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19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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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然是想要那一块地!要不然我费这个劲干什么?
    可你有钱吗?
    没钱啊!要是有钱,我更不用费这事!
    两人眼神交汇,姜有为就笑了:“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接下来这步棋怎么下?”
    第1382章 烟火人间(16)三合一
    四爷笑了笑没说话,心里却道:我的下一步棋怎么下,完全取决于你下一步怎么走。
    告辞出来,直接给赵年打了个电话。没有去饭馆酒店,两人就在小区门口的车上,嘀咕了有半个小时,然后四爷开车离开,而赵年下了车差点没站稳,吓的腿软了。
    没错!这件事他真的掺和了进去。
    他当初是联系了那边的,也是那边跟自己提出了要参股的条件的。因瑱能脱身,自己却难了。要是不掺和,那边也不放心啊!还别说,自己等闲还真就得罪不起那边的人。但也留了个心眼,没有太掺和,只掏了一小点钱,占了一点股份而已。为的也不过是叫那边放心,告诉他们,他们的事自己知道,也掺和了,绝对不会干泄密的事。
    但现在这位却来告诉自己这么一个消息,他的心肝都跟着跳了。这一个不好,可就得折进去,真要蹲进去了,这几年努力挣的家业可都得完蛋。老婆儿子靠谁去?!
    初春的夜里,风里裹挟着凉意。天阴沉沉的,零星的雨就这么毫无征兆的慢慢的往下落。他抬手抹了一把头上不知道是冷汗还是雨滴的东西,将夹克外套狠狠的裹了裹,往家跑去。
    “下雨了?”四爷回来的时候,林雨桐看见他肩头几个不怎么规则的湿点。
    “下了。”车直接停在单元门口,并没有被淋到。
    林雨桐伸手要给他脱外套,他却指了指孩子的卧室。屋里此时正传来老师讲题的声音,四爷就又示意林雨桐看挂在客厅的挂钟,再有十分钟就下课了。哦!那就不换衣服换鞋了,下雨了嘛,得把人家老师送回家去。
    往常遇上天不好的时候,也送的。今儿文老师不光不让送,出来后还跟四爷和林雨桐说,这个月带到底,她就不带了。
    这怎么好好的就变卦了?
    工资是每半年给老师升一次的。如今她一个月拿六百,到了过节还给红包,年底又给大红包的。这待遇算是很高的了!
    林雨桐就说:“要是待遇的问题,这个好说。”
    主要是半路不想换老师。
    文秀老师也挺尴尬,将头发抿了抿:“那什么……不是钱的事,是家里有事,腾不开时间。”
    那行吧!
    不叫送就不送吧,林雨桐还是把伞直接给了老师:“下雨了,您别推辞。明儿带来就是了!”
    结果第二天人家老师没能来。
    要是有事一般情况老师是会提前打电话过来的,但是这次,时间都过了半个小时了,还不见老师来。林雨桐倒是也没太往心里去。谁家没点急事呢?要真在外面回不来,打电话又不方便,当然没时间通知了。
    孩子们自己做作业,大的能辅导小的,两个大的也能相互讨论,即便没有老师在,也还成。
    结果一天不见老师,两天不见老师,连着三天都不见老师,甚至电话也不见一个。
    这个月带了半个月的课,这课时费还没结呢。
    林雨桐得空晚上就过去了一趟。老师家不远,就在隔壁小区。一梯三户的格局,他们家住三楼的中间那一户。往常过节过年,四爷和林雨桐不光打发孩子来,两人若是有空,也会亲自拜访的。
    也算是熟门熟路的,就找过来了。
    晚上了,楼道里的灯却不亮。林雨桐知道这边的情况,过来的时候就带着小手电筒的。还不到三楼,先是闻见浓烈的中药味。这是谁家熬药呢。林雨桐吸了吸鼻子,再闻了闻,差不多就知道这是治什么病的了。男人嘛,人到中年,因为各种原因,可能都有点力不从心。这是治疗男性那方面的药。她继续往上走,药味越来越浓了,紧跟着的,是尽量压着音量争吵的声音。虽然都不敢大声的样子,但这声音还是传了出来。等从二楼往上,走了一半的楼梯,就听的很清楚了,是文老师跟她爱人争吵呢。
    “……我都不去了,你还要怎么样?说了没有的事,你这疑神疑鬼的……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这是文老师的声音,言语里带着些哽咽。
    “我不叫你去了吗?你人看着是回来了,但这心一点也没回来。外头的野男人就那么好……是!人家有钱,一个月给六百不算还有奖金……人家凭啥给你这么多钱?你要是心里没鬼,你躲什么……”这是她男人的声音。她男人林雨桐见过,是个戴着眼镜瞧着很儒雅的斯文书生样儿的人。只是这话说的却很没有道理!妻子出去了,你心里不安。回来了,你又说是心里有鬼。开出高工资,一定就是妻子在外面跟人家有猫腻?这不是无理取闹吗?
