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1)
眼见这人即将从怀中摔出去,他快速动手抱了回来,安抚了片刻才出了声:不走不走,哪儿也不去。
别去见她......你别去......庄容并未将他的话听进去,仍是自顾自说着,话音里头还带着一抹颤音,听着便心惊不已。
时若见状很是无奈,可嘴上却不断地安抚着,直到这人渐渐地安静了下来才停歇。
弟子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儿陪你,睡吧。他低声说着,心中却是一番惆怅。
真是不懂,庄容为什么能记着一个人这么久,都已经死了竟然还记着他。
他可真是想瞧瞧那人,究竟是生的什么花容月貌,才会让自家师兄如此念念不忘,明知那人有别的欢喜之人也要念着。
唉
下意识叹了一声气。
可也不知是不是叹气声重了将人给吵醒了,庄容缓缓睁开了眼,可若仔细看去会发现他眼中毫无神色,空洞的厉害。
时若也注意到了,低眸出了声:又犯病了?说话间眉间轻拧了起来,显得很是无奈。
至于毫无神色的庄容并未回话,就这么盯着时若,好似是瞧着自己的所有物一般,惹得时若疑惑不已。
怎么一直盯着我,恩?疑惑之下,他出了声。
本以为仍然不会得到庄容的回应,却听到这人出了声:见着她了?
啊。时若并未听懂庄容的话,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这人在说什么,可不就再说白日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浑话嘛。
说什么别去见什么人,自己可真是哪儿也没去,怎么又给按上罪名了。
满是无奈之下,他才出了声,道:师兄,弟子没有去见别人,一直都在这儿。
我不信。庄容又出了声,清冷的话音中还带着一抹娇气。
若不是这人眼神空洞,时若都要以为这人其实根本就没有犯病而是清醒的。
可他知道,若庄容是清醒的,定是不会问这些,所以也只能哄着这人高兴了。
这般想着,他叹着气道:我何时骗过你,恩?
他可真是从来没有骗过庄容,就是自己当初离开仙门时也不曾骗过这人,结果这会儿这人却说不信,可真是让他又气又想笑的。
至于被反问的庄容沉默了下来,好半天都没有声音。
时若以为这人终于是安静了,却不曾想这人又抬起了头,用着轻柔的话音道:你亲我一下,我就信你,不然你就是同她亲了,所以不敢。
恩?时若一听愣了一会儿,有些追不上庄容的思绪,甚至越来越怀疑这人根本就是在装病,下意识道:师兄,你是装病吧?说完之后,还故意伸手在庄容的面前晃了晃。
可没能等来庄容的承认,到是等来了他委屈可怜的声音。
就见这人再次低下了头,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襟,哑着声道:我就知道,你一定同她亲了,你是不是还同她双修了,我不好吗?
什么?时若这是越听越迷糊,一时间有些不懂怎么突然又扯出个双修,自己连、精、气都未泄哪里来的双修,只觉得很是好笑。
这般想着,他忍不住笑了起来,指尖更是顺势落在了庄容的面颊边上,低笑着道:师兄你究竟在想什么呢?
那我亲你。庄容并不知时若的笑,还像个傻子一样就是想要亲。
时若也是没辙,勾着庄容的发丝出了声:行啊,那你来亲,看看我是不是同别人双修了。话音里头显得格外无奈。
说起来,他发现每次庄容发病不是在外头游荡就是抓着自己亲,真的不是、色、性、大发吗?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方才还倚在怀中的人却是楞手楞脚爬着坐在了他的身上,将他飘散的思绪都给拉了回来。
你......他被惊的出了声,可连半句话都还未说完却被庄容全数堵入了口中,甜腻的气息伴随着莲香快速袭来,醉了他的心房。
时若看着眼前乖顺亲吻的人,本是想将人抱下去,可见这人努力取悦自己的模样却又不忍心了,只好扶着庄容的腰防止他摔下去。
而这个吻很快就有些失了控,他一直都知道庄容的吻很熟练也很懂得取悦,却没想到只是这么一个浅浅的吻竟是绕的他有些回不神。
又过了一会儿,他只觉得胸膛处传来了一抹凉意,睁眼才发现庄容竟然开始脱自己的衣裳了,慌忙就给拦下了。
不准脱!他惊呼着出了声,话音里头还有那么一丝沙哑。
庄容一听为难地坐直了身子,侧着头才道:不脱怎么亲亲。说的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惹得时若竟是半句话也说不出了。
是谁告诉庄容不脱衣裳就不能亲了,若是让他寻着定要好好教训一番。
这般想着,他抱着人翻身入了被褥中,指尖抚上了庄容的后颈,低眸吻了上去。
相较于庄容那小心翼翼地亲吻,他的吻却显得强势了许多,强迫着庄容回应自己,强迫他同自己缠绵。
唔
低低地轻吟声传来,有水渍从庄容的唇角落了下去,染湿了被褥。
时若见状只觉得心尖滚烫一片,下意识将他嘴角的水痕也给吻去了,可他觉得仍然不够于是又吻上了庄容的颈项,缠绵着。
本就松垮的衣裳也在他的动作下落在了边上,庄容白皙俊美的身形展露无遗,就这么唯唯诺诺地躺在他的身下。
你不是说亲亲不用脱衣裳吗?庄容瞧着眼前的人轻声询问着,微红的唇瓣因为缠吻肿了一些,可瞧着仍然是极其漂亮。
至少时若就是这么认为的,低眸又吻了吻,才用着哄骗小孩子的话音道:因为师兄太热了,流出来的东西会弄脏了衣裳,所以弟子才帮着师兄脱了,要不要谢谢弟子,恩?
