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
她被他的话一噎,皱着眉瞪着丛孺,倏地有点神经质的笑了,你不喜欢他?你也不喜欢他那就好,那就好,你一定要记住你不喜欢他。
她后来有哽咽了,你太无情了谁爱上你,谁都会伤心的。
丛孺很无奈,文雪在他这里哭个不停,办公室的门还开着,有老师经过,往里偷偷看了眼,丛孺对她们露出无奈的微笑,摇了摇头,嘘了一声,做了个口型,闹脾气了。
其他舞蹈老师不好意思的点头,悄悄的退了出去,还贴心的把门带上。
文雪那么高的自尊心,肯定是不愿意别人看到她哭成那样的。
丛孺耐心的借怀抱给她,可文雪勒的他腰太紧了,他说好减肥的,却一到饭点就忍不住,胃口大开,看见什么都不想吃。腰一下真的粗了不少,今天早上穿条以前的裤子都觉得腰紧了,穿着不舒服,干脆换了条宽松的运动裤。
别勒了他苦笑:再勒我要断气了。
文雪幽幽的从他怀里抬起头,你胖了。
诶。
丛君,你怎么啦,一大早就叹气呀?三春鸟寻有些畏冷,穿的胖胖的像极了一只圆溜溜的企鹅。
她自己坐车过来的,丛孺在医院门口等她,看到了她坐的车的车牌,提前走过去帮她把车门开了,扶她出来。
丛孺对她的感觉和其他人不同,三春鸟寻脾气软和,性子很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整个人都透着股让人想亲近的母性光辉。
丛孺对她有点孩子对母亲般孺慕的情结,有些话不由自主的会跟她说了,他们最近都说我胖了,我自己也感觉的到。腰粗了不止一圈,胃口也越来越大了,你说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病啊?
三春鸟寻打量他,看不出来呀。胃口好,难道不好吗?这说明身体才健康,胃口不好,吃不下东西,才是有病呢。
她说的有道理。
三春鸟寻:而且你又不像我,怀孕了,才胃口越来越大,吃的越来越多。
三春鸟寻进去科室看诊了,他不是家属,不好意思跟进去,只能在外面等。
这感觉比较新奇,虽然他是陪三春鸟寻来的,当面前大着肚子的孕妇经过,对上她们好奇和打量的目光,丛孺却能感受得到,她们是把他误认为是陪妻子来做检查的丈夫了。
他坐了会,觉得无聊,便起身随处转转,走廊上贴了很多孕期的小知识。其中还有个科普孕初期孕中期孕尾期的身体变化,丛孺不知道当时自己为什么会往上面多看一眼。
他鬼使神差的就在那里停了下来,那上面的孕妇画像很卡通,用色很温暖,可是他怎么觉得自己现在的肚子和上面的很像。
每个人的孕期反应不同,食欲上的变化是最明显的,有些人初期反应很强烈,有的直到生产孕反都很平淡,如果是第一次还不确定是否已经怀孕,一定要先到医院检查。如果不方便,可以借助验孕棒和试纸自检噢。
丛孺两手撑着洗漱池,将早上吃过的东西吐的一干二净,他面无表情的捧了手清水漱口,又吐出来。如此反复,直到那股恶心呕吐消停下来,才直起身,扯了点纸巾擦干净脸。
已经是这个月第不知道几次了,吃完东西半个小时后就会吐。
镜子里映照出他的脸,还是那么英隽帅气,微翘的嘴唇仿佛无时无刻都在轻笑,可是此刻的眉头却没有往日那般疏朗,轻轻皱起,黑亮透彻的眼珠充满了疑惑。他这是到底怎么了,病了吗,肠胃出问题了吗。
丛君。三春鸟寻检查出来,一时没看到他,你去哪里啦?
丛孺从走廊上过来,发梢还滴着水珠,是他刚刚在卫生间吐过以后,洗了脸打湿的。
三春鸟寻担忧的望着他,你怎么了,脸色好白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丛孺吐过以后舒服了,但他忽然不想告诉三春自己是去吐了,他解释说:去了卫生间一趟。你检查好了吗。
三春鸟寻不好意思的说:还有一个项目,要麻烦你再等等了。
丛孺耸了耸肩,没事,你包重吗,我来帮你提吧。
好哦。三春鸟寻:丛君,你要不要也做个体检啊?这家医院也是贺先生名下的哦,你做检查,说不定还不收你钱呢。
丛孺都不知道贺松彧竟然还有医院的产业,他闻到了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在听见三春建议他也做个检查时,一股更加强烈的反胃让他捂住嘴背过身去。
第35章 昏睡。
今天做不了了,你早上吃过东西,明天空腹再来吧。
丛孺检查胃,医生都这么说了,只好改天再来。
三春殷切的望着他,丛君,怎么说?
