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墓之禁地迷城 第219节
通道两旁竟然有卫兵把守,见到陆海空后马上对他立正敬礼,陆海空拿出一张卡片,在墙壁上的划卡器中划了一下。
随后,一个卫兵递给我和李东每人一张胸卡,示意我们戴在胸前。
我接过来看了一下,上面只写着一组英文和数字组成的代码,其他什么都没有。
戴好胸卡后,我们跟着陆海空穿过了几条一样的通道,一路上见到不少类似船舱的铁门,上面都带着方向盘一样的手动门锁。
铁门的铭牌上面也都是英文缩写,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每经过一条通道,都能看到守卫士兵,只是没人再检查我们的身份。
当我被他绕的晕头转向的时候,陆海空终于在一道铁门前停下了脚步,打开铁门后,里面是一间类似于实验室的房间。
里面的空间很大,中间用磨砂玻璃做了几个隔断,大型实验室中的各种仪器,在这里随处可见。
陆海空带我们走到了最里面的房间,这是一个普通的办公室,办公桌后坐着一个老人,年纪六十左右,满头白发一丝不苟的向后梳了过去,同样戴着眼镜,穿着白大褂。
见到我们进来,老人起身相迎,陆海空和他握了握手,就介绍道:“这位是国防科工委五零七研究所的于教授,中科院院士,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曾获得过国家重大贡献奖。于老还有一个身份,他就是阿生的养父。”
这一堆头衔把我砸的晕头转向,猛然间听到“阿生养父”这几个字,我心里一激灵。虽然早就知道阿生有这么一个养父,但是没想到就这样遇到了。
我连忙对于教授鞠躬问好,同时也说出了我和阿生的关系,并在陆海空的示意下,简单的将阿生相关的事情,对他说了一遍。
于教授自从陆海空提起阿生的名字,就已经眼圈发红,他早就知道阿生已经过世,只是不知道具体情况,此时听我讲述完阿生的遭遇,顿时泪流满面伏案痛哭起来。
老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人生的一大悲哀,我们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沉痛的跟着老人一起悲伤。
于教授很快就平复了情绪,并对我们说出了阿生以前的一些事。
阿生自从父亲去世后,就被于教授收养,他一直将阿生培养成高材生。阿生从小的经历,导致了他孤僻的性格,连于教授都不了解他的想法。
阿生对小时候的事从来不提及,在考大学的时候,于教授本想送他去国外学工商管理,没想到执意选择地质专业,追问之下,他却没有任何解释,这让老人很是不解。
于教授所在的五零七所,实际上是专门研究特异功能以及神秘事件的部门。但国防科工委,对外早就改名叫国家国防科技工业局了,五零七所也变成了航天医学工程研究所。
除了二十多年前,那次双鱼玉佩事件,研究所近年来基本处于停滞状态,偶尔也有神秘事件发生,但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完全无法与当年的发现相提并论。
而阿生大学毕业后,强烈要求于教授将他安排进五零七所,并对封存已久的彭加木事件开始调查,谁知道当他多方取证后发现,彭加木失踪的原因,并非是为了寻找水源,而是……
第四百二十章 法医日记
于教授告诉我们,其实,关于彭加木的案子,安全部门早就有了结论,只是因为涉及到某些机密,没有对外宣布而已。
说完这些话,他打开办公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本老旧的笔记本来,一边递给我,一边说道:“这是彭加木案中,一个老法医的个人笔记,不知如何被阿生拿到手里的。”
我打开笔记本认真的看了起来,老法医的日记很有说服力,除了各种直接证据之外,还有从未公开过的重要案情。
笔记的开头是这样写的:
第二具干尸……
我是一名法医,大家都叫我老张。
很多案子都有不能说的秘密,身为法医,看多了那样的事,实在是良心不安,我没有公布真相的勇气和能力,只好写下这些文字,但愿有一天那些悬案都能大白于天下。
我要说的是罗布泊干尸案,这个案子有太多的诡异传闻了,可没有一个传闻接近真相。
二零零六年四月十六日,那是我永远无法忘记的一天,记得那时我接到了有关部门的电话,当时我就吃了一惊,心想一条轰动全国的新闻要出现了。
那究竟是什么新闻呢?为什么我会这么描述?
