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4)
看来是真的不怎么下山,所以这好不容易出来了,才高兴吧。
这般想着,时若也只轻摇了摇头并没有再说话了。
很快他就取了普通的药喂到了庄容的口中,见这人轻皱着眉,才道:吃了药后就睡吧,明日我们在这儿留一日再走。
恩?庄容听着这话愣了一会儿,含着药迷迷糊糊的,直到苦味儿蔓延他才慌忙咽了下去,道:为何?
时若笑了笑,伸手又替他捻了被褥,这才出了声,道:没什么,外头的雨下的有些大,明日怕是走不了,我们再住一日等雨停了再走,师兄可安心些。
再住一日不仅仅是因为这两日下雨的原因,更多的还是庄容这突如其来的伤寒,若是明日急急忙忙走了,又吹了风怕是这病会更严重。
既然什么都不行,那还不如在这儿多住一日。
这般想着,他低眸笑了笑,又同庄容说了两句这才不再开口了。
屋中很快就安静了下来,许是因为吃了药亦或者时若在边上守着,庄容终于是不再闹了,而是蜷缩着身子倚在他的边上睡了过去。
可他的嘴角却一直挂着浅笑,想来是心情极好。
也是,能同时若睡在一块儿,心情能不好嘛。
不过时若却是半分也不知,他只安静的守着庄容,见他嘴角挂着的笑意,指尖缓缓落在了他的墨发上,心尖更是化了一片。
又看了一会儿,他才低了身吻上了庄容微红的唇瓣,笑着道:睡吧。
也不知是不是听到了他的话,睡熟中的庄容轻轻地应了一声,乖得厉害。
时若见状忍不住笑了起来,又在边上坐了一会儿,他才掀了被褥一同躺了进去。
也正是他躺入的瞬间,庄容就像只黏人的兔子一样蜷缩着身子就入了他的怀中,一双玉足直接挂在了他的腰间,全然没有平时谪仙的模样。
注意到这一幕,时若无奈的抬着他的腿又往自己的腰上挂了一些,这才搂着他的腰出了声:平时看你睡得挺安分,怎么最近越来越闹了,是知道我喜欢你,所以恃宠而骄了,恩?
第九十五章
一句恃宠而骄来形容庄容那是最适合不过了,明明前不久庄容还对自己礼让三分,可现在却是连睡觉都不安生了。
有那么一瞬间时若都以为这是回到了当初自己还在门内的时候,那时候庄容睡觉虽然很安生,可平日里却是闹得厉害,就同现在一样。
那闹起来是一刻都不能停,娇气的很。
想着之前的事,他低眸看向了怀中睡得一脸迷糊的人,淡淡的莲香环绕在四周。
也不知是不是屋中热了起来,一抹红晕缓缓染在了庄容白皙俊俏的面容上,瞧着便是令人着迷。
时若只是看着就心动了,指尖轻轻抚了上去,呢喃着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生的这般好看,你是不是故意扮丑,好让我发现不了,然后同别人快、活,是不是,恩?
以前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庄容总是缠着自己,自己从未正眼看过他,甚至还处心积虑的想要甩开他。
可如今这人终于被甩掉了,可自己却上心了。
还真是令人无奈啊。
唉
他轻轻地叹了一声气,指尖也顺势拂过了他的下颌,贪恋着属于庄容的气息。
也在这时,庄容有了动静,他伸着手便搂上了时若的颈项,又黏上来了。
时若见状并没有抗拒反而是极其顺从的让这人黏着,嘴角微仰笑了起来,心中的郁气也随着这番动作都散去了。
直到这人不再闹腾了,他才抬手抚上了庄容的后背,隔着衣料轻抚着。
屋中再次陷入了寂静,直到后半夜传来了淅淅零零的雨声,显得很是安宁。
这场雨一直到了第二日都未散,清清冷冷的。
时若醒来时天还未明,屋里头也是一片漆黑,但隐隐还是能瞧清事物。
四下瞧了瞧发现时间还早,他才收了起身的念头,搂着怀中的人准备再睡一觉。
可也不知是不是吵到了,庄容皱了眉,呢喃着便要醒来。
注意到这儿,时若伸手轻轻地抚了抚他的后背又将人给哄了回来,片刻后才轻咬着他的耳垂,哑着声道:乖,这会儿还早,再睡会儿。
恩。迷迷糊糊的庄容轻应了一声,侧着身又往他的怀中倚了一些。
时若见状心尖都不由得化了,瞧着他染满倦意的面容低眸笑了笑,又怕这人会睡得不舒服伸手搂着他往自己的怀中抱了一些,这才又抚上了他的背脊,细声哄着。
本也只是想哄着庄容睡觉,可他的指尖才拂过后腰却注意到了一抹轻颤,下意识低眸瞧了过去。
就见庄容漂亮的眉宇轻拧了起来,片刻后就连他紧闭的薄唇也缓缓轻启了些,有浅浅地清音传了出来。
那一声清音并不重,可本就在边上的时若却是听得清清楚楚,他看着庄容微红的面容,笑着道:动、情了吗?说着又抚了上去,甚至还故意在上头捏了捏,感受着指尖下的暖意。
也正是这一番动作,清音又传来了这回还夹杂着动人的喘、息声,很是暧昧。
