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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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儿是喜欢我的,对不对?你喜欢我。”
    第75章
    “宁儿是喜欢我的,对不对?你喜欢我!”这一句话,像是被人按了循环键一样,一遍遍的在赵宁耳边重复播放着,提醒着她,那些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关心是如何将她的感情出卖。
    她仰头,对视着赵岘含笑的双眸,长睫轻轻颤了颤,阖了阖嘴,狡辩道:“我小时候喜欢过你,长大就不喜欢了。”说到此,又突然想起一桩事。
    是在她与赵岘决裂之前,那时,皇宫内只有她与赵岘两个孩子,所以赵宁整日里最喜欢跟在他后头,老母鸡一样‘哥哥哥哥’的叫个不停,她喜欢赵岘疼着她宠着她,把她喜欢的所有东西都不吝其啬的让给她。
    有一次,赵岘的功课得了赵稷的夸赞,作为嘉奖,赏赐了一把西域进贡的匕首,手柄上镶嵌着湖蓝色的宝色,在艳阳的照射下,泛着幽蓝的光,很是漂亮。
    赵岘喜欢的紧,整日佩戴在身上,连睡觉时都放在床边。
    然,偏偏赵宁也喜欢,暗搓搓的总是想把玩。
    赵岘没打算给她,她便抬起软嫩嫩的小手拉着他的衣摆嘟着嘴巴又是卖萌又是耍赖,道:“哥哥若是愿意让给我,那我长大后就嫁个你,用我自己来天天陪着你好不好?”
    赵岘笑她傻,当时还曾说:“男子与男子是不可以成亲的。”没想到,多年之后,却是他想拽着她成亲。
    想到此,赵宁不觉的更是红了耳根,她忙别开眼,不敢再看他。
    赵岘亦是想到了此事,他慢慢俯下身,鼻尖贴着赵宁的鼻尖蹭了蹭,笑的暧昧,问道:“宁儿小时便存了嫁给我的心思,可还记得?”
    赵宁往后挣了挣手臂,狠狠刮了他一眼,反问道:“不是要死了么?还有心思琢磨别的,我看你根本就是没事。”
    赵岘笑笑,并没回应。
    准确来说,他确实没事。
    方才的黑衣人是唐鳌派来的,他一瞧那弯刀便知。
    那是南疆的弯月刀,小叶城比邻南疆,所以当地百姓有不少曾售卖过此等兵器,赵岘还曾练过,熟悉的很。
    而且,唐鳌手下有很多士兵都曾使用弯月刀杀敌,故而,他才敢以身涉嫌。
    那暗卫确实是唐鳌培养出来的,他们几人虽然不曾在赵岘跟前出现过,却都是认得他的,方才见他以身抵挡,十分的力道在落下弯刀的瞬间,也都收回了八成。
    后背确实受了点皮肉之伤,却不严重,这也是赵岘始终不给赵宁看的原因。不过,方才两次运功逆施血液,足够伤身,脸上的冷白血色并非虚假。
    赵岘也不敢逼得太紧,见好就收,他软哈哈的复又趴在了赵宁的身上,许是失血过多,他确实没了力气,身体的大半重量全都压在了她的身上,想要略微收些力道都吃力。
    赵宁抱着他踉跄的往后退了一步,她‘喂’了一声,赵岘没理会,眼皮极重的慢慢闭合。
    这些日子,他一直睡在赵宁身边,晚上守着她,自然是睡得少。今儿又失血过多,所以比平日更乏累
    “喂,赵岘,醒醒,别睡,先别睡……”
    许是碰到了他的伤口,赵岘闷哼了一声,小声道:“宁儿,我疼。”
    “我不动,不碰你,那你自己起来,我们回去好不好?”
