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411章 越王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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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相若都看的不忍心了,忙道:“几位还是先入内疗伤吧。”
    “那就叨扰凌庄主了。”越王感激道。
    凌相若带着七人进了庄子,转身还看见那门房臊眉耷眼地往门后躲,不由得好笑。不过她还是细心地过去安抚一句:“你这次做的不错,很警觉。虽然误会了,但难保下次不会真的遇到那种人,还是要保持警惕。”
    门房又惊又喜:“是,是,小人记住了。”
    被凌相若还这么一番安慰,门房更加有干劲了。昂首挺胸地守在侧门,十分尽忠职守。
    回到大宅,凌相若让人带越王他们先去沐浴,只有范公明留了下来。
    “范大侠可是将证据都交给杨刺史了?”凌相若找了个话头问道。
    范公明点点头:“范某正是为此事而来,杨刺史看了证据便即刻启程入京去了。想来很快就能上达天听。”
    “真是辛苦范大侠了。”凌相若客气道。
    范公明摆摆手:“为民除害,乃我辈侠士分内之事。”
    “范大侠高义。”凌相若夸赞一句,转而又问道,“我观越王等人个个身受重伤,不知发生了何事?范大侠又是如何遇上越王等人?”
    范公明一五一十将他知道的说了。
    “那还真是巧了。”凌相若惊讶道,“看来越王殿下果真吉人自有天相,那等死局也能遇到范大侠这一线生机。”
    “范某也是凑巧要来凌家村,这才与同目的地的越王相遇。微末之功,不值一提。”范公明谦虚道。
    很快,越王等人沐浴过后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过来了。
    虽然面貌焕然一新,但身上伤势还在,他们的气色还是十分苍白。
    “殿下请上坐。”凌相若邀请道,“草民命人备了些膳食汤水,还请殿下不要嫌弃。”
    越王笑道:“孤早闻凌氏养生馆的药膳乃大补之物,凌庄主真是有心了。”
    药膳很快被呈上来,一一送到越王六人桌前。
    景公公撑着伤体要上前为越王试毒,被越王抬手阻止了。
    “你就坐着吧。”越王淡淡道,“能喝到凌庄主准备的药膳,也算不枉此行了,你可好生珍惜才是。”
    景公公欲言又止:“老奴……多谢王上体恤。”
    越王似乎对凌相若十分信任,并不试毒便直接拿起汤匙舀了一勺汤喝了。
    “嗯!”越王眼前一亮,“果然滋补清鲜。你们几个也别愣着,都喝喝看。”
    “是。”景公公和四名将士这才动汤匙。
    果然,喝了汤之后,几人的气色都正常了一些,甚至露出舒适无比的神情。
    “越王殿下回京理应带了不少护卫,怎会落得如此狼狈?”易玹问道。
    越王放下汤匙,轻叹道:“唉,孤本想着京城天子脚下,自是安全无虞,便只带了五百将士随行,谁料回程途中竟中了刺客埋伏,枉送了无辜将士的性命。”
    “将士们为护王上牺牲,死得其所,王上不要太伤心了。”景公公劝道。
    “我等为王上肝脑涂地,在所不惜。”四名将士也忙表忠心道。
    越王动容不已。
    然而易玹几人:“……”
    这咋还突然煽情上了呢?
    越王神色一肃,朝凌相若拱手道:“孤与凌庄主也算是神交已久了,阿彦拜凌庄主为师更是我们两家的缘分,孤先行谢过凌庄主对犬子的教导了。”
    “阿彦性情率真,于道法上却天赋不凡,说来还是草民赚了。”凌相若客气道。
    “犬子愚钝,凌庄主谬赞了。”越王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中却是愉快得意的。
    这时,景公公擦擦眼泪,忽然想起什么,道:“老奴听闻凌庄主有起死回生之灵丹,我家王上身受重伤,老奴恳请凌庄主不吝赠药。”
    凌相若:“……”啥?你上下嘴唇一碰就把我几千上万两银子一颗的丹药给说没了?
    你干脆吃了我得了!
    “胡闹。”凌相若还没反驳,越王先呵斥了一句,转而对她道,“这奴才不晓事,凌庄主勿怪。不过凌庄主若真有如此绝妙丹药,孤愿重金求购。”
    凌相若轻叹道:“非是草民吝啬,一则丹药成本高昂,所需材料皆是奇珍异草;二则诸位若只是疗伤,实在无需服用丹药,药膳足矣。”
    当初易玹受了那么重的伤也是吃她的补汤养好的——连易玹都没的待遇这老太监想啥呢?美的他。
    景公公脸色一僵,随即目中闪过一丝愠色,只当她舍不得为越王献丹。而且越王都表示愿意重金购买了——退让到了这个地步,她竟然还不知好歹,果然是乡野粗鄙之人。
    越王却是若有所思,听凌相若的言下之意,岂不是丹药的作用还要更好?说不定果真能延年益寿!
