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节
白童惜双手环于胸前,好奇的重复:“常有的事?”
温麒眉头一皱,大概往事令他羞于启齿,因而说得缓慢:“对,妈妈级的喜欢一边捏我的脸一边大呼可爱,女同学则会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偷亲我偷抱我,还到处宣扬是我的女朋友……”
白童惜一听之下,冷汗涔涔,怪不得温麒长大后会那么排斥与女性接触,原来是小时候被那么多如狼似虎的女性骚扰所致。
两人就这样一个说给另一个听,越走越远……
这时,帮陈医生给乔乔挂好血袋的淑姨,松了一口气的回过头来,想寻觅白童惜的芳踪。
然而,她却什么都没有找到。
她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遗憾。
*
夜幕降临,香域水岸。
一辆银白色跑车像风一样疾驰而来,最后缓缓靠边停下。
周边的路灯透过车窗,洒落在副驾驶座的白童惜的小脸上,映衬得她的气质有些如梦似幻。
温麒侧了闭目浅眠的白童惜一眼,原先是想张嘴叫醒她的,可当双眸落到她的唇上时,却令他鬼使神差的生出犹豫。
她似乎睡着了?
那他试着吻一下,她应该不会感觉到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温麒慢慢松开方向盘,上半身朝那张正对着他的恬静小脸靠近……
近了!
近到他都能听到白童惜的呼吸声了!
温麒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心中满是那种干坏事的时候才会有的紧张感。
就在他一低头,双方的唇瓣就可以碰到一起的时候,白童惜“嗖”的下睁开双眼,里头的波光清洌洌地,几乎刺痛了他的眼!
白童惜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看着他的脸一点一点的涨红,看着他的心情一点一点的变坏……
直到,他磨着牙问出一句话,两人之间那份诡异的沉默才就此打破:“你、没、睡、着?”
白童惜跟他大眼瞪小眼,语气显得很无辜:“我只是在打盹儿。”
温麒语调沉得快滴水:“也就是说,你知道我在干什么?”
轻扫过温麒的嘴,白童惜意有所指:“刚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温麒气结,真想干脆捏死她算了:“那你怎么不躲开?”
白童惜若有所思状:“睁开眼睛,也算是一种变相的拒绝吧。”
靠!
温麒秀美的五官狰狞了下,他还得感谢白童惜给他留余地吗?!
“你可以退开点吗?我的脑袋没法动了。”提出这要求的时候,白童惜不敢有大的动作,生怕一个不小心,两人擦肩走火。
温麒真想对着面前这张可恶的小嘴狠狠咬下去,可他最终还是退开了,因为他清楚被人强吻是什么样的感觉。
见他以一种极其压抑的姿态退回原位,白童惜不敢多加挑衅,丢了句“谢谢你送我回来”,就迫不及待的开门下车了。
留在车厢的温麒,盯着白童惜渐渐消失在夜幕下的倩影,扯唇一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无论如何,白童惜的公司他是进定了!
至于白童惜的心,他也……
也什么?
温麒气一窒,逼迫自己抛开那荒谬的念头!
*
“白小姐,你、你终于回来了!”
在穿过自家小花园开辟的小径后,白童惜撞见了一对正站在台阶上神情焦虑的俊男美女,她出声问:“你们是在等我吗?”
姜医生猛点头,樊修则轻轻“嗯”了声。
“等我干嘛不在家等,出来干什么?”白童惜一手按住一人肩膀,将他们推进屋中。
经过鞋架的时候,白童惜特地留神瞄了两眼,乍见上面搁着孟沛远的皮鞋时,她的面色微变。
但随即想到,她上午向孟沛远交代过自己的行踪,又不那么紧张了。
刚进屋,白童惜就听到姜医生这般问道:“白小姐,你今天去哪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白童惜的第一反应就是看向樊修,他没跟姜医生说自己去哪了吗?
注意到白童惜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樊修只是淡漠的说了句“我去煮饭”,就撇下两女,消失进厨房。
白童惜盯着他酷酷的背影,以声音道出困惑:“他这是怎么了?”
姜医生在旁边略带情绪的说:“是孟二爷!”
白童惜“嗯?”了声,一下子就来了精神:“这关孟沛远什么事?”
姜医生娓娓道来:“是这样的,孟二爷今天下班回家后,头一句话就问樊修‘知道太太的具体动向吗’,结果樊修回了孟二爷一句‘先生,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妙’,估计这句话惹毛了孟二爷,他就被扫地出门了。”
第767章 她冤枉啊!
我滴个乖乖!
