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分卷(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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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戚宁安找到他时,他埋头俯在地上,如瀑的墨发垂落在肩膀上,整个人难耐地微微颤抖。
    第45章 你出去。
    桑愿受伤了?
    这个想法出现, 戚宁安的脚步都急了几分。
    桑愿?他看了一眼便确认剑阵完好无损,弯下腰喊他。
    可地上的人并没有回答,甚至没有抬起头。
    戚宁安手轻轻一挥, 剑阵消失,飞天翎飞到他手心。长长的银发发带泛着流光,里面的攻击剑意已经被消耗一空。
    猜到原因,他眼里闪过一阵戾气。
    血池里的液体在缓慢流动,两根链条从里面蜿蜒而上, 没入地上人的广袖下摆中。
    他蹲下来,伸手去拉桑愿。可还没等他靠近,桑愿的肩膀抖得更厉害, 嗓音闷闷的:别过来。
    雪山苍松的味道带着微凉的苦意,丹田如火炙烤之下,桑愿要极力保持住一丝清醒,阻止自己去亲近靠近的清凉。
    是因为这个捆仙链?戚宁安的手停在半空, 到底没敢动他,只好伸手捡起地上的链条,随着他的扯动, 桑愿的脚踝露了出来。
    红色的链条缠绕在瓷白如玉的脚踝上, 在挣扎间给肌肤留下红印。戚宁安不合时宜地失神几息, 等他反应过来时手指已经落在红印上。
    微凉的指腹落在滚热的肌肤上,那种奇怪的感觉并未因此减少半分, 反而激起更加浓郁的渴望席卷全身。
    嗯......获得短暂的清凉后,桑愿迫切地需要更多,他终于抬起头,一双雾蒙蒙的眸子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之下,戚宁安只觉得呼吸一滞, 视线黏在他逼出泪的绯红眼角,怎么都看不够。
    他还捏着桑愿的脚踝,喉结却已止不住地上下滚动,偏偏脸上仍是一副冷静自持的模样,解释道:我只是想帮你解开捆仙链。
    说罢,为了证实自己说的话,他往链条上一使劲。
    好疼。桑愿低低地喘出声,声音都带着哭腔,戚宁安,不要。
    戚宁安心头猛地一抖,明明知道他说的应该是不要动链条,可心思却忍不住飘到别的地方。
    他极力压制住旖旎的想法,低头往脚踝处看去,刚才只是红印的脚踝在链条的缠绕下渗出丝丝的血。
    桑愿压着浑身的躁意断断续续地解释:捆仙链里......浸入了血池里的液体,外力强迫打开......只会束缚得更紧...
    他把刑魔恨得要命,因为他发现就在刚才,链条里的液体再次通过微小的伤口渗入体内,浑身的燥热简直令人难堪,
    你不要管我。他不欲戚宁安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偏过头,努力地忽视脚踝上的清凉和他带着怜惜的摩挲,你出去。
    能说完这些已经是极限,再开口恐怕就是难受的**。
    戚宁安拿开了放在脚踝上的手,嗓音低沉暗哑:好,我先把捆仙锁砍断。
    到现在,他也明白了桑愿遭受了什么。知道对方不想自己在场,他便压下所有的念想,只挥出一道剑气,劈向延伸到血池下方的链条。
    血池上上的链条应声而断,他看了偏过头的桑愿一眼,脑海中却是那双雾蒙蒙的双眸。
    我在外面等你。他说道,随后慢慢起身,这里会很安全。
    微凉的气息逐渐离去,桑愿身上的燥热却未消散,反而因为这唯一清凉的即将消失心中升起更多的渴望。
    戚宁安还没起身,自己已经顺从自己的心意拉住了他的衣摆。
    他眼瞳外的碧色完全浮现,眼尾飞起的红比霞光还要艳丽,轻轻地唤了一声:戚宁安。
    只这一声,戚宁安便如着了魔似的低头,手心覆上他炙热的手背,任由他拽着自己。
    灼热一遍遍地洗刷着血肉,桑愿知道这次是逃不掉了,想独自挨过炉鼎之毒的过程太痛苦,戚宁安的出现宛如致命毒药后的解药般地吸引着他。红唇被自己咬得是一片莹润的水光,身体里的渴求宛如巨浪,一阵接着一阵。
    他抬起头,拽着衣摆的手一用力,就把戚宁安轻易地拽拉了下来。
    戚宁安盯着他的眸子,眼底是极力压制的潮浪,俯身开口:桑愿,你知道我是谁吗?