这么说吧,二零零五年四月十一日,敦煌市七里镇的一支沙漠考察队,在库姆塔格沙漠西北部发现两具干尸,根据研究人员的初步鉴定,他们怀疑其中一具尸骸是某位神秘失踪的科学家,可由于技术原因,当时他们没有能完成dna身份鉴定。
之后,那两具干尸被运往甘肃省敦煌博物馆,可他们对外声称只发现了一具干尸。
为什么要那么说?其实,这与阴谋论无关,我们的国家还是值得信赖的。只不过,当发现干尸时,有人将消息传了出去,于是人们就开始猜测,那会不会是多年前失踪的科学家彭加木。
可要知道,他与一些科学技术有关,因为涉及到保密性,以及许多不确定因素,第二具干尸就顺理成章地成了秘密,人们都以为只发现了一具干尸。
二零零六年四月十六日,我接到了一通电话,有关方面对我说明了事情的经过,并要求我跟京城的另外一名法医赶赴敦煌。我深知这任务的重要性,大家都在关心干尸的身份。
很快,我们赶到敦煌博物馆,从干尸身上取下头发骨骼和皮肤带回京城的实验室,准备对样本进行分析。分析完成后,我们就通过组织找到了彭加木的亲人,希望其能提供dna样本,但这过程并不顺利。
彭加木的儿女起初并不配合,他们认定干尸不是父亲,而且有关部门隐瞒了第二具干尸的事,这让他们觉得不被尊重。在一些人的劝导下,彭加木的儿女才愿意提供dna样本,供法医做比对。
因为当时彭加木失踪,外界传闻他带走了一本很珍贵的科学考察日记,叛逃他国,可他儿女并不那么认为,如今有机会为父亲正名,他们才决定配合法医的鉴定工作。
那么,问题来了,第二具干尸是不是彭加木在做dna比对时,我和别的法医也很紧张,很多领导都打电话来询问结果,有的还亲自到场监督鉴定工作。
那一刻,我有种莫名的预感,迷雾并没有完全揭开,在干尸的背后,还涉及更大的谜团。
经过仔细鉴定,我们最后得出结论,干尸的确是彭加木。这个结果出来后,没有一个人松了一口气,大家反而更好奇和紧张了,包括我在内,谁都想知道彭加木为什么会失踪,他的死因又是什么呢?
说实话,在鉴定身份的过程中,我研究了彭加木的失踪案,排除掉超现实的猜想,只从法医学的角度来思考,此案就有诸多不合逻辑的疑点。但要找到答案,听到尸体二十六年后留下的“遗言”,我们还得了解彭加木失踪当天的具体情况。
就这样,真相离我越来越近,可谁都没有猜对答案。
彭加木在罗布泊失踪,事隔二十五年,尸体才被人发现。在这二十五年里,大家最关心的就是彭加木的归宿和死因,既然尸体已经确定身份了,那么死因就成为了大家最关心的事了。
关于彭加木的死因,外界的观点早已两极化,一种是彭加木的死因涉及超自然现象,比如能自行复制的玉佩,或者遇到了外星人之类的事,另一种就是彭加木单独外出寻水,迷路后渴死。
实际上,早在鉴定干尸身份的时候,我就已经有眉目了,彭加木不可能是缺水而死,或者饿死的。
这即是说,理性派的观点是错误的,彭加木的死因没有那么简单。
干法医的人都是理性派,我们否定了理性派的观点,那么是要支持超自然现象派吗?当然也不是了,案子比我们想象得要复杂得多。
我能判定彭加木不是自然死亡,是因为干尸身上有尸蜡,而干尸有尸蜡则非常罕见,这一点最为蹊跷。
在法医学上,除了氧气以外的营养物质全部得不到补给,这称之为完全饥饿,因此导致的死亡叫饥饿死。
在饥饿死的案件中,最典型的特征就是皮肤干燥,血液减少,内脏体积减少,脂肪消失。要是有人声称,一个老人是被饿死的,可是脂肪却很多,那就值得怀疑了。
那么,彭加木如果真是外出寻水,迷路后没有了水和食物的补给,最后就会发生完全饥饿,而在罗布泊那种极度干燥的地域,他的脂肪一定会完全消失,尤其是干尸在沙漠中待了二十五年的情况下。
