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争抢
听到阿史那云又说这种话,花枝眉心微微蹙起,然后发觉有些道理是和他讲不明白的,便决定沉默不去理会他。阿史那云看出她的想法,略微停顿后,抬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物件,伸手将物件摆在花枝的眼前,“你知道这个东西吗?”
花枝看着他手心中躺着的紧锁微怔一下,脑海并没有关于这物件的半点印象,她有些奇怪的向阿史那云瞥去一眼,“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你问这个做什么?”
阿史那云轻声叹了口气,“果然,你那时候太小,还不记事。”
他的话让花枝有些莫名,只是听到他的语气,似乎这东西她应该知道,而且和她的儿时有关。
花枝又朝他的手心看去,仔细的端详起这长命锁。
这锁打造的十分精致,一看便价值不菲,应该是大户人家给自己的孩子打造的。
花枝自小就没带过这种东西,便越发确定,这东西肯定与自己无关。
她正要开口说话,视线忽然落到紧缩的角落上,发现那上面刻着极小的一个字。
灵。
这般做标记的,花枝只知道一个人,她瞬间惊讶的看向阿史那云,“这东西是阮姑娘的?怎么会在你的手中?”
阿史那云皱了皱眉。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花枝,其实......你......”
他说话十分犹豫的模样,好像有什么顾忌。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突然从人群的右侧挤了过来,一把便握住花枝的手腕,用力的拉了一下。
花枝直接被拉的撞到对方结实的胸膛上,还未抬头看是何人时,另一只手也被拉住。
她回头发现是阿史那云拉着自己,阿史那云的眉眼正十分冷冽的看着花枝身旁的人。
花枝这才将视线转到突然出现的人身上。
对方一身干净飒爽的常服,头发用银冠束气,脸上带着一个花神的面具,虽然面容被遮,可周身不同寻常的气质,依然和人群中的其他人显得格格不入。
花枝怔了一下,隐约猜出了这是何人,半晌才犹疑的开口确定,“王爷?”
“嘘。”
他压低声音让她禁声,向另一边的长柳和小舞看了看,花枝便立刻明了的闭了嘴,也想那二人的方向看去,好在此刻人群嘈杂,小舞和长柳又把注意力都放在长川河之上,并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
“你不在谪仙楼上,到这里做什么?”阿史那云先开了口,抓着花枝的手腕又紧了几分,半点没有要退让的意思。
顾长夜清冷的声音从面具后淡淡飘出,“这是我的事,同你无关,放开她。”
花枝已经能从顾长夜的声音里听出,他在压着怒气,于是她立刻试图将自己的手从阿史那云那里抽回来,可没想到阿史那云竟然越发用力,不给她挣脱的机会。
顾长夜也看出了花枝的挣扎,见阿史那云不肯放手,心中越发烦躁。
长川河上漂浮的船只倏然大亮,一名身着七彩轻萝裙的女子从船中走到甲板上,随着缥缈轻缓的隐约开始踮起脚尖。
随着音乐的响起,人群越发热烈,所有人的注意全被花神舞吸引去,没有一人注意到顾长夜与阿史那云二人的较量。
顾长夜抬手一掌向阿史那云的手劈去,阿史那云却还是不肯放手,愣是生生挨了一下。
花枝甚至能感觉到凌厉的掌风,便能猜想到这一掌该有多疼,可是阿史那云却面不改色,反而也抬起了脚,向顾长夜的小腿处攻去。
二人在不影响周围人的范围内,暗暗的打斗起来,而被他们二人一直拉着的花枝越发觉得莫名。
她想让二人停下来,压着声音说了两句,可他们对她的话却并不理睬。
二人手上的力道也越发的加重,似是怕一不小心就会被对方抢走一般,花枝只觉得自己的两个腕骨都快被他们捏碎了。
最后她实在忍不住疼痛,压着声音喊了句,“好疼。”
听到她的声音,二人这才齐齐松了手。
“呵,特勤这是什么意思?”顾长夜冷笑一声。
阿史那云的视线落在花枝的手腕上,半晌缓缓说道:“我要带她走。”
花枝一惊,她没想到阿史那云当着顾长夜的面也敢说这话。
听到阿史那云这么说,顾长夜越发恼火,甚至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阿史那云杀了,永久后患,“她是我的,谁也带不走!”
阿史那云似狼一半的眼睛,一点一点和顾长夜的视线对上,一个字一个字的缓缓说道:“你不配。”
顾长夜倏然握紧拳头,青筋横亘在手背之上。
就在他想要给阿史那云一拳时,花枝紧紧抱住了他的手臂。
“阿史那云,我说过我不会和你走的。”花枝淡淡的说道,抱着顾长夜的手臂也越加用力。
顾长夜甚至感觉到她身体上微弱的暖意,点点的传递到他的身上,瞬间便平息了他差点失控的怒火。
花枝转头看向戴着面具的他,清澈的眸子盛着绚丽的烟火,将他全部收入眼底。
“王爷,我不会有事的,您还是回到皇上身边吧。”她刻意将自己的声音压得极低,生怕周围有别人听见。
她担心顾长夜擅自消失,又会被夏禾拿去做什么把柄。
可她说完这话,顾长夜便一动不动的任她抱着手臂,静静的看了她半晌。
花枝以为他是不放心,于是竖起自己右手,一副认真的模样发誓道:“我发誓,绝对不会让他带走我,也不会跟他离开的。”
顾长夜还是没有挪动脚步离开。
花枝不知道的是,此刻他不是因为阿史那云的存在不肯离开,而是因为,今日他很想和她呆在一起。
明明今日一早他还见过沉在睡梦中的她,可是到了傍晚,他又开始想起她。
从前他觉得面目可憎的脸,如今却让他隐隐明白了相思是什么样的滋味。
越是想收敛,那感情却变得越发不可收拾。
“和我走。”他微微躬下身,微凉的面具贴近花枝的耳边,淡淡的吐出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