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帮？”鲁鹤仰天大笑，“京城帮在我们昆山人面前算什么东西？给我提鞋都不配！”
    有人冲着鲁鹤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鲁氏集团的继承人，这样的气魄有几个人能有？”
    更有人道：“京城帮在鲁少面前也要乖乖做人，不然连他们也一起办了。”
    很多人便是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好像这世上只有鲁鹤才是真正的有钱人，甚至那些上了榜的富人也不值一提。
    卓一凡一直等着人们把话说完，才哦了一声，“昆山市的五星级饭店有三成是来自京城的商人开的，要是我没记错，咱们现在的这家饭店就是来自京城的商人赵嘉豪开的。”
    他看了一眼鲁鹤，“赵嘉豪别人不知道，你鲁少应该认识吧？”
    鲁鹤愣怔了一下，刚才的话说得太过了，到忘了此间的主人也是京城人了。
    下意识地看了看周围，大话已经说出去了，现在如果示弱，太过打脸，于是硬着头皮说道：“他就是京城人又怎么样？你就是把他叫来，我也是这个话。”
    说完便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服务员。
    但想了想，反正在座的人没有认识赵嘉豪的，也就不会在背后把他的话告诉赵嘉豪。唯一担心的是服务员，等一会儿找个机会塞给他几百块算作是封口费也就是了。
    世上偏就有这么凑巧的事。
    正说着赵嘉豪，赵嘉豪居然就来了！手里拿着两瓶五十年的陈酿，进来之后连旁人看都没看一眼，径直走到了卓一凡的面前。
    弓了弓身子，笑着道：“卓少，这两瓶酒我原本是想等着秦冀那家伙什么时候来，咱们一起喝的。可既然您已经来了，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的了，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有人立即就认出了那两瓶酒是出自原厂的陈酿，市面上几乎见不到，惊得叫了起来，“我去！正宗五十年原浆，要卖一百多万一瓶的。”
    周围一阵哗然。
    卓一凡站起身，笑着道：“赵老太客气了。”
    赵嘉豪有些埋怨道：“卓少，从京城回来这都好几天了。我是天天盼您，怎么要来吃饭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要不是我有每天都要看一下监控的习惯，都不知道您来了，您也太不够意思了。”
    卓一凡解释说今天是女朋友电影的庆功宴，自己只是配角，原来想着这里散了之后再去找赵嘉豪赔罪的。说完还介绍陈意涵给赵嘉豪认识。
    “陈小姐是投资人？”赵嘉豪笑眯眯道：“您应该去做女主角才对。”
    “哪里，哪里，”陈意涵笑颜如花，“您太夸我了。”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指了指鲁鹤道：“对了，赵老，您认识这位鲁少吗？”
    赵嘉豪这才转过头，发现鲁鹤正在往别人的身后躲，那没出息的样子实在让人有些看不下去，便哼了一声道：“岂止是认识。”
    鲁鹤被发现了，只能挤出一个笑脸走了过来，“赵伯伯好，您的气色真好，一点也看不出六十多岁的样子。平时一定没少锻炼吧，我要是老了也能像您这样，一辈子都知足了。”
    这马屁拍得也算是有水平。
    赵嘉豪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服务员走了过来，轻声在他耳边耳语了一阵。
    他的脸色立即变了，指着鲁鹤道：“京城帮连给你提鞋都不配？你小子狂妄地可以啊。”
    鲁鹤全然没有了刚才的趾高气昂，哭丧着脸道：“赵伯伯，我刚才喝了点酒，那些是胡说的，您千万别当真。”
    赵嘉豪怒道：“你鲁家不过是生产食用油的厂家，我再不济也是食品行业协会的主席。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给你提鞋都不配的京城人到底有什么能耐。”
    他说着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从今天起全面停止鲁氏集团在全国各大餐饮集团的食用油供应份额。对，立即！”
    这一下鲁鹤是彻底傻眼了，“赵伯伯……您是在开玩笑？”
    “玩笑？！”赵嘉豪看鲁鹤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智障。
    扫视了一下在场的人，朗声道：“我赵某人活了六十多年，土生土长的京城人，从上多年，也就是你们嘴里所说的正宗京城帮。”
    他忽然有些感慨，“说实话，原本我看不起昆山商界，认为大多是因为昆山这些年经济势头发展凶猛产生的一些暴发户，没眼见，格局小，上不得台面。”
    “直到前几天，听京城的同行说起卓少去把那个导演王征拿下的事情之后。不光是我老头子一个，就连我的很多同行都被卓少的手段惊着了，再也不敢有对昆山轻视的心。”
    老人看这卓一凡，心悦诚服道：“原本以为昆山只是地灵，现在看来实在是藏龙卧虎，我也就是个井底之蛙。”
    周围不熟悉卓一凡的人被这番评论惊得下巴差一点掉了下来。
    卓一凡则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老爷子过谦了。”
    鲁鹤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赵伯伯，您刚才说是这个土包子去把王征办了？”
    众人恍然一声。
    这就无异于鲁鹤自己承认他刚才是在说谎，王征被送进监狱的事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什么他妈鲁少，就是个骗子！”
    “是啊，差一点上了这个王八蛋的当！”
    “真他妈敢吹牛，硬是把别人办的事说成是自己办的，真不要脸！”
    在众人的冷嘲热讽之下，鲁鹤再也待不下去了，灰头土脸地向外走，还没忘了狠狠地瞪了卓一凡一眼，“算你狠！你给我等着！”
    那情形像是所有的不幸都是卓一凡带给他的一样。
    “站住！”卓一凡还没说什么，赵嘉豪到先怒了，暴喝了一声，“敢对卓少不敬？！你给我听好了！从今天起，不光是停止你们对各大餐饮行业的份额，连商场超市你们陆家也休想染指！只要老头子我还活着，你们家就别想再往外卖一捅食用油！”
    鲁鹤这一次是真正领教了祸从口出这句话的定义了，再也不敢多说一句，狼狈地溜走了。
    导演李政也是个很会见机的主儿，做出一份义愤填膺的样子，对着鲁鹤的背影呸了一口，再转向卓一凡的时候，便像是看见了亲爹一样，“卓少，我早就看出那家伙是在胡说八道。”
    “这么大的事，除了您，谁还能办的了？来来来，请入席，请上座！”
    卓一凡看着那个阿谀到欠抽的脸，摇了摇头，“我看还是算了。借用那位鲁少的一句话，你们这种人不配跟我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