哦。庄容乖乖的应了一声,甚至连询问都没有,乖得厉害,乖得让时若真是想要将人欺负哭。
事实证明,他真的动手了。
夜里,院中寂静的厉害,偶尔会传来微风拂过枝叶的声音,其他的便什么都没有了。
可到了夜半时分,紧闭的殿门内却是出现了断断续续的轻吟声,随后还有哭声传来,娇气的很,竟是比那清铃传出的声音还要好听。
就这么闹了一夜,直到天明时分才渐渐散了,可仔细听去会发现沙哑的厉害。
待庄容清醒时已经是第二日天明,他缓缓睁开了眼,一眼就瞧见了昨日离去的人竟睡在边上,有些回不过神。
第七十六章
阿若......庄容看着身侧的人轻声唤着,眼里染上了一抹诧异,显然有些不敢相信昨日离去的人怎得便睡在了自己的边上。
可很快他又觉得定是自己睡迷糊了,昨日是亲眼看到时若离开去见了轻冉君,欢喜之人在身侧哪里会来自己的屋中,又怎么可能同自己睡在一块儿。
这般想着,他慌忙摇了摇头,想要将脑海中那些令人可笑的思绪都抹去。
片刻之后,他才伸手抚上了额间,掩去了他眼中的无奈,痴笑着出了声:我在想什么呢,师弟躲我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同我睡在一块儿。
说话间他又看向了身侧,本以为自己幻想的人应该会消失了才是,可时若却仍是安然地睡在边上,甚至还能听到他传来的清浅呼吸声。
一听耳边的声音他有些愣了,伸了手试探着抚上了时若的面庞,可也不知是在惧怕着什么,动作显得格外小心。
直到指尖下传来了熟悉的暖意,他才意识到此时睡在这儿的不是什么虚影也不是什么假象,是真的时若,惊得他连指尖都轻颤了起来。
真的是......阿若?他有些诧异地出了声。
根本就不敢去相信自己指尖下的是真人,而不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人,以至于落在面庞上的指尖也因为这抹诧异而加重了力道,竟是久久不肯离去。
是阿若!
真的是阿若!
阿若昨夜睡在这儿,是同自己睡的!
他满心喜悦的在心中念着,指尖下的动作也越发的痴迷,一点点抚上了时若的眉宇。
也在这时,熟睡中的时若有了动作,许是被这双手给闹得不高兴了,一把就握住了他的手腕将人抱着按在了怀中,片刻后才出了声:师兄别闹......话音之中带着一丝暗哑,可却极好听。
他这会儿可真是累的难受,以至于此番被闹醒了一些却也没有睁眼,而是继续睡着。
但庄容的动作又让他以为这人是犯病了,即使还未醒也在下意识间抚着他光滑的后背,低声哄着。
至于庄容则被时若的动作给吓着了,他以为时若醒了于是慌忙装睡了过去,却没想到只是被时若抱着倚在怀中,竟是没有醒来。
他趴在时若的胸口小心翼翼地睁开了眼,一眼便瞧见了时若染满倦意的面容,明明该是有些心疼才是,可也不知怎得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没醒吗?又看了一会儿,他才哑着音出了声,接着还伸手去摸时若的面庞,边摸边低笑着。
可随后他却发现了异样,自己好似没有穿衣裳,一双玉臂就这么明晃晃的露在眼前。
满是诧异之下,他起了身低眸瞧着。
可这一眼却是吓着了他,才发现自己不仅仅没有穿衣裳甚至连裤子都没有穿,就这么一、丝、不、挂地趴在时若的身上。
他不记得夜里发生了什么,可看着自己这么光光的在被褥中知晓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慌忙就卷着被褥坐起了身。
随着被褥被掀开,庄容又发现了令他震惊的一幕,惊得他唇瓣苍白不已,轻颤了起来。
就见时若的青衫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衣襟大开露出了他半个胸膛,上头还有残留的点点痕迹,虽然不重可却也极其清晰。
而那衣裳皱巴巴的就好似被人故意揉过了一般,凌乱不堪。
我......我......夜里对阿若做了什么!他有些诧异的出了声,眼里更是一片慌乱,接着也不知又想到了什么,惊慌的道:不......不能被阿若发现,不然他会......他会......恶心自己,会厌恶自己!