丛孺把话跟她重复了一遍,今天是检查不了了,我另外安排时间再过来。
三春鼓励道:那你一定要记得来哦,胃口好是件好事,只要不暴饮暴食,丛君不要怕。
丛孺吐过以后就是空虚,他和三春鸟寻走到医院大厅,忽的听见有人叫他,转过头去,许久不见忙的脚不沾地的宋仲夜难得出现在眼前。
当他看到丛孺身边的三春鸟寻时,脸色很明显的变了下,这位是?
三春鸟寻感到眼前一亮,宋仲夜穿着高级警服,一身浩然正气,长的又非常干净利索,是很本国级别的优质帅哥。
丛孺手上还拎着三春的包,两人站在一起像极了年轻刚成家不久的小夫妻。
丛孺知道他肯定是误会了,大大方方的说:我朋友,她老公出差去了,让我陪她做孕检。
三春鸟寻明显看到这位稳重的制服帅哥严肃的神情变的松缓,她好奇的目光在宋仲夜和丛孺之间打量。
相比较宋仲夜的威严,丛孺在他面前就表现的好似一个听话的弟弟,哥,你怎么在这,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宋仲夜:不是我,是戏文。
丛孺愣了下,想起他说的是谁,和他一个警队的一个斯文俊秀的男人,他们一起打过球,不小心被他的球招呼到头上,还恶心吐过,和不久之前反胃想吐的感觉一样。
他倏地就傻了,难道自己得了什么严重的胃病,早先就有反应了,那时候别人让他去医院检查,他还说是吃坏了肚子过后就会没事的。
他没怎么听清宋仲夜说了高戏文什么,倒是对自己可能得了什么重大疾病,这种肠癌啊胃癌之类的,只想早点回去查查相关资料。
丛孺。宋仲夜叫他,你在发呆吗?
什么?
宋仲夜叹了口气,他眼里有着丛孺看不懂,怪怪的又不大想认真看的东西,你晚上有空吗,我有事想跟你说。
丛孺:哦好。
他没什么事,唯一有的大概就是自己可能要不久于人世了吧
这还没开始检查,他就已经开始自己吓唬自己了。
面上有一丝悲戚戚,半垂着眼,英俊乖顺,宋仲夜的大手突然罩在他头顶,在他错愕的眼神中揉了揉,早点送人家回去吧,晚上你在工作室还是在家,我来找你,一起吃晚饭吧。
三春鸟寻抓住丛孺的手腕,轻轻的叫了他一声,语气中掩藏着一丝急切和紧张。
丛孺对她的心情毫无察觉,他答应了宋仲夜,行,哥你下班了跟我说,我今天没课,几点都行。
三春鸟寻:诶。
宋仲夜去拿药了,丛孺开车从停车场出来,送三春鸟寻回基地的宿舍房,发现她欲言又止的看着他,短暂的从自己得了大病的臆想中抽离,问她,怎么了?
三春鸟寻:丛君,养家的男人很辛苦,对吧?
丛孺以为她是有感而发,欣慰的点头,对。
三春鸟寻:贺先生很辛苦,我丈夫也很辛苦,所以作为家属,我们即是他们的后盾又是他们努力工作的动力,就算他们不在身边,也要耐得住诱惑,经得起考验,这样才能一辈子过下去哦。
她说诱惑时,还特意看了丛孺一眼。
刹那间让丛孺误以为自己受到了什么诱惑,左思右想还是两眼迷茫。
三春鸟寻恨铁不成钢的捶着自己膝盖提醒他,警察,那个警察!
丛孺顿时哭笑不得,隐隐约约觉得自己生病了,内心生出的恐慌感奇异的减淡不少,他不是,我们不是那种关系,你别想多了。
他又想到三春鸟寻说的一辈子,很是玩味的啧了声,我可没想跟你的贺先生过一辈子啊。
三春鸟寻顿时看他像看渣男一般。
丛孺嘴角勾的很是坏痞,玩弄人心的形象,他还逗三春鸟寻,就是这样子哦,我跟他在一起就只是图他的钱图他的肉体,两个男人怎么可能过一辈子,又不能结婚又不能生小孩,老了还丑不拉几的
三春鸟寻快哭了,别说了别说了
丛孺想了想自己说的那个画面,很煞风景很自信的说:但我肯定比他老的慢一点,因为我年纪比他小的,我还跳舞运动,我老了也绝对是个帅比老头子。
三春鸟寻顿时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丛孺把她安安稳稳送到基地。
三春鸟寻下了车,看到丛孺给她递包包,很一脸认真的说:丛君,贺先生喜欢你。
丛孺摸了把脸,毫不意外的嗤笑,我知道啊。
三春鸟寻睁大双眼,丛孺说:我长这么帅,他还不喜欢,他是眼瞎了哦?他啊,就跟我图他钱图他身子一样,他馋我!