    赵岘有气无力的苦笑了一声,似自言自语一般,缓缓道:“我八成是真的撑不下去了,宁儿,你要记得你说过的话,下辈子,若是我们还能遇见,一定要嫁给我……不对,宁儿应允了,就肯定会做到。”说到最后,已气若游丝。
    赵宁彻底的慌了,她双手悬空,想要将赵岘拉起来,又怕碰到他的伤口,左右为难,急的眼泪都掉了下来。
    不知该说什么可以让他再坚持些,慌乱间,急急道:“赵岘,你若死了,我便让你儿子冠上别的男人的姓氏,叫别的男人爹,我还要嫁给骆言,天天与他如胶似漆。你……你若好好活着,我便遂了你的心愿,嫁你为妻……”
    此刻,刚刚解决了黑衣刺客返回房顶的凌越听到此话,耳朵瞬间立了起来,他摸着下巴想了想,觉得自己是时候该登场了,虽然赵岘没允许他跟着一道来,不过,这时候作为助攻君出现,应该不会被骂吧。
    他琢磨了一番,觉得可行,便跳下房梁,一步跃进了屋内。
    “皇上,王爷受伤了,我们还是赶紧送他回府吧。”说着,凌越揽过赵岘的肩膀,将人架了起来,带着往外走。
    赵宁跟进其后。
    “带着他回宫,朕派人将太医都宣进宫,肯定可以救他。”
    “王爷受了如此重的伤,被人知道多有不便,康平王府内有救命的药丸,况且也比宫里更近些,还是先回王府吧。”
    赵宁光想着治病这一茬,倒是没思虑其它。
    “成,先回王府。”说着,赵宁冲外了声,“花枝,叫人来”
    没回应。
    凌越心虚的道:“花枝姑娘好像被人打晕了,方才进来时,她已倒在了地上。”
    还不是怕赵岘与赵宁的对话被旁人听了去,所以用碎银子直接打在了花枝的睡穴上。
    赵宁只以为是方才黑衣人所为,倒也没多怀疑,交代带来守在门口的侍卫将她率先带回宫后,便上了马车,与凌越一道去了康平王府。
    *
    赵岘醒来时已是深夜。
    屋外黑漆漆的,卧房内只燃了一盏烛灯,散发着幽暗的光。
    他睁开眼,脑袋还有一瞬间的不清醒,须臾后,终于想起了今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双手撑着床榻,刚想坐起身,找一找赵宁去了何处,不想手指碰到了什么,顺着视线望过去,却是赵宁趴在床边,已安稳了睡着了。
    他起身的动作一顿,垂眸,静静的望了一会儿,想起临晕倒前赵宁‘威胁’的话,倏地,弯起了嘴角。
    “赵宁,你现在是我的了,对不对?”
    他兀自高兴着,像个被人点了笑穴的神经病,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好似没有根。他起身下了床,抱起赵宁,将她平放于床上后,复又躺了回去,抱着往他怀里钻的小姑娘,心满意足的睡着啦。
    这一宿,夜格外的短,无梦!