    于是他心中一动,笑道:“凌庄主的丹药闻名遐迩,孤既然来了,若是错过岂不可惜?不为疗伤,也为养生,不知凌庄主可否割爱售与孤一些?”
    凌相若却面露迟疑之色。
    越王不解:“莫非凌庄主还有什么为难之处?”
    易玹代为回答道:“只因凌氏养生馆有规定,只有购买顶级贵宾套餐才能享用丹药。”
    景公公再也按捺不住:“放肆,王上岂可与寻常百姓相提并论?王上乃当今嫡亲御弟,天潢贵胄,天下何物不可享用?尔等三推四阻,莫非藐视皇族?”
    “景公公此言是何意?”易玹冷声道,“我易家满门忠烈,岂容你如此污蔑?”
    景公公同样回以冷笑:“易世子休要偷梁换柱,咱家可没有牵扯安国公府的意思。”
    “那下官却是糊涂了。”易玹不解道,“下官忝为安国公世子,而阿若已与下官定亲,乃准世子妃,景公公既不是说我易家,又是说的谁家?”
    景公公一时语塞:“你,你这是胡搅蛮缠。”
    “够了。”越王呵斥道,“你这奴才今日莫非伤了脑子不成?怎屡屡无礼?还不向凌庄主和易世子赔礼?”
    “是。”景公公讪讪道,转而向凌相若和易玹道了声歉。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越王道,“即便是孤也不能平白到人家里坏人规矩,否则今日是越王,明日岂不是还有汉王、蜀王等等?那规矩便形同虚设了,这点道理你这奴才都想不明白?”
    “是,老奴糊涂了。”景公公甘心挨训道。
    “说起汉王、蜀王,下官倒是想起一事。”易玹忽然道。
    越王见他神色严肃,不禁心中一动,暗想莫非还是什么要命的大事?
    可是易玹开了个头却又不往下说了,简直吊人胃口。
    越王等了一会,不由得有些“心急”,然而余光瞥去,发现易玹老神在在地喝着茶,似乎已经忘了刚说的话。
    越王忽的福至心灵,道:“易世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易玹沉吟少许,起身道:“越王请。”
    越王:“……请。”
    这搞得好像是他求着易玹一样,明明是这个货先开的口。
    说好的先撩者贱呢?
    虽然心中对易玹的行为十分鄙夷,但越王还是起身与他去了书房。
    凌相若留在前厅继续招待景公公几人:“几位吃好喝好,汤趁热喝,不然放久了灵气都散了。”
    景公公:“……”
    这话听着怎么像是在故意臊他一样?
    另一边,易玹道:“越王可听说过无忧长生堂?”
    越王茫然:“这又是什么去处?”
    杨殊还没抵达京城他就已经回程了,又是走的海路,自然碰不上,更听不见他向皇帝的禀报了。
    易玹见他果真不知,便详细给他解说了一遍。
    越王脸色顿时沉了下去,当然,他不是因为无忧长生堂的恶劣行径动怒,而是因为有可能背锅而动怒。几乎是听易玹说完,他就意识到了这背后的水有多深。甚至还意识到,在别人眼里,他也可能是主谋嫌疑之一。
    这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说实话,越王还真的没有反心。一来皇帝是他嫡亲哥哥,一母同胞的那种,有皇帝在他的荣华富贵就少不了;二来,他就算谋来了皇位给谁啊?他膝下就杨继彦一个独苗苗,那傻小子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当个屁的皇帝;
    越王觉得他当一个藩王挺好的,封地还在最繁华的扬州治下,坐拥富庶江南之地,何必去作死呢?
    易玹没去揣度越王心中想什么,只淡淡问道:“依越王之见,此事主谋会是何人?”
    不管怎么说,其他几个藩王不是越王兄弟就是越王侄子,越王对他们总该比别人多了解几分。
    “蜀王此人庸庸碌碌,没什么野心,却有一个毛病,那就是耳根子软,派个能言善辩的去稍作游说就能打动他。不太可能是主谋。”越王分析道,“梁王谨小慎微明哲保身,从不出头,也不太可能。倒是汉王和宁王,一个性情暴戾素来不服皇兄,一个心机深沉不显山不漏水,但咬人的狗不叫。”
    “这么说越王是认为汉王和宁王嫌疑最大了?”易玹道。
    越王眼神闪了闪,话锋一转:“不过此事无凭无据,孤也不好断言。不然,反倒显得孤急于摆脱嫌疑胡乱扣屎盆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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