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5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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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然甘氏的陪房和陪嫁去哪了?
    可要是这样,林家又为什么什么也不说,要替甘氏隐瞒呢?
    她心里一个疑团接着一个疑团的往出冒。但这些都不是最紧要的,最紧要的是,这位在林家有着特殊地位的赵姨娘跟甘氏之间的仇,是结大了!
    林雨桐还真没猜错,春和苑里,赵姨娘擦了一把眼泪,对着刚进门的林长亘道:“她是走了……当初坑了我还不算完,如今留下的丫头也要跟我要强。当初要不是出了那事,咱们柏哥儿就是正经的嫡子,早该册封世子了。如今呢?只要夫人不开口,不愿意,咱们柏哥儿就是个大少爷。表哥……”
    林长亘有些烦躁:“二丫头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姑娘家,哪里就至于要你的强。再说了,那孩子的性子,跟她娘不一样。你也别去招惹她,要是嫌她碍眼,就别见。有事打发丫头传话就是了。多大点事,至于哭哭啼啼的吗?甘氏的事……不要再提!永远都不要再提!”
    “你还是忘不了她!”赵姨娘脸上的泪意一收,“要是你心里不当回事,我就是提了又怎样?”
    “够了!”林长亘站起身来,转身就出门,“我还有事,等你哭够了我再来。”
    看着晃动着的帘子,赵姨娘拿起桌上的茶壶朝门口扔去:“走走走!走了就别再来!”
    林长亘的脚步顿了一顿,回头看了看,到底是铁青着脸出去了。
    路过清风苑紧闭的大门,林长亘的脚步一瞬间就迈不动了。这里的大门已经斑驳了,可为什么那些人那些事,仿佛就在昨天呢。
    “林寿……”林长亘盯着大门,对紧跟在身后的随从道,“这门已经破成这样了?”
    林寿点点头:“十五年了,什么都该旧了。”
    林长亘恍然道:“是啊,都十五年了。我还记得二丫头办满月酒的时候,她穿着大红的织锦长裙,抱着一个猩红的襁褓,就从这门里出来……”
    林寿的嘴角动了动,良久才道:“都过去了,二姑娘都十五了……”襁褓里的孩子都长大了。
    林长亘点点头:“是啊!十五年了!”
    第620章 庶子高门(4)三合一
    谨国公府。
    贵武急匆匆的进了院子,就见贵喜在门口守着。他疾步过去,抬下巴朝书房里点了点:“怎么了这是?又叫你守门?什么事整天在书房神神秘秘的?”
    贵喜摇摇头:“咱们这位少爷,如今真是越发的看不懂了。”也不去给国公爷和夫人请安,说养病就是不出院子。可这不出院子,却一点也没闲着。将贵武提溜的团团转就罢了,如今这书房都不准人随便进出了。
    贵武擦了一把头上的汗,“那你通报一声,我要进去回话。”
    “进来吧。”声音从书房里传出来。
    两人吓的相互对视一眼,才赶紧都低了头。
    贵武推门走了进去,就见少爷闲适的坐在书案后面。他赶紧将书房的门关好,转身回禀道:“小的今儿又去打听了。那被打发出来的两丫头,都是林家的家生子,一家子都住在伯府的后巷里。这两天,来来去去的请了好几个大夫。几个大夫的都说,那个叫粉蝶的是吃多了不消化,少进点蔬果,空上两天就没事了。而那个紫竹的,说是有些上火,将瓜子干果停一停也就好了。可这俩丫头跟商量好了似得,就是说浑身没劲,下不了床。这才几天的时候,那两姑娘的嫂子都骂出话了,说什么张精作怪的,装病把差事丢了,是狗肉上不得台面什么的……哎呦,那个难听……”
    他说着,猛一抬头,就见自家少爷脸上难得的带了笑意。他这一惊,话头就止住了。
    四爷一笑,这俩丫头不是装病,是真的起不了身。这是又下了什么古怪的药了,不影响人吃饭,甚至都不会太影响身体健康。大概持续上一两年,自然就好了。只是这好吃懒做的名声也就留下了。再加上,这只吃却动不了身体,有个一两年,人也就胖的见不了人了。这才是杀人不见血呢。
    这手段,除了桐桐也没别人了。
    找到人了,他心里就先松了一口气。
    如今头疼的是得赶紧叫她知道自己在哪。
    这么想着,就赶紧收敛心神,抬头问贵武:“林家门房上的小子,你叫人搭上关系了吗?”
