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啸天和邱伯清差点被刚才的那一声枪响惊得跳起来。
    原本是说好，他和邱伯清两人去警察局报案，声称丢了东西，好为潜入停尸间的卓一凡吸引一下注意力。
    突如其来的枪声让两人有些乱了阵脚，随着乱哄哄的警察冲向法医办公室，谷啸天意识到大事不妙。
    他冲着邱伯清耳语了几句，让后者先撤，自己便想跟着警察们进去看个究竟。
    但警察局里现在乱成了一团，更多的警察拿了枪在往枪响的方向跑去，谷啸天急得青筋直蹦。
    正面是进不去了，正想着从后门绕过去，耳机里忽然传来了卓一凡的声音，“啸哥，我现在在通风管道里边找出路，你们先别乱。”
    谷啸天如释重负，赶忙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轻声道：“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这里也看不出是什么地方，等我的消息。”卓一凡说了一句，便暂时没了动静。
    他和徐佳玉此时正趁乱，在通风管道里艰难前进。
    管道有些狭窄，就连比卓一凡矮上一头的徐佳玉都觉得憋屈，卓一凡就更是爬着困难。
    “就是这里。”爬过了很多的办公室之后，卓一凡的目光终于锁定在了一个洗衣间内。
    掀开通风盖，徐佳玉率先跳了下去，卓一凡也跟着下来。
    好在洗衣间里有几件还没来得及洗的警察衣服，卓一凡也不管大小，随便找了一件扔给了徐佳玉，自己则穿上了另外一套。
    “你怎么来了？”徐佳玉一边换衣服，一边问道。
    刚才由于急着脱险，她一直忍着没问，对于卓一凡的到来，她虽然有些疑惑，但更多的还是震惊。
    身为墨家巨子，就这么置身险境，换做是其他家族完全是不可想象的。
    “这话我还想问你呢。”卓一凡终于摘下了脸罩，露出了那张还带着倦意的脸庞。
    徐佳玉也摘下了脸罩，带上了帽子，那衣服对于她来说略微显小，把本来就姣好的身材映衬地更加凹凸有致。
    “我……是想来看看樊宇的死因。”徐佳玉支吾着说道。
    她现在还不知道卓一凡是不是已经知道樊宇曾经被她绑架过的事情，只是感觉卓一凡并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便坦然说了出来。
    卓一凡微微皱眉，“我们来晚了，樊宇的尸体已经被人换了。”
    “什么？”徐佳玉一脸震惊地问道。
    “先出去再说！”卓一凡的脸色阴沉，打开门看了看发现外边没人，便闪身走了出去。
    两人尽量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开始向外走。
    走进办公区的时候，发现整个警局里乱成了一锅粥。
    去法医办公室的警察们正在络绎地赶回来，有人在大声地叫喊着什么。
    “糟了，他们要封闭警局！”徐佳玉低着头，皱着眉头轻声道。
    “你能听得懂胡国语？”对于卓一凡来说，这有些意外。
    “我们部队以前在胡国特训过一年，我学过他们的语言，不过不大会说。”徐佳玉回道。
    一旦警局被封闭了，他们两人是肯定要穿帮的。
    正走向警局大门，忽然一个警察冲着他们大叫了起来，就那一脸怒气冲冲的样子，像是在责怪什么。
    徐佳玉先是对卓一凡低低地说了一声，“他让我们去里边的办公室搜查。”
    然后转过身，冲着那警察点着头叽里咕噜说了两句，看那意思是再说‘马上就去’之类的话。
    说完之后，便拉了卓一凡返身向回走。
    那喊话的警察疑惑地盯着徐佳玉看了半天，不记得局里还有这么一位漂亮的女同事，越看越是怀疑，立即举起了枪，大声地叫了一声：“站住！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胡国语）
    还是被发现了！
    卓一凡一只手不动声色地伸向腰上的挎囊，不张嘴地说道：“看见我动手，你就赶快走。”
    徐佳玉有样学样地说道：“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两人慢慢地转过身，徐佳玉有意往卓一凡的身上靠了靠，掩护他从挎囊里拿飞刀。
    “双手抱头！跪在地上！不然我就开枪了！”那警察大声地叫了起来，看样子随时都可能开枪。
    他的叫声也引来了另外的两个警察，那两位也举起了枪，这就没法再动手了，卓一凡的刀再快，也快不过三个人同时开枪。
    “他让我们投降。”徐佳玉面对三支黑洞洞的枪口，紧张了起来，小声对卓一凡翻译道。
    卓一凡的手只好离开了挎囊，慢慢地举过头顶。
    就在这时，警局的外边忽然响起了一阵噼里啪啦的爆炸声。
    众人惊得猛然回头。
    卓一凡和徐佳玉不约而同地动了！
    卓一凡的左手抓住了左边警察持枪的手腕，右掌同时拍到了那家伙的脖颈上。
    徐佳玉则是一记掌刀砍在右边一个警察的太阳穴上。
    两个警察被打晕，软绵绵地倒在地上的同时，位置靠后的那个警察同时挨了一掌和一拳，还没反应过来就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那一掌和一拳分别来自于卓一凡和徐佳玉，完全谈不上默契，但两人的行动一样的快如疾风。
    制服了三个警察，两人再也没有迟疑，随着乱哄哄在想外跑的警察们涌出了警察局。
    爆炸声还在响着，听起来就在不远的地方，而且是那种越来越远的响法。
    两人选择了大队警察相反的方向悄悄地溜走，徐佳玉轻笑了一声，“不是枪声，好像是鞭炮。”
    卓一凡点了点头，“应该是啸哥在吸引警察的注意，好让我们脱身。”
    果然，耳机里响起了谷啸天的声音，“一凡，我引着他们向东走，你们往西。”
    “小心一点。”卓一凡回应了一声。
    两人在夜色之中走出了很远，一直到了再也看不到警察局才脱去了警服，露出了本来面目。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徐佳玉的话没能说完，因为一柄锋利的飞刀顶在了脖子上。
    卓一凡此时的面色阴沉似水，冷冷道：“是谁杀了樊宇？”
    徐佳玉多少有些委屈，但能感觉得到卓一凡是真的动了杀心，只能老老实实地说道：“我要是知道，还会去查验他的尸体？”
    “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诉我。”卓一凡并没有松开徐佳玉，依旧冷声说道。
    徐佳玉便叹了口气，如果卓一凡没来，她也许还有时间慢慢查找杀害樊宇的凶手，但现在他来了，也就是说墨家的人已经赶到了。
    除了寻求墨家对于她行事鲁莽的谅解，她也想不出别的办法。
    最主要的是，徐佳玉从上次在彭家见识过卓一凡处变不惊，智勇过人之后，对于这个男人的想法便发生了一种奇妙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