他不敢去想象若是时若看到自己这么一副模样躺在他的怀中,一定会觉得是自己故意把衣裳脱了吧,应该会觉得恶心,应该会吧。
阿若当自己是师兄,所以才能安心地睡在这儿。
可自己却像个疯子一样对着时若做出了这般令人作恶,令人不耻的行为。
不能被发现了,绝对不能被发现!
这般想着,庄容扯着被褥逃下了床,眼里的慌乱也越发深了,甚至害怕的全身都在发抖。
他真的一点也不记得昨夜发生了什么,甚至不知道夜里自己有没有发了疯的做出让时若恶心的举动,害怕与慌乱让他连面色也苍白了起来,眼前一片恍惚。
许是太过慌乱,逃离的步子也显得格外紊乱,下一刻竟是踩着被褥摔向了地面。
哐当
身子撞在座椅上,传来了一声巨响,而他整个人也随着声音摔在了地上,被褥顺势滑落露出了他白皙俊美的背脊。
至于安睡中的时若也被这阵动静给惊醒了,他快速睁眼看了过去,可一眼便看到了摔坐在地上的人,轻挑了眉。
就见庄容僵硬地坐在地上,身侧的被褥凌乱的掩盖着他的双腿,整个人看上去狼狈不已。
瞧着这人坐在地上半天没有动作,时若伸手抚上了自己的额间,掩去了他眼中的疲惫,这才道:师兄,你又怎么了?话音显得很是沙哑,里头还有掩不去的倦意。
他现在可真是累得很,昨日夜里庄容高兴了,但他却累的要死,不仅仅要伺候这人高兴,自己还得忍着,险些都要走火入魔了。
偏偏这人大清早的还一点也不省心,不好好睡觉反而抱着被褥到处跑。
这般想着,他无奈的叹了一声气,又见桌边的人一直僵硬着身子半天没有动静,只得起身走了过去。
很快,他就走到了庄容的边上,低眸瞧了一会儿,才道:坐在地上不凉吗?话音中多少还带着一丝不悦。
这会儿虽说还是夏日,可终究是坐在地上,而且这人还傻乎乎的连身衣裳也不穿,真不知道他究竟是在想什么。
于是他又出了声,道:还不起来吗?
师弟......庄容听着时若的话抬起了头,可面色却仍是苍白一片,看着时若的目光也都是无措,甚至还有浅淡的水痕快速溢了出来,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时若一见愣了一会儿,方才还有些疲倦的神色也在庄容这么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中清醒了过来,知晓自己的话应该是有些过火了,叹着气将人连带着被褥一同抱了起来。
又看了一眼蜷缩在被褥中的人,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才回了床榻上。
将人又给固定在怀中后,他才半阖着眼出了声:师兄这会儿天才亮,离外门弟子送早膳还有些时候,陪弟子睡会儿吧。说着闭上了眼,可落在庄容后背的手却是轻轻地抚着,感受着指尖下的丝滑触感。
哦。庄容乖乖地应了一声,低眸靠在了时若的怀中,可随后却又忆起来自己这幅模样,挣扎着就要离开。
时若无奈地睁开了眼,哑着声道:又怎么了?
师弟,我昨日夜里可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庄容低声询问着,话音里头还带着一抹小心翼翼,就连目光也是半分不敢去看时若,就怕会看到他害怕的厌恶。
而他的这份小心翼翼半梦半醒的时若也听了出来,低眸笑了笑,却并没有马上出声,而是轻抚着他的后背。
昨日夜里还真是做了许多的事情,庄容缠着闹着要同自己双修,还说自己不同他双修是因为同别人双修了,所以不敢。
他可真是要被气笑了,就算自己真的同别人双修了又怎么会不敢,更何况自己根本就没有同别人有什么关系,唯一有的也就是这个傻子庄容了。
结果就是闹了一夜,直到天明才消停了下来,他又帮庄容清洗了一番才入睡。
谁曾想还未睡一两个时辰,这没良心的师兄却又醒过来了,还把自己给吵醒了。
可真真是被气着了。
可他也不敢将这些话说出来,知晓庄容脸皮子薄,自己如今又用着林小的身子,说了恐怕会引来误会。
至于倚在边上的庄容却是乖乖的等着答案,可好半天都没有等到只以为自己真的做出了让人作恶的事情,好不容易缓和过来的面色又苍白了起来。
想来也是,自己的衣裳都脱了,又怎么可能真的没有发生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