    贵武猛的想起什么似得道:“我听着像是她姐姐被灌了哑药了,如今在家里养着呢。”
    哑药?
    这玩意,也是毒药的一种,对桐桐来说解起来并不麻烦。
    四爷起身又拿了银子递给贵武:“去给那小子,告诉他,要是他愿意想办法替咱们传话,咱们就有办法治好她姐姐。”
    贵武小心的接过银子,他这次是真的怕了,“少爷,不能勾引人家正经的嫡小姐的……”
    四爷一愣,勾引?这词真是新鲜。“行了!这些你不需要知道。照着我说的做就是了。”
    林雨桐坐在议事厅,等着迟迟没到的管事。身后三喜倒了一杯茶刚递到手里,就见满月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姑娘……”满月胖胖的脸上还带着汗珠子,压低了声音道:“门房上珊瑚的弟弟,递话进来说,故人依旧在。”
    故人依旧在?
    林雨桐‘蹭’一下就站了起来,连呼吸都乱了,“人呢?”
    满月拿出一个小小的匣子:“他说,将这个转交给您就什么都明白了。”这匣子他看了,根本就打不开。
    林雨桐拿到手里一看,就知道这是密码匣子,这玩意就算落到别人的手里,也就是干看着的份。强行打开,里面的纸张应该是抹了磷粉的,绝对会自燃的。
    她急着想要打开,袖子却被三喜拽了拽,这才看见管事们陆陆续续的到了。
    林雨桐本来还有功夫跟他们掰扯,现在她哪里有功夫。
    她抬起眼看了下面一眼,就叫了三喜低声吩咐了两句。三喜诧异的看了一眼林雨桐,然后脚步匆匆的离开了。
    而林雨桐却只坐在上首端着茶杯喝茶,心里老是记挂着四爷送进来的匣子。
    上面站着的,从陈嬷嬷到管家林福,不管是内管事还是外管事,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位姑娘是怎么个意思。虽然大家来迟了,可这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了。就这么站着,一句话也不问,甚至眼皮都不抬,这就有点太过分了。
    陈嬷嬷不由的咳嗽了一声:“二姑娘,人都来齐了。”
    林雨桐抬眼看了陈嬷嬷一眼:“齐了?齐了就开始吧。我年轻,又没当过家。有些个规矩还真是不知道。”说着,就扭头看向林福,“大管家,府里的规矩,你都记着的吧?”
    林福心里咯噔一下,这是想拿自己立威吧。他嘴角抽了抽,就低声道:“回二姑娘的话,老奴记着呢?”
    “记着就好,记着就好。”林雨桐的声音还这么清清淡淡的,“今儿没有一个按时到的,你说说,这在咱们家该怎么处罚?”
    “这……”林福嘴角动了动,却不知道该怎么答话。
    “嗯?”林雨桐眼里的冷光乍泄,“不记得?”
    林福心里一惊,头上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心里念了一遍佛,像!太像了!他再不敢抬头,低声道:“罚一个月的月银。”
    “那就按大管家说的办吧。”林雨桐皱眉,将这二三十个人扫了一遍,“罚一个月的月银。”
    林福心里一苦,这哪里是自己的说的,这不是自己被逼着说的规矩吗?
    陈嬷嬷赶紧把头低了,她现在倒是不担心赵姨娘闹妖了,她更担心这个二姑娘了。
    这边有不敢冒头的,就有那敢冒头的。
    人群中出来一个膀大腰圆的婆子,“二姑娘,老奴不服,咱们手里也都有一大摊子事要忙,哪里能随叫随到……”
    这话一出,人群顿时就起了响应之声。
    林雨桐心说,这是组团闹事呢。什么叫随叫随到,昨天早上就叫几个丫头挨个通知到了。这还真是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不小嘛。
    满月低声道:“这人管着内院的厨房姚婆子,她闺女是赵姨娘身边的翠柳。”
    原来是赵姨娘的人。
    林雨桐了然的点点头,抬手压了压:“看来不服的不少。不服没关系,总会让你们服的。”她伸出手,往右边指了指,“不服往这边站。利索点,叫我看看,都有谁不服?”