他为什么这样人间清醒!
三春鸟寻想对他说,那不一样,不仅仅是馋你,贺先生看你的眼神都跟看别人不一样,犹如一把锋利的剑刃,面对心上人会发出隐忍的悲鸣,不敢再上前一步,怕将对方刺伤。
然而丛孺已经潇洒的回到车里,留下更让人心慌的一句,我走了,放心吧,在我还没腻了他之前,不会将他抛弃的。
正式的体检被安排在三天后,跟工作室的老师们一起,本来一年一次体检是安排在来年的三、四月份,丛孺干脆将这次提前了。
他等到了晚上,宋仲夜来公寓找他,去吃饭?等很久了吧,手头上的案子刚忙完。
丛孺已经在家里睡了一觉了,他打了个哈欠,眼泪都出来了,都行,你还没吃吧,我陪你去。
宋仲夜望着他眼角处那一点湿润的晶莹,看你困的,那就随便找家烧烤店吧。
丛孺其实不饿,他预料到了宋仲夜会很晚下班,他最近饿不得,一饿就觉得胃里烧的慌,干脆叫庞得耀,让人给他送晚饭来。
他吃了坐在沙发上看了会电视,就躺在上面睡着了,探花不在家里,它已经长的比较大了,有狼性比较凶,不适合再放在小区里养着。
尤其丛孺对面邻居还有孩子,看到它了会怕,丛孺只好把它送回基地里养着,有空了就去看它。
基本上每天都会去,那是因为贺松彧会叫他去,没时间接他也会安排周扬或者李辉任何一个谁来。
坐在烧烤摊上时,丛孺还接到了贺松彧的电话。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宋仲夜去了卫生间,丛孺把才菜单上的东西点了一遍,跟服务员说:先这些,等我朋友来了再点。
贺松彧那头听着很静,很空旷,不知道他在哪里,他十分敏锐的察觉到了丛孺现在不在家里,而是在跟别人约会,这个认知让他说话的口吻都很淡。
但因为旁边也有一桌人很吵,丛孺没感觉到不对,你在哪儿啊?他反问。
贺松彧看了眼脚边的悬崖,夜晚的星空群星闪耀,周围有人在互相告知搜寻的情报,你猜。
丛孺想不到他还会跟他开玩笑,不知道怎么的,本来还恹恹的精神,在听到贺松彧冷漠的嗓音后,丛孺就跟吸到了鸦片似的,一下精神不少。
猜个屁啊,他翘着腿,望着天空,觉得贺松彧不管在哪儿,他们都是身置同一片天空下,看同一片星空的,他说:你不会是背着我,说是出差,其实是去做什么别的什么事了吧,我告诉你啊,我把自己下面管紧了,你要是去见了别的男人女人,你跟别人搞上了,姓贺的,咱俩就白白。
他若有似无的威胁,让在远处的贺松彧抬了抬唇角,冷冽的眼眸是丛孺见不到的冰雪消融,沉稳柔和。
贺松彧激他,你是我什么人,我们还要说分手不成?
丛孺发现自己好像听不得贺松彧的挑衅了,他的脾气最近日益渐涨,跟个炮仗似的。哈,你再说一遍?分手,你也配?
贺松彧电话贴的更近,想听他的声音,那你呢,这么晚了,你还背着我去见谁,跟谁约会?
丛孺一抬头,宋仲夜就站在他身旁,听了不知道多久。
下酒菜一上,丛孺挂了贺松彧的电话,表情略微尴尬,夜哥,咳,你找我是要说什么事啊。
宋仲夜很想问他,电话里的人是谁,是不是新交的女朋友,但是丛孺不给他机会,宋仲夜只好把盘子往他面前推了推。
先吃点东西吧,边吃边说。
丛孺本来是不饿的,烧烤的香气一个劲的往他鼻子里扑,他完全可以告这盘烧烤,说是它们先动的手,减肥一切都忘到烟消云外,吃了再说!
夜哥,你也吃吧,你工作一天辛苦了都。
宋仲夜吃的不多,远不如丛孺的胃口好,他看他吃完了大部分烧烤,还加了一盘的炒饭,看的心惊肉跳。
你还能吃?
丛孺疑惑,嘴里含着刚烤好端上来的囊和羊肉,有什么不能吃?他都得病了,说不定是什么癌症,都要死了,他还有什么好忌口的。
哥,你什么事,说吧,不会是要找我借钱吧丛孺开着玩笑道。
宋仲夜:
丛孺嘴里的羊肉突然就不香了,真的?
他盯着宋仲夜的脸色,有些微微的不好意思,就知道他无心的玩笑竟然把对方的心事说中了。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