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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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着,王肖踩着点儿来给白言蹊送来早饭,被屋子里的阴冷冻得一个哆嗦。他将早饭搁在白言蹊的床头,朝着手里哈了一口热气,问白言蹊,“你究竟需要卧床几天?我听萧院长说题板就快要到了,你可得帮帮我啊……”
    白言蹊的眼珠子转了转,虚弱地同王肖说话,“你连个火盆都不给我生。还指望我帮你破题?想得美……”
    白言蹊语气中的幽怨,像极了前世那说‘一百块都不给我’的小红帽。
    王肖挠头,脸上写满了尴尬,解释道:“我这不是整天都忙着用你教会我们的新式算学解题吗?你在算学领域的造诣实在太高,我远不能及,越是深入思考越能发现算学的奥秘与巧妙,白姑娘你一定要帮我!”
    白言蹊低声咕哝,“连个火盆都不给我生……”
    王肖怀中揣着一沓困扰他好几天的数学题,就快急得哭出来了,赶紧攀关系认亲。
    “小姨妈!你是我亲姨妈!看在我这几天每天都给你送饭的份上,原谅我这回行不?一定要帮帮我,我是真的热爱算学啊!小姨妈!小姨妈!”
    白言蹊扭过头去,不再看王肖,仿佛寒号鸟般冻得哆哆嗦嗦,道:“我这身上冷,心里更冷……”
    王肖急中生智,将怀中揣着的题目往白言蹊病榻前一放,撒腿就跑,高声道:“小姨妈,你等我一会儿,我现在就去给你拿火盆,一个不行就拿十个,一定能让你屋子暖和起来的。”
    白言蹊:“……”十个火盆放在屋子里,是怕屋子里的氧气太多还是怕烟熏不死她?
    更让白言蹊心生绝望的是,王肖跑得太急,连门都没有给她关上,原本屋子里只是阴冷,现在倒好,那凉飕飕的风吹个不停,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白言蹊在内心点了一首凉凉送给自己。
    来去如风的王肖从宋清的夏莲苑抢了一个火盆搬到白言蹊的秋菊苑,谁料半路上火盆就被吹灭了,他纳闷地端着一个冷火盆进门,正绞尽脑汁地琢磨该怎么同白言蹊解释,结果就看到了那让他永生难忘的一幕。
    ……
    卧病在床多日的白言蹊还未等到王肖端来火盆,神经病系统为她量身定做的‘如坠冰窟’服务就到期了,系统满是挑.逗味的提示音在她耳边响起。
    “恭喜二傻宿主将歧黄之术学到炉火纯青境界,此刻宿主精通的技能有:木工之术、针灸之术、歧黄之术;因针灸之术与歧黄之术相通,自动合二为一,望二傻宿主再接再厉,尽早享受‘十日五雷轰顶’的特殊服务。”
    白言蹊:“……”这是系统预告?
    ‘如坠冰窟七日’就差点要了她的命,接下来居然是‘十日五雷轰顶’?
    “呵呵……再见吧,系统!”
    白言蹊咬着牙下床,稍微活动了一下又酸又麻的身子骨,关节一阵脆响,每动一下都感觉像是被人捏碎了骨头一般,尽管酸痛难忍,可白言蹊仍咬牙坚持着做了一套中规中矩的广播体操,身子骨这才稍微舒服了一点。
    那神经病系统说‘如坠冰窟七日’能够让她在夏天不觉得炎热,之前的‘电一电’能够让她在冬天不觉得寒冷,之前的白言蹊以为神经病系统是在吹牛逼,可现在她感觉到了系统的奇异之处。
    在经历了系统为她量身定制的特殊服务过后,她确实已经感受不到寒冷了,虽然依旧有冷风从门外吹涌进来,可是她却丁点儿感觉不到冷意,只能感受到风中的凌厉与肃杀。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红红的小脸儿温暖我的心窝,点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火……”
    兴之所至,白言蹊唱着前世的神曲跳起了广场舞,一曲唱罢,她挥起衣袖抹去额头上的细汗,闻到了从秋菊苑门口飘进来的烟味。
    扭头看去,白言蹊看到了呆若木鸡的王肖,还有王肖脚边那个打翻的火盆。
    此刻的王肖心中格外纠结,在看到白言蹊那辣眼睛的舞姿后,他恨不得自戳双目,可心中偏偏又有一道声音告诉他,那舞姿虽然看起来不够柔美,但却是真的美,那歌声听着太过奔放不自爱,却又让人忍不住心生欢喜。
    王肖感觉自己多年培养下来的审美已经快被白言蹊带跑偏了。
    “啊?王肖,你啥时候来的?”
