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京门第一宠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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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 【18】
    太子侧妃?
    这位置武安侯夫人也是真敢想啊,太后费尽心思让武安侯府脱离皇权争斗,武安侯夫人这份心思太后知道吗?
    郁棠默默地倒了杯茶,推到福真公主面前,说道:“此事多半成不了,只盼望消息不要满天飞才好,终归是对女子的名声有碍。”
    福真公主撇撇嘴,这位武安侯夫人不是原配,是继室。原配武安侯夫人去得早,没有留下个一儿半女的,故而季青临和季婉秋都是现任武安侯夫人所出。虽然季家这兄妹俩都还不错,可这位武安侯夫人就不敢苟同了。
    福真依稀记得,太后曾私下说过这位眼界太低,叫武安侯多多上心儿女,别叫人养得鼠目寸光了。
    这话也就是没流传出来,不然的话,武安侯夫人算是完蛋了。
    但武安侯夫人这念头,也真是叫人心惊。
    “你是如何得知的?” 郁棠突然想到了什么,歪头看她。
    福真一愣,随即说道:“我听宝庆说的。”
    宝庆是昭妃所出的公主,素来与福真不合,总是喜欢同她别苗头。
    郁棠皱了皱眉,脑子里不知想到了什么,提醒福真道:“你从她那得来的消息别去打听也别去管,真假都不知道呢,就算知道也轮不上你去管。太子先是兄长,又是皇储,能做他主的人除了皇后娘娘就只有官家了。若是你不小心把这种不知真假的消息放出去,别叫人拿了错处才是。”
    福真点点头:“我听说了好几日了,谁都没提呢,就是跟你说一说。我也觉得挺惊讶的。”
    郁棠抿了一口茶,笑道:“季婉秋也不是愿意屈居人下的性子,东宫已有太子妃,去东宫做妾,她武安侯府嫡出大娘子,眼界高着呢。”
    福真又跟着点点头,虽然她不喜欢季婉秋,但是阿棠说得没错。季婉秋心高气傲的,怎么可能愿意去东宫做妾呢?她脑子坏了都不可能啊。当年选太子妃都没去争取,何至于如今要去争取个妾?真是可笑了。
    说说话的功夫,点的菜就陆续上了,色香味俱全,引得人食指大动。玉食楼妙的就是分量不多,就可以尝试更多的菜色,这一点叫福真格外满意。
    民以食为天,最初的目的是果腹,后来条件好了,便要满足口腹之欲,即便如此,也不好浪费。虽然福真出身皇家,却并没有奢侈浪费的习惯,况粮食不管在什么样的世道也是珍贵的。分量少,样品多,自然就很符合福真的选择了。
    玉食楼的膳食的确颇有实力,郁棠素来饮食有量,今日也难免多食一些。
    最后就是两人吃得开开心心的,才从玉食楼走出去了。
    马车先是送了福真公主回宫,才转道往应王府去的。郁棠歪倚在燕云身上,叫她给自己轻轻地揉肚子。
    燕云是又无奈又心疼:“郡主不可贪多,叫自个儿不舒服了吧。”
    郁棠笑了一声,把脸埋在燕云的手臂,闷声道:“燕云如今很有顾嬷嬷的风范,已经开始念叨我了。”
    燕云扁扁嘴,有些不开心了:“郡主嫌奴婢啰嗦,奴婢就不说话了。”
    郁棠被她逗笑,昂首看她,眼神亮晶晶的:“别呀,你不说话了,奉月多寂寞。”
    奉月跟着郁棠哄燕云:“会有一点。”
    燕云忍不住摇头,认命了:“像顾嬷嬷也好,叫郡主总想着别让我念叨就少让自己难受也是奴婢的功劳了。”
    主仆三人说说笑笑,马车就停在了应王府门口。奉月撩开帘子,自然有人搬了马凳来,燕云扶着郁棠下了马车。
    奉月喊人把马车牵到后头去,却无意瞧见了石狮子后头蹲着一个人,她定睛看了一会儿,快步走到了郁棠身边,低声道:“郡主,您看看,门口蹲着的人像不像小王爷?”
    郁棠一愣,陆黎?
    她目光顺着奉月的方向看去,有些不太清楚,又往石狮子那边走了几步,这才看清楚那人,像是累极了,蹲着昏睡在石狮子旁边,还真就是陆黎。
    郁棠看看奉月,又看看燕云,最后有些无奈,他怎么在这儿呢?
    ▍作者有话说:
    哎呀,没赶上!我知道我今天是短小胖,但是你们看,蹲在那里的小王爷像不像一只忠犬!