    桑愿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把他拽倒,随后顺势跨在他的腿上,在他略微错愕的眼神中,艳极的蔷薇色染满双颊,他埋头咬了下戚宁安的耳垂,得到对方一声压抑的闷哼后,满意地笑了。
    捆仙链因为他的动作响起一阵哗啦啦声音,嗓愿忍耐许久的**声终于止不住地冒了出来,他对上戚宁安深邃的眸子,感受到对方的变化后,双手撑在他的肩膀上,在对方顺势握着他的腰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戚宁安,我要你帮我。
    明明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可戚宁安心里没有半点不喜。肖想许久的月儿终于落入怀中,近乎发狂的忍耐在这句话下支离破碎。
    高山上的霜雪,终于在不可控的昳丽水光下心甘情愿地消融。
    纤长微翘的羽睫上因为身体里的热被水汽浸湿,他埋首在戚宁安耳边低低地**,额头的细密汗珠在他的雪衣上晕染出一团团的水渍,像是在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戚宁安叹了一口气,扳过他的头,让他正视着自己的眼睛,脊背宛如绷紧的弓弦,只需再多使一点力就会绷断。
    桑愿哼哼唧唧地看着他,像是不满。
    好。他没有多说一点话,天衍剑被他随手一抛,在血池外化为坚不可摧的剑阵,遮挡血池边发生的一切。
    直到炙热的唇上印上微凉,得到确定回答的桑愿不再压抑自己,本能地去索取更多的清凉。
    他的动作很是不得其章,中途嫌弃戚宁安的手碍事,不得不迫使他双手撑在地上,绷着身子任由他为所欲为。
    汗珠一颗颗地从桑愿绯红的脸颊滚下,有些落在他的衣襟间,滚落在不知名的地方。
    两人的呼吸缠绕在一起,桑愿手指插入银发里,声音里全是不得满足的哭腔。
    雪山苍松的凉苦味和草木清透的味道慢慢融合,银发被人宣泄般地拉扯,带着一丝丝痛意,断断续续的哭腔一点一点地钻入他的心脏。
    离开清凉之处的唇早已是娇艳欲滴,透出一种雪山红梅中都难极的红。酥麻的感觉随着他的动作一点一点地侵蚀着戚宁安的心神,撑在地上的手背早已爆出青筋,在桑愿唤出他的名字时两条胳膊上的肌肉都绷得死紧。
    戚宁安。耳边是他含着水光的一声声呼唤。
    这些字眼宛如一点星火,转瞬间就把所有的冰雪蒸发,化成一道又一道的水汽,缠绕在两人身上。
    戚宁安瞳孔里的灰色变成化不开的浓墨,桑愿拽着他衣襟的手越来越近,直到微凉的气息包裹了他们,他才捉住他仍在作乱却不得寸近的小手。
    桑愿委屈地看着他,像是在问他是不是后悔了。
    这样你会伤到自己的。戚宁安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入鬓发,他看见柔嫩的瓷白被热气染上一层又一层的绯红,落下一句,我帮你。
    蔷薇里的甘甜被他噙出,桑愿喉咙里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那些得不到的渴求终于被人耐心地一一满足,两人的呼吸交缠,雪山苍松的苦意一点点融入草木清透的气息,血池里泛起微微的涟漪,只留下春光暖意。
    春日里盛开蔷薇花旁停了只雀儿,它好奇地看着这朵散发着馥郁芬香的花朵,看它在风中巍巍颤颤地抖动,然后毫不犹豫地飞向娇嫩的花蕊。
    梦境里突然起了风,未受过风吹雨打的花儿哪里受的住如此对待,花汁四溅中花瓣飘飘撒撒地落了一地。
    两人彻底陷入旖旎的春日梦境,他们在里面奔跑追逐,双手紧握。
    情果和灵血混合浸入的炉鼎之毒在第二日就尽数解去,可捆仙链在地上的摩挲声却足足响了五日。
    第七日的早上,桑愿一个人走在最前面,只是偶尔停下歇息一会儿。
    桑愿。戚宁安在身后唤了他一声,得到的是一个回首的白眼。
    他的双颊鼓鼓的,显然气还没消,凶巴巴地朝后骂了一句:别喊我!也别跟着我!
    戚宁安如他所愿地没有喊他,却仍是在后面跟着他。
    短短几天,他就由化神期一跃进阶到合体期,足足跨了整整一个大境界。但修为的猛涨让他止不住羞愤,而这份羞愤就发泄到了始作俑者,剑君戚宁安头上。
    这厮...这厮竟然在他炉鼎之毒解除的情况下,恬不知耻地一次又一次。直到昨日,才有空把他脚踝上的捆仙链彻底除去。
    丹田的灼热感早已消失,可却有了挥之不去的几丝剑意,就像是戚宁安在他身上留下了无法抹除的痕迹。
    桑愿气得要死,在碰到邪魔时准备出手发泄,只是还没动手,那些邪魔就消散了。
    在第八只邪魔被身后的戚宁安一剑灭杀,桑愿终于止住脚步,猛地一回头却刚好撞到他的胸膛上。
    硬邦邦的,更令人生气了!
    戚宁安趁机捉住他的手,无师自通地道歉: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了。
    哟,这厮还知道自己错了?
    桑愿瞪他:你错哪了?
    戚宁安诚实回答:错在时间太长,你都说了不要......
    桑愿一把捂住他的嘴,脸上爆红,呵斥道:别说了!
