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15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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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是厂里派的,支持妇女工作嘛。
    赵婶子回去就跟赵平笑:“也不知道老林家这闺女是怎么养的。你说说,范云清也是做妇女工作的,大道理讲的比谁都好,可是呢?听进去的没有。之前那个什么沈春梅的,更是乱弹琴,她那是做妇女工作吗?她那是捣乱!我跟你说,回头你真应该去听听人家那些讲座,说的真好。光是今儿说的,生儿子取决于男人!这一句话,看着吧,女人且扬眉吐气呢。”
    “胡说!”赵平就说:“做工作不能乱挑事!”
    “谁乱挑事了!”赵婶子嫌弃的不要不要的,“这没文化真可怕!那话可不是小林说的,那是医学专家,从国外回来的医学博士说的……人家还是中央打过招呼,要留下来的人才呢。人家也是胡说的……”
    不知道多少个家庭,都在说着跟找婶子一模一样的话。
    生了儿子的,老婆给做了好吃的,例如苗大嫂说苗家富:“吃吧!得犒劳犒劳你。”这是功臣的待遇。
    没生儿子的,老婆都爱搭不理,例如庄婷婷说钱思远:“吃?叫你吃你也是白吃。你看看你,折腾的那劲,不还是叫我生了个闺女吗?闺女我不嫌弃,我就是想先要个儿子……看看你……没出息……”
    这叫人上哪说理去?
    钱思远默默的转身,自己生火做饭去了。叫老婆怀不上儿子的男人嘛,就这待遇。他自己倒霉了还不算,还探着头过来问林雨桐:“你家咋你做饭呢?该叫我们领导做饭啊!”不是他也没叫你生儿子吗?
    林雨桐怼他:“我就想先要个闺女,我男人刚好就给我一闺女。所以,他跟你不一样!”
    钱思远:“……”我干嘛嘴欠跟你说话!
    等林晓星的婆婆来送药,据说是生儿子的偏方的时候,压根就不用林晓星说话,楼道里的女人就把苏婶子给解决了:“怎么不提前给你儿子喝呢?这东西给女人喝有啥用呢。”
    人家某某某博士都说了,巴拉巴拉的,苏瑾的妈在这里两天都没呆住,拿着她的药直接回去了。才不敢把这种东西给儿子喝呢。
    本来应该是很常识的东西吧,可如今这年代,谁知道?现在当正事这么一讲,引起的轰动比想象的要大的多。厂里议论就算了,很多极端的人都把这种科学当做异端邪说,坚决不肯承认。不过更多的,则是向厂外传播而去。一时间,那位博士热门了起来,邀请不断,都不得不派她的学生应约,讲这个东西。
    在一一五呢,效果最明显的就是,再一次开讲座的时候,不光是女人来了,男人能来的都来了。
    热闹的跟开全场职工大会似的。
    刚好,今儿讲的东西,也该叫男人们听听。
    不会避孕,对女人的伤害真挺大的。这种一个接着一个生的,不是少数。
    请来的妇科大夫呢,就细细的说,怎么算这个安全期,怎么算这个危险期。想要孩子的话,选什么日子比较容易受孕。不想要孩子的话,选在哪些日子,是相对比较安全的。
    这些知识,在现在是羞于谈论的话题。
    很多女人听的面红耳赤,支棱着耳朵听,但却不敢抬头。
    男人们呢?第一感觉就是胡扯!
    弄这事再算算日子,那不是没事作事呢吗?
    有的在下面就起哄,问呢:“能算出哪天干那事安全……那能不能算出哪天干那事生男,哪天干那事生女……”
    越说就越是不像话了。
    人家大夫是从外面请来的,上次白来一趟,这次呢,又是这样。
    林雨桐就恼了,‘砰’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然后‘哗啦啦’一声之后,全场就安静如鸡了。
    这叫林雨桐也挺尴尬的,桌子应该是旧桌子吧,要不然,咋一下子就给拍散架了?
    她不由的嘀咕了一声:“没用劲啊!”
    然而,她忽略了扩音器没关的事实,这一声不大,但还是传出去了,紧跟着,不少刚才还捣乱的男人这会子弯着腰躲着人,从大礼堂的后门处溜了……
    第1214章 旧日光阴(26)三合一
    会议结束了,四爷拎着家伙什给人家工会修桌椅去了。这叫破坏公物!