    第19章 【19】
    陆黎约莫是从晌午就出来了,甩开了汀白独自走到了应王府,只是他来得不巧。刚好福真公主和他未来小王妃一起出门去了,他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也不想跟着去,所以就走了又折返回来蹲在石狮子旁边。
    可是蹲着蹲着就困了,等他有些迷迷糊糊地清醒过来时,一睁眼就看到他刚刚在梦里见过的人,有些惊讶。陆黎想要站起来同她说话,却没想到自己蹲了太久,腿脚发麻,这一动就不由自己控制,直接‘扑通’一下跪在了郁棠面前。
    郁棠被他吓得后退了一步,也有些没反应过来。随即还是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陆黎有些尴尬地挠挠头,冲郁棠憨憨一笑:“我,腿麻了。”
    郁棠点点头,面上还是忍俊不禁的笑意收不回去:“奉月,扶小王爷起来。”
    陆黎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起来,能起来。”
    陆黎一边扶着石狮子尝试着起身,一边又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郁棠看向奉月,奉月凑近了她,低声说了几句,郁棠看向陆黎的眼神有了一些变化。
    等陆黎站好了,他揉揉自己的腿,这才站直了同郁棠说道:“你回来了。”
    他一开口,郁棠就有点儿想笑。
    什么叫‘她回来了’,这里本就是她家呀。
    见郁棠笑而不语,陆黎也好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说错话了,一时间有些局促起来。
    还是郁棠抿嘴笑了一下,知道他并无恶意,轻轻翻过此事,请他入府坐一会儿。
    陆黎却是拒绝了,只是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长长的锦盒,送到郁棠面前,神色诚恳地说道:“我听我娘说的,你,你在寻药。这是一味奇药,也不知有没有用。我知道你有常用的大夫,拿去叫他看一看,若用得上我再帮你去寻就是。”
    郁棠这是真的一愣了,他待自己是真的上心。这日头虽然不烈,却足够磨人,他身为王府小王爷,屈尊降贵在这里等着她,就为了等她回来,给她送一味药,一味甚至都不知道能不能用上的药…
    陆黎的手伸出来的时间有点儿久了,见她没有反应,他就开始有些忐忑了,不知她会不会收下自己的东西?又看了看那锦盒,觉得送人家药材是不是不太好?这见面送药,好像有些不太符合规矩?
    他脑子里正一团乱麻,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把东西收回来,正此时,他手中一空。陆黎一抬头,就看到那双白皙的双手从自己手中拿走了长方形的锦盒,珍之重之地护在胸前,听到她软软地跟自己道谢。
    陆黎一下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的,有种一脚踩在云彩里的那种失重的心跳感觉。
    “你在此处等了许久,多谢你的心意。” 郁棠微微欠身,再起身时看到眼前青年涨红了的脸。不等她再说什么就红着脸跑开了,嘴里还嚷嚷着什么‘只要你好了什么都好’之类的话,却因为总回头看她,整个人都趔趄了一下,差点没摔个狗啃泥。
    直到青年消失不见,奉月和燕云两人这才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小王爷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郁棠回头淡淡地扫了两人一眼,两人即刻噤声了。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锦盒,对燕云吩咐道:“记得安排谢礼送去滇王府,顺便派人去把鹤山请来。”
    “是,奴婢知道了。” 燕云想要上前帮她家郡主拿着锦盒,郁棠摆摆手,自己拿着锦盒走进了应王府。
    直到郁棠回到了撷芳院,她看着眼前足有她小臂大小的锦盒,心思有些浮动。
    她是王府郡主,又生得好看,哪怕是身有弱症也不乏对她示好之人。那些人或多或少是因为她的家世背景,因为她的身份才对她好,她很清楚也很少因此波动。因世间的事都是说不清楚的,一环扣着一环,总归也是因果相继。
    可是看着眼前这个锦盒,郁棠的心里第一次出现了波动。
    他对她好,好像并不是因为她的身份,好像就只是因为他觉得她好看,喜欢她,所以对她好。甚至,一看到她就心绪激昂,面红耳赤,有时候连说话都有些局促……
    郁棠发现她再想起陆黎的时候,总是记得他有些憨憨傻傻的样子,全然不似传闻中纨绔恶霸的模样。
    回了撷芳院之后,郁棠一直对着锦盒发愣,奉月和燕云两人也是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
    陆黎在应王府门口蹲守了一下午的事儿暂时还没有传到滇王妃的耳朵里,不过于是等陆黎回到滇王府时,看到守在门口的道书顿时心口一惊,但他还是面不改色地迎了上去。
    陆黎冲道书嘿嘿一笑,脚下却一步一步的往他院子的方向挪动:“道书姐姐今日怎么这么得闲,是不是要上街买些东西?那我就不打搅了,我这就回去了。”
    道书就默默地看陆黎这么一步一步的挪动,抱着剑,看着他随时准备飞奔的样子,淡淡道:“王妃请小王爷去书房一见,请小王爷移步。”
    陆黎耳朵竖得跟兔子耳朵一样,听到道书的话立刻就转身警惕地看着她:“我又没做什么坏事,我娘想干嘛?”
