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0节
心酸、屈辱、气愤,让眼泪在陆思璇的眼眶里直打转,但她仍然为自己争取着:“……我是他的老师!”
结果她的话,换来的只有一番嘲笑:“好汉不提当年勇,你现在只不过是一个阶下囚罢了,有什么资格见我们领导?”
一听这话,陆思璇不由恼火道:“我什么时候成阶下囚了?我又没有犯法!”
“你没有犯法?那我问问你,白小姐被乔司宴绑架的事,你事先知不知情?”
“我!”当这个问题迎面甩过来时,陆思璇就像是一只被忽然掐住了咽喉的天鹅般,只能徒然的昂着高贵的头颅,却无法说出半句话。
身边的人见她久久吐不出半个字,不禁嗤笑道:“回答不出来了?”
陆思璇气愤不已的闭上了眼睛,好不去看那一张张嘲笑她的嘴脸,如果不是双手被拷住的话,她恨不得把耳朵也给堵上!
半响,她才忍辱负重的再度开腔:“你们不肯让我见孟沛远,那总能告诉我,司宴被你们带到哪里去了吧?”
音落,只听她的前座传来一声凉凉的回答:“这个更不能告诉你了,这可事关军事机密。”
“……”陆思璇真的要被这帮兵痞气死了,她自问条件不差,又没有做十恶不赦的事,可这群人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她当然不知道,这群人之所以这么冷着她,一方面是知道她水性杨花的性格,另一方面是因为她是毒枭乔司宴的女人,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毒贩扯上关系的,会是什么好东西?
而在陆思璇看不见的地方,孟沛远正用手轻抚着爱人的肚子,整张俊脸满是浓浓的父爱……
突然,一道震惊从孟沛远眉庭掠过,只见他急急的抬起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的冲白童惜喊道:“惜儿,孩子刚才踢我手了!”
白童惜微微一笑:“嗯,我也感觉到了。”
孟沛远观察了她一会儿后,神情突然变得有些复杂:“惜儿,这不是你的第一次胎动了,对吗?”
白童惜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嗯,从两个月前开始,我就时不时的能感觉到孩子踢我了,那是一种非常神奇的体验,当时我就在想,如果你也能亲手感受一次就好了。”
“我应该早点找到你们的!”孟沛远心疼又自责的说。
白童惜柔声道:“你别这么说,现在也不迟。”
话虽如此,但孟沛远如墨的瞳眸里仍然留下了深深的遗憾:“可我错过了孩子的第一次胎动……”
白童惜不希望他为此难过,于是道:“但你却能亲眼见证孩子的出生,这难道不是更有意义的事吗?”
孟沛远一怔之下,有些暗哑的回道:“对……你说的对……”
孟景珩在一旁若有所思的听着他们的对话,这次的救援行动,明面上救的人是白童惜,但真正得到救赎的人却是他的这个宝贝弟弟。
如果没有白童惜这抹光明的照耀,他的弟弟迟早会被阴暗所吞食,最后沦落为一具行尸走肉……
就在这时,两名空姐推着餐车走了过来,亲切的询问白童惜等人要吃些什么。
白童惜想都没想的说:“随便吧。”
人逢喜事精神爽,她现在胃口很好,什么都吃得下。
结果孟沛远却误会了,只听他紧张的问:“惜儿,你是不是没胃口?”
“没有啊。”白童惜笑盈盈的说:“相反,我现在胃口很好,所以才什么都不挑。”
闻言,孟沛远总算稍微放心了些,虽然他嘴上没说,但心里却一直有个可怕的猜测,那就是乔司宴会不会用毒品控制了他的惜儿?
关于这一点,他会在下飞机后,马上带她去医院做全身检查来进行验证的!
*
吃完丰盛的餐点后,白童惜将压在心头的另一个问题,问了出来:“孟先生,我想知道,你被那个冒充我的女人刺伤后,是怎么在公众媒体面前解释的?”
