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分卷(2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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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宰治没有过多犹豫,对方问什么就答什么,显得乖巧无比。
    本源吗那么这次的事件哪怕已经找到了源头,还是毫无头绪啊。对事件感到棘手的与谢野晶子放下手中的文件,沉重叹着气,表情也愈发凝重。
    潘多拉与其他异能力者的层次不样,这并不是简单能靠意志或是实力突破界限的问题。对于这个世界上的人来说,没有任何可以阻止他的办法。
    某种意义上来说,甚至可以将他称之为这个世界本身的意志。
    国木田独步猛地握拳捶向桌面,牙关咬得咯吱作响,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无数人死去吗?!
    甚至到最后,谁也不会记得这个世界上曾经存在过某些人。
    这个数字将会夸张到七十多亿。
    太宰治眉头紧锁,不自然地咬紧下唇,喃喃自语着,会像现在这样被人察觉到异样,才让我觉得反常。
    什么意思?
    面对国木田的询问,青年微微愣,随后若有所思地低下头去,注视着自己掌心纹路的同时,努力理清愈发清明的思绪。
    我是那个人制造出的代替品,可以说思维模式方面与潘多拉的如出辙。如果这件事情让我来做,必然不会露出任何马脚,会在世人根本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解决这切。
    他会这样做,是明晃晃告知譬如武装侦探社、异能特务科这种小部分人,这个世界出现了重大变动。两个世界的融合,潘多拉亚克特想让他们知道这件事。
    第288章 绷带精很开心
    过于沉闷的会议结束后,太宰治很快作为文职人员入职武装侦探社,并且被安排到了自家孩子的座位旁,成为同桌关系。
    现如今侦探社的异能力者过少,偌大办公室显得过于空旷。就在太宰治准备操控着轮椅来到自己座位时,在场唯一的医生一把握住他轮椅后方把手,阻止了青年前往办公室的举动。
    面对这位头戴金属蝴蝶发卡的异能力者,太宰治不知该摆出何种表情,茫然中夹杂着些许不安,被与谢野晶子强行带去医务室内。
    对方笑着,那笑容怎么看都富有深意,只是检查身体而已,对新员工的照顾,没必要害怕。
    本该制止的西格玛一声不吭,愣在原地徒劳地张张嘴,最终也没有说什么。
    与谢野医生肯定心中有数,再加上太宰先生的异能力是无效化,检查身体的话,不至于会发生太过血腥的画面。
    因为受伤不够严重,被打个半死再恢复如初这种事,经历过一遍就不想再经历第二遍。
    另一边,看到自家孩子大事不妙的表情,心脏突突狂跳的太宰治:
    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医务室内过于安静,由于近两天并没有出现伤者,与谢野晶子也不至于随时捞一个人过来肢解。那些看起来与医生格格不入的工具也全部存放于手术室内,初次来到这里的太宰治没有被吓到,甚至还能紧张的来回环视一周,将医务室的模样牢牢印刻在心中。
    青年的状况比起与国木田独步相见时要好上太多,精神状态也正常,完全不像是在恐惧中被调教整整一年的人。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太宰治就算被折腾到再怎样脆弱易碎,恢复理智的他,依旧拥有曾经身为港口黑手党最年少干部的能力。
    与谢野晶子并非是传统意义上的医生,她的主要能力是让濒死状态的人恢复如初,哪怕只是小病小痛,也必须将对方折腾个半死才能使用,但这并不代表着她不具备普通医生的能力。
    一脸紧张的太宰治被捞到病床上,面对医务室内简易的检查仪器,畏惧地朝后缩了两下。
    与谢野晶子先是观察对方的状况,发现太宰治甚至对病床都有不自在的反应,仿佛任何躺下的举动都是即将受到折磨的预兆。她眉头紧皱,缓缓叹了口气,以医生身份询问道:那个人,又对你做了什么吗?
