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如此蛮横无理，欺负我一个弱女子！”水清颜控诉道。
    “你可不是弱女子，这修为都有散仙了吧？”凌相若拆穿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假扮水清颜？真正的水清颜去了哪里？与顾飞卿的失踪又有什么关联？”
    “水清颜”一惊，不敢置信：“你怎么发现的？”顾家那个老东西都没看出来！
    “这个你不必关心，回答我的问题。”凌相若冷声道。
    她沉默少许，淡淡开口道：“我确实不是水清颜，但也与此事没什么关联，不过是与她做了个交易，我借用她的身份躲避仇家罢了。至于她去了哪里，和顾飞卿又有什么牵扯，我一概不知。”
    凌相若正想试试真言符对散仙的效果，却听姚佩云道：“此女狡诈，不可听信其片面之词，不如直接搜魂。”
    凌相若：“……”没想到这也是位狠人。
    冒充水清颜的女子面色大变，警惕道：“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竟要如此害我？”
    “你是陷害顾飞卿的凶犯之一，难不成还要我与你客气吗？”姚佩云冷笑道。
    “你有什么证据？哪怕是水清颜你也没有证据证明她陷害顾飞卿，何况是我？”她怒道，“仅凭你的臆测就给我定罪吗？”
    “这还不够？”姚佩云幽幽道，“我们的目的是找到顾飞卿，又不是审案。”
    女子：“……”
    见姚佩云果然要动真格的，她连忙道：“我说！”
    姚佩云的神识一顿，但却没从她的眉心离开，仿佛只要她再敢说谎就会立即刺进去一般。
    “水清颜和顾飞卿只是私奔了，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女子心说抛出这么一个爆炸式的消息足够引开她们的注意力了吧？
    “可顾飞卿所过之处，并无水清颜的痕迹。”姚佩云头脑清晰道，“难不成水清颜还有如此实力能瞒过顾家的调查？若是如此，她们也用不着私奔了。”
    且顾家家大业大，顾飞卿当真愿意为了一个青楼女子放弃继承权？
    女子道：“因为水清颜并不是人，而是一只紫貂，只要化作原形藏在顾飞卿身上，便无人会注意。”
    “嗯？”姚佩云和凌相若齐齐皱眉，显然被这个意外的消息惊讶到了。
    “该说的我都说了，我是真不知道她们去了哪里。”女子道，“你们是正道仙修，贸然害我也只会平白沾染因果，于修行不利。你们放心，今日之事我不会对任何人说起，你们也放过我可好？”
    姚佩云收回神识，对凌相若道：“既然问清楚了，那我们便走吧。”
    “好。”凌相若点点头。
    女子看着她们离开，脸上惶然之色一扫而光，继续慵懒地坐在妆台前上妆。
    “你觉得此女的话可信多少？”姚佩云问道。
    “半真半假吧。”凌相若直截了当道，“她是笃定了你只是吓唬吓唬她，有恃无恐。”
    “水清颜本体是紫貂应该是真的。”姚佩云凝重道，“此事涉及了妖仙，看来非同小可。”
    哪怕时隔久远，仙界也崩毁了两次，但有些历史总是刻骨铭心无法忘记的——曾经的妖族是洪荒仙界的霸主，一度统治天庭。
    凌相若听她这么一说，也琢磨出些味道来了——合着这还疑似个“政治”问题？
    姚佩云凝重道：“我倒真希望她们只是私奔了。”
    那就纯粹是个感情问题了。
    凌相若不由得联想起那些个涉及妖怪神仙的情爱故事来。
    再清冷无情的妖也好、仙也罢，一旦沾染了感情就死去活来矢志不渝的。
    十分凄美感人。
    可反过来想，这又何尝不是对付他们的绝妙手段呢？
    一个情劫足以毁了成千上万年的修行。
    凌相若不禁开始阴谋论了，到底是顾飞卿想毁了水清颜，还是水清颜想毁了顾飞卿？
    顶替水清颜的女子在里面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姚佩云道：“不如你我分头行动，我继续在此监视此女，你回顾家推衍顾飞卿下落。”
    “姚师姐造诣在我之上，还是你来推衍吧。”凌相若道。
    “师妹有耳报灵辅佐，推衍更为便利，就不要推辞了。”姚佩云并不争功。
    凌相若闻言也不再推辞，她手中不仅有耳报灵还有宗主送的天一盘，的确更加便利。
    于是两人分开，凌相若直接回了顾家。
    顾家主和顾家老祖立即相迎。
    “怎么只有凌道友一人？”顾家老祖不解，“莫非姚道友已然有了眉目？”
    “姚师姐另有要事，劳烦顾道友为我准备一间屋子，我试试推衍顾公子下落。”
    顾家老祖心中闪过一丝迟疑，姚道友也就罢了，早年便声名在外，可这位凌道友却从未听说过其名声，莫非造诣还在姚道友之上？
    不过人老成精，他自不会将疑虑摆在脸上，忙热情道：“早已为两位道友准备好了清净住处，请随老夫来。”
    进了顾家老祖所说的清净住处，凌相若便关起门来不让任何人来打扰，随即取出耳报灵和天一盘，以及顾飞卿的那条腰带。
    “你先来我先来。”凌相若与耳报灵对视道。
    耳报灵抬抬手：“让你先来。”
    凌相若托起天一盘，运转仙元注入其中，随即拨动轮盘。
    一股光芒自轮盘上闪耀而出，腰带飞起绕着光芒转了一圈。
    这时，光芒渐渐弱化，轮盘之上浮现一道画面。
    初映入眼帘的是一座连绵不绝的山脉。
    “这应该就是顾家主说的沧源山了。”凌相若道。
    继续往下看，便看到一名青年飞速穿梭于浓雾之中。而在那浓雾中，竟隐隐浮现一股青黑魔气。
    画面停止在青年消失之际。
    而后，轮盘上又浮现了一个“卍”字。
    “这是什么意思？”凌相若心中一突，“怎么莫名其妙冒出个佛门的符号？”
    耳报灵掐诀一算：“顾飞卿曾与一名僧人接触过。”
    凌相若散发脑洞：“难道是法海的套路？”
    耳报灵听完竟然发现没有破绽，僧人见不得人妖相恋，就出手追杀他们，结果这对“恋人”误打误撞进了另一处空间，且很可能跟魔族有关。
    “这脑洞太强大了。”耳报灵完全反驳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