    人群就顿时就静了下来。
    姚婆子左右看看,哼了一声,一个毛丫头就将你们吓成这样了?能成什么事?
    她倒是光棍,直接就站了出来,看着林雨桐的眼神带着几分有恃无恐。
    林雨桐看着下面:“还有谁不服?站出来。别敢说不敢认,叫人瞧不上。你们看看人家,到底是有人撑腰,底气就是足!”
    陈嬷嬷暗笑,这话一出,不是摆明了这是知道姚婆子是赵姨娘的人吗?
    大家都不是傻子,马上听出几分意思,这现在不是姚婆子要找事,是这位小姑奶奶要找事。
    “服!”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大家都服!”
    紧跟着,众人忙应和,一个个喊着服。
    林雨桐轻笑一声,人就是这样,躲在背后放暗枪的时候,什么不负责任的话都敢说,一旦放在明面上,露出正脸来,一个个都成了鹌鹑。她转头看向姚婆子:“你听见了,大家都服,就你不服。我再问你一遍,你是服还是不服?”
    姚婆子面色涨的通红,就是不言语。
    这是杠上了。
    林雨桐拨弄着指甲,“看来还是不服。这好办,我想办法叫你服了就是了。”说着,就对已经回来的三喜道:“将人请进来吧。”
    三喜就朝后面招招手,就见外面走进来十几个壮实的妇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跟棍子。。
    众人愕然,正不知道这些人是干什么的,就见林雨桐指了指姚婆子:“拉下去,打!”
    这些婆子是每人一两银子雇来的。林雨桐也知道,这家里的人是差使不动。差使不动没关系啊,有银子就能雇人,再有银子直接就买了听使唤的来。至于说家丑不可外扬的事,谁在乎?
    话音一落下,这些雇来的婆子一窝蜂就上去,压着姚婆子,棍子就往身上招呼。
    “啊……哎呦……”姚婆子的惨叫声传的半个府里的人都能听到。
    林福低声问陈嬷嬷,“这是哪来的人?”
    陈嬷嬷摇摇头:“不知道,没见过。”
    林福心道:这是早就准备好杀威棒等着人往不长眼的往里面跳了。
    下面的人看着姚婆子被两个婆子摁在地上,其他人换着拿棒子往山上打。那一下一下的,跟打在他们的心上一样。怎么听都觉得瘆得慌。
    这样的主子谁不怕?这么想着,就不由的抬头朝林雨桐看去,就见这位正慢悠悠的喝茶,眼皮都不带眨一下。
    林福上前,低声道:“二姑娘,打多少下?”总不能就这么的打下去吧。
    林雨桐眼皮一撩:“问我呀?”她轻轻一笑,又吹了吹茶水上根本就不存在的浮沫,笑道:“你该问她去!问问她,服了没有。总归要打服的,是不是?”
    林福心里打了一个哆嗦,这满府的人眼睛都是瞎的吧。硬是把一个狼崽子当成羊在养。这一露出獠牙,就叫人从心里害怕。
    他还真怕出了事,没法子交代,赶紧过去问姚婆子:“姑娘问话呢,你服了没有?”
    姚婆子哪里就真的硬气,不过是仗着赵姨娘,觉得没人敢将她怎么样。等棍子打在身上了,早都悔死了。见管家问了,才撑着一口气道:“服!服了!”
    林雨桐眼皮一垂,三喜才抬手,那些妇人这才住手。
    三喜又朝外招手,就见一个背着医箱的老大夫气喘吁吁的进来。
    众人绝倒,这不光是早就蓄谋要打人,而且连大夫给提前准备好了。
    老大夫上前看了伤势,林雨桐就问道:“死的了吗?”
    “皮外伤。”老大夫知道大户人家的阴司,头不不敢抬。
    “不会留下后遗症吧?”林雨桐又问了一声。
    老大夫赶紧道:“不会,休养两月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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