    道书感觉到自己额角抽了抽,她咬牙,忍着气道:“小王爷不做坏事,干嘛怕王妃。”
    陆黎狐疑地看了道书一眼,心里有些打鼓。他给小仙子的风见草是偷了他娘的没错,但是他只偷了一半儿啊!而且,他娘怎么会这么快就发现了呢?说好的十天半个月才查一次库房呢?陆黎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
    当陆黎被道书带到滇王妃面前,看到滇王妃跟前跪着的汀白时,他终于明白了——汀白这小崽子卖他!
    “奸细!!” 陆黎指着汀白破口大骂:“你就是我娘安插在我身边的奸细!我不过是偷了一半根风见草,你居然这么快就出卖了我!汀白我看错你了!”
    汀白听到他家小王爷见面就张口骂他奸细,他都还没来得及解释,小王爷就把自己偷了风见草的事儿给说了!老天爷啊,他跪在这是因为王妃问他小王爷去哪儿,他找不到人才跪在这儿呢!小王爷怎么自个儿就招了呢!?
    汀白的脸色现在是真的挺白了,他看了一眼王妃,当他看到王妃的眼神慢慢地变得锐利的时候,已经不敢抬头了……小王爷,你…保重吧!
    滇王妃眼神微微眯起,危险地看向陆黎,“风见草?嗯?你还偷了风见草?”
    陆黎一看这反应不对啊!难道汀白不是因为他偷了风见草所以被抓来这跪着吗?他看向汀白,哪晓得这小子已经怂得不敢抬头了。可面对他娘的死亡凝视,陆黎毫不犹豫地就跪下了!
    ‘扑通’一下,陆黎就直挺挺地跪在了滇王妃面前,准备演,不,准备忏悔。
    滇王妃连一点儿机会都没给他,直接说道:“我叫汀白来,是问你去哪,他不知道,我才叫他跪着。你倒是聪明,还学会不打自招了,说吧,你去哪了。”
    陆黎茫然了一下,真不是因为他偷了风见草啊?
    “我……”
    “王妃,应王府和宁郡主差人送了谢礼过来,说是多谢小王爷赠药。”
    陆黎正准备瞒着呢,谁知道外头来了个侍婢,说是应王府的人送谢礼来了。这一说,陆黎的话,滇王妃是不听也罢。
    这还用说吗?应王府的人都来了,去哪儿还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滇王妃原本以为他拿风见草去卖了,正想揍人呢,可听到是送去了应王府,这心头的气就消了一半儿,看陆黎的眼神也不那么凶狠了。
    陆黎后怕地怕怕胸脯,小仙子可真是他的福星啊,要是他刚刚撒谎说不定就被拆穿了,然后又要被他娘暴打一顿。应王府的人来替他证明之后,他娘看他的眼神都温和了许多呢……
    道书出去送走了应王府的人,滇王妃也让汀白退了出去,唯独剩下陆黎跪在滇王妃面前。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陆黎觉得自己腿都麻了,也听不见滇王妃的一言半语。他小心翼翼地抬头去看,却和滇王妃的目光碰了个正着,一愣,有些茫然。
    滇王妃脸色不算好看,也不是发怒,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眼神里仿佛有一种陆黎读不懂的情绪在里头。
    在滇王妃这样的眼神下,陆黎自觉地就跪得更加标准了些,他总觉得他娘有什么事要告诉他。
    ·
    去请鹤山的小婢来了,说是屠大夫也回京了,就跟鹤山大夫一起来了。郁棠闻言,便拿着锦盒到花亭等着。
    屠大夫是个医术妙手,专门喜欢研究疑难杂症。郁棠的病从前是他看的,后来便是自己需要到处出诊,就把郁棠的病交给了鹤山,即便如此,屠大夫也会常常来给郁棠诊脉。
    鹤山本是在切药,换的一身黑衣,听说郁棠请他过去看药,衣服都来不及换就直接过来了。
    “屠大夫,鹤山。”
    郁棠同两人颌首,屠大夫便直言让他给把把脉。屠大夫虽然姓屠,却是个慈眉善目的人,已过天命,未至花甲。郁棠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很是看得重郁棠的为人,平日里也多添一分关心。
    屠大夫给郁棠把脉,奉月在旁边看得眉头紧皱,惹得屠大夫发笑:“你这小丫头,每次我给你郡主诊脉都是这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被点名了的奉月也不掩饰自己的担忧,小声道:“总是每次都希望屠大夫您能带来更好的消息,跟我说郡主的身子在好转。”
    郁棠微抬头,冲奉月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可奉月见她家郡主这般温柔,忍不住鼻子一酸,眼睛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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