    青年犹豫半晌,主动解开衬衣纽扣,慢慢吞吞露出自己遍布疤痕的胸膛。
    只不过有点不自在,没法缠绷带的时候不太舒服,在家他不让。他嗫嚅着嘴回答道。
    太宰治是个绷带浪费装置,三天两头进医务室的同时,总会顺着各种各样绷带存货,这已经是港口黑手党内众所周知的事。
    然而他被潘多拉亚克特绑走后,孕育西格玛的那一年时间内,根本没有重新缠上绷带的机会。哪怕是动过手术之后,也只是草草缝合伤口,连同他的孩子一起被丢到了炎热沙漠中。
    之后恢复意识的一年,顶着费奥多尔身份的米哈伊尔并不喜欢绷带,理由也十分简单,绷带绑多了不方便进行某些事而已。
    除非某些时刻被当作增添性质的道具,随意在他身上缠绕两圈以外。离开港口黑手党后的太宰治,基本没有自由绑绷带的权利。
    我身上留下了很多疤,而我很讨厌这样的自己,所以之前一直有用绷带遮掩着。
    他深吸一口气,躲避开与谢野晶子陡然凝固的目光,不自在地歪过头去。遍布疤痕的皮肤因为与空气的接触受到刺激,短暂起来了肉眼难见的小疙瘩,青年冷不丁打了个寒战,小声嘀咕着,但是缠上的话会很不方便,他并不喜欢。
    如同空气凝固一般的沉默将医务室笼罩,考虑到太宰治过往的经历太过凄惨,在替对方做身体检查的同时,与谢野晶子并没有出声说些什么。
    所幸的是,米哈伊尔那个人虽然心怀不轨,这一年以来没少享用青年的身体,但是最基本的物质条件不会短缺,将太宰治照顾得还算妥贴。
    至少比起昏迷不醒的那段时间,能多长两斤肉。
    鉴于今天只是简单的检查,生怕米哈伊尔在他身上造成太大伤害,拿着报告单的与谢野晶子简短总结道:大问题没有什么,就是穿刺伤口还在恢复期,注意不要刺激到很快,她的话语有了微妙的停顿,虽然这话说给你也没什么用。
    太宰治正在系扣子的手微微一抖,没什么力气的答复着,我会尽量让他暂时不要动这里的。
    不能绑绷带只是他的不愿面对医生的原因之一,最主要的问题,还是在于这一年内米哈伊尔诱哄着施加在他身上的东西。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太宰治还能稍微挑一下这种穿刺饰品的款式,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用处,还是有可能戴上能让自己稍微轻松点的东西。
    就像今天这种最朴素的钉状款,总好过两条金色圆环之间缀有几条繁复金色链条的款式。会将他没有愈合好的伤口扯痛不说,还能让米哈伊尔找到方便下手的地方,全程紧紧拽住装饰用的链条,防止他脱力仰倒过去。
    那样是真的很痛。
    将这些不堪回首的记忆挥散,太宰治重新穿好衬衣,苦笑着吐出舌头,用指尖轻点居于中央的某个部位,其实舌头上也有一个,当时这个更痛,只不过今天没有戴。
    与谢野晶子凑近仔细端详一番,艰难从舌苔中央找到本不该存在的孔洞,紧锁眉头轻啧一声,还真是恶趣味。
    可以想象,如果这些东西并非太宰治自愿,那他在过往一年以来究竟过着怎样的生活。
    那是隐藏在和谐外表之下的地狱。
    还有就是你腹部的纹身,这是近期才纹上的吧?
    回想起位于青年小腹部的复杂花纹,那些深入皮肤的色彩遮掩住了原本剖腹缝合的疤痕,与谢野晶子的表情就不太妙。
    不知是不是潘多拉故意为之,留在青年腹部的伤口并非是近些年普及开来的横切,而是更难愈合的竖切。如今虽说早就恢复,却也如同攀爬在他皮肤上的丑陋蜈蚣,在浑身上下的疤痕中过于显眼。
    然而如今那里被爱心模样的纹身覆盖,甚至连身上其他曾经拥有过于丑陋疤痕的地方,也被与之相似的同款花纹纹身遮掩。看颜色的浅淡,分明就是近几个月内发生的。
    西格玛恐怕根本不知道这些事。
    太宰治迟疑着点了点头,将自己衬衣纽扣系到最高,好遮掩住锁骨处各种淤血痕迹,嗯说是不好看,就在上面纹了个魅魔的标志。
    得到回答的与谢野晶子将报告单翻过一页,顺手将轮椅推到病床前,腿部的话,并没有什么异常。听说你的四肢肌腱被斩断过,现在也恢复得不错,肌肉没有萎缩的迹象,可以考虑复健了。
    听到这番话后,青年的神情暗淡几分,显然不是很想提起这个话题。
    他习以为常地撑住轮椅两边扶手,将自己从病床挪动到轮椅上,含糊回答说:这个再说吧,现在并没有必须要站起来的必要。
    是么。
    看出来了太宰治的不愿,与谢野晶子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
    她只是帮忙控制住轮椅,好让青年更方便自己上来,看似随意地询问道:你跟森医生是怎么回事?
    根据太宰治先前的话语,再加上他身上这么多普通人根本不会拥有的伤,不难判断出他曾经身处港口黑手党,在森鸥外手下待过几年。
    更何况按照西格玛的说法,这个浑身是伤的青年之所以会无法站起,也是因为被森鸥外送到了米哈伊尔手中。
    以那个人的性格,完全做得出来。
    在我曾经记忆的最初,他是我的养父。青年只是犹豫半晌,大概知道与谢野医生恐怕与森先生有过一段过去,并没有过多隐瞒这件事,那个世界上并没有异能力存在,森先生一直经营着一家私人诊所,同时在孤儿院领养了我。
    只可惜,在意识恢复之后,他的这些记忆大多消失不见,只能隐约记起模糊的景象。
    你现在还记得什么?