    翌日,天还未等大亮,凌越便急匆匆的来敲门。
    “王爷,不好了,宫内出事了,太上皇刺伤了骆大人,还杀了不少的宫人宫女……”
    第76章
    凌越来敲门时,赵宁还在睡,没怀孕之前,她便嗜睡,有了身子,更是赖床。许是敲门声太大,她小狗一样不高兴的哼唧了一声,往赵岘怀里拱了拱,嘟囔了一句“讨厌”。
    赵岘忙抬手捂住了她的双耳,将人扣在怀中,忙哄着道:“宝宝乖,没事没事。”
    赵宁又往他怀里拱了拱,小脑袋抵在他坚硬的胸膛上,手臂揽着他的腰身,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凌越连拍了几声门,一直没等到赵岘的回应便停了下来。
    赵宁昨夜睡在哪里他是知道的,此刻,也算识时务,最后只道了一句“事关紧急,皇上不在确实不妥”便离开了。
    赵岘始终没动,他轻轻的拍着赵宁的背脊,像哄着孩童一样哄着她入睡,不知过了多久,赵宁的呼吸终于平稳了,他笑了笑,弯身,在她发顶轻轻吻了吻,抽出手臂,这才起身。
    什么事关紧急,在他眼中,没什么比赵宁更重要,哪怕仅仅是睡觉。
    *
    赵岘赶到建章宫时,里外已经跪了不少受伤的宫人婢女。脸上、身上均是染着血。
    骆言站在门前的台阶上,神色凝重。他受伤的手臂上已做了包扎,正等着赵宁归来,当见来人是赵岘时,他眉目微拧,只一瞬,又恢复常态。
    自打上一次俩人大打出手均没从彼此身上讨到便宜后,便再也没见过。
    准确来说,赵宁也没见过他。
    那日,打到最后,没人均是不肯罢手,虽是没有动刀,但也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骆言最气的是赵岘的畜生行为。
    “你喜欢上何人不好?为何偏偏是赵宁?你可有想过、若是被人知晓她肚子里怀的是你的孩子,她当如何自处?你若爱她、就该放了她。”
    赵岘擦了擦被他打到吃痛的嘴角,冷冷一笑,反击道:“她怀的是我的孩子、日后必要嫁给我,若不然,才会被人咒骂才对。”
    “自私!”骆言气的在原地转了一圈,已经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好了。
    这个人已自私到无药可救。
    赵岘冷静的看着他,嗤笑一声,反问道:“骆言,别说你不知道我与赵宁没有血缘关系。武英侯没告诉你?”
    “你说什么?”
    骆言已经完全震惊的傻掉了,“你说什么?你与赵宁没有血缘关系?怎么可能?怎么会?”
    “呵!”
    赵岘也只是试探一问,他这次回来为的便是赵宁,如今,骆言对她的心思已昭然若揭,他故意说出自己身份、就是要他知道,求娶赵宁,他名正言顺,对于赵宁,更是势在必得。
    至此,骆言终于罢手,他没再多说,离开时,甚至没留一句话,几乎是落荒而逃。
    其实他心中已经有了估量,之前种种想不明白的地方,在这一刻,似乎全都想通了,可是不去问一问武英侯,他终是不甘心。
    当从武英侯口中得知了所有真相后,骆言已经没了最初的气氛。
    思前想后,终于明了,原来,赵宁、赵岘、甚至包括他,都是赵稷手中的棋子,以前,他还曾暗自庆幸,赵稷选择了他来辅佐赵宁。
    若是放到以前,他还可以心平气和的看待此事,皇家多辛秘,这没什么稀奇,可是此刻,他对赵宁是真真切切的动了心思,他甚至已经打算好日后要与赵宁如何生活。
    动了太多的心思,如何说放下就放下?
    骆言在家闷了一日,终是受不住被人耍的团团转,又恼于自己动了真心,所以打算一个人回小叶城,日后,再不过问宫中事。
    他在路上走了两天,又认真的想了两天,始终还是屈服于自己的心,调转马头,又回来京城。
    赵宁并没说过她喜欢赵岘,所以,他不该这么轻言放弃,至少应该问一问,与赵岘来个公平的竞争,只是没想到,刚回来却出了这种事。
    赵稷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刚一碰面便似疯了一般,执起剑,二话不说,劈头盖脸的刺过来,若不是他眼疾手快,侧身躲了一下,这一剑,指不定要刺在哪。
    随后,赵稷像失控的陀螺,见人便刺。
    骆言看了眼款款而来的赵岘,气便不打一出来,碍于身份,到底是没有恶言相向。
    “皇上呢?”
    赵岘勾着唇角一笑,很是欠揍的道:“她贪睡,我起时,她尚在睡。”
    “……”有什么可神气的。
    骆言哼哼一笑,反击道:“确实喜欢赖床,连登基那一日,都是我为她穿的衣服,不奇怪。”
    赵岘额角跳了跳,斜睨了他一眼,并未多言。
    嘴上讨便宜,算不得便宜。
    “现在什么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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