    当然了,这事所带来的好处也是有的。
    至少走到路上,对着她叫小林的人不多了。都慢慢的开始喊她‘林科长’或是‘林主任。’
    这个称呼,其实多少是有些叫人尴尬的。
    因为‘科长’是‘副’的,这个‘主任’更是从何说起呢?厂领导只是叫自己暂时管一管厂妇联的情况,并没有任命自己为‘主任’。
    然而,大家现在都开始认这个‘主任’了。
    于是,就好像林雨桐威胁厂领导要官一样。
    等赵平都打趣说:“哎呦!咱们的林主任来了。”这就更尴尬了。
    当然了,现在这领导,还是很民主的。大家都认同的‘主任’,就是有意见那也得憋着,少数服从多数嘛。于是说,大家说行那就行,主任就是她了吧!
    就这样,硬生生靠着威慑,抢了个官来做。
    坊间就流传着,说这位林科长林主任对人家金工,那可不止是抓挠抠咬和罚跪,人家用不上这些小娘们的小伎俩。还说金工的木工活做的好,那都是生生给练出来的,没法子,家里有个动不动就拍散桌子的老婆,他不会都不行啊。
    更有人语气酸酸的说,这师长的姑爷不好做。
    师长的姑爷到底好做不好做的,四爷的体会到底是什么,别人不知道。但苏瑾觉得他是知道的。而且深刻的体会到了这一点林家的女婿不好做。
    这边两口子才叨叨两句嘴,林雨桐从门口一过,苏瑾立马怂了:“大姐,我们俩闹着玩呢。”我没敢欺负你妹妹。
    “玩吧!”林雨桐漫不经心的这么说。人家两口子小吵几句,我这当大姨子的该说啥!
    可林雨桐这态度越是漫不经心,苏瑾就越是害怕,这是给记在心里了还是给记在心里了?该不是心里的小本本记着帐呢,累计起来就得胖揍我一顿了。他秒给晓星赔礼道歉:“……我不对!真是我不对!回头你跟大姐说说!”
    晓星更气了:“你惹着我了,你给大姐赔什么礼道什么谦啊!”
    但不管怎么说吧,晓星都属于因为此事受益的一拨人。
    当然了,受益的也不止是晓星,就连丹阳也跟着受益了。
    等天凉快了,孩子回来住了。两岁的孩子,不可能圈在屋里了。该带到外面跟小朋友玩了。老太太就提溜着个小马扎跟着坐在一边陪着,孩子玩耍大人不管。就是闹起来,哭两声都没事,孩子嘛!
    然后老太太就听见,大点的孩子跟小点的孩子说:“让着点她……她妈妈是高手……能一只手拍碎一张桌子……”
    大些的孩子觉得这就是高手中的高高手,小些的孩子压根不知道啥是高手,更不明白拍碎一张桌子是个啥概念。他们纯粹是被大孩子给吓的。觉得这么大个的都怕怕的,那么他们大概也得怕怕的。
    于是丹阳想用人家的小铲子挖土了,就去乖乖的排队等着轮到她再用,结果人家把铲子直接递给她了:“没事,你先用!没事,用吧用吧,用到什么时候都行,我们不用!”丹阳就越快的在很多孩子的围观下挖一点的土,把小花园都给人家翻了一遍。
    第二天她想要大孩子的丢的沙包了,人家递给她玩:“你来丢吧,可好玩了……”然后她扔了一天,很多孩子围着她帮她捡了一天。
    第三天想跟着人家跳圈圈,人家把画好的圈圈都让给她。
    丹阳:“……”他们怎么这么好!
    可我并不想他们这么好,后知后觉的,这孩子终于发现,她其实一直是一个人在做游戏。
    老太太觉得这是个问题:“谁都让着她怎么行呢?要不行我还是带着孩子回大院吧?”
    回大院就好了?
    师长家的宝贝孙女哟,还是都得让着!
    林雨桐就说:“叫她先玩着吧。孩子们的忘性大,过段时间忘了那事就好了……”
    可她忽略了孩子们的想象力,越是时间长,这件事在他们脑海中演绎的越是精彩。有的还说,丹阳的妈妈就跟小人书上的黑旋风李逵似的。
    对此一无所知的林雨桐还在等呢,等着孩子们转变态度呢。可这一等,都等到大原和晓星家的孩子出生了。
    辛甜顺利的给林家生下了长孙,这回,林百川给娶的名字用上了,就叫援朝。
    这回没人有意见了!
