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等到你死
我被骇得倒吸一口气立刻再次闭上了双眼,我觉得我应该是做了梦中梦,其实我现在还在梦中。
陶姑已经讲过,她会在姑婆屋周围布置出阵法,谨防我的那两个鬼夫来骚扰我,而我曾清清楚楚告诉过陶姑,我的那两个鬼夫的鬼魂级别都是怎样的。
我闭上双眼后屋里静寂无声,但阴冷气息一直都在我身边。
意识到不对,我使劲拧了一下大腿,从大腿处清晰传来的疼痛感告诉我,我不是在做梦。
我头皮发麻快速想着应对办法,然而却没想出任何应对办法。
清楚装睡不是办法,我心一横再次睁开双眼,快速摸出枕头下的桃木匕首攥在手里,紧接着再裹着身上盖的夏凉被速度缩到床头靠墙位置。
我太过相信陶姑,认定鬼夫再也进不来姑婆屋,我睡觉时候身上只穿着小裤裤。
鬼夫在我缩到床头靠墙位置后挑了下眉梢,就继续面无表情看着我。
我心中瑟缩着盯着面前鬼夫,用眼神余光打量房间内情况,发现我再次遭遇鬼打墙。
这样的发现,令我欲哭无泪。
“娘子,为夫叫阮天野。”我和鬼夫大眼瞪小眼几分钟后,鬼夫率先开口打破静寂,他面无表情声音低沉磁性。
阮天野的话语令我即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死死盯着他不去接他的话茬。
“我是夫你是妻,按照现代人的习惯,为夫应该称呼你为老婆才对。”阮天野脸上带起浅淡笑容,讲完后还兀自点点头。
“等等等等,我是自梳女,自梳女如果不守身就会被处死。”我再次有了以理服鬼的想法。
“没事,为夫会等到老婆你死之后再要了你。”阮天野回答的毫无压力。
“谢谢。”我被阮天野的话雷的外焦里嫩同时,心里也长舒了一口气。
阮天野的话极大程度上减轻了我的紧张情绪,我暗暗决定,死后绝对不逗留阳间,绝对要直奔阴间等待轮回投胎。
“老婆这个称谓真的很拗口,为夫我还是称呼你为娘子吧?”阮天野摩挲着下巴征询我的意见。
如今阮天野为刀俎我为鱼肉,对于我来说,只要阮天野不强我,怎样都好商量,听到他的问询我沉默着点头。
“为夫很不喜欢娘子跟别的男的再有关系,倘若为夫发现娘子犯规,为夫会提前要了娘子。”阮天野幽幽开口,双眸透出寒芒。
我哆嗦下再裹紧些夏凉被,急急开口向他解释,我之所以会有两个鬼夫的前因后果。
我告诉阮天野,有两个鬼夫并非出自我本意,他大可以去击杀了另一个鬼夫,另一个鬼夫貌似叫做戚小寒。
阮天野静静听完我的解释后沉默一会儿,再开口是让我早点休息,然后他依然坐在原处没动。
看到阮天野并没离开打算,我摇头说我一点都不困。
阮天野就此不再讲话,跟我大眼瞪小眼直到天色微亮时候才离开我房间。
随着阮天野离开我房间,我房间内的鬼打墙即时消散。
我立刻穿好衣服冲出房间,去找正在院子中洗漱的陶姑,告诉她昨天晚上,又有鬼夫过来我房间,我又遭遇到了鬼打墙。
陶姑错愕了表情,搁下手中物件就拎着个锄头快步走出姑婆屋。
我跟在陶姑身后,看到她围着姑婆屋院墙外面转上一圈后,用锄头刨开了八处地方。
最后一处地方的地下,什么都没有。
陶姑摇头说不可能,说她昨天回来后,明明在姑婆屋外面布置了,阻挡鬼夫进入姑婆屋的完整阵法,现在阵法却莫名缺了一角。
陶姑讲到这里苦笑摇头,说她现在做事情开始丢三落四了,阵法缺失一角也或许是她老到得了健忘症。
清晨阳光下,陶姑的满头白发再配上她的苦笑,格外灼伤我的双眼,我挽上陶姑的胳膊,轻声笑着说没关系,说昨天晚上阮天野并不曾对我怎样。
陶姑拍拍我的手叹息一声,向我保证以后她不会再出现类似失误。
我笑着说陶姑威武,拎着锄头挽着陶姑胳膊回去姑婆屋。