白童惜闻言大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白童惜说的“这种事”,指的不是樊修被孟沛远扫地出门,而是樊修居然敢跟孟沛远这么说话,这还是那个对孟沛远忠心耿耿的死面瘫吗!
姜医生挠挠头:“我也纳闷着呢,这不你一回来,我马上问你去哪了吗?”
“我去了……一个地方。”白童惜没往深了说,毕竟说了,姜医生也可能听不懂。
姜医生不是笨蛋,看白童惜明摆着就是不方便说,笑了笑也就揭过去了。
“然后呢?”白童惜接着打听。
姜医生于是说:“孟二爷把樊修撵出门外罚站后,就一直关在书房里足不出户,我看你没回来,也就没有煮饭,生怕煮了孟二爷也不一定赏脸下来吃……”
白童惜心里跟明镜似的,姜医生是因为男人被罚而积了一肚子邪火,所以才报复性的不给孟沛远煮饭的吧?
在她莞尔的浅笑中,姜医生觉得自己那点小心思仿佛无所遁形。
她一咬下唇,道出心里话:“唔,其实我想说的是,你能不能去请孟二爷下楼吃饭?顺便拜托他不要再生樊修的气了,他夹在你们夫妇俩中间办事,也不容易……”
白童惜静静的听完,一拍胸脯道:“姜医生,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会让樊修白受一丝委屈!”
再者说,樊修这次为她隐瞒去向,是仗义之举!既如此,她又怎能置他于不仁不义呢!
“有你出马,我就放心了。”得到白童惜的担保后,姜医生嘴角这才挑起一抹如释重负。
将姜医生的细微反应尽收眼底,白童惜忍不住眯眼问:“话说回来,樊修罚站也就算了,怎么你刚刚也站在门口?”
姜医生面上一红,支支吾吾的说:“我呀?我……我那是看今晚的月色不错,所以才站在外面的!”
白童惜怪腔怪调的“哦?”了声,脸上尽是揶揄之色。
无端被她盯出了几分羞恼,姜医生伸手推了她一把:“哎呀,去你的吧!”
白童惜被推也不生气,扬声说了句:“帮我跟樊修说声谢谢!”之后便往二楼而去。
*
书房门口。
白童惜酝酿了一下情绪后,微微笑着敲响了房门。
半响——
“谁?”
“我!”
“滚!”
听到书房里传来的低吼声,真叫一个暴躁、上火、更年期。
白童惜自觉理亏的垂落眼睫,稍后用手掌轻贴住门板,把脸凑上前去,瓮声瓮气的唤:“孟先生,我知道是我错了,我回来晚了,我让你一个人孤零零在家没人陪,都是我的错,你开开门好不好咩……”
孟沛远肃冷一哼,存心哼给白童惜听,告知她……他现在的心情有多糟糕。
俏眸一瞪,这个男人,除了“滚”和“哼”能不能给她其它回应?
“孟先生,我听说你还没吃晚餐是吗?正巧,我也还没吃呢,快出来一起吃吧?”
“孟先生,我刚才在路上的时候,看到了一家你特别喜欢吃的小吃店,我就给你买了……”
“孟先生,我今天想了你一整天,你再不让我看看你,我就要相思而死了……”
白童惜又在门口磨了一阵,其实她大可甩手走人的,可今日她欠了樊修一个人情,必须同孟沛远耗着!
就在她劝得口干舌燥之际,那扇冰冷的,无情的大门总算舍得对她开放了。
白童惜心头一喜,正想钻进门缝里给孟沛远一个温馨的抱抱,却被他居高临下的曲起中指弹了下脑门。
“嘶!”
盯着白童惜紧皱成一团的小脸,孟沛远黑曜石般的凤眸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嘲意。
片刻后,只听他薄唇轻启,声色冷淡的问:“疼吗?”
疼!
但在对上孟沛远那双酝酿着风暴的凤目之后,白童惜立马压下实话,并且迅速垂落那只捂在脑门的手,气弱的说着反话:“不疼,只要你能消气,随便你弹几下。”
孟沛远胸腔的怒火原本一触即发,却在白童惜小绵羊似的态度面前,一度无法发作。
她刚才在门外说想他,还说再见不到他就会相思而死,明知这是她为自己开脱编织的甜言蜜语,可他却情愿去相信。
视线,定格在她红通通的眉心处。
白童惜的肤色本就偏奶白,稍微使点劲就会在上面留下红印子,更别提他刚才使了七成的劲去弹她了。
强忍住溢上心头的怜惜,孟沛远维持着严峻的神色,伸手:“不是说给我买了最爱吃的小吃吗?小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