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
该死,佯装的冰块脸差点被破了功,麦小芽不敢望那双深情的眼睛,嘴上气鼓鼓地:“没有。”
“真的没有?”危景天才不会在二人珍贵的小时光里提什么洛一达呢。
“真没有,你想多了。”麦小芽也不叫人景哥哥了,说话语气硬邦邦的。
危景天越发放肆而温柔地,托起她的小脸,就像捧着一个月亮,“好了嘛,你好好说,景哥哥不想猜,小芽最乖了,谁欺负了你跟我说。”
男人怎么都这样,总想着别人欺负她,要找别人出气,怎么不想想自身呢?
麦小芽也不想绕圈子了,“景哥哥,危家是不是要搬到城里去?”
危景天不决一愣,“没有啊,谁说的?”
麦小芽双眸满含诚挚,把郑怡的话说了一遍,紧张地期待他的答案,“没有的事!那是我妈一厢情愿的想法,我不需要照顾,要说来城里照顾我的,我宁愿是你呀!”
她才不信哩,别说她要上学,就算不上学在江城能干什么呢?要说照顾,也是他照顾她才对呀,“你就忽悠我吧,不信你了。”麦小芽摆脱他的手,转身要去砍柴,身子却被一个大力拉走,撞在他的怀抱中,汗水混着胰子的香味,卷带危景天独有的男性清香,侵占着她的鼻翼和神经。
推开危景天的手有些无力,麦小芽颤巍巍地猫在他宽大的胸膛下,身体因紧张和震撼瑟瑟颤抖。
“你在发抖?”磁性的男中音令他的胸腔微震。
小粉拳推了推他:“才没有呢!景哥哥,你放开我,让别人看到不好!”可不,让外人看到可要说他俩作风有问题了,再说了,让小溪小宝看到也得学坏呀!
回应她的却是搂得更紧的怀抱,危景天微醺而灼热的鼻息扑在她的耳郭,“小芽,我……我真的……很喜欢你。”
目瞪口呆!这不是二人第一次拥抱,可表白绝对是第一次好吧!这不行!绝不能这样!她还有大把大把的年华和时光,连基本的生存问题都没解决,要是让危严发现,或者让学校的人发现,他俩得多那个!
麦小芽几乎是用颤抖的声音拒绝他的:“景哥哥,别这样。”然而她的一切声音都软弱如游丝,被晚蝉冲散,危景天压根没有听到好吧。
“小芽,你不知道我在学校有多想念你,想念你的笑容,想念你做的板栗羹,想念你的倔强,你的美好……想念你称呼我景哥哥!”低沉的男音喃喃自语,仿佛梦呓般敲打着麦小芽的耳郭,这不科学!在上一世,危景天与她青梅竹马不假,但二人之间的表白迟来了十年,直到她二十多岁被家里逼迫相亲,危景天才告诉她,爱了她很多年。
不该是现在,现在他才十八岁,而她才十岁!太凶残了!
麦小芽生硬地推开他,“景哥哥,我们还太小了,一切都太早了,我们之间有太多的阻隔和挂碍,太多的不允许,我们……”
“我不管!我知道我是疯了!我没办法陪你朝朝暮暮,可我在江城的每一天都想起你的脸,我等不了你长大了,我怕你长大之后就忘记我了。”危景天急切的目光有几分嗜血,把她揉在怀里,紧紧得心贴心箍住,怕她不翼而飞了。
麦小芽的脑回路是懵逼的、短路的,因为一切来得太不科学了,她还没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只是一起上山打个柴而已!
“小芽,我在等你长大,一直在等。”危景天的怀抱给了她踏实的勇气,却令她忐忑,“我最想做的事,就是与你躺在一本户口本里,朝昔相处、一生不离。”
他没说的是,在学校这本户口本给他带来了多少麻烦,审核组在看到他的家庭成员之后,提审了他五六次,一定要他讲讲自己的家庭结构,看他的父母是不是真的超生了这么孩子!计划生育是基本国策呀!
