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1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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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戚韩踏入醉夕院,他听到药阁那边的声音,便迈步朝这边走来。当下苏和正坐在药阁前的石桌上择捡草药,她抬眸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
    戚韩见到她的脸,莫名觉得一阵眼熟。
    但想不出所以然,他便不想,只踏进药阁,恰听到江以湛在对江成兮说:“你尽全力研制解药。”
    江成兮道:“我会尽力,但时间太短,结果怕是难尽人意。”
    江以湛冷着脸拉起虞秋就走。
    风月也没逗留,转身离去。
    戚韩一见他们的脸色便知道发生了大事,他没跟上江以湛他们,而是留下来向江成兮了解情况。
    江以湛牵着虞秋往蓝轩回,沉默间似有琢磨。
    虞秋突然拉着他停下脚步,扑入他怀里,极为委屈道:“我不要打胎。”
    江以湛看着她红通通的眼睛,轻轻环住她:“好,不打。”
    虞秋问他:“暮王为何要给我下毒?你之前说的钥匙是什么?”
    提起这个,江以湛便眯了眼:“他会在那么早给你下毒,大概就是为了以后有用。如今他在找一把极重要的钥匙,他说钥匙在你身上,唯有钥匙已换解药。”
    “什么钥匙?”虞秋拧眉,“我能有什么钥匙是他所要的?”
    江以湛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问她:“可记得你刚来瑜都时,所住的有福客栈?那时可有人给你钥匙?”
    虞秋闻言惊讶:“那时你知道我住那里?”
    江以湛道:“恰好调查到的。”
    虽然从她入瑜都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关注着她,却没有盯死,他是在带人去搜查有福客栈,带走吴应的尸体让人继续调查后,才凑巧得知那天她也在那客栈里头留宿。
    虞秋果断地摇头:“没有人给我钥匙。”
    话罢,她便怀着依赖埋在他怀里。
    常悦书院中,白如嫙在外面待到次日才回去,因游荡的时间太久,也不知在外面做了些什么,她的脸色越发不好。去到后面时,她顿了下,才转而去了西北角楚惜那里。
    她进入楚惜的书房,看到他坐在案桌后头,案桌上有一个帕子,帕子上是块被摔碎的玉佩,他在看着玉佩出神。
    她知道,那玉佩定然与虞秋有关。
    她不由红了眼,既是因为嫉妒,也是因为心疼他。
    她不由问道:“门主一定要为了个已嫁为人妇的女人如此继续消极下去?对你来说,你心里最重要的,不该是你的野心大志。”
    楚惜回神,冷眼看着她:“说正事。”
    白如嫙触及到他无情的目光,眼泪终于落下,她抹了把泪,道:“属下已按照门主所说,让暮王以为堇宁王有他所要的钥匙。”
    就在昨天,她出去后,楚惜派了人给她这个任务。
    “倒是挺快。”楚惜问她,“他相信你说的话?”
    白如嫙垂眸掩下心虚:“属下没将话说得太死太刻意,只与他说了点堇宁王身上的疑点,他心思深沉,属下看不出他是否相信。”
    楚惜没过问一些细的,只道:“出去。”
    白如嫙又看了看绝情的他,不得不转身离去。
    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的尹陌烨看着白如嫙离去后,才进屋对楚惜道:“你相信她?你该看得出来,她喜欢你,而且恨虞秋,心里的诡计怕是不少。”
    楚惜倒是无所谓,他道:“她翻不出风浪,最多只是在霍淩淮面前将有钥匙的人误导成秋儿。对霍淩淮来说,秋儿有,就等于江以湛有,都知道那有福客栈的事情是江以湛封的消息,理论上霍淩淮能查到的,江以湛自然能早知道。”
    尹陌烨闻言稍作思索,觉得楚惜想得确实没错。
    次日,堇宁王府蓝轩书房里,江以湛正站在窗边考虑着事情时,戚韩快步进入,他道:“二哥,我已照你所说的,对暮王安插在官场与后宫的那几个人出手。”
    江以湛未语。
    戚韩不解地问道:“二哥觉得那龙纹匣到底是否与龙穴有关?又是谁伪造钥匙在二嫂身上这件事?会不会是暮王与楚惜在坑人?毕竟有什么人能牵着他们的鼻子走。”
    江以湛默了会,道:“龙纹匣若与龙穴有关,那伪造钥匙在虞秋身上之事不会是霍淩淮与楚惜一起合计的,霍淩淮不可能让楚惜知道那么多。伪造虞秋有钥匙这事极有可能单单与楚惜有关,他想我与霍淩淮斗起来,亦或者根本就是霍淩淮个人的阴谋。”
    戚韩有些糊涂:“那我们……”
    江以湛道:“先探探那匣子的底。”
    他话罢便看向书房的门口,迈步过来见到站在门外似乎想偷听他们说话的虞秋,他并不意外,只拉住她的手,问道:“睡够了?”
