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2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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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smr,即为autonomoussensorymeridianresponse,中文译名“自发性知觉经络反应”,能刺激而使人在颅内、头皮、背部或身体其他范围内产生一种独特的、令人愉悦的感觉。
    这种耳音常常表现为一种悄声耳语,窃窃私语或者温声说话,总之音量都很轻微,绝不会高,但就是这样细细碎碎的声音,它可以放松大脑,舒缓神经。
    但那却是蔺君尚第一次,亲眼目睹自己心爱的人如此无助。
    午后的二楼,蔺君尚在书房处理了些工作之后回到卧房,寻不见人,却在衣橱间内,看到那抹纤瘦的身影独自坐在角落的地板上,身边地板搁着手机,连着白色的耳机线散乱,那人目光迷茫,显出几乎从不在人前流露的哀伤。
    第708章 不管她什么样,他都爱都要
    情天的神色哀伤又空茫,听到声息,缓缓抬头看起,看到蔺君尚进来。
    他从未见过她这样迷茫无助的样子,走向她的脚步不由得更轻,连话都不敢问不敢说,怕惊扰了她。
    她对他淡淡一笑:“这耳音确实挺好的,我试了试,听着确实会有那种很放松甚至头皮发麻的感觉。就是,分左右声道,他们用右声道的时候,在我右耳里的声音,我……我听不清里面的内容是什么了,我试了,很努力地听,可是我就是听不清!音量开大一点,再大,左耳音量都快要震聋耳膜了,右边怎么还是听不清呢,怎么还是那么小声呢,我好着急——”
    说到后来她语速低而快,有些急,她的彷徨无助,蔺君尚蹲在她身前将她一把紧紧抱住。
    “没关系没关系,真的。”
    他突然明白了她此刻的执拗,就像是个孩子,觉得明明自己轻易可以做到一件寻常的事,却总是做不到,执拗得想要一遍遍试,他明白,所以他心疼。
    她右耳的情况很不好,用耳机聆听分左右声道的音频尤为明显,左耳能如常,右耳却模糊轻微一片,所以她才会这样恐惧。
    那些坚强是真的,在某些时候,坚强却也是那么脆弱。
    她的身体情况不同常人,需要良好的休养,但凡受到刺激,即便她的意志坚强不受干扰,但她的身体却会吃不消,直接影响的就是耳鸣更严重,听力情况更糟糕。
    “听不清晰咱们就不听了,不用耳机咱们还可以用别的,你的右耳累了,还有左耳帮忙呢,它们是一家,永远都会共同承担,情天不着急。”
    他抱着她安慰,温暖的大掌在她背后一下下安抚着。
    在他怀里,她的声音轻轻低低:“近日,偶尔在侧睡初醒时,我总是会听到雨声,我向来喜雨,那一刻心中想说‘真好,又下起雨了’,可是当我起床,拉开窗帘子一看,窗外却是一片艳——”
    未说完的话,全数被他封入唇里。
    他如此热烈却疯狂地吻她,不让她说一个字,只让她感受他此刻对她的心。
    她的语气他听不得,心脏的地方像是被人紧紧攥住无法呼吸,对于一个人来说,听力如此重要,她听不清,她甚至开始幻听,他对她心疼却一定不能感同身受她的无助她的慌张,他没有办法,恨不得一颗心都捧给她。
    可是那又有用吗?
    他痛苦又热烈地吻,她眼角湿润却从不轻易掉眼泪,他的指腹却抚触到了,他捧着她的脸疯狂又炙热地吻,唇舌深深纠缠,是想要用自己的一切都向她证明,不管她什么样,他都爱,都要。
    “你有我,不管你失去什么,我都一定在,听到吗?”