这即是说,尸体没有脂肪,那就没有尸蜡。彭加木的死因若是饥饿死,那他的脂肪就已经完全消失了,就算还有一些脂肪,也不可能在罗布泊的极度干燥环境内形成尸蜡。基于尸蜡的发现,我就怀疑彭加木不是自然死亡,他在罗布泊的遭遇仍是一个谜,根本不像外界猜测的那样。
干尸的形成过程中,能够有效地保留某些个人特征,以及暴力作用的痕迹如损伤和索钩等,因此具有一定的法医学意义。
我检查过干尸,它身上有很明显的暴力作用痕迹,这就是为什么我判定彭加木是非正常死亡,而不是饥饿死,或者意外死亡的原因了。
让我震惊的是,那些暴力作用痕迹太触目惊心了,是我那么多年法医生涯中罕见的。
究竟彭加木在罗布泊遇到了什么事,干尸身上有着怎样惊人的暴力作用痕迹呢?是谁犯下的罪恶?最重要的是,杀人的动机是什么?
基本上,法医只管做尸检,凶手是谁,怎么侦破案件跟我们没多大的关系。
不过,这案子很特别,绝不可能公开地由执法部门侦办,因此我能接触的线索就比较多,也得知了彭加木当年在罗布泊失踪的具体情况
当时彭加木留下“我往东去找水井”的纸条后,就独自一人走向沙漠深处,自此再未回到营地。
彭加木失踪不久,科考队员曾开着越野车往东找人,开出一公里多,他们就发现了一行脚印,并认定那是彭加木的脚印。于是,科考队员沿着脚印继续寻找,在六公里左右外的沙包上,依然清楚地看见彭加木的脚印,可却一直找不到人。
到了深夜两点,科考队员仍没找到彭加木,于是不得不把他失踪的消息用电报报告驻军,并请驻军立即转告中国科学院新疆分院。
在这里,我要说明一下,干尸头部有三处钝器伤四肢有十一处锐器伤胸腹背部有二十七处锐器伤。若非人已经死了,尸体成了干尸,那么凶案现场一定极其血腥恐怖。
还有一个佐证就是,彭加木留下的那张纸条,时间上有明显的改动,是由六月十六日,后改成的六月十七日。
日记写到这里基本结束,后面还有一段话,却是阿生写下的一些分析:
“彭加木的留言可能是假的科学考察日记与他同时失踪他究竟要去哪里?是谁追上去将他杀死?”
第四百二十一章 复制人
于教授见我已经看完日记,开口说道:“这里还有一个疑点,就是彭加木留言去了东方,而且其他人也在东方不远处找到他的脚印。可是,那两具干尸却在西面发现,两地相差上百公里。”
陆海空这时说道:“我们经过多方调查发现,彭加木他们那次发现了许多神秘的设备,他的失踪很可能与其中某件关键物品有关,至于具体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我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说,他发现了比双鱼玉佩更重要的东西,然后带着这东西离开营地,随后被人追上去杀死了?”
陆海空摇头道:“当时还没人知道双鱼玉佩的重要性,但是他失踪后,在考察队发现的物品中,确实是少了一样东西,那是一个金属盒,这事只有阿生父亲知道,他对阿生说过,双鱼玉佩就是装在这个盒子中的。不知为何,彭加木只拿走了盒子却留下了玉佩。”
我忽然问他:“这事既然只有阿生父子知道,那你们又是如何得知的?”
陆海空说道:“我也是在阿生从基地消失后,才知道竟然有两个阿生的存在,你们和另一个阿生在狼居胥山的时候,我就一直在调查这件事。”
我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真相?”