    再闻闻这药味,林雨桐就明白了。人要是不成了,大概心里就跟着有点扭曲。总这么疑神疑鬼的,就跟女人到了更年期一样。
    林雨桐叹了一声,上去敲门,然后立马就静下来了。隔了得有半分钟,文老师的声音才传来:“谁啊?”一边问着,一边开门。等看清楚是谁,文老师有些尴尬,“是小林啊!”
    “文老师!”林雨桐只当什么也没听见:“这几天没过去上课,我这担心你家里有事,就过来看看。家里都好吧?”
    “好!都好!”文老师勉强扯起一点笑意,伸手习惯性的将头发往耳后扒拉,可刚扒拉了一半就顿住了,手又扯着头发往前拉了拉,可就算这样,林雨桐还是看见她额头眼角的青紫。
    这是被打了吧。
    可人家夫妻的事,这外人怎么管。怎么管怎么糟!
    她就道:“那我就放心了。我还心说,真要有事,那天晚上我开车回来送你,你就该告诉我的,我拿你当亲姐,咱们这关系是实打实的,有什么难处可别瞒着。”
    文老师就知道,这人家是铁定听见了。她羞愧的都不知道如何是好,忙道:“我爱人身体不好,这段时间,是真带不成课了。这么着,我给你们推荐一个老师……这老师是提前退休了,其实还不到五十岁。”
    什么原因提前退的文老师没说,但以文老师的人品和能力,推荐的老师必然是不差的。
    就见文老师利索的从兜里掏出小本本和笔,写了一个地址:“是我的原因耽搁孩子们上课了……”
    “说这个就见外。”林雨桐也顺手给文老师写了个中医大夫的联系电话:“省中医院的副院长,去了就只说是我介绍去的,不管是住院还是瞧病,都能给你安排妥当了。”说着,又掏出钱来,直接给按上完一个月的课算了,塞了六百块钱过去。
    文老师没请她进去,她也没说要进去。说了这么几句话就告辞了,明儿还得给孩子请老师去。
    只是请了个家教老师而已,谁想到就有人多嘴的传起了四爷和人家老师的闲话。这话是没说到自己当面,但估计背后眼气自家赚钱的人没少在背后嘀咕。
    再请的这位老师,是个不到五十岁的奶奶级老师。
    这位老师为啥提前退了?如今这大学毕业不是不包分配了吗?老师家的儿子,师范大学毕业回来,想在市里找个学校任教,都不得不走门路。最后当妈的退了,把岗位给了儿子。
    白老师年纪眼看五十,但身体瞧着特别好。见林雨桐和四爷来请,便笑道:“我上门去,没问题。别小看我这老太太,每天早晚还跑五公里呢。从我们家到你们家,两站路而已!”
    那就是没问题了。
    于是白老师就又被请回家了。
    对文老师的事,白老师知道:“小文是个好脾气的。这要是我,日子也不用过了!不够糟心的!两口子过日子,连信任都没有,还有什么可过的?”
    还有没说的话是,人家小林什么长相,什么身段。先不说小文的年纪大,便是年纪小的女人,能比上小林的有几个?男人有钱变坏这没错,可这变坏的男人找年轻漂亮的去了,怎么找也找不到小文身上,是不是?
    把老师请回来,几个孩子都说好。初中的知识嘛,对白老师这种老牌的大学毕业生来说,除了英语之外,其他都能辅导。
    白老师是周一到周五晚上,四爷又专门从外院请了一位助教,是个三十多岁的男老师。长的嘛,一米六多点的身高,胖胖的,看着很和善,头顶早早的就开始谢顶了。
    这样的长相,哪怕是男老师,还是相对较年轻的男老师,那给孩子上课也没事。
    反正家里也不是只一个姑娘上课,老人都在家里呢,便是四爷和林雨桐不在,也不用太过担心。
    这养闺女,真真是操心的很。所有可能出现不好的事情的细节,都得注意。
    饶是这样,四爷还总问:“英语老师怎么样?能听懂不?”