    戚宁安此时眉眼舒展,神态里都是说不出的魇足,甚至顺从心意地亲了一下他的手心。
    桑愿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连生气都忘了,冷笑两声又不理他。
    桑愿。戚宁安柔声唤他,眼底的柔情浓得化不开。
    闭嘴吧你!桑愿暴躁了,瞥了他一眼,警告道,没有下次。
    只是,这一瞥没有丝毫威慑力,反而桃花眼微微上挑,带着别样的旖旎。
    戚宁安喉结剧烈地滚动两下,情不自禁地想起他那时眼尾发红的模样。
    你脑子里的画面给我停!桑愿一眼就看出这厮在想什么,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嗯。戚宁安微微颔首,迅速地默念十几遍清心经,总算恢复了平日里冷静自持的模样。
    只是,耳尖上的红始终都散不去,目光也时不时地停留在他身上。
    见他没有再说那些奇怪的话,桑愿消气了一点,走了一刻钟才发现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
    这是怎么回事?灰蒙蒙的天空像是从未有过太阳,天幕微沉的感觉并不好受,更何况桑愿天性喜阳。
    这里是邪魔界。戚宁安为他解释道,偶尔有窥探而来的邪魔均被他随手解决,准确地说,这里曾是修真界,后来被邪魔占领。
    桑愿惊了一瞬,心神立马被此事吸引:被邪魔占领?意思是这里的修士没有胜过邪魔,沦为邪魔的养料?
    他想起了血池中的灵血。
    自古天道之下不管经历多少更迭大战,必是邪不胜正而为结局。这里竟是颠倒着来,唯一的解释就是这里的天道在某种情况下消散,天道法则消失。
    只是,是先有天道消散还是先有邪魔?这其中的因果关系桑愿并不知晓。
    你怎么知道的?桑愿拧着眉毛,不解道,这里还有活着的修士吗?
    他站在一片废墟中,头顶是灰蒙的天,可那双眸子却灿如星辰,轻易就能吸引人的目光。
    即使背景截然不同,可戚宁安知道他就是自己曾在错乱时空中看到的那个人。
    时光荏苒,他终于落入自己的怀里。
    剩余的修士全部被取了灵血存储下来。戚宁安确定道,似乎并不意外这样的结果,我搜了这里魔主的魂,他是最初一代的邪魔,后来是这里,也就是苍冥界的魔主。
    邪魔天性嗜杀,本质里没有善良一词,有的是无尽的掠夺和侵占。
    苍冥界?这名字与苍蓝界这么像?难道是有什么关系?
    桑愿突然想到,这些跟神树需要跟他查探的东西有关吗?
    若有关系,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好不容易知道现在戚宁安异常的原因,还在考虑用什么办法打消他捅苍蓝界天道的念头。
    你在想什么?见他迟迟不说话,戚宁安忍不住问道。
    桑愿却突然看着他,斟酌着开口:这里没有天道法则,应该就是邪魔产生的原因吧。
    所以,为了苍蓝界的苍生,哪怕是为了玄天门,你捅天道的计划能不能放弃?
    哪知,戚宁安摇头,说道:并不是,我从刑魔的记忆中看到,最初的邪魔是有人在域外空间圈养的,后来域外空间不知为何破了,这些邪魔就穿过空间界限逃到各处。
    邪魔由邪气和魔气侵入生灵,把他们神志吞噬后取而代之而成,换言之,这些邪魔曾经都是其他生灵,只不过现在没了作为原先生灵的灵智,只留下邪魔本性的杀戮。
    吞噬完苍冥界的生灵之后,这些邪魔就互相吞噬,宛如养蛊一般,最强大的成了魔主,次一点的便是魔将,而其他没有神智的邪魔就供他们驱使。
    戚宁安把从刑魔记忆中得到的信息一一跟他说了,清冷的嗓音抚平了桑愿心里的一些烦躁。
    桑愿:我知道他是怎么找到我了的。
    只是对于有人圈养邪魔这事他下意识地就觉得不可能:邪魔乃天地不容之物,圈养之人定会受到天罚,若是这样,他做此事的目的何为?
    戚宁安没有直接反驳他,淡淡道:若是,做这些时能获得的利益远远胜于受到的天罚呢。
    桑愿一愣,想起了这个可能,喃喃道:可是这要用无数的生灵作为代价啊。
    戚宁安知道他对万物有一种怜惜,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如他这般。天地间,最不缺的是为利益所驱使的生灵。
    别想太多。他站在桑愿面前,遮挡了他落在枯枝上的视线,若你想知道更多,我们可以去找其他有神智的邪魔。刑魔虽被搜魂,但仍有一部分记忆受到禁制保护,当时时间不够,只来得及搜出我想要的记忆,若他不知的,还剩余三位魔将活着。
    你把他杀了?桑愿惊讶道。
    没有。戚宁安没有隐瞒他,嘴角微抿,重伤,留着给你出气。
    桑愿知道多想无益,虽然先前对刑魔施了报复,可想起在血池边的日夜,仍然想踩他几脚。
    带我去。他忍不住瞪了戚宁安一眼,吩咐得明明白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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