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相若信守承诺，给客人们一人送了一壶养生茶压惊。
    有识货的惊奇道：“这可是独占鳌头？”
    “正是独占鳌头。”凌相若证实了他的猜测。
    “果然名不虚传，饮之只觉神清气爽有飘飘然之感。”那人细品道，随即心思一动，“不知这茶可有出售？”
    凌相若环顾一圈，见客人们都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也不急着拍卖。便也耐着性子解释道：“待拍卖会结束后，我便会择几家实力雄厚的茶商合作，届时各位便能从他们手上购得此茶。另外，不知各位可听过凌氏养生馆？”
    “哈哈哈，可不止听过，上回途径金陵城，我还特意去住了几天。”听到凌相若最后的话，先前那胖子富商立即笑道，“不是我吹捧奉承，确是一个神仙去处啊。不瞒各位，原先我因肥胖之故体弱气虚，便是多走几步也要喘上一会。可在养生馆调理了数日，只觉气血充盈，身体强健了许多。别看我现在依旧体胖，可绕着这拍卖楼走上五六圈都不带喘的。”
    凌相若微微诧异，没想到这还有个活广告。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这里大多客人都慕名去过金陵城的凌氏山庄，甚至此时此刻还有随身携带着凌氏命馆出品的符箓的。
    胖子富商的话就像是个开关一样，立即打开了众人的话匣子，兴致高昂地讨论起各自在凌氏养生馆的经历。
    气氛在意想不到的情况下被炒至了高潮。
    凌相若笑意掩都掩不住：“没想到各位都光顾过凌氏养生馆，真是叫我倍感意外也受宠若惊。如今我准备在闽州府也建一座凌氏养生馆，除开原有的项目之外，还会多增一项特有的，便是这独占鳌头养生茶。除开茶叶外，还会加入一些秘制的配方。而经营模式上也会与金陵城的有所不同，这边的养生馆不收任何费用。”
    “什么？不收费？”众人俱是倍感诧异，心说还有这种好事？别挖着坑等他们吧？
    “不过……”凌相若话锋一转。
    反倒是听到这俩字的众人心中一松，就是嘛，天上哪有掉馅饼的事？肯定有条件。
    “不过入场的门槛会有所提高，各位不是都在闽州府开了铺子么？届时会按照铺子的经营状况，予以不同等级的贵宾令。”
    众人：“……”
    不是，就闽州府这破地方，开铺子已经是不得已了，还要经营好？这不是难为人么？
    凌相若仿佛没看到众人便秘的表情似的，继续道：“众所周知，在闽州经商，第一年是免税的，第二年则只收一半。各位可要把握良机。毕竟百废待兴除了意味着穷外，也意味着大量的商机不是么？各位都是经营有道的大商人，想必不用我多说了吧？”
    闽州府各行各业的市场目前基本还是空白，这意味着谁都有机会占一份，甚至本事若是够大，全盘垄断也不是不可能。反倒是那些十分繁华的地方，能立住脚都不容易。
    众人一想，还真是这个理。其实商人们不愿意来闽州的原因除了这里太穷外，更多的是治安差。但自易玹上任以后，小偷小摸也好，杀人越货也罢，都被严厉整顿了一番，闽州府的治安已经十分良好了。在这个前提下，这里反倒不失为一个投资的好去处。
    商场讲究的就是一步先、步步先。
    若说这些商人之前还存着拍卖完了就让这里的铺子自生自灭的想法，现在却有了不同的心思。
    凌相若点到即止，将接下来的时间交给了拍卖楼掌柜。
    ……
    一座乡下庄子中，钟蘅有些紧张地对着钟鸣说道：“这庄内竟然有东瀛人，这杜员外怕是有不可告人的阴谋，我们会不会被算计了？”
    那日邀请他们的老人正是杜员外，而钟蘅也是无意中撞破杜员外与人用东瀛语交谈。可谁料杜员外并没有为难他们，反而继续将他们奉为座上宾。但他们清楚，就在他们住的院子外多了不少眼线。这是防止他们去通风报信。
    “今日就是拍卖会的日子了，不论他想干什么，我们只是为了鲛人珠，其他的不必管。”钟鸣沉声道。
    他们是蛮族，对大齐本就没有多少归属感。杜员外跟不跟东瀛人合作，他都不关心。
    “可汉人本就狡诈，这杜员外又跟东瀛人有牵扯，他真的会如约将鲛人珠给我们么？就怕他只是在算计我们。”钟蘅担忧道。
    钟鸣其实也没有表面那么淡定，听她这么一说也担心起来。思来想去，他决定道：“我去盯着他，等他出来就问他要鲛人珠，若是不给，再跟他算账不迟。”
    钟蘅谨慎地往院子外看了一眼。
    钟鸣道：“咱们是他的供奉，不是阶下囚，还能不让我出门不成？”
    结果刚走出去就被拦下了：“钟供奉要去哪里？若有什么需要，只需吩咐小的们即可。”
    “我去哪里还要跟你们报备？你们到底把我当什么了？”钟鸣怒道。
    “不敢，只是老爷吩咐了，一定要好生招待两位供奉，小的们也不敢懈怠。”领头的管事客气道。
    “杜员外的好意我明白了，不过我现在有事要办，你们不必跟着。”钟鸣摆摆手道。
    “这……还请钟供奉不要让小的们为难。”管事迟疑道。
    “你什么意思？”钟鸣喝道。
    钟蘅见他要动手，便连忙拉了他一把：“杜员外也是好心，少族长你就不要迁怒他们了。”
    钟鸣这才冷静些许，冷冷看了管事一眼，不再开口。
    钟蘅转头对管事道：“少族长只是有些私事要办，连我也不方便跟着，各位也体谅体谅吧。”
    言下之意，她还在这里呢，钟鸣不可能做不利于杜员外的事。
    管事果然松动了。
    就在这时，一名穿着宽大和服的男子走了过来，用蹩脚的中原话问道：“这是在做什么？”
    “向井大人。”管事连忙恭敬行礼，“是这位钟供奉要出门，小的们担心供奉大人的安危，便想劝两句……”
    “放肆，供奉大人的行踪还要跟你们报备吗？退下。”向井喝道。
    “是。”管事及一众护卫领命退下。
    向井大有深意地看了钟鸣和钟蘅一眼，随即抬手道：“钟供奉请自便。”
    钟鸣冷冷看了回去，而后迈步离去，没给他个好脸。
    钟蘅对向井十分警惕和忌惮，见状便冲他点点头，然后飞快转身回去。
    向井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关上院门，转而冲一名东瀛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立即转身出去，没过一会便回来复命：“钟鸣已经走远了。”
    “那就好，看好了外面，别让任何人进来。”向井大有深意地吩咐一句，而后直接纵身翻入钟蘅院中。
    钟蘅一惊：“向井大人有什么指教么？”
    “指教？”向井意味深长道，“倒也可以说是指教，就是不知你那少族长可曾指教过你？不如让你看看是我指教得好，还是你那少族长指教得好？”
    “你！”钟蘅大惊万万没想到这东瀛人竟是个色胚，“你这无耻之徒，滚出去！”
    “还未指教姑娘，我怎么舍得滚呢？”向井轻浮道，随即猛地上前抓住了她。
    钟蘅尖叫一声，欲放蛊对付他，却被向井看穿意图，竟是直接狠毒地掰断了她的双手。
    “美人辣一些够味，可太毒就不好了。”向井语气温柔，忽略他做的事，还真像一个体贴的情人。
    钟蘅痛的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不断沁出，牙齿都在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