闻言,孟沛远面色微僵:“什么解释也没有,这三个月,孟家上下全都保持了缄默。”
白童惜理解的点了点头:“这事确实不好解释,那些不知情的人,大概会以为我是个神经病吧,在婚礼上刺杀自己的丈夫,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闻言,孟沛远脸上顿时爬满了戾气:“谁敢这么说,我就拔了他的舌头!”
“别这样……”白童惜劝阻道:“这件事终归太过超乎常识,会被人误会也实属正常,我本人倒是无所谓,就是担心孟家还有我们的孩子,会被我这个‘神经病’连累。”
第1709章 迟早都是要告诉他们的
翌日,北城。
当孟沛远携着白童惜走下私人飞机时,孟家和白家的人早已在机场等候。
当看见孟老,孟奶奶,孟知先,慕秋雨,林暖,孟天真这些熟悉的面孔时,白童惜忍不住傻傻的笑了起来。
而站在她对面的那六个人,眼睛已经有了不同程度的湿润。
注意到白童惜默默加快了步伐,孟沛远怕她摔着,不由轻托住她的腰,说:“惜儿慢点,担心孩子。”
“没事的!”白童惜冲他轻快的说了声后,拉着他飞快的往前走去。
没办法,孟沛远只好完全迁就她的步调,因为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她根本就拉不动他。
离得家人近了,孟沛远也不好再搂着媳妇不放,只见他前一秒刚松手,白童惜后一秒就投入了慕秋雨等人的怀抱。
在跟家人来了个团圆大拥抱后,白童惜的眼泪再次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说真的,她这两天哭的次数,比被乔司宴囚起来的这三个月还要多得多:“爷爷,奶奶,爸,慕阿姨,大嫂,天真,我回来了!”
“童童,来,快让我们好好看看!”
孟奶奶和慕秋雨心疼的一人牵起白童惜的一只小手,一会儿摸摸这里,一会儿摸摸那里的,就像是在确认她哪里掉了块肉一样。
白童惜乖巧的任她们动作着,望着她们的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孩子,你受苦了!”孟奶奶苍老的声音轻颤着,她简直不敢相信当时婚礼上发生的一切,后来经过孟景珩的解释她才知道,原来她真正的孙媳妇竟被乔司宴和郭月清联手掉包了,还生死未卜!
那个时候,她心中的愤怒和担心几乎盖过了对孙子伤势的关心。
她想,如果白童惜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她一定让郭月清拿命来偿!
见孟奶奶异常激动,白童惜不禁宽慰道:“奶奶,我好着呢,您不要激动,注意身体。”
“好好好,奶奶不激动,不激动……”孟奶奶一边轻拍着她的小脸,一边笑眯眯的回应。
之后,白童惜侧眸看向已经哭得跟个泪人似的慕秋雨:“慕阿姨,我回来了,您不高兴吗?”
慕秋雨又哭又笑的说道:“高兴!我怎么会不高兴呢?”
“既然高兴,那您就别哭了好么?”白童惜把话题引向开心的方向:“我在回来的路上听大哥说,爸的情况已经好转了很多,只要不出意外和积极复健的话,他就可以恢复说话和走路的能力了,是吗?”
“是的!”提到这事,慕秋雨当真高兴了些:“本来医生说,你爸爸两个月前就应该渐渐恢复说话、走路的能力的,但他可能是被你婚礼上的事情打击到了,所以对复健这件事消极怠慢的很,我正愁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幸好你回来了,童童,你知道吗,你的回归对我们来说,有多么重要!”
白童惜听得心里很难受:“慕阿姨,我也想早点回到你们的身边,可是……”
慕秋雨心疼的说:“我知道,这一切都是郭月清和乔司宴的错!是他们把我们的生活搞得乌烟瘴气的,你放心,郭月清已经被抓进了警察局,这件事,慕阿姨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慕秋雨这句话,不仅仅是冲着白童惜说的,更多的是在向孟家表明她的态度。
虽然,郭月清是孟景珩亲手送进局里的,但谁也不敢保证,孟家会不会在救回白童惜后,就重新将郭月清给放出来。
毕竟郭月清再怎么说都是孟家的一份子,所以,慕秋雨现在说的这句话,立场很明确,那就是在对待郭月清这个人的处理上,她绝不姑息!