早餐时候我没有见到俞可心,陶姑告诉我,俞可心从受刑之后就待在房间里养伤,短时间内是没法出来房间的。
我不用去看她,她养好伤后主动找我再向我道歉,才能代表她是真的悔过了。
我默默点头后,陶姑提及我们昨天的鬼村之行。
陶姑告诉我,折耳阵法是多个鬼魂通过自残双耳达成的一种阵法。
想要阵法形成,要么折耳的鬼魂能达到百只,要么有人能围着折耳的群鬼连续绕够十四圈。
鬼魂的耳朵为阴耳,耳朵对鬼魂的作用性赶超双眼。
无论阴耳是否跟鬼魂的身体分离,阴耳都能时时接收到身体的鬼力供应。
倘若鬼魂有首脑,首脑的阴耳能再接纳住其余折耳鬼魂的鬼力供应,首脑阴耳的攻击力将会得到提升。
阵法无法达成,首脑的阴耳能接收到的,其余折耳鬼魂的鬼力供应丝丝缕缕。
如果阵法达成,低阶鬼魂的折耳攻击力,能是它自身攻击力的二十倍以上。
树荫下刚好有百只鬼魂,我在折耳阵法达成之前击杀掉了鬼魂,使得折耳阵无法顺利达成。
她推我入树荫下,是因为我已然围着群鬼绕了十三圈。
惨死的鬼魂对于惨死死法都有种偏执情绪,鬼魂没有附体我而是想将我拖到树干处,应该是想让我重复一次他们的死法。
据说,鬼村的人都是被日本军捆在树上当成了练刺刀的活靶子而死的。
首脑鬼魂在利用折耳接收其余折耳鬼魂的鬼力供应时候,要悬在鬼群上空的,而鬼群必须尽量紧挨地面。
老榆树的树干冰冷蚀骨早已经成为不折不扣的鬼树,它最后震颤,应该是想向地面下的鬼魂发出讯息。
陶姑讲到这里,催促我快点吃饭,说饭后她就会先教我,针对各种级别鬼打墙的破解方法。
接下来时间,陶姑没有再带我离开过姑婆屋,我跟着陶姑待在姑婆屋学习鬼道本事直到陶姑承诺的半个月期限到期。
陶姑再教我的新的鬼道本事,涉及阵法和画符。
因为时间紧迫,我没时间去熟练掌握所有新的鬼道本事,于是,我白天跟着陶姑学习,晚上会把新学到的鬼道本事详尽记录起来,以备之后再熟练掌握。
在此期间,两个鬼夫不曾再来骚扰我,俞可心养好伤后主动找到我再次向我道歉。
我对俞可心也说抱歉,俞可心说我不用讲抱歉,她早不是当年那个无知的小女孩,她已经长大成人懂得自梳女要金兰姐妹相爱。
她犯错理应受到惩罚,否则她自己心里都过不去那个坎。
当半个月过完,陶姑带着俞可心离开了姑婆屋,陶姑临走时候告诉我,她会继续查找我的两个鬼夫,找到即杀。
陶姑和俞可心离开的当天,甄姑带我再次回返我们之前居住的城市。
回去后,甄姑开始教我鬼道本事,甄姑说,她会按照陶姑交代,教会我陶姑指定的鬼道本事。
我问甄姑,陶姑指定的鬼道本事都有哪些,甄姑说我跟着她学完我就知道了。
我边跟着甄姑学习更新的鬼道本事,边抽空再去熟练掌握陶姑之前半个月内教我的鬼道本事,日子过得忙碌而充实。
我如愿收到法医专业的大学录取通知书那天,陶姑为此还特意给我打来电话祝贺我,并让我存一下那电话号码,说那号码是她一直都用的电话号码。
两个鬼夫持续不曾再现身,这让我渐渐放松下来,我偶尔再回想起自己的买门口事情,会觉得恍如梦境。
大学报道前几天,甄姑带我去往我大学所处地方sx省ty市,并在大学附近租了单元房。
报道那天,在听说学校要求新生军训时间必须住校后,甄姑去找了一趟辅导员,为此争取到了特殊对待的机会。
开学后,甄姑晚上会在学校门口等我一起回家。
我对甄姑说所租地方距离校门口很近,甄姑说她担心两个鬼夫会突然再冒出来。
我开学没几天甄姑得了急性阑尾炎需要住院手术,甄姑找了护工照顾她,让我暂时先住在学校宿舍里。
甄姑叮嘱我一有事情就立刻电话她,叮嘱我不能在外人面前随意裸露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