    虞秋点头,眼巴巴地看着他。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道:“别想太多,有我在,放心。”
    虞秋知道他是强大的,可也知道暮王与楚惜合手时,亦是强大的,她说放心,却也不够放心,她扁了扁嘴,道:“反正我不打掉孩子。”
    “不打,我们出去玩。”江以湛牵着她离去。
    他们离开王府,考虑到有孕走不得太久,便让人准备了一匹马,起初是二人牵着马散步,走了会后,虞秋上马由江以湛牵着走。
    他们以如此方式逛街,自然是一道不错的风景,不仅是因为男俊女美,也是因为江以湛对虞秋的体贴,羡煞旁人。
    虞秋摸了下自己的肚子,若没中毒的事,她还蛮享受别人的羡慕。
    可惜现在她愁得很。
    他们一路朝雅坊的方向逛去,迎面见到一顶轿子被抬过来从酒楼门口停下,因轿子前站的是关帆,他们便知道轿子里头坐着的是霍淩淮。
    霍淩淮踏下轿子见到江以湛夫妻俩,便勾了唇:“真巧。”
    江以湛冷了眸色,他抬头,果然见到楚惜正站在酒楼二楼的窗边看着他们,他未语,只牵着坐有虞秋的骏马继续前行。
    二人擦肩而过时,霍淩淮忽然低语:“别做无谓之事,我只要钥匙。”
    江以湛停下脚步,也低声道:“你该明白,我有足够能力让你一无所有。”话语间,他锐利的目光锁定在霍淩淮脸上。
    霍淩淮只道:“拭目以待。”
    江以湛眯了眼。
    坐在马上的虞秋能瞧出他们两人似乎在说着什么,两人看着彼此的目光间,仿若有刀光剑影在闪。她讨厌给她下毒的霍淩淮,便不由小声嘟囔起来:“初雪怎么看上这种讨厌的人。”
    不想,霍淩淮与两位突然都看向她。
    她愣了下,这才想起他们都是武功高手,听力极好,自然能听清她在说什么,便不由心虚地低下头。
    江以湛看着虞秋,眸有意外之色。
    意外这蠢丫头心里知道的事情,比他想得要多,她却一直在装作什么都没看出来。
    他没再逗留,牵着马缰绳,带她越过霍淩淮。
    霍淩淮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想到虞秋刚才说的话,颇为不以为意,他抬头看了眼目光大概落在虞秋身上的楚惜,迈步进入酒楼。
    楚惜的目光确实落在虞秋的背影上,久久未收回。
    江以湛回头看了眼马背上左看右看的虞秋,压下心中思绪,继续带着她闲逛。二人一直玩到近日暮时,他带她买了许多吃的与玩的后,两人才往回去。
    因为有孕,虞秋对小孩子的小玩具尤其感兴趣,便买了不少。
    路上她玩玩这个玩玩那个,倒挺没心没肺的。
    回到蓝轩时,老早就等在那里的戚韩迎了过来:“二哥。”
    虞秋瞧了瞧他们,便与丫鬟一起抱着买来的东西回了房。江以湛见她回房后,便去到书房,对戚韩道:“我今天遇到霍淩淮,事情十有八.九就如我想的一样,其他事情你别再做,给霍淩淮传消息,约个地方,换解药。”
    戚韩闻言惊讶:“可如何换?我们没钥匙。”
    江以湛默了会,道:“此事我心里有数。”
    戚韩相信二哥,便应下:“好。”
    吩咐了该吩咐的,江以湛便回了房,当下正是快要用晚膳的时辰,他见她坐在桌旁吃零嘴,似乎吃得不少,便过去抱起她道:“别吃了,待会用膳。”
    虞秋摇头:“我不用膳,我本来就不饿,吃了这个就更饱。”
    江以湛抬手捏了下她这肉嘟嘟的小脸:“必须用膳。”
    虞秋便搂着他的腰撒娇:“我不要,我今天逛累了,打算现在就睡觉呢!”其实她还真没什么胃口,吃零嘴也只是下意识打发时间之举。
    江以湛真受不了这样子的她,便伸手按了按她的肚子,终于道:“罢了,随你。”话罢,他不由低头亲住她,里里外外地吞噬。
    好一阵,他才放开她,与她耳鬓厮磨。
    她喘了会气后,道:“那我去洗澡了。”她起身就跑去了浴室。
    她不用晚膳,江以湛也懒得用,在她洗澡后,他便也洗了澡去到床上将她搂入怀里。此时的她似乎已睡着,他颇为无奈地蹭着她的额头,道:“别怨我,秋秋。”
    殊不知虞秋当下是半睡半醒,恰恰将她的话听进心里。
    她陡然清醒,却仍闭着眼。
    她心里打着咯噔,故意翻身掩饰自己的清醒。她不懂他的话是何意?是要打掉她的孩子么?可他明明答应过不打掉的。
    越想她越不安。
    次日,虞秋很晚才醒来,发现江以湛不在,她在独自洗漱后找去了书房,却发现他仍是不在,便问凝兰:“王爷呢?”
    凝兰应道:“回王妃,王爷一早就带着戚公子与姜大人离去。”
    虞秋闻言稍思,便道:“早膳我不吃了,你吃吧!”
    “这……”凝兰犹豫了会,才应下,“是!”
    虞秋怀着一颗仍旧不安的心离开蓝轩,打算去小院看看颀儿他们,半路恰遇到杨柳,便问:“王爷他们是去了哪里?”
    杨柳正有事要出去,未想遇到王妃,他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他稍琢磨时,却未想虞秋因为身孕的事情,特别敏感,平时蠢蠢的她难得捕捉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异样,她立即逼问起:“王爷去了哪里?是干什么去了?”
    杨柳老实道:“王爷去了雨丘,与暮王换解药。”
    虞秋不解:“换解药?拿什么换?”
    杨柳便沉默了。
    虞秋不知道对方为何什么都不与她说,她只想起之前王爷说的那句话,便觉得更为坐不住,她道:“带我去找王爷。”
    杨柳知道自己定然磨不过她,索性事情虽大,却不危险,便应下:“是!”
    雨丘位于瑜都城外的东南面,一个颇为偏僻,地势也挺复杂的地方,此处是霍淩淮临时所定的见面点,不难想到,暗处定然有他的埋伏。
    霍淩淮立于一棵树下看着江以湛只带着戚韩姜风走过来。
    他勾起一抹慵懒中透着阴冷的笑:“怎如何只你们几个一起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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