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节
早上,在陪陆娇娇吃早餐的时候,楚天齐问:“昨晚休息好吗?”
“还行。”陆娇娇随口道,“你呢?”
“没休息好。”说到这里,楚天齐停了下来,“嘿嘿”一笑。
陆娇娇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一红,低下头,喝起了稀粥。
临上车时,陆娇娇悄声道:“你不去吗?”
楚天齐也低声道:“不方便,要避嫌。”
“去你的。”说完,陆娇娇脸一红,上了汽车。
……
送走陆娇娇等人,楚天齐回到办公室,刚坐到椅子上,手机便响了起来。
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楚天齐按下了接听键:“夏局,有什么指示?”
手机里传来夏雪的声音:“楚主任,可别这么说,折杀我了,我哪敢给双料正科主任下指示呀。”
楚天齐一笑:“领导又拿我过礼拜天了。你没休息吗?”
“休息啦?哪像你那么忙。”夏雪忽然声音低了下来,“告诉你一个重要消息。”
“什么消息,这么神秘兮兮的?”楚天齐忙问。
夏雪神秘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告诉你啊,省文物局专家已经确认,仙杯峰确实是鲜卑族一个贵族首领的墓地,而且这个贵族还是亲王。再过几个月,那里就会被宣布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就会……”
“笃笃”,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楚天齐赶忙对着手机道:“夏局,有人来了。”
“好,有空再说。”说到这里,夏雪的声音戛然而止。
敲门声再次响起,楚天齐放下手机,说了声“进来”。
……
屋门一开,冯志堂走了进来。冯志堂进门就说:“主任,好事,大好事呀!”
“什么好事,能把你高兴成这样?”楚天齐笑着说。
“主任,有人要租赁办公楼了。”冯志堂说着,把一张纸放到办公桌,“这是这家企业的信息。”
楚天齐拿起纸张,只见上面写着:沃原市丹阳贸易有限公司,皮总。后面是电话号码。
看着号码似曾相识,楚天齐却又一时想不起来,他不禁在大脑中搜寻着这一串数字。
见楚天齐微皱着眉头,冯志堂问道:“主任,怎么啦?难道有什么不妥?”
楚天齐摇摇头:“没有,没有。只是我觉得见过这个手机号,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冯志堂一笑:“主任,你觉得这个号码熟悉?这也不奇怪,这位皮总也是玉赤人,只不过现在在市里做生意。说不准你们以前还见过面呢。”
“哦,他叫什么名字?”楚天齐问道。
“他叫皮……什么阳。”冯志堂拍拍脑袋,“你看我这记性。”
“皮丹阳?”楚天齐反问。
冯志堂再次一拍脑门:“对,皮丹阳。主任,你认识他?”
楚天齐没有回答对方,而是继续问道:“他没说用办公楼做什么?”
“说啦,他说做他公司办公楼,说肯定不会放置乱七八遭的东西。”冯志堂又补充道,“对方特别强调,要租就租两层,要是一层的话,坚决不租。还说价钱好商量,让我们尽快给答复,他也好安排下一步工作。”
“哦,我知道了。”楚天齐若有所思,“你先回吧,我想想。”
冯志堂狐疑的看了看主任,拿起那张纸,向外走去。临到门口,又返回身,道:“主任,对方说让我们在月底前给答复。”
楚天齐“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冯志堂悻悻的走了出去。
看着屋门关上了,楚天齐拿起手机,迅速调出了手机上存储的皮丹阳号码。和大脑中记下的号码一对比,他才发现,怪不得觉得熟呢。原来两个号码只差了中间数位一个数字,其余数位上的数字完全一样。
楚天齐又思考了一会儿,用固定电话拨打了冯志堂刚才提供的号码。
手机里响了好几声,传出一个沉稳的男声:“你好,哪位?”
楚天齐道:“我是玉赤县开发区。你是沃原市丹阳贸易有限公司皮总吗?”
“玉赤开发区?”对方停顿了一下,然后高声道,“你是楚主任?楚乡长吧?我是皮丹阳。”
楚天齐“哈哈”一笑:“我是楚天齐。果然是你。什么时候去沃原市发财了?”
“我前几年在市里就有业务,只不过没有成立公司,公司是去年成立的。”说到这里,皮丹阳话题一转,“楚乡长,不,楚主任。我公司想要租赁你们一、二层办公楼,你知道了吧?”
