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雪莹一脸的不理解,楚潇潇轻咳一声,开始针对时事进行深入浅出的分析:“姐姐,孔子曾经说过,脸皮厚吃过肉,脸皮薄吃不着!咱们现在就缺不要脸的人啊!尔玛集团对咱们公司不感冒是铁一般的事实,开展公关势在必行,此次德国之行,去交涉的人精通德语仅是首要条件,更重要的是能受得了气谈得了判,想想看,正是这货冲锋陷阵奋勇杀敌的地方啊。”
    孔子貌似没说过这句话吧?秦雪莹很怀疑,不过听到后来,登时一个机灵,美女说的对啊!就叶凌天那机关枪都扫不烂的脸,不干这个简直就浪费人才!
    秦雪莹粉拳紧握,觉得今晚跟叶凌天一起去听音乐会,理由实在太充足了,于是咬着牙道:“好!我就给叶凌天这个机会,好好观察观察他堪不堪大用!”
    “姐姐,我对他信心十足!”楚潇潇继续朝叶凌天脸上贴金,心道:叶凌天啊叶凌天,老娘只能帮你到这一步了,下面怎么做全看你自个儿,你要是还玩儿刚见面那一出,就是杀了老娘,老娘都没办法了。
    “别那么肯定,要看看才知道……恩,不过从本质上来说,叶凌天也算一个不错的员工。”秦雪莹违心的给了一个评价,心道:叶凌天啊叶凌天,我今天答应你,就意味着咱俩表面上关系正式缓和,以后你得表现好点,在楚潇潇面前把闪光点继续点亮。
    叶凌天趴在办公桌上,耷拉着脸,浑身无力。
    美女们原本想跑过来嘘长问短,见他都萎靡到这份儿上了,决定再给人家点儿时间调控下情绪,免得双方都不自在。
    不过这货也是活该。老大对你那么器重,拼命把你朝楚总面前推荐,这多好的机会,你说你小子怎么就如此不上道?才上几天班,不是请假就是旷工,换谁谁不烦?楚总和秦总骂几句那是轻的,要是原来,直接把你开除,哭死你。
    其实跟秦雪莹看场音乐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到时候听不进去老子睡觉不就行了?再说好歹也是人家的冒牌男友,秦小妞最近很烦,帮她调控情绪也属于售后服务范畴啊。叶凌天自我安慰老半天,精神头也上来了。
    美女们被他前后剧烈的反差吓了一大跳,尼玛,这人心理素质也太强了点,被一把手和二把手一通训斥,还没反思十分钟,立马就回复本性,这……这不叫心理素质强,这叫没脸没皮。
    美女中最了解叶凌天的是陶然惠,她在家里闲来没事就看看视频,坚信叶凌天就是死神!
    相对于叶凌天的反常,她有自己的看法,更深深知晓像叶凌天这样的人物,呆在秦氏集团哪里是工作,分明就是度假,所以在他闷闷不乐的时候,楚美女压根就没劝慰的心思,只是远远的看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情绪很是复杂。
    叶凌天刚“满血复活”,秦雪莹的短信到了,还是一如既往的简单干练――六点,停车场等我。
    除了公司高层,秦氏集团的普通员工没有加班加点的习惯,这是秦雪莹和楚潇潇特殊的管理理念决定的。
    用她们的话说,员工如果不能在上班时间完成规定工作任务,就是不称职,所以秦氏集团在管理过程中,从来不看员工表面工作态度,要的是结果!
    六点钟,除了各个部门主管办公室还零星有几个人,大部分员工已经早早回家,或者享受美好的夜生活了。秦雪莹选择六点在停车场碰头,更多的考虑应该是避嫌。
    叶凌天老早就在车里等着,秦雪莹打开车门,做到后排,拿着平板电脑,继续工作。
    “你真是废寝忘食啊,听音乐会之前还不忘工作,累不累?”叶凌天嘀咕一句。
    很快他的医药公司就要上马,他摇身一变也要成为公司的老大,秦氏集团已经步入轨道秦雪莹都这么忙,公司成立之初那是人过的日子吗?叶凌天在心里悄悄跟秦雪莹稍稍换位,登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尼玛,将她请过来,实在太英明了,也只有这个人自己才放心,当然更可怕的是人家的管理能力,在世界上那都都是数得着的。
    秦雪莹抬头瞟了眼叶凌天,语气还是先前那么冰冷:“最近公司忙,没办法。”
    叶凌天扭头细细她一眼,吓了一大跳,这才几天不见,就憔悴成这样了!只是公司的事儿?恐怕秦天河的绿帽子占的分量更大。
    设身处地的想想,心理素质再强大,心里面也不痛快啊。叶凌天有点惭愧,秦小妞女友的身份是假的,朋友的身份却是真的,她心里不舒坦,带着她散散心,就这点小事儿刚才还推三阻四,也太不够意思了。
    如果是汪厚虎,叶凌天铁定屁颠屁颠去了,原因在哪?大抵秦雪莹是女人,并且是非常美丽的女人,潜意识里叶凌天不想招惹麻烦。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叶凌天一声长叹,拐到空旷的地方,扭头对秦雪莹道:“坐前面来。”
    秦雪莹冷冷言道:“好好开你的车,我这边正忙着呢!”
