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天走到秦雪莹跟前,凑到她耳畔道:“秦总,你手机像素清楚吧?”
    秦雪莹一愣,有些不解:“你要干嘛?”
    “拿出来给人家来几张特写啊!”叶凌天诡异的一笑,“如此难得的镜头如果不拍下来,人家会遗憾终生的。”
    秦雪莹登时明白过来,毫不客气给了叶凌天一个恨恨的眼神。这人一肚子坏水,人家都……瑟瑟发抖了,着实可怜,你就一点儿同情心都没有?就在她准备训斥几句,但见妍妍拿着手机,毫不客气的连拍,嘴角泛起坏坏的笑。
    叶凌天很满意妍妍的表现,对她翘起大拇指,做得对!对于闲着没事儿找茬的脑残,绝对不能给她好脸色,经过这一次教训,韦怡如果还敢过来找麻烦,叶凌天就要考虑是不是可以把这妞从楼上推下去了。
    康州市中新区区长办公室。
    韦不欢拍着桌子怒吼:“好大的胆子,大庭广众之下连开九枪,自卫?开什么玩笑!无法无天,太无法无天了!”
    警察局长无奈的看了看韦不欢,耸耸肩膀,很无奈的道:“韦区长,事情明摆着,大家都清楚,可……咱们管不住国安局的人,此外根据条例,人家确实有开枪自卫的特权。”
    “开枪自卫?他手里是枪,鸣枪示警,谁敢超前迈一步?”韦不欢黑着脸,咬着牙道,“即便不掏手枪,将证件甩出来,谁敢动他!他是有关部门的人,我们地方政府得罪不起。”
    你也知道咱们得罪不起?警察局长不吭声了。您是领导,您说的都没错,问题是咱们怎么去问责?带着特警包围国家安全局?别说你,即便区署书记也没有那个胆子吧。
    韦不欢气得脸色煞白,原本还打算帮妹妹出口恶气,现在倒好,气没出,倒下九名执法队员。现在那些队员的家属就在区政府外面闹腾,说要给个交代,严惩开枪的恶徒!韦不欢比任何人都想要个交代,问题是这事儿压根就没交代。
    别说严惩开枪的凶手,即便人家的姓名警方都不知道。国安局那边说了,此次开枪的工作人员正在执行秘密任务,暴露身份相当于泄露国家机密,要求地方政府配合工作,维护社会秩序的稳定和国家的安全。
    说的真好听啊,维护社会秩序的稳定?你们怎么不派人过来维护维护?嘴巴一张话就出来,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明显的官僚作风!韦不欢气得手直哆嗦,就在这时,韦怡的电话打了过来,上来就是嘤嘤哭泣:“哥,我这次出了丑了,你一定要给我报仇!要不……要不我就不活了,我是还没出嫁的黄花大闺女,大庭广众之下……呜呜……我不活了,不活了!”
    “小怡,别哭了,哥都知道,你放心,只要我还在位上一天就一定给你讨个公道回来!”韦不欢好声安慰妹妹,末了,无力的挂断电话,对警察局长道,“你把那些家属先弄到警察分局,过会儿我找下财政局长,咱们先谈谈补偿问题,相信只要赔偿到位,也没什么大篓子。”
    “好的,韦区长。”警察局长小心翼翼站了起来,从窗户朝外看,看到群情激昂的队员家属,头都大了,他第一次发现,警察局长真他妈不是一个好活。
    国家安全局康江分局,局长办公室。
    蔡峰抽着雪茄,瞟了眼站得笔直的沈助国,沉默了许久之后,方才冷笑一声:“好大的能耐!沈助国,告诉我你的身份是什么?”
    “康江分局十二处科长!”沈助国额头冷汗直冒。这次动静有点儿大,要不是局长去的及时,估摸十有**要被关进去了。
    啪!
    蔡峰拍案而起,指着沈助国的鼻子道:“很好!你也知道你是分局的领导!可你告诉我,今天干了什么?众目睽睽之下开枪,视国家法律法规如儿戏!根据内部条例,你这是要送进军事法庭审判的!搞不好,要掉脑袋的!”
    沈助国浑身一颤,我晕,不是吧,叶凌天走的时候还说没事儿了让自己安心,结果他那边刚闪人,这边就被蔡组长拉进办公室一顿训斥.叶凌天,该不会是玩我吧,天啊,如果真这样,铁定完蛋了。
    “蔡组长,叶大佬可以作证,当时我是自卫,之所以开枪,完全是因为精神过度紧张,您也知道我平常在分局也就处理处理文件,外勤的活儿没干过,处理紧急事件经验很欠缺,真不是有意要开枪的。”沈助国咬紧牙关,准备硬挺。
    “屁!”蔡峰的手指差点点到沈助国脸上,咬着牙道,“你糊弄谁呢?精神高度紧张?真紧张你他妈证件早亮出来了!经验欠缺,经验欠缺还能连开9枪?他妈弹夹换的那叫一个快,是不是如果那群王八羔子没反应过来,你就再给人家一人再补一枪?”