楚天齐“嗯”了一声:“只是我不太明白,你在县里一直做冷库,租两层办公楼有什么用?”
“我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我公司现在是贸易公司,要在玉赤县发展业务。”皮丹阳笑着道,“楚主任,您放心。在租赁期间,保证按你们租赁广告上的要求去做,不会放那些不该放的东西,更不会把冷库那些东西拿来。这可能是您最担心的吧。说句大话,我们也许会比你们自己住的还干净。”
一开始,就担心皮丹阳会租上办公楼做冷库那些生意,一天到晚到处都是水和冰块的。现在对方已经声明,自己不需要再担心了。楚天齐又问道:“你肯定知道我在开发区,为什么没和我联系?”
“那不是怕你不方便吗?朋友是朋友,生意是生意。”皮丹阳的话很诚恳,“合同条款该怎么谈就怎么谈,租金也是该多少就多少,我不会少给,当然也不会多给。”
“没有什么不方便,早晚咱们不都会见面吗?”楚天齐回道。
皮丹阳声音传了过来:“还是要避嫌点儿好,对您有好处。”
第六百四十一章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陆娇娇三人在青牛峪乡考察完后,直接从乡里去了别处。方宇是乘坐乡里汽车回的开发区。
一连好几天,宁俊琦都没有打电话质问自己。楚天齐放心了不少,看来陆娇娇没有提起“借鸡下蛋”的事。
当然,宁俊琦也没有和楚天齐通电话,聊其它的事。近一段时间两人都比较忙,并不是每天都通电话,所以楚天齐也没在意。
经过冯志堂等人与丹阳贸易公司的几次谈判,再由开发区管委会开会研究,最终敲定了与对方合作的所有条款。
四月一日,愚人节这天,出租楼房合同正式签订,租赁期三年。甲方是玉赤县开发区,乙方是沃原市丹阳贸易公司,楚天齐和皮丹阳分别代表甲、乙双方,在合同上签了字。签字的同时,丹阳贸易公司把五十万元支票交给开发区,这是三年的全部租金。
协议签订后,在开发区职工餐厅进行了隆重的会餐庆祝。本来楚天齐是要请皮总一行到玉赤饭店就餐的,但皮丹阳答复“在食堂吃饭更亲切”。楚天齐明白,对方可能是为了给开发区省点费用,也就借坡下驴,按对方的建议行*事。
以后就要在一个楼上办公了,无论开发区工作人员,还是丹阳公司职工,大家都是异常亲切,气氛也非常热烈。
皮丹阳虽然已经不是那个南极冷库的小老板了,但对楚天齐还是一如既往的尊敬。楚天齐见对方这么念旧,对自己这么重视,加之解决了一桩心事,自是高兴非常。
这是自楚天齐上任主任后,玉赤开发区第一次在午饭时间饮酒。但今天是一个值得庆祝的事,更何况还是星期日,开发区在利用休息时间做工作,县领导或是其他人自也没有指责的理由。
一直到下午三*点多,这次庆祝午宴才算圆满结束。
在楚天齐邀请下,皮丹阳到了主任办公室,两人坐在三人沙发上,一边喝茶,一边进行着午宴上没有说完或是不方便讲的话题。
楚天齐满脸通红,扭头看着皮丹阳,舌头不太利落的说:“皮总,你这次租赁办公楼,给我解决了大问题,我谢谢你!”
皮丹阳一笑,舌头很大:“楚主任,别这么说,我租赁办公楼,是为了工作方便,并不是为了给您帮忙,您不必感谢我。要说谢谢的话,也应该是我,是开发区给我帮了忙,让我的公司有了落脚点。三年前是你促成了我和青牛峪乡的合作,并且拓宽了冰块的销路,让我的冷库从中赚到了可观利润。而且您连让我表示的机会都不给,更是让我钦佩不已。”
“我做的这些,是工作一部分,是天经地义的,我怎能要那些不该要的东西呢?好了,我们不说这个话题了。”楚天齐话题一转,“你现在的贸易公司,都做什么生意,在开发区设立办公地点,对你的业务又有什么便利呢?”
皮丹阳一笑,神秘的说:“楚主任,也就是您问,要是别人的话,我是不会说的,这也算是商业秘密吧。”
楚天齐赶忙道:“那你还是不要讲了,我也就是随便一说。”
“没事的,很快人们也会知道。”皮丹阳摆了摆手,“以前这个贸易公司以做家具为主,兼营一些其它商品。从去年真正成立公司后,又开始做建材生意,钢筋、水泥什么都做。您想啊,开发区要引进企业投资,那很快这里就是一个大工地,各种建材自是需求无数。我把公司设到这里,不是近水楼台吗?”