    他声音沉挚,沙哑又认真,是命令,是誓言。
    ……
    那日午后,是他第一次如此热烈的要她,像是要将她融入生命般抵死缠绵,吻遍她的全身,印下珍惜的一寸寸印记,他抱着她一遍遍唤她的名字他的爱,不止身体上无尽契合,从身到心,都要让她感受到他的珍惜与深爱。
    如果可以,他愿意用一切去交换她的一世安好无忧。
    -
    6月21日,夏至。
    这日,白昼最长,暗夜最短,正午的太阳明晃晃。
    蔺君尚去了公司,情天一个人用了午饭,因为这日的阳光过于强烈,放弃了去花园走走的念头,一个人窝在大书房里翻书。
    身边临着窗,侧眸望去,米色的纱帘将日光隔挡了一层,光线变为柔和,窗外目中所见,松云居里一景一物静谧安然。
    电话是这时候响起的,低眸看到来电,是本以为再不会有交集的号码。
    人的一生总是会经历很多的事,好的,坏的,无数个过去才能成就今日的自己,所以,无需去否定看起来不好的曾经。
    情天按下接听键,面向纱帘之外,碧蓝高澈的天空,有飞鸟一掠而过。
    电话中很安静,可以听到那头背景有隐约的飞机轰鸣。
    “情天,转了一圈,今天,我要回西雅图了。”
    男子的声音清越,却没有了曾经她认识时的阳光轻松,情天握着手机,未发一语。
    彼时,c市机场,身形模样都俊朗帅气的男子正独自漫步在走道边,玻璃窗外是停机坪,遥望远方,天空会有一道道飞机起降划过的痕迹。
    他对着艳阳高照的天空扬起唇角,“这么好的天气,让我想起初遇你的那一天。”
    “皑皑白雪中看到你,虽然我的搭讪很俗套,在那时却脑子混沌想不出更好。”
    “从遇见你那一天起,我白天黑夜都想见你,人为什么要睡觉,我总是在盼着日出到来,那样就可以跟你联系。”
    “你不会知道,当你答应跟我在一起时我有多开心,就像个小男孩得到了日思夜想的礼物,抱在手里不肯放。可是,我们怎么变成了这样了呢——”
    男子的声音压抑,却还是溢出了微微哽咽,那样的痛苦难过,从手机端蔓延而来,情天仍是无话,却对着晴空眨了眨眼。
    她脑海中浮现在西雅图时那人的笑颜,那些日子如此清透干净,逝去不再有。
    “我幻想过我们一起的将来,幻想过每天都能看到你,听到你的声音,早晨醒来有你,夜晚心满意足睡去。”
    “是我不够好不够坚定,当我悔悟……却已经彻底失去了拥有你的机会。”
    “对于之前的新闻,我很抱歉,都是因我而起。”男子深呼吸,努力转为轻快的声音:“现如今我已经彻底没有了任何机会,希望……那个人能待你很好。”
    这是他最不想说的话,却也是他唯一能送给她的祝福。
    “好了,我该进去了。这个城市太喧嚣,我想,还是西雅图更适合我,今后……”
    太多的话想说,始终说不出那句离别再见,骤起的飞机轰鸣声里,再次抑制着哽咽。
    “西迟,一路珍重。”
    这头,情天同时说了话,在飞机的轰鸣里,不知那人是否听见,随之已是挂线的声音。
    她望着手机屏幕,而另一端,男子从窗前转身往登机口,眸光微湿,脸上却隐约有怅然又释然的笑。
    第709章 笑话,爱一个人有错吗
    c市中午一点的航班,飞往西雅图。
    白漠得到消息赶到的时候,只来得及看到飞机已经滑向天际。
    她拿了手机拨电话,里面传来冰冷的电子女声“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她不信地再拨了几次,不管多少次,回复她的唯有这冰冷的字眼。
    她去查航班,证实往西雅图去的航班刚刚起飞不久,那一刻,她踉跄倒地,顾不得旁人的目光,就这样跌坐在机场光洁冰冷的地板上。
    顾西迟,他真的就这样丢下她走了,放弃她,放弃他们之间的一切,他真的不要她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啊,真的一点不念顾他们之间曾经的感情吗,这半年来的认识相处就没有能在他心里留下一点痕迹吗?
    她摇着头任泪水湿透满脸,花了精致的妆容,全不顾形象。
    “我那么爱你……那么爱你!”