    孩子反馈说,这老师不爱闲聊,一上来不是讲题,就是讲语法知识点。每一个必考点,老师都要求背,要求默写。从来没有说闲话的空档。
    那就好!这个价钱花的也还算值得。
    这么一晃悠,大半个月就晃悠过去了。
    可姜有为那里,一点动静也没有。
    四爷叹了一声,已经知道姜有为的选择了。姜有为的那位老领导,估计也是不想太狠的得罪人吧。
    想知道当不知道的把这事放过去,“不行!”
    四爷说不行,那必然就不行。
    对有些行为,他一直就是零容忍的。
    姜有为觉得四爷办事讲究,手底下留着活扣。
    可他哪里能想到四爷的胆子足够大,给他留着活扣不假,那他只有按照他的扣子走。要不然,他会推你往前走。到那个时候,做主的可不是你了。
    最近,三个纺织厂都被流言充斥着。男女关系这样的事,已经翻不起浪花了。便是之前的纵火案,如今谈论的人也少了。
    都说什么呢?
    说三厂的工人文化宫。说那地方,工作组要八百万卖掉。说的跟真的一样,叫人听着就坚信不疑。
    有的人说:“八百万不少了!”
    就有人拿出数据比较,那哪个厂哪个厂的,多大的地方买了多少,多大的地方抵算了多少钱。这么一对比才发现,地方不小,地段更好的地方,确实是八百万亏的死死的。
    这又有说了,某个厂把厂卖了之后,如今成了私人的厂子,厂长成了老板。
    这个话叫人习惯性的去对比,然后叫人心里就觉得不得劲了。然后恍然大悟:哦!原来是有猫腻的!
    这是领导要占咱们大家的便宜啊!
    这事哪里能容忍?
    这么多人恨不能带着老婆孩子去要饭你,你们倒是把大家的钱往自己的兜里揣!
    于是,那文化宫那里被堵住了。二十四小时都有二三百个人守着,有组织有纪律的闹事。
    警车跟着二十四小时的得守着,还不好驱赶。这本来就是人家的工人文化宫嘛。
    白布黑字的条幅,把整个棉纺路和棉纺路相交的路段都挂满了。还有人专门去京里,告状去!
    这还不算,便是省委省政府门口,也挂着横幅。想摘了吧,才要动手,边上搬着马扎坐着的退休工人就站起来,护着横幅:“我们是来求领导解决问题的……”你们这么做激化了矛盾,可不关我们的事。
    得!整个的碰不得。
    主流的新闻媒体也不敢报道,但这能瞒得住不?还不是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这要是往后二十年,人手一个手机的时候,早在网上爆出来了。
    闹到这份上了,怎么办?
    姜有为非常清楚,那边是把协议都签了的。这件事上,他自己留着底牌。如今没往出暴,不是说就容忍了。只是在重组这件事上,不想节外生枝。他现在只想震慑,叫那边趁机配合赶紧把事情先了了。等把这事料理明白了之后,再回过头来处理侵吞国有资产这事。
    可惜,纸包不住火,果然,瞒不住人,这就给闹出来了。
    闹到这份上了,不动都不行。
    姜有为重新把那张写满名单的纸拿出来,用家里的电话给老领导打了过去:“……原本想着缓个一年半载……可如今却闹出来了……不伸手处理了,这边的事就别想再有寸进……”
    四爷也跟林雨桐说着呢:“处理了这事就完满了?等着吧!不管卖多少钱,厂里人都觉得是卖亏了。”
    所以,根本就找不到下家。
    四爷就说:“事缓则圆这话虽没错,但这种事上,事缓了,也必然最后能圆满。可到那个时候,参与的人将手里的股份脱手了,拿着钱往国外一跑,找谁去?”
    如今这样的事多了,下面的人只能骂娘。
    赵年过来主要是感谢四爷的,林雨桐给炒了俩菜,两人开了一瓶五粮液。赵年就道:“我是赔了点钱,把手里的股份赶紧给卖了。要不然这回也得折进去。我们厂一个厂长,三个副厂长,牵扯到总局的一位副局,省厅里一位副厅,都给折进去了。我这一晚上一晚上的睡不着,多险啊!”
    老爷子听的糊里糊涂,但大致是明白了,感情自家儿子提前知道这事啊!当着外人的面也没骂,气哼哼的去里里面去了。
    赵年这才低声道:“机械总厂那边知道吧?厂子都卖了,可下面的职工还一点都不知道。人家那李厂长把儿子女儿都送国外去了。开发商眼看着都要动工拆厂房了,可厂里的职工还当注资的老板是来盖新厂房弄新设备的。想起这事,比我们厂的事那可还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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