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相若稳如老狗：“可不敢乱说，我要是瞎编那不是对大帝不敬么？这事要不是真的，我能这么说么？”
    “你怎么证明？”妇人还是不愿相信。
    凌相若沉吟少许，郑重其事道：“这样，仙帝教了我一些占卜之术，我替你算一卦怎么样？”
    妇人这下有点紧张了，说得这么笃定该不会是真的吧？
    她强作镇定：“好，那你算吧。”
    “你要算什么？”凌相若问道。
    妇人闻言倒是认真了几分，深思熟虑之后说道：“我和当家的一直没有孩子，你替我算算什么时候能怀上吧。”
    凌相若都不需要起卦，看一眼她的面相就基本了然了：“恕我直言，你命中无子啊。”
    一脸奸邪罪孽，福缘断尽。别说儿子了，自己能不能活过下个月都是个问题。
    但凌相若不好说得太明白，毕竟还要与她虚与委蛇。
    可只是这一句就够妇人恼怒的了：“你胡说八道！我有大帝庇佑，怎么可能命中无子？我每日诚心祈祷，大帝定会让我怀上的！”
    凌相若：“……”那你老公头上怕是有点绿啊。但就算你老公头上都绿出青青草原来了，你们也是抓不到喜……啊不是，也是怀不上的。
    凌相若没去触她的霉头，转移话题道：“要不你算点别的？这个时间长了你就知道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了。”
    妇人没好气道：“算什么算？让你算一卦就把我儿子算没了，再算一卦是不是准备把我也算没了？”
    凌相若摸摸鼻子，心说你这嘴这么灵，也可以出师了。
    妇人表情不对了，甚至瞪大了双眼：“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说我真要没了？”
    “咳咳。”凌相若同情道，“你要是愿意等，不如一个月后我们再看结果。”
    妇人直接气哭，骂骂咧咧地喊来村民们：“你们给评评理，我好心好意度她，让她也接受大帝的庇佑，结果她胡说八道编排大帝也就算了，竟然还一会咒我没儿子一会又咒我要死了，呜呜！”
    村民们顿时炸锅，你一言我一语地指责起凌相若来。
    “哎哟，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之前我们还看你这姑娘挺明事理的，没想到这么拎不清，大帝那是你能编排的吗？上一个冒犯大帝的直接被烧死了，你还不赶紧谢罪？不然我们饶不了你！”
    凌相若也一脸委屈道：“我没有胡说啊，我真的见到了大帝的师父张寂仙帝。仙帝还教了我一些占卜之术，刚才我就是在用占卜之术帮嫂子算命呢。结果算出来的结果不好，嫂子才不高兴了。可我说的都是真的啊。”
    村民们顿时震惊，七嘴八舌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见到了大帝的师父，还得到了仙帝的传授？”
    “真的。”凌相若笃定地点点头。
    那妇人不乐意了：“你们别听她胡说八道，她连鬼卒都不是，凭什么得到仙帝的传授？”
    鬼卒的称号也是要得到祭酒的“点化”，才能正式获得的。
    “对啊，我们这么多虔诚的信徒都没有得到过大帝的回应，你凭什么啊？”村民们立即怀疑起来。
    “你，你们要不信，我给你们都算一卦啊。”凌相若急道。
    “那你给我算一卦。”族长杵着拐杖走出来，沉声道，“要是算的不准，我们就把你烧死向大帝谢罪。”
    “那我要是算准了呢？”凌相若反问道。
    “那你就是大帝的同门了，我们当然要供奉你。”族长道，“还会立即去县城请祭酒来见你。”
    凌相若搬了张桌子出来，还盖了一块布，用竹筒放了几根筷子——虽然用不着，但仪式感得有。
    村民们还嘀咕呢，这瞧着挺娇小一姑娘力气怎么那么大？那桌子可都是实木啊，分量不轻呢。
    幸好之前没有冲动动手，不然谁打谁还真不一定。
    “坐。”凌相若示意族长道。
    族长也不客气，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村民们也挤上前围观。
    “你要算什么？”凌相若问道。
    族长考虑了一会，捋着胡须颇有信心道：“老朽日日祈祷大帝赐我长生不老，你不妨帮我算算成效如何？”
    凌相若看了一眼他的面相，便知这些村民里作恶最多的就是这个老东西了。
    族长见她沉思不语，以为她在占卜，实则凌相若的思维已经发散到了别处。因为她突然想到，她能看清妇人的面相，也能看清族长的面相，却看不清第一人、少城主的面相，那这是不是就意味着她可以通过这个方法来排除与任务无关之人呢？
    想到这里，凌相若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要是真的可行，那这就是一个超级无敌外挂了啊。
    而目前证实，第一人的确是关键任务，少城主同样也是不可或缺的线索。看来她们紧跟少城主这一步棋没有走错，通过他肯定能遇到其他相关人物。
    想通了这些，凌相若简直恨不得把少城主当宝供起来，就像村民们供长生无极大帝那样。
    “你算好了么？”族长催促道。
    凌相若连忙回神，一本正经道：“你……想听真话么？”
    一副鉴于之前那妇人的表现，不太敢实话实说的模样。
    族长脸色一沉：“说，我听得就是真话！不然我跟你这白瞎工夫？”
    他就不信了，他天天这么虔诚地祭拜祈祷，大帝能不赐他个几百上千岁的寿命？
    凌相若闻言，一咬牙豁出去道：“那我就直说了，你也就半个时辰的寿命了。”
    全场寂静，鸦雀无声！
    族长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当即大怒：“你个妖言惑众的妖女！我看你是故意潜入大帝治下的细作吧？说，你是哪家派来的？”
    村民们也一个个凶神恶煞地盯着凌相若。
    “哼！”凌相若也不高兴了，“你们左一个我胡说八道，又一个我妖言惑众，我告诉你们，我可是得了张寂仙帝真传的，你们这是在诋毁仙帝！要是被仙帝知道了，我看大帝还会不会保佑你们！”
    在凌相若的逻辑里，张寂仙帝可是长生无极大帝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