此时,由于白童惜被孟奶奶和慕秋雨一左一右的“霸占”着,所以其他人只能用眼睛仔仔细细的将她从头到脚的进行一遍又一遍的扫视,在看到她那张还算圆润、气色还算不错的脸蛋和圆鼓鼓的肚子时,压在他们心头的那块重石总算被撬开了。
而在听到慕秋雨的那句话后,孟知先立刻表明了态度:“亲家母,你放心,我已经决定和郭月清提出离婚,她即将不再是孟家人了,之后她会得到什么惩罚,那都是她自找的,孟家决计不会插手!”
闻言,慕秋雨神情一凛:“亲家,你今天说的这番话,我可都记在心里了,希望你不要出尔反尔才好。”
“不会的,我代表整个孟家向你保证。”孟知先诚恳的说道。
他并不介意慕秋雨此时的强硬态度,毕竟人家的女儿是因为他妻子的缘故才失踪的。
这三个月来,慕秋雨没有来他们家大吵大闹已经很有涵养了,他难道还要她原谅郭月清的所作所为吗?孟知先自问脸皮没有厚到这个程度。
“奶奶,你别总是占着小嫂子不放呀,也让我跟她说说话呗。”
这时,只听孟天真的声音贴着孟奶奶身侧响起,带着几分等待多时的急切。
“你这孩子!”孟奶奶回头轻斥了孟天真一声:“你小嫂子刚刚脱险又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一定很累了,你可不能再闹她!”
孟天真忍着没说:你们一个个一见到小嫂子就哭个没完才闹呢。
“我知道了奶奶,我保证适可而止行了吧?”
“嗯。”孟奶奶这才松开白童惜的手,让孟天真挤到白童惜的跟前去。
“小嫂子!”
当一张大大的笑脸映入白童惜眼帘之际,她不禁愣了愣,随即也咧开嘴角笑了起来:“天真。”
孟天真趁机扑进白童惜的怀里,摸摸蹭蹭道:“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担心你哦~你看我是不是瘦了?”
说着,扬起头,好让白童惜仔细瞧她。
白童惜看着孟天真有些尖的下巴,点了点头。
孟天真努努俏鼻,露出撒娇的表情道:“都是想你想的。”
语毕,又把脸埋进白童惜软乎乎的胸口,猫儿似的轻蹭了两下。
白童惜被孟天真的小孩子心性逗笑,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秀发。
下一秒,只见孟天真抬起头来,若有所感的说:“小嫂子,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用的是什么香水啊?”
末了,又注意道:“还有你身上的这条裙子也是名牌耶,是二哥带给你的吗?”
闻言,白童惜不由微微一僵:“……不是的,这些是乔司宴给我的。”
“什么?!”一根筋的孟天真闻言,不由心直口快道:“小嫂子,他不是抓你做人质吗?为什么还要给你这些值钱的东西啊?难道是想收买你?”
“天真,闭嘴!”孟沛远在这时警告了声。
在孟天真被吓了一跳的表情中,白童惜回头对孟沛远说道:“没关系的孟先生,这件事,迟早都是要告诉他们的。”
“什么事啊童童?”
众人见白童惜和孟沛远皆是面色凝重,自知她要说的这件事非同小可,是坏消息也说不定。
白童惜看向他们,刚想说话,一股突如其来的疲惫却袭上心头,令她不自觉的摇晃了下身体。
见状,孟沛远立刻将她打横抱起,异常紧张的看着她道:“惜儿,你怎么了?!”
白童惜闭着眼睛靠在孟沛远怀里休息了片刻后,这才睁开眼睛。
入目的,是一张张紧张担心的脸,她忙说:“我没事,刚才只是脚滑了而已。”
一顿过后,她又对孟沛远说:“孟先生,你把我放下来吧,我自己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