楚天齐一楞:“建材?你在这经营建材?”
“大主任,您放心。这两层楼就是纯粹办公所在,决不会放那些乱哄哄的水泥、钢材什么的。”皮丹阳笑着道,“我这个公司基本不需要存什么货,只是按客户需要,把建材运到他们施工现场就行。而且我也租了开发区对面的一个院子,可以临时存放一点建材。”
“哦,原来如此。看来你就是有商业头脑,我就没想到你说的这些。”楚天齐点点头,然后又反问,“既然你租了办公楼,那为什么不在开发区租一块空地,存放建材呢?”
“楚主任,这就是所处的位置不同,看问题的角度也就不同。我是商人就要从商业的角度去考虑,而您是官员,考虑当地发展、考虑民生就多一些。”皮丹阳不无得意的说,“就像您刚才所说的,我何偿不想在开发区租块地?可是一旦开发区动起来,你们自然不会再租给我,而会全部用于开发。再说了,一旦开发成型,再有一个建材仓库存在的话,也不协调,肯定要被取缔。而我现在租那个旧院子,既方便供应开发区工地,又基本没有被收回的风险,而且也只需要花更少的租金。”
“呵呵,好一个在商言商。”楚天齐用手点指着皮丹阳,调侃道,“看来,以我智商,只能是做着挣死工资的工作,要是做经营肯定是不行了。”
皮丹阳不无奉迎道:“楚主任,您那是胸怀天下,济世苍生,做的都是大事。而我只是一个充满铜臭味的小商贩,怎能与您相比呢?”
“哈哈哈……别再互相吹捧了。”楚天齐大笑,然后点起一支香烟,吸了起来。
两人谈了很多,有的话说过去就忘了。
快五点的时候,皮丹阳告辞,被人接走了。
楚天齐也已酒劲上头,进到里屋,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
风景优美的山脊上,出现了两个身影,一男一女。男孩高挑帅气,女孩苗条靓丽,二人挽着手臂,缓缓前行着。
轻轻侧头,看着身边美女娇艳的红唇,男孩一阵心猿意马,低头向女孩脸上靠去。
女孩娇嗔的“嗯”了一声,推开了男孩的脸,轻轻在他的身上打了一下:“天齐,不许胡闹,小心被人看见。”
男孩四外看了看,“嘿嘿”一笑:“哪有人?不就是咱们俩吗?谁能发现?”
女孩俏脸一绷:“当然能被发现,你看,那不是吗?”说着,女孩抬手向上一指。
“哪?哪呢?”男孩一边说着,一边抬头看去。除了湛蓝的天空,以及天空上的白云,还有天上挂着的太阳,哪有什么人。他便说道,“蓝天白云,艳阳高照,天气这么好,咱们不是正应该好好庆祝一下吗?”说着,他噘*起嘴巴,做了一个暧昧的动作。
“讨厌,不许胡来。”女孩甩开男孩手臂,跑到前边,回头道,“你可知,人在做,天在看。”
男孩不明白,就疑问道:“说的太远了,这是哪跟哪呀?根本就不挨。”
女孩怒声道:“别装了,那间屋里有什么?说,谁来过,你们干什么啦?”
场景一下子换到房间里,男孩看到了卫生间纸篓里的东西:是几张纸,红色的纸,还有一个女孩专用的东西,而那个东西显然也是用过了,上面有鲜艳的色彩。
男孩慌忙解释道:“谁,谁也没有来过,你不要瞎想。”
“瞎想,什么叫瞎想?”女孩随手一指。
一个画面出现在男孩眼前,画面中是一个女孩,这个女孩身穿黑色套裙,发髻高绾,女孩正双颊绯红,从卫生间走出来。
“说,她是谁?你还有什么说的?”女孩质问着。
“她,陆娇娇。”男孩支吾着。
“终于承认了。还有什么事?一起交待吧。”女孩说着,忽然一笑,向他靠来,“好像还有一个‘借鸡下蛋’计划,对不对。”
女孩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忽然,女孩的脸变了,变成了一个男人的脸,男人脸上满是狰狞的笑容。
看到眼前的情形,男孩大叫:“皮,皮总,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