    她喃喃自语着,摇着头,不愿相信也不愿面对这一切,费尽心机,从遇见他的第一面起,她的心里眼里都是他,从未这样喜欢过一个人,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他一句话不说,一句话不留,就这么悄然走了,丢下她一个人。
    这半年来她付出的所有,她的爱情就这么戛然而止了。
    “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们之间一个机会,即便我错了,但我爱你是真的啊——”
    机场外来往的旅客送行人,路过皆看着这落魄的女子,明明一身名贵,却一脸彷徨失神兀自絮语。
    有机场工作人员好心过来,弯身问:“小姐,您需要——”
    “滚、全给我滚!”
    白漠踉跄着起身,拎着包后退,看着眼前路过的人投来的目光,凄冷而笑:“你们都看我笑话,我没有错,我只是爱他,爱一个人错了吗,想要将他留在身边是错吗?”
    即便此刻失意,她依然是白家的千金小姐,不容任何人看轻看笑话。
    转了身,她往大厅外走出去,步伐像是下一步就要摔倒般仓皇。
    西雅图,即便他回了西雅图,她也能去找到他,她一定会找到他!
    这只是短暂的分开而已,她这样告诉自己,她一定会再找到他。
    -
    也是这一日,沐家二爷沐益诚与白慧的离婚在闹了这么久之后,在白慧多次挽回无果之后,她终于答应。
    但她提出的要求,是离婚必须分割沐益诚所拥有的沐氏股份。
    沐老夫人早就觉得她有野心,听到虽然不意外但还是骂着白眼狼。
    沐氏是家族企业,原本身为董事长的沐老爷子持有55%的股份,沐修文,沐益诚,沐胜远,沐圳良四子各持10%,因沐胜远生下沐家唯一的男孙沐少堂,所以股份比其他三兄弟多持5%。
    眼下,沐老爷子已经过世,大儿子沐修文与小儿子沐圳良也已经不在,独剩下老二跟老三两人,白慧的算盘打得很好。
    对于想要分家产这样的事,没有人会乐意,除开当事人沐益诚,比如还有沐胜远苗丽云夫妇。
    原本在沐老夫人面前殷勤就是为了日后的好处,此刻沐老夫人气得不让白慧进家门,白慧便将事情都委托给了律师,该说的该要的表达完,回白家去了,这一次却没有让沐尹洁跟着她一起走,而是让沐尹洁一定要留在沐家。
    这沐家家业,不止她白慧有权争取,沐尹洁这个长孙女更是有权利争取更多。
    沐宅一时闹得沸沸扬扬,事情也传到了情天那边。
    电话是现今身为沐胜远专职司机的向添打来的,此外,沐家没有一个人联系她,因为关于沐氏股份这样的事,在他们看来与她没有太大关系,她所能继承的顶多不过是其父亲生前所拥有的10%股份。
    情天知悉了大概,并没有就此多说什么,倒是问起:“添叔,你家里情况怎么样?”
    向添父母过世得早,剩下他与唯一的弟弟相依为命,在他刚来沐家为沐老爷子开车不久的时候,弟弟在工地干活被山体滑落的大石砸到背部,至此瘫痪,那时向添还不到三十,弟弟也才不过二十五。
    工地老板不认账,后续治疗的巨额医药费让向添几乎崩溃无力,那时是沐老爷子知道这事情之后资助了他弟弟所有的医药费,至此之后,向添对沐老爷子一直忠心耿耿。
    向添的弟弟瘫在床上很久之后,也曾好转,却因身体受创太重患上多种疾病,其中包括帕金森,不到中年肢体震颤行动迟缓,常常自己洗一把脸都要比别人费很久很久的时间。
    “没事,就一点意外,二小姐不必挂心。”
    向添在外开车,家中请了人照顾,但因为弟弟患病多年脾性古怪,并不乐意让人二十四小时在身边看着,所以家里基本只有做饭的时间有人在,给做好了饭就离开了,向添回家,常常看到弟弟一个人在家里看电视,目光无神,心酸却只能往心里藏。
    就这么过吧,这辈子,两人相依为命,总归,身强力壮的他能把唯一的亲人照顾好。
    只是最近弟弟独自在家又摔了一跤,栽倒不起,幸好发现及时送去医治,住了几日现今已经回家。
    情天如何知道,是因为前两天她去医院见主治医生,正巧看到了向添将弟弟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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