻地蹭了蹭身前人的身子,娇笑着道:阿若我从他们手中得了件宝贝,所以我不能去北边。
宝贝?时若这还是第一回 听到庄容说起这些,下意识皱起了眉。
这会儿他真是不知该说庄容藏得深还是该说他真是厉害,竟然能从龙族手中得宝贝,而且还瞒着自己。
龙族怎么可能轻易送凡人东西,怕就怕庄容是抢来的。
若真是抢来的那也就能解释为什么不能去北边了,依照龙族的心思,只要他一踏入北边就会被龙族知晓。
就是他有些奇怪,好好的怎么说起龙族的事。
再者那得来的东西又是什么?
疑惑之下,他打算再问问。
不过庄容显然是不想说了,乖乖地闭眸享受着那份欢喜。
时若见状也就没说什么,搂着陪他玩闹着。
直到片刻后浅浅地暖意缓缓而来,纤细的指尖上染了些许痕迹,很是动人。
吃不到阿若,不高兴。庄容对于只能在时若的手中很是不高兴,伸手指了指,撇着嘴又道:想要阿若咬我。
时若听着他的胡言笑了笑,低眸又吻了他的唇,哄着道:听话,一高兴你指不定又要说天谴的话,乖乖陪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