时若一听笑得越发高兴了,终于在这人即将传出痴迷的清音之前吻了上去,可他觉得只是自己在缠绵有些不够,于是又逼着庄容回应自己。
也不知是不是上回尝到了回应时的甜腻,他越发的喜欢上了,才知道两情相悦是多么的令人着迷,就好似被庄容装在心底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别人。
这般想着,他伸着手就将庄容松散的衣裳撩着露出了他白皙的窄腰,浅淡的莲香迎面而来,犹如酒酿一般醉人。
一双玉足也随着醉意缓缓落在了时若的腰际,上头染着令人心动的红晕,漂亮的厉害。
两人不过才缠绵了片刻,屋外却是传来了脚步声。
时若听到声音皱了眉,不过他并没有去理会而是搂着人往自己的怀中倚了一些,细吻着这人微红的薄唇。
可他才刚尝了些甜味儿,敲门声却传来了。
磕磕磕
浅浅地声音在这本就寂静的屋中显得格外清晰,时若听闻快速看了过去,眉间微皱显得很是不高兴。
什么人如此扫兴。
明明都要吃到今日份了,好巧不巧就来了个不知趣的人。
他不想去理会,反正这镇子他也没有认识的人,于是又低头吻了吻庄容白皙的颈项,在上头细细地啃咬着。
也在这时,敲门声又传来了,同时将浑浑噩噩的庄容也给唤醒了一些。
一见庄容皱眉要醒来了,时若被惊得快速捂住了他的耳朵,直到敲门声散去了,他才低下了头,低声道:乖,再睡会儿。说着才开始替庄容穿衣裳,同时还将他胸膛上残留的水渍也给抹去了。
待什么都收拾干净后,他才下了床榻去了门边。
至于没了怀抱的庄容却是侧了身躲到了床榻里头,明明就未醒,可眉宇间再次染上了忧色,瞧着便是惹人怜惜。
时若这会儿很是不悦,尤其是在看到站在门外的人后,这股子不悦深的直接从眼里头溢了出来,正是昨日在楼下看到的石松。
他看着石松,好半天后才冷着声道:有事?
额。石松到是没想到时若会冷声相对,顿时有些尴尬,片刻后才道:昨日在楼下见着好友,还以为是在下看错了,原来还真是好友啊。
时若一听又皱了眉,显得越发不高兴了。
所以这么早过来打扰自己就是为了确认有没有认错人?
果然那天就不应该让这两人过夜,就同陆苏一样,扯上了就没完没了了。
可面上他却是并未将这股子不悦说出来,而是点了点头,又道:有事?
扰着好友了。石松对于时若那只有两个字的问话多少有些无奈,可大约也知晓是自己这么大清早的吵着了,道了歉后才说起了来意:是这样的,不知好友昨日夜里可有听到什么声音?
声音?
时若原本对石松的到来很是不高兴,甚至还想着这人要是说不出个事情来,自己就要关门赶人了。
可这念头才刚出就听到了石松说起夜里的声音,只是昨日夜里他只听到了雨声并未听到其他的声音,一时间有些不解石松话中何意。
想了一会儿,他才轻皱着眉,道:什么声音?
没有吗?石松听闻愣了一会儿,面色也暗沉了一些,可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又笑了起来,道:那想来是在下听错了吧,兴许是行了一日的路累着了,把雨声听作了其他别的声音,打搅好友了。
他讪讪地就将话题给扯远了,好半天后才又道:不知好友准备在这儿住多久,怎么说我们也算是两回遇着,多少有些缘分。
时若看着眼前人自话自说的扯着话题,只觉得有些古怪,就同这镇子一样古怪。
若是前两日恐怕他还会觉得这人就是没事找事,可依着昨日看到的唐水镇模样,他越发怀疑这东方家的两人是不是知道镇子里头的一些事。
兴许,自己昨日的猜想并没有错。
不过他也只是猜想罢了,那东方柠虽然顶着东方的姓,可实力也不过才筑基,瞧不出什么来。
可石松不一样,石松的实力他至始至终都没有探出来,元婴期应该不至于,怕就怕已经是金丹期的人了。
虽然有庄容在,就是元婴期的来了也不用担心,可这两人毕竟是东方家的,难保后头是不是还藏着什么人,落下个话柄可就不好了。
意识到这儿,他扬眸笑了笑,接着才道:多谢好友关心,我家师兄身子弱,才入了镇子就染了病,怕是要住上两日。
师兄?石松听着时若的话愣了一会儿,面上也挂上了一抹尬笑,伸手抓了抓头顶,又道:原来是道友啊,在下实力浅薄一时间也没瞧出什么来,还请道友莫怪罪,既然道友师兄染了病,我们带了一些药,道友不妨收下,也好谢了前些天的搭救。
他的一番话说得那是没有半分虚伪,可时若却是一下就听了出来,在心中轻哼了一声。
明明前些天就已经知晓自己是修真之人,可这会儿却装着什么都不知道,果然东方家的人都这么会装。
但他也只在心中念着,面上却仍是浅笑涟涟,随后摇了摇头,道:多谢道友关心,已经吃了药,这会儿还睡着。
那便好。石松听闻松了一口气。
两人又说了一番客套话,这才散了。
时若看着石松离去,直到没了人影他才关门回了屋中,方才还挂着笑意的面容也随之冷了下来。
声音吗?