危景天知道纸一定保不住火的,只要他的政审资料和档案到了教务处,一切就会真相大白,不如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把麦小芽姐弟仨的遭遇加油添醋,讲了一遍,把教务处的大妈讲的热泪纵横,连连拍着他的肩膀:“小伙子,太不容易了!太不容易了!”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一辈子在一起(2更)
不过这事还没有完全过去,他此行回家,就是让母亲到教务处,把事情了结了,将来他才能把麦小芽姐弟仨接到江城去。
“景哥哥,我也没多好,又是个拖油瓶,麦家亲戚都不跟我来往了,生怕我们会向他们借钱,你倒好,明明知道我就是一火坑、拖油瓶,还愿意带着我……”麦小芽蔫蔫地说。
危景天轻轻松开了他,恨不能把她眉心的愁绪熨平,语气越发温润:“小芽,说什么呢,我们是要一辈子在一起的,没有这么生分的话。”
麦小芽心中一暖,他的嗔怪也像阳光一样温暖人心。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前世她也憧憬过一份完美无缺的爱情,可天不遂人愿,她和危景天有前世之盟,却有缘无分,最终还是被麦小言祸害,不但危景天丢了性命,连她也被下嫁傻子,被沈星辰一把火烧死。
今生今世,得到危景天的爱她并不稀奇,但她发誓一定要让自己足够强大,去捍卫这份感情、去保护眼前的人。
“景哥哥,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我发誓。”今生,她要做的事不仅仅是爱他,她有太多的责任要承担。
“小芽,我离开家之后,你要好好保护自己,不要让你们仨受到伤害,知道吗?”危景天忧虑地交代道,仿佛明天就要离开家,把麦小芽置于危险之下,对麦香秀陷害她的事,他也听说了,所以才让她受到应有的惩罚。
思及此,温润的目光略过一丝冷冽,那一夜,他只是手指轻轻一动,便要了麦香秀的性命,他的亲卫队手段一如既往得干脆利落,她完全没有痛苦。
为了麦小芽,他一直隐瞒实力,可那一次当麦香秀向她举起了屠刀,他再也忍不住出手了。好在父亲一如既往地站在他的身后。
“小芽,如果以后你遇到什么事,小事我无法为你一一处理,如果有人欺负你,洛一达是可以信任的人。”危景天磁性的男中音有些冷冽。
“他?景哥哥,你不是怕……”麦小芽不解,他明明在说害怕她会忘记他,怎么会让她去找洛一达呢?
见她眼眸浮现了迟疑,危景天安慰道:“小芽,你放心,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你可以有自己的交友圈子,在未来我不在的时候,有一个人保护你,不是更好吗?”
麦小芽有些生气,“那你就不怕……”
“不怕什么?不怕你被他抢走?还是不怕他欺负了你?”好看如刀刻的唇角勾起一丝笑意,胜券在握、胸有成竹,完全是上位者姿态。
麦小芽脸红了。
“你太小看你景哥哥了。”他用力地握了握她的肩,沉醉于她为他担心的表情中。
解开了心结,心情就像熨帖了一般温暖自在,细细端详起几个月不见的危景天来,“你瘦了,是不是在学校过得不好?”他明明黑了瘦了,眼神也比以前沉稳阴郁了许多。
危景天便把军校军训如何严苛、室友之间的趣事讲给她听,听见她咯咯如山泉的笑声,笼罩在心间的阴霾一扫而空,明媚的山色中有美一人,赏心悦目。
翌日田间,蒲公英长势喜人,很快长到二十厘米高了,锯齿状叶子越发青翠欲滴。
危严卷着裤管,提着从供销社买回的磷酸钠,在麦小芽的帮助下,一勺勺分散在花株下,又取了一些农药兑水洒在田里。
起初危严对洛一达提供的除虫、施肥方法并不认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能干什么,可他收到了亲卫队的消息,那是一叠关于江城洛家和洛一达身世的资料,a4纸张足有一寸高,足见洛一达对洛家的重要性。
他掌握的信息可比麦小芽要多多了。
放心地施肥撒药,麦小芽便一天一趟地来田里洒水,不出一周,一亩地的蒲公英全部长大了,有的甚至结了小花苞。
不过,也就在这时,村里流传了一个说话:危家在种植鸦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