陆海空道:“那时候我也不太确定,只是怀疑有两个阿生,直到第二个阿生死后,两个阿生的dna样本完全吻合,这才确定阿生被复制过,也确定了双鱼玉佩就在阿生父亲手中。阿生父亲死后,双鱼玉佩再次下落不明,至于阿生为什么会去神龙架,可能是与双鱼玉佩有关,也可能有其他原因。”
我感觉这事一时半会肯定搞不清楚,于是问他:“那你为什么让我们赶到这里来?”
陆海空没有回答我,而是说:“自从彭加木失踪,地基对他们带回来的设备一直在研究,三十多年来毫无进展,价值最大的双鱼玉佩至今下落不明。基地也一直在寻找发现这些设备的古城遗址,但根据幸存者提供的信息,我们却什么都没找到,这次让你们来罗布泊,是因为我们在阿生工作电脑里,发现了一条线索……”
陆海空说,阿生从基地失踪前,曾经把电脑里的文件都删除了,但是经过技术人员的挽救,已经恢复了大部分文档。
其中,就有阿生记录的一句话,这话是他父亲死前给他的留言,原话是:“金属盒才是双鱼玉佩的关键。”
还有一些零散的记录表明,阿生翻阅过双鱼玉佩的研究资料,似乎感觉到自己是复制人,而且只要其中一个死亡,另一个也会很快死掉。
他一直在寻找办法,想要将自己变成独立的个体,而不是如同影子一样的人,但必须要找到双鱼玉佩,以及装玉佩的盒子。另外,不知什么原因,他又将目光锁定了北纬三十度。
陆海空最后说,既然双鱼玉佩暂时找不到,那就应该先寻找神秘古城,作为另外的突破点。根据安全部门的反复调查,最后锁定了几处可疑地点,神秘古城应该就在这几处地点之一。
而且最近一年来,罗布泊附近的楼兰古城方城古城且尔乞都克古城米兰古戍堡土垠古城等古代遗迹附近,相继出现十多支考古队,并且以外国人居多。
安全部门陆续从这些考古队中间,发现不明身份的人员,他们活动比较频繁,似乎在查找新的古代遗迹,专家组分析,这些人很可能也在找那个神秘古城遗址。
无论双鱼玉佩还是装玉佩的金属盒,都是从那个神秘古城找到的,而我和李东将要做的事,就是帮忙找到这个地方。
按照陆海空的说法,因为他们分析过,根据种种迹象表明,神秘古城应该是个地下城,而且发生过很多灵异事件,不适合普通人参与行动,所以这次只有我和李东两人。
陆海空又给我看了一些资料,全都是专家组整理出来的,这神秘古城的入口似乎不止一处,并且位置也飘忽不定,所以这么多年来,基地消耗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一直都没找到入口的准确方位。
不少搜索小组都遇到过灵异事件,而且人员损伤比较严重,因而才想到由我们来继续查找。
“就我们两个?连个负责保卫我们安全的人都没有吗?”我不解的问他。
陆海空沉声道:“本来打算派一队人护卫你们,但事情突然有了变化。最近局里破获了一起间谍案,顺带查获了一个消息。不止是我们在青蛇有卧底,局里也查到了对方的卧底,但是那人已经服毒自尽了。我怀疑局内高层已经被人渗透,所以,为了保证你们的安全,我不打算动用局里的力量,以免走漏风声。”
听到这个消息,我不由得觉得有些无语,这相关部门也有不可靠的时候啊。
虽然孤立无援,但经历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我对此已经感到麻木了,也没觉得那些灵异事件会有多大威胁。
告别了于教授,我们随陆海空来到了一个装备库,看来他已经早有准备,我和李东每人拿到了一个背包,这里都是根据罗布泊环境所配备的专用工具。
其中两样东西比较特殊,陆海空说,有了这它们,我和李东完全可以不用担心补给,它们能让人在荒漠中生存最少半年。
其中一样是一个饭盒大小的盒子,里面装满了一粒粒的胶囊,另一个是类似军用水壶的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