    卧槽,不愧是国家六组副组长,这都猜出来了。沈助国咽了口唾沫,眼巴巴看着沈助国,一脸委屈:“蔡组长,我冤啊!真没那个心思!”
    “别他妈装可怜!”蔡峰大手一挥,毫不客气的打断沈助国的话,咬着牙恨铁不成钢的道:“老子就不明白了,这些年在分局,你他妈都在干什么!9枪啊!全部都是穿过肌肉,而不是击中骨头,你他妈说说看,击中有个屁用?过不了几天,人家又活蹦乱跳了……”
    沈助国眨巴着眼,蔡组长,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眨什么眼?!”蔡峰唾沫星子喷了沈助国一脸,怒气冲冲的道,“你他妈给老子记住!从今天开始,带着弟兄们每天加练一小时的枪法,以后再碰到这种情况,不开枪则已,一开枪就必须起到应有的效果!你手里的是枪,不是弹珠!打得疼不疼痒不痒有意思吗?知不知道为了处理你这点儿破事儿?我要背多大的黑锅。”
    沈助国听得目瞪口呆,敢情蔡组长不是生气自己开了枪,而是气自己枪打的不够准不够狠,这……这是领导说的话吗?呃,还有,背黑锅?我在旁边可听得清清楚楚,那是局长再背,不过貌似,他也没背,如果没记错,局长当时的原话是――这位特工正在配合总局神秘部门开展工作,事关国家重要机密,地方政府不管有多大的困难,也请克服,一切以大局为重。
    然后局长留给警察分局局长一个大屁股,带着他一溜烟跑了。
    沈助国有点想笑又不敢,瞥的脸直红。
    蔡峰很不满的瞟了他一眼,沉声道:“沈助国同志,鉴于你此次犯得巨大错误,分局经过慎重研究,觉得你已经不再适合担任科长职务,从现在开始予以正式解除。”
    沈助国一愣,眼泪差点没下来,尼玛,不是说好了没事儿吗?怎么直接撤职了。
    “怎么,你有意见?”蔡峰皱了皱眉头。
    沈助国摇摇头。
    “说实话!”蔡峰大声道。
    “蔡组长,早知道会有这个后果,我当时应该崩了那个常玉,这样也不亏!”沈助国悻悻然。
    他家里条件不差,在分局也就镀层金,安安稳稳过日子就等着调出升迁,可说句心里话,他还是有点儿不甘心的。
    谁没年轻过,谁不想牛逼牛逼,可一是没机会,二来就自己这三脚猫的身手,确实难堪大用,沈助国只能在一些小角色面前装装007。其实原本他还真能过过瘾,谁曾想去找秦雪莹的时候,碰到叶凌天,得,逼没装成,倒把自个儿变傻逼了。
    “混蛋!这是一名国家工作人员嘴里蹦出来的话吗?”蔡峰冷声道。
    反正都撤职了,老子怕个屁啊!沈助国耷拉着脑袋,小声嘟囔:“是你要说实话的。”
    “这些话应该放在心里,不说出来毛事儿没有,说出来就犯了天大的错误!”蔡峰走到沈助国跟前,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记住了吗?”
    “记住了。”沈助国有气无力的回道。
    “记住了就好!”蔡峰拍拍沈助国的肩膀,道,“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分局十二处职员,隶属总局社会调查局,跟我一起配合反贪总局开展工作。”
    沈助国嘴巴张的老大,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蔡组长,您说什么?”
    “沈助国,有关你的情况,我已经形成材料上报,三天内,你的正式身份就会下来,当然考虑到你是康州本地人,也本着以人为本的原则,你有权利拒绝,如果拒绝,务必在今天形成书面材料递给我。”蔡峰深深抽了口雪茄,看着沈助国有些抽搐的脸,缓缓言道,“我知道你是老沈家的人,也知道你进入分局的目的,为了保险起见,跟家里商议商议吧,总局不比分局,那里要比康州要求高了许多许多。”
    沈助国就觉得浑身热血都要沸腾了!总部!天啊,自己要进入总部了!虽然还是社会调查局,但谁都知道一旦进入那里,美好的未来正向自己招手,这枪开的实在他妈太值了。赌对了!如果当时不跟叶凌天……呃,应该是大佬跑上去,然后小宇宙爆发,事情绝不会有如此富有戏剧性的变化。大佬,以后我跟你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