    叶凌天扭转头来,很严肃的道:“秦总,竭心尽力工作的精神值得褒扬,不过一味工作不休息,效率真高吗?公司的事儿,从前期翻译的文件,再加上楚总的态度,我也猜个**不离十,这不是急的事儿,越是在这种时刻,越要镇定,否则一个不慎,公司就进入万劫不复之地。”
    秦雪莹清声道:“难道坐到前面,这个问题就解决了?”
    “你今天跟我一起出来,是工作的还是放松的?”叶凌天扶了扶额头,无奈的道,“工作的时候聚精会神,放松的时候放开一切,这么浅显的道理,难道你不明白?见你最近比较忙,心情也不好,我才弄了两张音乐会门票,你真以为是我给朋友买的?也不想想,钢琴独奏这么高雅的东东,我周围有人会喜欢?”
    秦雪莹深深看向叶凌天,道:“你说的是真的?”
    “那还有假?”叶凌天翻了个白眼,理直气壮的道。反正在别人眼里他已经不要脸了,再无耻点儿也没什么,死猪不怕开水烫嘛。
    秦雪莹心里泛起暖流,万万没想到平时看来没心没肺的叶凌天如此温馨体贴,于是就有些小感动,踌躇老一会儿,将平板电脑小心翼翼收起来,乖乖坐到副驾驶位置,声音已不像先前那么冰冷:“距离音乐会还有两个小时,有什么安排?”
    叶凌天也就临时起意,随口说说,秦雪莹真问有什么安排,叶凌天当即就傻眼了,两个小时不能老吃饭啊,他想了老半天后,反问道:“不是我有什么安排,是你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秦雪莹歪着脑袋想了老半天,摇摇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
    皮球又踢回来了,叶凌天有点小郁闷,带女生去放松,这玩意儿他不擅长啊。
    “就没有特别想做的事儿?”秦雪莹即便是公司总裁,也生活在正常世界中,在叶凌天印象中,业余生活肯定比自己丰富。
    秦雪莹狠狠瞪他一眼,这还要女生自己拿主意吗?登时有些不爽:“我想做的事很多,问题是两个小时够吗?”
    两个小时能干嘛呢?叶凌天绞尽脑汁也理不出头绪。
    秦雪莹面冷若冰霜,时不时瞟叶凌天一眼,越看越觉得讨厌,你请我看音乐会,这性质相当于约会,我寻了多少理由才说服自己出来,你倒好,把人约出来了,竟然不知道干嘛,这都什么人啊。
    这事儿放哪个女孩儿身上都以为男方是故意耍自己玩,秦雪莹也脱不了俗气,不过看看叶凌天的表情貌似真有些犯难,联想联系他平日作为,也认命了。这货压根就不是个有情趣的人,要不,第一次见面也不可能“心急火燎”站到自己的对立面,就今天这场音乐会,都不知是怎么想出来的,算了,跟他一般见识,说不定人家没事儿自己都气死了,于是淡淡言道:“静海大戏院靠近步行街,咱们散散步,吃点小吃。”
    叶凌天一拍大腿,瞪大眼睛看向秦雪莹:“秦总,你实在太英明了,这么妙的点子都被你想到了。”
    秦雪莹恨不得拿包砸到他脸上,这也叫妙?于是冷冷一笑:“你的妙恐怕是吃小吃要比吃正餐省不少钱吧?”
    “怎么可能?谁不知道我大方是出了名的,秦总你这样的女神愿意陪我看音乐会,别说请你吃顿大餐,就是倾家荡产,那也心甘情愿。”反正随口说说也不收税,叶凌天义这时候很大方。
    秦雪莹瞟他一眼,没吭声。
    将车子停好,两个人像无主的幽魂一前一后在步行街闲逛。不过逛着逛着,秦雪莹的状态就出来了。
    上大学那会儿秦雪莹忙于学业,刚毕业就成为秦氏集团董事长,在商海摸爬滚打,优哉游哉的溜达的日子,要追溯到高中毕业那会儿,所以看到大街上正直青春的少女在一些小商品精品店流连忘返,她迅速加入进去。
    看看这个,摸摸那个,一个个小玩意儿价格虽然不贵,但做的很精致,秦雪莹便开始放肆购物,仅仅一个三伏超市,秦雪莹买的小玩意儿加起来差不多能把购物袋塞满,里面的东西也是千奇百怪,有发卡、围巾、手机套等等等等。
    叶凌天的主要任务是陪朋友出来散心,况且这些东西也不贵,所以非常大方的结账。
    秦雪莹原本想自己刷卡,见叶凌天主动付款,心情大好,刚才的满腹牢骚也不见了踪迹,只不过性格使然,她脸上的冰霜未消融丝毫。
    旁边一对小情侣,男孩儿在收银台付款,女孩儿一脸甜蜜,这跟他们形成强烈的反差,叶凌天心里就有点不平衡了,一边付款一边心里嘟囔:虽然是冒牌情侣,老子今儿也是赠送的服务,花费的时间就不跟你计较了,好歹你也笑一笑,拉着一副臭脸像老子欠你多少钱似得。
    殊不知,看着叶凌天一脸不情愿,秦雪莹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当然,这笑容就像绽放的昙花,刚把最迷人的风景展露于世,迅速销声匿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