    自从援朝出生,常秋云彻底的不工作,成了家庭妇女了。只帮着带孙子。
    本来她继续工作也行,援朝可以叫老太太带,可显然,这种做法不合适。原因嘛:一是丹阳这边暂时撂不开手,二是晓星要生了。
    晓星怀这个孩子,林家也没马虎。老太太得空了,就给小衣服小鞋子做着。林百川还是会亲自送羊奶过去,一份给晓星,一份给丹阳。林雨桐也多有关照,四爷这边偷偷弄回来的福利糖票,林雨桐分出大部分给了晓星。丹阳长牙呢,不敢给吃糖。于是大部分都给了晓星,她喝奶不加糖喝不下去。所以,这个孕期,她过的也不艰难。
    常秋云在这事上就想的比较明白。不能说老太太给妞妞家看了孩子,不叫给晓星家看。一样的孙女两样对待,不管是老太太还是林百川,别管怎么说,心里都会对晓星有愧疚。所以,她大大方方的说,“苏家那边也不是好相与的,要是人家苏瑾愿意,就叫咱娘给晓星看孩子吧。我不工作了,回来照看咱孙子。”
    林百川还能说啥?没他说话的余地。在家那是常秋云说啥就是啥,连个磕巴都没有。
    于是,在晓星生下闺女苏援华之后,老太太就过去给另一个孙女看孩子了。
    至于丹阳,辛甜接手了。
    她出月子了,把工作给调到一一五边上的一所公立托儿所了。负责卫生室的工作。
    反正在厂里和在大院,丹阳都找不到合适的玩伴,那就去托儿所吧。
    辛甜就说:“你们放心,有我看着呢,保准叫孩子受不了委屈。”
    这样也行啊!
    早上上班之前,不管是林雨桐还是四爷,得先把孩子送到托儿所。然后这一天就不用管了。孩子在托儿所会呆上一整天,下班再去接回来就行。
    丹阳是因着她舅妈在托儿所里直接接她,又总是呆在她能看到的地方。这孩子上托儿所还挺高兴,把这当成跟老太太每天带她出门找小朋友玩是一样的性质了。
    不过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从厂里的生活区到托儿所,这得有相当长的一段路要走。
    四爷就说,买辆自行车吧。
    如今买自行车的人绝对是少之又少的。想买自行车,现在倒是不要票,但是没有单位的证明材料还是不行。
    光是买这个自行车,就给折腾了一个星期。花费了四爷三个月的工资,把一辆崭新的飞鸽牌自行车给骑回来了。
    轰动效果不亚于贫民区突然有人买了一辆宝马。
    有些孩子想伸手摸一下,那都得被大人打手。
    可这车骑回来了,却成了个负担了。没地方放去。两人说就搁在楼外面,可迄今为止就他们一家有自行车,连个车棚子都没有。说放在楼里面,刚进楼门,这地方挺宽敞的,哪怕是放在水房最里面靠着墙也行啊,不占地方。
    然后人家就说了:“不是怕你们占地方。这玩意多金贵啊。哪个孩子贪玩,给摔了可不好赔。”
    你及时锁着也没用。像是铁蛋,直接就上去骑在车上,用脚勾着蹬轮子呢!
    大家的理解就是,自行车也不高,孩子肯定是摔不着,但是不怕摔坏孩子,怕摔坏人家车子。
    谁也没想到,一辆自行车,给大家造成了这么大的心理负担。
    那这就只能推回家去了。晚上塞在阳台上,反正怎么看怎么占地方。
    有一个打头的,就有人学了。
    没几天,三楼又有一家买了自行车了。好家伙,上楼的时候扛着自行车上去,下楼的时候扛着自行车下来。
    关键是这家人不会骑,于是进进出出的,都是推着的。
    人家就说:“……还没学会啊?”
    不是没学会,是压根就没学。怕摔了自行车。
    等四爷把丹阳放在车子的横梁上坐了,后面带着媳妇穿厂而过的时候,羡慕的人就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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