昨日夜里发生了什么吗?
他缓步走到了桌边,低身坐了下来,眉间微皱着。
昨日夜里他虽然很早就睡下了,可一直都用神识注意着四周,就是担心着会有什么危险发生。
可事实证明,昨夜还真的发生了,可他竟然半分未察觉出。
这让他不得不怀疑真的有声音吗?
若真的有自己不可能半分都没有察觉到,虽然自己如今的实力确实有些低,可从小养成的警觉却从未散过,不至于一丝都没有注意才是。
如果不是自己的警觉出了问题,会不会石松故意编了个借口寻来了呢?
明明知道自己就住在这儿也知道自己是修士,可他却偏偏装着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所以他深深怀疑那什么声音兴许也只是编造的。
可为何要编造这些来同自己说呢?
满是疑惑之下,他抬眸看向了紧闭的屋门,思绪陷入了困境。
也在这时,一直毫无动静的云鹤布包突然就有了动作,就见一朵金莲从里头探了出来,随后还有儒软的声音一同传来。
这不是东方家的人嘛。
第九十六章
恩?时若听到声音愣了一会儿,飘散的思绪也都被拉了回来,这才低眸看向了声音的来源。
只一眼便瞧见了布包上头探出来的金莲,知晓这是白童子也就未动手,而是循着他的话出了声:前辈认得他们?
这时他突然想起来这白童子怎么说都是活了上千年的灵,虽然一直都被镇压在九宫珠内,但多多少少还是对神州的事情知晓许多。
不过他还是有些高估了白童子,这哪里是个活了上千年的灵,这就是个饿死鬼。
就见白童子抖了抖金莲化为了一道金色流光,在时若的目光之下落在了边上,流光散去现出了他的原型。
许是在布包中待久了,他才出来就伸手伸脚的闹出了一番极大的动静,边闹边出声:不认得。
呵呵。时若一听讪讪地笑了笑,果然不能太将希望寄托在这人身上。
本想出声再说两句,可见这人还在一个劲地闹着,下意识他就看向了蜷缩着躺在被褥中浅眠的人。
见庄容并未醒他才又看向了白童子,低声道:前辈小声些,莫要惊扰到了师兄。话音中多少带着些许不悦,可依着前后辈的原因他也没有表现得太明显,只低低地警告了一番。
才舒展了一半身形的白童子听闻停下了动作,撇着嘴飘到了庄容的身边,才道:你这道侣娃娃又不是纸片人,吾一动他就能醒来。说着还故意捻着金莲在庄容的身上晃悠,一副不将人吵醒就不消停的模样。
前辈......看着白童子如此不知收敛的模样,时若很是无奈的出了声。
虽然他知道白童子就是闹出再大的动静,这他人也是瞧不见听不着更碰不着,可难保不会出现偏差。
这般想着,他起了身准备将白童子给攥回来,可不能让他继续这般胡闹了。
可还未有动作,就见方才还蜷缩着熟睡的人有了动静,低沉呢喃着就起了身,一袭白衣随着他的动作缓缓滑落,露出了他白皙圆润的肩头来。
还有些迷糊的庄容揉了揉眼角,侧眸看了一眼床榻边上,随后却又收回了目光看向了时若,这才哑着声道:师弟......
许是才睡醒,他的声音显得有那么一些暗哑,可却软绵绵的极好听。
啊......时若是真的没有想到庄容会突然醒来,以至于听到轻唤的时候都没有回过神,直到庄容又传来了轻唤,他才快步走了过去,道:现在还早,师兄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说着将庄容滑落的衣裳又给穿了回去,片刻后才侧眸去看傻站在边上的白童子。
也正是他的这一眼,被惊呆的白童子终于是回了神,他捏着金莲快速飘到了角落中,心里头却是一番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