    我也不知道。太宰治苦笑出声,我只想完成自己的学业,将来也成为一名医生,这样就可以帮上森先生的忙了。
    心情过于复杂的与谢野晶子陷入沉默,她注视着青年的副委屈的面容,面无表情提醒道:森医生,现在是港口黑手党首领。
    我知道,之前也一直有在努力为他分忧。
    那个男人,绝对不会谈什么感情。
    这我也知道,但是只要能帮上森先生的忙就好,除此之外我别无所求。
    那森医生又对你做了什么。与谢野的语气逐渐急躁,毫不留情点名了十分重要的一点。
    你可是被他卖了!卖给了一个下手毫不留情的超越者!所受的那么多苦难都是森鸥外的错!
    只不过是肉体上的疼痛而已,我可以忍。更何况那件事也不怪他,森先生只是做了一个首领该做的事,有问题的是我。
    与谢野晶子恨不得一拳打到对方头上,让这个被卖了还主动帮忙数钱的青年清醒清醒。
    太宰治完全知道森鸥外是怎样的人,哪怕他已经被对方祸害到这副模样,如今甚至不得不在米哈伊尔手下煎熬,却还是傻兮兮的一心向着那个罪魁祸首。
    同样身为被森鸥外祸害过的人,与谢野晶子只能抱有满腔恨铁不成钢的复杂情绪,来对待这个本就命途坎坷的新同事。
    真令人火大。她愤愤转过头去,率先离开医务室,不再管艰难爬到轮椅上的青年。
    知道自己惹了这位与谢野医生的不快,太宰治歉意地低下头,以无人能够听见的声音喃喃自语着,对不起森先生毕竟是我唯一认定的父亲,我无法对他生出任何恨意。
    一直守在医务室门口的西格玛见到对方出来,急切追问道:结果怎样?
    心情并不怎么好的与谢野晶子停下脚步,将报告单塞到这个满脸写着焦急的青年手中。
    身体没有什么大问题,看样子在物质条件方面没有委屈他,就是恶趣味太足了,有些伤口还在恢复期间。
    这个伤主要指的是胸前那两处。
    骤然听到伤口两字,西格玛的表情顿时一片惨白,回想起过往自己明明听到哀鸣却选择无视的举动,很快又被心底燃烧的熊熊怒意占据。一半是冲着米哈伊尔,一半是冲着毫无作为的自己。
    他果然伤害了太宰先生,我每晚听见的哭声是──
    咳、并不是你想象的原因,西格玛。控制着轮椅离开医务室的太宰治打断自家孩子的话,企图给自己留点面子。
    然而陷入愤怒的西格玛根本无法听进他的劝阻,反而愈发感到自己的无能,咬牙切齿道:太宰先生就不要为那家伙说话了!
    青年连忙操控的轮椅来到自家孩子身前,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后背,让西格玛原本如同蒸汽般升腾的怒意挥散,语重心长解释道:其实可以理解成夫妻之间的小乐趣吧,虽然我自始至终都不太愿意,但是对身体的伤害没有那么大,平时稍微注意一点就好了。
    可是──
    没有可是。太宰治的语调陡然严肃,毕竟现在也没有人能阻止米哈伊尔,他的异能力太危险了,谋略更是可怕。
    他根本无法逃离,那个人使用的是自己恋人的身体,却有极大可能已经恢复了自身异能力。如果将其惹怒,说不准会做出什么事来。
    更何况,只要能够在恰当的时机欺骗自己,他也并非完全不愿。
    被连续阻止多次的西格玛低下头来,嗫嚅道:我不想看到您受委屈。
    太宰治是他最重要的人,也是曾经耗费近一年的时间才将自己孕育而出的家人。面对一个虽说也能划分到家人范围,却无时无刻都在伤害着母亲的存在,他根本无法冷静下来。
    没关系的。
    顶着一头棕褐色卷发的青年叹息,替自家孩子整理好衣服上的褶皱,笑着安抚道:反正我也一直把他当作费佳看待,短暂的自我欺骗没什么问题,更何况那具身体本来就是费佳的,不会觉得太煎熬。
    西格玛并没有说话。
    见到这个已经能和同事们相处很好的孩子听进自己的话,太宰治不再多言,选择留给他可以考虑的时间,操控着轮椅驶向侦探社大门外。
    我去走廊里吹吹风。
    待大门自动闭合,轮椅的走廊上行驶的声音逐渐远去,原本认真核对文件的国木田独步站起身来,手中挥着一沓文件,出声打断了西格玛的思绪。
    那些问题暂且放一放,这边我总结了梅勒斯在横滨所有的大动作,排除那些明显无关的内容,发现了某个以前完全没有注意过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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