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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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来。”雷震宇难受地挪了挪身子。
    我立刻乖乖走近他跟前,关切地问:“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吗?还是,需要我为你做什么?”
    “我要洗澡。”他淡淡地吐出四个字。
    “什么?!”
    我的脸刷一下红了,心跳得飞快,脑中闪过雷震宇在山间别墅里赤着上身喝水的样子,真的很那什么……总之,虽然雷震宇现在是伤患,我也有义务照顾他的起居生活,但我是女孩子,为他洗澡这种事,也太、太、太那个了吧!
    不行,我必须赶紧找个理由推脱掉这件事。
    “那个……那个……医生说你背上的伤口还没有愈合,不能沾水,还是等好了以后再洗吧。”
    嘿,这果然是个绝妙的借口!
    雷震闲适地靠躺在床上,无所谓地说:“没事,那就等伤口捂臭发炎再说。”
    “啊?这……”
    听他这么一说,我又不知如何是好了,心里的小乌鸦和小恶魔都羞得晕厥过去,可医生之前的交代还犹在耳边:必须要注意伤者身上伤口的清洁。
    万一我因为害羞而不给雷震宇洗澡,再导致他伤口发炎,那我真的就难辞其咎了……
    我一咬牙,不就是帮雷震宇洗个澡吗,想那么多干嘛,他现在是个伤患,还能怎么样?
    洗就洗,who怕who!
    第46章 订立新约
    我取了干净的毛巾和一盆纯净的温水, 红着脸小声对雷震宇说:“医生说了, 你的伤口现在还不能碰水, 只能这样擦拭身子, 你就将就一下吧。”
    话虽如此,我还是超级难为情。
    雷震宇抬了抬眉毛, 慵懒地靠躺着上不动, 一脸春风得意,哪里有点伤员的样子。
    看他的的样子, 我心里其实有些不爽,但我又不能发作,只是皱了皱眉,说:“你穿着衣服, 我怎么擦?”
    他低头看了一眼衣服上的纽扣,皱了皱眉头,不满道:“你就是这样照顾生活不能自理的病人?”
    我懂他的意思,他伤了肋骨,动起来应该会牵动肋下很疼。
    哎,谁让我欠他的!
    即便难为情、不情愿,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但帮他解衣扣时, 我心里总莫名其妙冒出一些奇怪的联想, 比如后宫侍寝啥的……
    小乌鸦用力拽了我一把,想什么呢?!
    我甩了甩头,迫使自己集中注意力, 一个劲地盯着手上的扣子,可我的脸上竟不知不觉染上一片红晕,心也跳得很快,手还微微发抖,以致有几颗扣子我反复解了几次,才解开。
    解开他的上衣,他诱人的胸肌和腹肌赫然在我眼前,我感觉鼻腔里都喷火了,立刻下意识地撇过头去,然后迅速捞起水中的毛巾,一边狠狠地拧干毛巾,一边安抚着自己,心里默念道:淡定、淡定!你只是在照顾病人!
    然而,就算我这么暗示自己,也用处不大,小手刚一抚上他的皮肤,心就不受控制地缩了一下,一股热流顺着我手心传至全身,不知是毛巾上传来热度,还是他的体温。
    我再次定了定神,才开始在他身上擦拭起来,动作轻柔而细致,他的胸前的胸肌似乎也随着我的动作微微起伏着。
    耳边有起此彼伏的呼吸声,不知是自己的,抑或是他的……
    我的心脏几乎跳到了嗓子眼,根本不敢正视他,执着毛巾的小手一路从他的锁骨到胸前,再慢慢移到肋下……
    “呃……”他忽地轻轻抽息一声。
    我一惊,猛地抬头,担忧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我碰到你受伤的肋骨了?”
    瞬间,我与他四目相接,脸也离他极近,彼此的呼吸交缠着,隐隐地,我似乎还感觉到一股来自海洋的风,人像是中了魔怔般,愣怔地凝视着他,一动不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他目光如水,修长的手指轻柔地穿过我的发丝,我的身体不由微微往前一倾,两人的双唇之间几乎没有间距。
    随之,唇上传来一抹温热。
    我倏地回过神来,慌忙起身,语速飞快地说:“我去把盆里的水倒了!”
    话音都没落,我就端起水盆就往洗手间里跑。
    刚才真的好险,好像只差那么一点点我和他又吻了。
    直到此刻,我还感觉到他的气息和他唇上的温度仿佛仍在我的唇畔和鼻尖流转着,心也在蹦蹦直跳,这种心跳似乎和从前的惊跳有些不一样了。
    低头看着手上端着的水盆,里面泛起一层又一层巨大的涟漪……
    我收拾完毛巾和水盆走出房间时,雷震宇已经睡了,我心里也放松了不少,估计他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找我。
    那几天在医院,我几乎没合眼,趁他休息,我打算回房先小憩一下,不然我自己精力不济,也照顾不好他。
    明明睡前定了闹铃,可我一觉醒来,已经接近黄昏。
    我大感不妙,匆匆忙忙从床上爬起来,往雷震宇的卧室里跑,很担心自己的粗心让他不高兴,更担心我的疏忽造成他的不便。
    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推开雷震宇卧室的房门时,他竟然不在床上!
    此刻,他正站在落地窗边,一手撑着窗沿,微微俯身去拿被我放到窗边桌上盛满水的水晶瓶。
    他的样子看起来似乎……安然无恙?!
    蓦地,我想起之前为他擦身子时的意外拥吻,现在仔细想来,好像那并非意外,而是他有意为之……
    再看他都离开床走到窗户边去了,还走了近三四米远,伸手拿水壶的动作也显得并不为难。
    联系前后一想,我才反应过来,雷震宇说什么手脚不便,说什么骨骼断裂,说什么无法起床,莫非都是装的?!
