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你能不能正经一点？”林曼戴好了新娘头纱起身，忍不住轻斥，“要是让狗仔拍到，你又要惹上一场风波！”
    她是人红是非多，平时毒舌、不正经……常常被狗仔抓着不放！外面还盛传她是圈内的“熟女”、“欲/女”……还不都是她平时说话不注意惹出来的？
    “我都瘸了，还怎么正经？”乔桑榆理直气壮地反驳，反倒是和小清多聊了几句，然后在林曼的催促声中，戴好了墨镜无奈出去，“好啦好啦，我不制造噪音，我去礼堂抢前排的位置，行不行？”……
    乔桑榆退了出去，化妆间的气氛顿时沉抑了不少。
    化妆师忙完了新娘妆，才来帮小清补妆，在她颈间的吻痕上多涂了一层粉。而林曼就站在窗前，目光通过那单向的小窗望出去，悠远又落寞……
    “堂姐，你紧张啊？”小清忍不住问了一句，尝试着活跃气氛，“笑一笑啊！”
    “小清。”林曼扯了扯唇角，却没笑得出来，“我昨天晚上……和姜越吵架了。”
    婚礼前夜吵架了？
    “干嘛吵架？”小清不由一急，猛地转过脸去，让化妆师都不小心画歪了眼线，“那他今天没来？还是怎么回事？你们现在和好了吗？”还有今天的婚礼要怎么办？
    她脑海中翻涌出无数问题，林曼沉吟了许久才开口回答，脸色极差：“他来了，在隔壁化妆间换衣服。;我和他从昨晚开始就没说过话……他说他找到了个器重他的上司，想带我一起移民出国，以后就在国外发展。”
    “这……怎么了？”小清不明白，这怎么能成为吵架的理由？
    “但是他不同意带我妈一起出去，他说就我们两个出去，以后应该也不会回国。”林曼垂眸，神色落寞。
    “这他确实是……”小清蹙眉，几乎脱口而出的一句“不孝”，被她硬生生地憋了回去。想到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她只能委婉表示，“姑妈应该也不会同意的吧？你们别吵架，好好商量……”
    带个人一起移民，应该也不是问题啊！
    姑妈就堂姐一个女儿，肯定舍不得……
    “这不是重点！”林曼打断她，脸色微微有些发白，“我是和他商量的，可后来吵起来，是因为我知道他要移民的目的
    ……他的工作是违法的，他怕以后查到他，所以想躲在国外。”
    林曼是在新婚前夜，才获知了关于姜越的一切——他找到的那个器重他的老板，不过是放他去另外一个公司，担当一个类似于“间谍”一类的角色。他是能赚得暴利，但一旦东窗事发，后果……不堪设想。
    这是商业诈骗，查出来他一辈子就毁了！
    “啊？”小清也听懵了，特别是在婚礼的当天，她完全不知道应该给何种意见，只能喃喃地问，“堂姐，那你……打算怎么办？”
    “小清……我爱他。”林曼喃喃地出声，嗓音中带着些许哽咽，“我今天和你说这么多，就是想让你原谅姜越一次，只要你帮忙不追究，我……我不会跟姜越出国，我保证他以后都不会再欺骗了！我会把他劝回来。”
    “我？”小清一头雾水，“你是让我帮忙打辩护的官司吗？我没上过法庭……不过我有律师界的同学，我可以帮忙联系个可靠的……”
    “小清。”林曼打断她，“姜越出卖的那家公司，是sl。”
    一句话，让室内完全安静了下来。
    ***
    小清怔住，也在瞬间明白过来——堂姐知道了真相，所以她告诉她这一切的目的，是为了让她去求黎北晨……网开一面。
    “我早上看了他的邮箱，有人以sl的名义发邮件过来威胁了他……他已经被发现了。”林曼苦涩地笑笑，伸手覆在了小清的手背上，眼神中无奈和恳求交杂。
    小清蹙着眉，思忖了半晌，终究回握住了堂姐的手：“我答应你。你们……以后一定要幸福！”
    也许这点瑕疵，会让姜越以后更加珍惜堂姐！……
    外面。
    礼堂内已经有宾客陆续入座，祁漠到场以后，被礼仪人员恭迎上了前排，视为上宾。他是以姜越上司的身份出席，倒是受到现场不少“亲友”的尊敬，就连他那位丈母娘，也在讨好地冲他点头示意。
    祁漠勾唇，笑容优雅亲和，心里淡淡地想：好像上次下属私自想绑架的母女中，就有这一位……居然还在不明真相地冲他微笑？这个世界当真是奇妙！
    口袋中的手机震了震，是下属发来的简讯，简洁明了——
    邮件和现场都已ok！
    所谓邮件，当然是以sl名义的恐吓邮件，反正黎北晨早晚会对付他的，他只是好心寄个预告；所谓现场，当然是今天花团锦簇，气氛良好的婚礼……当然，也就目前良好而已。
    他满意地收起手机，估摸着时间，想在一会儿计划实施之前，先弄清楚小清的位置。
    他正想站起来，却有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一瘸一拐地过来，坐到了他的旁边……
    她的身形纤细，肤色白皙，硕大的墨镜遮住了她的大半容貌，但依旧可见完美的脸型……
    祁漠心念一动，暗暗思忖：能坐在这上宾席的女生，应该都是新娘的朋友！刚才，她是从后面的那扇门出来的，那新娘和小清，都有可能就在里面……
    带着七八分的揣测，他主动试探——
    祁漠不动声色地往她那边挪了挪，单臂横在木质的椅背上，一副浪荡搭讪的模样，清了清嗓子：“咳……”
    “嘘！”
    乔桑榆的神色不由一紧，祁漠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她便急急地示意他噤声。她朝着周围环视了一圈，确定没有其他人看过来，才放心地呼出口气，小声询问：“你带纸笔了么？”
    她在外面被粉丝认出来的次数不少，大多都是缠着要拍照要签名的，想必眼前这位也是……可今天是好朋友的婚礼，她可不想在礼堂里出这种风头！
    祁漠疑惑地挑眉：纸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