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并未影响到沈长歌的好心情。
    除了钱，其他什么称号什么奖，都是虚的。
    沈长歌优雅从容笑道：“至少，我是有人自愿砸的钱。而你的日销女王奖，却是你自掏腰包砸出来的，还有超级原创文学奖。你刷订阅、刷月票的事，去年7月都在网文论坛被人扒过了，只是大家吃瓜看热闹顺便说一句太壕了而已。真以为没人知道？啧，没人捧只能自掏腰包的小可怜~”
    真不知哪来的脸五十步笑百步身为江氏集团千金，几百万对江月瑶而言，就是一两个月的零花钱，而砸下去的钱，最终还有一半是能回到她自己口袋里的。
    在圈里，大神们砸钱把数据、订阅弄得好看，那不叫刷，叫运营，大家心照不宣的。
    小钱运营的最终目的是大价钱卖各种衍生版权，以及获得的好听名声、身价、荣誉等等。
    这两年才年入几百万的沈长歌觉得自己很穷，财迷的她舍不得从口袋掏钱出来刷好看的数据。
    因此，她这番反击的话，又让江月瑶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小可怜？沈长歌竟然说她可怜！
    宗政骁像是没嗅到两人之间的硝烟味儿般，说道：“凤越九天小姐，我们来拍张合照，发微博。”
    “啊？好！”
    偶像主动要求合照，沈长歌瞬间就将不良情绪抛之脑后。
    拍了几张照片，宗政骁挑了最好看的一张发微博。
    持帅行凶宗政骁：终于跟最喜欢的作家同框，期待合作~[图片]这条微博也是在告诉他的粉丝，他将会出演沈长歌的书改编的影视剧。
    很快，颁奖盛典完美落幕。
    观众们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陆续离开。
    而参加[创书神殿]的嘉宾们，则移步到云京五星级饭店的高楼宴厅，晚宴在二十分钟后正式开始，这段期间是让宾客们去洗手间、或者补妆、透气的。
    团宝找到沈长歌，帮她把两座奖杯放好，方便一会儿参加晚宴。
    “郭总刚才太台上有点惹人讨厌。”团宝跟她说悄悄话道：“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暗嘲你比不上江月西斜。”
    江月西斜刷订阅、刷月票，他们编辑在工作后台是看得到的。
    可她家凤越九天那是真金白银的能打！
    沈长歌不以为意笑笑：“他是[创书神殿]老板之一，爱说什么随他说去，反正钱我们挣进口袋里就行了。”
    “你说得也对。”团宝认同附和：“我跟你说，我看到江月西斜今晚的脸色特别难看，她估计做梦都没想到宗政骁男神和傅总，竟然会站出来给你炒热度，提升知名度。”
    沈长歌关注点奇特：“你眼力真好。”
    她跟团宝的座位不是一个区的，相隔十几米远。
    “不是，我那是……我那是为了看宗政骁男神，特地租了一副望远镜，无意间看到江月西斜脸色难看的。”
    两人在酒店房间聊了会儿。
    上过洗手间补好妆，就挽着手去宴厅了。
    重头戏是前面的颁奖盛典，晚宴性质比较休闲，大神门吃吃喝喝、品尝美食，三两人聚在一起聊天，攀谈。
    江月瑶的亲戚是[创书神殿]老板之一，主要负责推广资源这一块，有过跟沈长歌来往而拿不到一个推荐的前车之鉴，就再也没作者敢跟沈长歌交朋友了。
    宴会开始没多久，团宝被总编叫走了，偌大的宴厅，沈长歌一个人端着酒杯站在那儿，与衣香鬓影，杯觥交错的热闹画面，格格不入，显得有些孤零零的。
    相比江月瑶，她宛若众星拱月、百鸟朝般，一堆[创书神殿]的女频大神围着她攀谈、讨好、祝贺。
    有人知道江月瑶讨厌沈长歌，就一个劲儿地挤兑、贬低，甚至恶意揣测她和傅寒山之间，发挥丰富想象力，把恶毒女配和男反派的剧本套在沈长歌身上，以作谈资。
    江月瑶并不参与，维持着高贵优雅的完美形象，对她们的聊天内容淡笑置之。
    “是不是感觉宴会有点无聊。”傅寒山端着酒杯走过来，轻声问沈长歌。
    “不会。”沈长歌客气回应着：“我有认真参与到这场宴会中，这场晚宴的宾客阵容强大，我正在观察宾客们，它会成为我写作的素材。”
    这话，有点儿赶人的意味，希望傅寒山能识趣离开，不要继续打扰她。
    傅寒山道：“小长歌，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参加宾客阵容更加强大的宴会。”
    如果不是为了她，这种宴会他是看不上的，顶多派个人代表他出席。
    “傅总，请你自重！”沈长歌深吸一口气：“我真不想喊你一句大外甥……抱歉，我去透透气。”
    她说完就转身走开了。
    傅寒山望着她曼妙美丽的背影，脸上闪过一抹痛苦之色，端着酒杯的手握紧。
    为什么？
    明明是他先遇上她的。
    她想要的，他都一一帮她实现了。
    宗政骁一直暗中盯着傅寒山一举一动，看到傅寒山走去跟沈长歌搭讪，他几乎要去搞破坏了。
    但横跨沈长歌就走开了，走到少人的地方和香槟。
    他上前提醒：“女孩子晚上不要喝太多酒。”
    “我酒量还行，就喝一杯，一会儿我改喝果汁了。”沈长歌在外的个人安全意识和警惕性还是到位的。
    “嗯，这种宴会不必规矩地待到结束，过会儿你想回去了，找个借口跟主办方说一声即可。”宗政骁今天就是一个人形监视器，工具人，帮他大哥看着沈长歌不被欺负的。
    从小到大参加过数不清宴会的他，觉得今晚的宴会无聊透顶！
    所以，她沈长歌赶紧回去跟他大哥腻歪恩爱！
    也好让他功成身退！
    “嗯，我知道了。”
    沈长歌看一眼时间，决定九点半撤退。
    出门前没有吃什么东西，这会儿饿得有些难受了，沈长歌走到美食区，挑一些合自己口味的来吃。
    期间，团宝来关怀问候了几句，有些抱歉没能陪她。
    沈长歌提前跟她打招呼说自己可能九点半左右要回去了，团宝怕一会儿走不开，就把房卡给她，让她到时自己去客房拿奖杯。
    原计划九点半回去。
    可在九点刚过，沈长歌就感觉自己身体有些不舒服，那种感觉不知该怎么形容。
    她想跟唐总打了招呼，又找到团宝，如实表达自己不太舒服的事。
    团宝有些紧张地说：“需要去医院吗？你等我两分钟，我送你下楼，或者我去帮你叫出租车。”
    “不用，我对象就在外边等我。”沈长歌淡笑拒绝，那股不舒服感更加强烈了。
    团宝笑骂了句“一言不合又虐狗”，再叮嘱她注意安全。
    不远处的江月瑶看着沈长歌离开，不动声色拨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