    白言蹊以为没人会看到,这才在屋子里可劲儿的放飞自我,没想到居然被王肖抓了包,她的耳根有些烫。
    王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白言蹊了,因为有求于白言蹊,他只能强迫自己将之前看到的那些辣眼睛的画面暂时抛在脑后,昧着良心夸赞,“小姨妈你这舞蹈真好,看起来真的十分……接地气。”
    “呵呵……”
    白言蹊从床榻上抄起王肖的那些题来扫了几眼,见大多都是应用题且难度不小,便同王肖道:“这些题目确实有难度,一会儿我再同你说,你先去帮我烧点水,我这六七日没有洗涮,想要洗个澡换一身衣服。等我忙活完之后就同你说这些题目。”
    王肖点头,转身钻进了灶间,看着那空空荡荡的灶眼和无比干爽的水缸,心里阴影面积无限大。
    他怎么给忘了,白言蹊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吃他从书院饭堂里打好的饭,连柴火都没有买过,更枉谈烧水了,白言蹊喝的水都是他打饭的时候顺带着用竹筒从饭堂里讨来的。
    挑水,生火,烧水……王肖忙里忙外,白言蹊则是趁着这段时间将屋子稍微拾掇了一下,那新买来的棉花褥子被她不分昼夜地躺了六天之后,已经被压成了硬邦邦的一块,她不懂得怎么弹棉花,只能将被褥都拿到院子里晒着,又将窗户都打开,给屋子里通风换气,好一阵忙活。
    ……
    搭顺风车来到徽州城的老白家一群人在路上不知道发出多少声震惊之后,总算来到了徽州书院门口,由沈思之一路打听着将五人放到了秋菊苑门口。
    沈思之同白正气说了一声‘白叔,你们进去吧,我去找我的朋友’,然后便飞快地跑走了。
    这一路上,白家五口人给沈思之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苗桂花那泛滥的恻忍之心简直感人肺腑,明明自己已经穷的不行,看到路边的乞丐居然还会心疼……沈思之很想问问苗桂花,你心疼别人,有谁心疼你啊!
    白争光和李素娥一路上都在讨论来到徽州城之后该如何谋生的事情,这一对夫妻接受新事物的能力挺强,一路上看得风光多了,见识涨了,野心也在迅速膨胀,刚开始讨论的话题还是‘咱俩在徽州城中找个什么样的活计赚钱’之类,现在已经变成了‘你看咱们家掌握着配制调料粉的方法,要不在徽州城开个调料粉铺子?说不定能够挣大钱呢!’
    白争光想得十分深远,他已经考虑着攒点儿钱后就在徽州城里买一片土地专门种植花椒树和辣椒了,日后自家种植原材料自家再把原材料磨成调料粉卖出去,肥水不流外人田!
    多么完美的发家致富计划!
    沈思之听着白争光和李素娥的计划,嘴角不住地抽抽,发家致富哪有那么容易?他总感觉这夫妻俩是穷疯了。
    在沈思之的心里,白争光和李素娥已经被划入‘立志发财的傻子’行列。
    沈思之蓦地叹一口气,有些想不通,“白姑娘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哥哥和嫂子呢?”
    再看一眼一直都坐在马车角落里的白清源,沈思之心中突然生出一种忧虑来,傻爹傻娘生下来的孩子,能聪明到什么地方去?
    白正气出门的时候只带了烟杆子却忘了带烟草,一路上想抽都找不到抽的东西,嘴里闲的发慌,就差揪几片草叶子当成烟草来抽了。对于白争光和李素娥讨论的话题,白正气从不参与,他和苗桂花已经在路上统一了意见:闺女这么能耐,那就听闺女的,闺女让往东走,咱就绝对不往西;闺女说养狗好,咱就绝对不养鸡。
    至于白争光和李素娥想着如何在徽州城折腾的事儿,白正气和苗桂花一点都不想管。
    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活法,由他们折腾去,反正他们老两口现在又不需要指望白争光和李素娥给他们养老,白言蹊一年俸禄八百石,随便从指缝里漏出一点粮食来就够他们老两口吃了,他们也算是苦尽甘来,日后再也不用下地干农活,可以安心过几天含饴弄孙的日子。
    嗯,苗桂花觉得自家闺女如今有了本事,是时候考虑婚嫁的问题了。
    此刻的白言蹊刚刚出浴,还未将头发弄干,突然就有几个徽州书院里的学子来登门报信。
    来报信的学子说,宋清屋子里不知发生了事情,突然爆炸了!
    白言蹊赶紧擦干头发,匆匆往宋清的夏莲苑跑去。她教宋清的技能是粗盐提纯,可没有教宋清如何造炸.弹啊,宋清怎么提纯个粗盐都能将屋子弄爆炸呢?
    这些不让人省心的猪队友!