    我难以置信,又看向那边的他,他已用右手稳稳地拿起了水壶,看上去毫不费力地往桌上的空杯里倒水。
    原来……他还真是装的!
    顿时,我心里一片翻江倒海。
    从雷震宇见到我的第一天起,他就在骗我!
    一切的一切,他都是在骗我!
    就如同他明知道我那双鞋的来历,却一直拒不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一样!
    他骗得我在他面前唯唯诺诺,骗得我生活得战战兢兢,骗得我为他流了那么多眼泪,骗得我……我……我……变得莫名其妙!
    我越想越觉得不甘心,越想越生气,冲了房间,对他大吼道:“雷震宇,你这个十足的骗子!”
    突然,他身子一震,狠狠地碰到桌子,手中的水晶水瓶和桌上的水晶杯“哗”一声,啪啪摔落地面,摔得粉碎,而他也重重地靠在落地窗上,神色勉强。
    看他这样子,也不像是没有伤病。
    我心里一滞,有些犹豫,即使有怒火,也不免为他的伤势感到担忧,不管他伤得严重与否,他为我受伤是不争的事实。
    正想上前扶他,他却发难了:“骗子?你发生什么疯……”
    刚刚才熄灭一点的怒气莫名又复燃起来,我也不示弱:“对!你就是个骗子,你一直在骗我!你骗我在喷泉广场等你,却让我苦等一个晚上!我在rays办公楼见到你,你又假装不认识我,还逼我跟你签订什么破协议!你先把我骗得团团转,然后又出来装好人,现在,你还装成一副非死即伤的样子,你骗谁呢!”
    他有些不耐烦,眉头紧皱着,声音低沉着:“有没有骗你,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清楚?我清楚什么,我清清楚楚看见你明明有我的鞋子,却不承认!我现在看到你好好地站在这里,你却骗我喂你喝水吃饭、帮你洗澡!”我越说越生气,咬牙切齿地数落道,“可你呢?我一会儿不在,你就没事了,还说不是骗我?不是肋骨骨折了吗?不是伤口撕裂了吗?不是生活不能自理吗?雷震宇,你说的话,做的事,到底哪件才是真的!”
    他的手一直撑在窗边,斜瞅着我,冷哼道:“你也说过,可以为我做任何事……既然如此,那我对你做什么,又有什么关系?!”
    搞半天他当时根本没有昏迷,我当时说的话,他全部都听到了!
    他果然一直在骗我!
    我双手握紧拳头,直直发抖,骂道:“还说没有骗我!我、我见过无耻的,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
    “我无耻?”他冷笑一声,“是谁给你好吃好住,谁给你安排工作,付你工钱?又是谁在你失恋的时候陪着你?”
    “你以为我想这样吗?!我招你惹你了?我求你这样了的吗,还不都是你逼的!你强迫的!”我激动地冲着他嚷嚷。
    他冷言冷语讽刺道:“难道当初是我逼你把我认成谁的?”
    “你、你、你!”我气得跺脚,手指着他半天手不出一句话,最后我手一甩,转身就走,“算了,跟一个无赖骗子讨论这些没有意义。”
    “怎么,又想一走了之?”他淡淡说了句。
    我停下脚步,转身扬脸看向他:“要你管!”
    “小心你的态度。” 他的声音仍是淡淡的。
    “我就这态度,你能拿我怎样?”我今天好像吃错了什么药,彻底跟他杠上了。
    “那好,”雷震宇一脸冷傲,厉声道,“我就以债权人的身份告诉你,你的协议履行不到位!作为赔偿,我要你从头执行协议!”
    “哼!你以为拿协议压我,我就怕你?!”我毫不示弱,高昂起头,“我就偏不执行了,怎样?你去告我啊,大不了就是请法院裁定赔偿!”
    “赔?你赔得起吗?对了,别忘了这段时间的利息。”他一脸轻蔑。
    “是,我是赔不起,不就是上法庭吗,你尽管放马过来!”我已经无所畏惧,更被他的欺骗气急了,反正我一个赤脚的不怕穿鞋的,索性破罐子破摔。
    “哦,对了!”我学着他向来惯用的口吻,威胁说,“雷先生要是将我告上法庭,一定全城轰动……不对,应该是全球轰动!不知道多少八卦记者垂涎雷先生的私生活呢!搞不好,我也一夜成名了,我要是成名了,也许还能把您的钱还了,真是一举两得啊……”
    雷震宇一直在公众面前隐藏很深,想必他应该很介意自己的这种八卦传出去。
    想到这里,我又忍不住得瑟一句:“你快去告我呀!快点!”
    我就是倒要看看,他到底能拿我怎么办!
    “呵,”他轻笑一声,看似一点也不生气,反倒不紧不慢地说,“不错,我长期不在公众面前露面,也正想看看我的八卦到底能否占据所有新闻和热搜的榜首。”
    什么?!他不在乎?!
    我瞪大眼,费解地盯着他。
    他仍单手撑着玻璃窗,斜视我,讥讽道:“看来,想到一块儿去了,你还真是跟我心意相通。”
    因为他的话,我气得满脸涨红。
    片刻,我憋足劲,放出自认为最狠的狠话:“好!你就是不放过我是吧,好啊!重来就重来,我总有办法让你受不了我,自己求我离开!”
    “哦?”他抬了抬眉,显得很有兴致,说,“那我真的有些期待了。”
    “怎么?你不信?”我仍劲劲的。
    他不屑地甩我一眼,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
    我被他刺激了,扬言道:“你敢不敢跟我打赌!”
    他冷笑,说:“我有什么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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