    白言蹊刚走,老白家一群人就被热心的徽州书院学子引到了秋菊苑,华丽丽地吃了闭门羹。
    不过这并不影响老白家一群人的心情,白正气蹲在门口打量着不远处的徽州书院,心中满满都是自豪感,都说养儿防老,他这个闺女才是真的防老。想他辛辛苦苦下地劳作了一辈子,还是在泥巴屋子黄土墙里住着,若非闺女考中,他估计到死都住不上这么气派的屋子。
    白正气蹲在秋菊苑门口的这一侧,苗桂花蹲在秋菊苑门口的另外一侧,老夫妻如同看门的石狮子一般,各自揣着心事。
    苗桂花看一眼已经陷入挣钱幻想中无法自拔的李素娥和白争光,叹一口气,将孙子白清源搂在怀中,指着秋菊苑不远处的气派建筑道:“清源,你一定要好好学习,等你长大也进去读书,行不?”
    白清源懵懵懂懂地点头,“行!”
    在被苗桂花教跑偏的白清源的心里,读书的目的已经变成了住气派的房子,吃不完的粮食,他爷奶脸上的笑容。
    ……
    白言蹊来到夏莲苑,直接走进灶间,看到了格外惨烈的一幕。
    这灶间里似乎是遭土匪抢劫了一般,淡黄.色的盐晶洒得哪哪都是,地上、灶台上、宋清的衣服上……白言蹊看着一脸红印子的宋清,问,“你这是怎么了?提纯粗盐怎么会发生爆炸?”
    宋清被炸的一脸懵逼,听到白言蹊的话后只是稍微动了动眼珠子,过了半晌才出声回答.
    “我也不知道缘由……我一直都是按照你教的方法提纯粗盐,怎么之前那些粗盐提纯的时候都没有出事,现在刚换了盐就出事了呢?”
    白言蹊:“……换盐了?把粗盐和你提纯过后的盐都拿来给我瞅瞅,我看看是不是中途出了什么问题。”
    宋清仍未回神,粗盐和经过提纯的盐是陈硕给白言蹊递过来的。
    粗盐看着同之前的盐没什么两样,都是脏兮兮的,提纯过后的盐要好看不少,可是这次提纯出来的细盐却比之前要黄了许多,带着淡淡的铁锈色。
    白言蹊用勺子舀了一点点粗盐,正准备放在嘴中尝一尝,突然想到之前第一次提纯粗盐时的惨烈状况,机智地取来半瓢凉水放在一边以备漱口,这才将舀着盐的勺子放到嘴里。
    味道很咸……除了咸之外,还带着丝丝缕缕的铁腥味。
    心中了然的白言蹊用瓢中的凉水就嘴漱洗干净,抬眉问宋清,“这次的盐水是不是用素布根本过滤不干净,盐水溶了之后就是铁锈红色,并且加了淀水之后出现的沉淀物里多了一些红色的东西,但是不多?”
    淀水是白言蹊为了防止被人听去方子而特意命名的新称呼,是石灰水和碱面儿水的总称。
    宋清脸上写满了惊讶,连连点头,问白言蹊,“你只是尝一口盐就知道了?白姑娘,你真是太神了!这样的情况我们该如何解决?”
    “无解。”白言蹊摇头。
    这盐中含有三价铁离子,若是有氢氧化钠在,想要将三价铁离子除尽那肯定是没问题的,可是这个世界上会有氢氧化钠吗?答案自然是没有。
    氢氧化钠的保存条件极为复杂,就算真有,以这个朝代的化学工艺也存不下来。
    白言蹊心头沉了沉,难道谋划多日的粗盐提纯生意就这样搁浅?她心中实在不愿,可现在似乎已经不是她愿不愿意就能决定的事情了。
    除非能够找到提纯这些杂质离子的办法,不然的话,雪花盐就只会是一个假命题。今日出现一个铁离子,谁能保证明日就不会出现一个溴离子,这粗盐生意根本就不能做!
    “看来之前提纯出雪花盐只是运气好,误打误撞罢了,之后还需要再摸索研究。”
    白言蹊情绪有点低落,但她并不丧气。白言蹊坚信,就算没有氢氧化钠,那也一定会有提纯粗盐的办法,不然前世的那些古人怎么制的出雪花盐来?
    宋清远以为白言蹊能够说出问题的症结就一定会有解决办法,没想到白言蹊也被难住了,正值眉头紧锁之际,朱冼和萧逸之走了进来。
    “白博士,我听人说宋博士在提纯粗盐的过程中受了伤?是真是假?提纯粗盐的进度可会受到影响?”萧逸之的声音将众多发呆的人拉回了神。
    白言蹊沉默着点头,“宋清没有多大的事情,炸锅只是因为最后出锅时间稍微晚了点,不算什么大事。可是如今粗盐提纯出现了新的难题,若那个难题得不到解决,粗盐提纯这座大山翻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朱冼与萧逸之一前一后走了进来,见宋清除了脸上多了一些红斑之外并未有明显伤痕,这才放下心来。
    朱冼道:“宋清没事就好,我估摸着就是这两日的世间,国子监定会派人来授予腰牌,到时候那些来授予腰牌的人定会考校一下你们的教学水平,你们都准备准备。教学水平直接影响你们的地位,可别不放在心上,而且来考校的人都是国子监中成名已久的算学博士,若是能够入得了他们的眼,你们就算站稳脚跟了;若是能够击败他们,日后你们就算去了国子监也可以横着走。”
    白言蹊:“……”还有这样的操作?
    扭头看向宋清,见宋清点头,脸上没有任何的紧张之色,很明显是已经准备妥当,白言蹊的头顶顿时飞过一群啊啊叫的乌鸦。
    “好你一个宋清,知道有这样的事情需要准备都不通知我,真是心机!”
    白言蹊丢给宋清一个白眼,双手端着冲朱冼行礼应答,“多谢朱老提醒,我记下了,绝对不会为徽州书院丢脸。”
    朱冼满意地点头,“我对你们俩都很放心,当初你们参加考核能够满分通过,这已经证明你们在算学一道上的造诣,并且我还听书院里的算学先生说,你们四个在解题的时候都用到一种新式算法,那么多算学先生聚在一起私底下研究琢磨了两三天才窥得一二分新式算法的精髓,单凭这个你们俩的底气就足够了。若是你们俩还有什么藏私的法子,赶紧写下来,编著成一本小集子,等国子监的人来之后,让逸之呈上去,这关系着徽州书院在接下来一年里能够得到多少的资源,你们俩千万不要藏私。”
    宋清难为情地皱起眉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扭头看向白言蹊,征求白言蹊的意见。
    白言蹊本身就准备推广方程这种算法,既然朱冼提出了这种要求,她自然不会拒绝,当即点头应下,“没问题,只是不知编写这个小集子的时候可有什么要求?是要注重创新还是注重实践?是要锐意进取还是稳扎稳打?需不需要歌颂吹捧一下我朝国子监?”
    萧逸之听到白言蹊如此露骨的问法,实在憋不住笑,摇头道:“不用考虑那么多,你们是算科博士,编写出来的小集子也是给算学之人看的,用不着考虑太多虚的东西,只要能够将你们的新式算法讲明白就好。创新是必须的,若是能够立竿见影地解决问题,那就后面多附上一些实例,这样更能让那些人重视新式算法,到时候不仅你们俩的名气会直接上升,我们徽州书院也会被打上新式算法的标签,这对徽州书院的评级十分重要。”
    朱冼斜着眼看萧逸之,“逸之小子你不厚道,光让马儿跑,不给马儿草吃,这怎么行?这两位可是要为徽州书院扛鼎的人,你赶紧将你的那点儿小心思收起来!不要学那并州书院,以为自己排名前三就了不得了?不想着如何提升学生质量,只知道压榨师长们,一月之间,并州书院所有的博士跑得一个不剩,多年积攒起来的底蕴全都便宜了关中书院,以至于现在国子监放年榜的时候,前二十都找不到并州书院!”
    萧逸之被朱冼的这番话吓得满头大汗,“老师您误会了,我并没有这番意思。我本想着十日后他们二人入职的时候再讲,每年不都是那个时候才做这件事吗?我们徽州书院给所有入职的师长都印了小册子,里面所有的待遇福利都写的清清楚楚,我怎么可能会克扣?”
    “这才差不多。”
    朱冼捋了捋胡子,同萧逸之道:“老夫就是从徽州书院走出去的,之前徽州书院最鼎盛的时期,在国子监年榜上可是能排第六,属于上三等的书院,现在都已经掉到年榜第十二了,你自己掂量掂量。国子监的年榜一年公布一次,若是今年还是掉,年节一过,老夫立马就休书一封,大理书院、贵州书院、吐鲁番书院和藏州书院,你自己选吧,六月一过就赶紧走马上任去。”
    萧逸之连连赔笑,“朱老您说的是哪里的话,我是您的学生,我这个人的品性您还不清楚吗?自从当上这徽州书院的院长后,我每日只睡三个半时辰,其余时间全都用花在了书院里,可是有些东西实在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京城里原本只有两家书院,现在又多了两家,人家直接从各地的书院里挖博士和优等生过去,你让我们怎么和人家竞争?幸亏这次留住两个博士,不然这两个稀缺的博士怕是也会被挖到那两个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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